許清涵看他這樣一陣耍寶,咯咯的笑了出來。這還是守護離開後,她第一次笑出聲來。她蹲下身,一把将他抱在懷裏,“雖然想不起來,但是你真的好可愛,跟我兒子一樣可愛。”
“兒子?”黃玉龍微微一愣,“姐姐,當初那個孩子,保住了?他在哪裏?我要見見。”
黃玉龍說的興高采烈,絲毫沒感覺到氣氛的詭異,也沒看到姐姐眼神的悲傷。
他看不出,溫子然卻感覺到了,他将黃玉龍拉到自己身前,輕聲安慰着許清涵,“一切都會好的,别太難過。”
“嗯,是啊,一切都會好的。”許清涵強扯嘴角笑了笑。她相信,隻要祁逸宸對她還敢興趣,就一定能救出守護。光看他住的地方和周圍的這些人,就可以猜得到。
這時,祁逸宸從二樓廚房端着一大盤兔肉走了上來。
見黃玉龍又變成了黃黃小笨龍的形象就大概猜到了什麽,或許,多跟黃玉龍接觸,能幫助許清涵早日恢複。
于是他走過去,開口,“老婆,餓了吧,來嘗嘗。”
祁逸宸的出現讓許清涵迷離的眸子恢複了大半。看到他手中的美味,她調皮的摸了摸肚子,一副想吃的模樣,“給我的?”
“嗯,你一定餓了。”祁逸宸見她一副饞貓的樣子,不由的會心一笑,“走吧,進屋吃。”
“好。”
就這樣,祁逸宸一手拿着盤子,一手攬着許清涵的腰就向卧室走去。
可沒走幾步,她發現好像沒有人跟過來,“龍龍你怎麽不進來?跟姐姐一起去吃。”
黃玉龍搖搖頭,“不用了,你跟逸宸哥哥吃吧,我不餓。”他雖然感情受到了牽制,但是記憶沒有改變。在他的記憶裏,祁逸宸是絕對不允許自己觸碰許清涵的。而他做的飯,更不允許别人吃。
“黃玉龍,既然姐姐叫你,就一起來吧。”說完,祁逸宸面無表情的将飯菜端進了卧室。
“好。”黃玉龍先是一愣,随後就聽話的跟了過去。
溫子然見狀,也厚臉皮的跟了上去,雖然沒人邀請他。
他自然發現了祁逸宸的不一樣,也多少能明白那種感覺。其實爲了黃玉龍,他也能容忍很多事情。
進了屋子,許清涵就不客氣的拿起筷子,與黃玉龍一同享受美食。隻不過是她吃,黃玉龍看。
“你要不要吃一個?”許清涵像是對待守護那樣,夾起一塊吃的遞過去。可是手卻懸在了半空,“好像,你不喜歡吃。”
沒由來的一個記憶,讓許清涵有把手收了回來。
“姐姐還記得?”黃玉龍有些驚喜。
“記得什麽?”許清涵微微一愣。
“記得龍龍隻吃榴蓮,不吃别的呀。”黃玉龍開心的嘿嘿一笑。
這一笑,惹得許清涵一陣喜歡,她擡手摸了摸黃玉龍的頭,溫柔的開口道,“好單一,不過這兔子肉真的很好吃,我很喜歡這個味道。就好像,就好像以前就吃過一樣。”
“你當然吃過了。”祁逸宸忍不住插一嘴,“這可是我專門爲你做的,兩年前你就吃過,還很喜歡呢。”
“是嗎?”許清涵甜甜一笑,“那謝謝你了。”
聽到這聲謝謝,祁逸宸不由的蹙眉,卻沒表露出任何不悅,隻是忍不住囑咐了一句,“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記得以後不要說了。”
“好。”
就這樣,許清涵跟黃玉龍在餐桌上吃的不亦樂乎。溫子然和祁逸宸則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閑聊。
“诶,你這屋子真冷清,一個人住這麽大的屋子,真是夠無趣的。”溫子然斜着身子慵懶的靠在沙發上。
“她回來了,就不冷清了。”祁逸宸出奇的好心情,話語裏都多了幾分輕快。
“她的靈魂被洗了。”溫子然一改玩世不恭的語氣,嚴肅的說出了這句話。
“嗯?”祁逸宸側頭,輕快的神色絲毫不爲所動,心裏卻另是一番滋味。
“她的靈魂被人洗過,所以會失憶。”溫子然見他這樣,也恢複了慵懶的姿态。遠遠看去,還以爲這兩個人在商量晚上吃什麽,這般輕松惬意。
“你怎麽知道的?”
“我是九尾妖狐,可以看到她靈魂深處的秘密。剛剛我看過,她的靈魂深處,是一片空白。”
祁逸宸把玩着手上的婚戒,靠在沙發上像是在閉目養神,“有恢複的可能嗎?”
“這就要看天意了。”溫子然聳肩。
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祁逸宸知道是袁震,起身走到門口,袁震便在他耳旁小聲低語着,“少爺,我們在倫敦的一處工廠被人炸了,損失慘重。”
“人員傷亡?有什麽線索嗎?”祁逸宸陰沉着臉問道。
“兩名員工被燒傷已經送往了最好的醫院。劇查證,是夜遊魂動的手腳。”
祁逸宸一臉凝重的沉默不做聲,片刻,他冷靜的開口。
“安置好受傷人員及家屬,這件事應該隻是一個警告。現在迅速解散羅刹在歐洲的勢力,能賣的就賣掉,不能賣的就扔掉,迅速撤離。下午我就回B市,你解決好這裏的一切,就回去跟我們彙合。”
“是,少爺。隻是……”袁震遲疑了一下。羅刹是一個很龐大的組織,可現在卻說要解散,變賣一切。這對于一手辦起羅刹的袁震來說,有些摸不着頭腦,也有些舍不得。
“是想問爲什麽?”祁逸宸斜眼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問道。
“少爺,是、是屬下多事。”袁震驚恐的回答。
“我建立羅刹是爲了救少奶奶,現在少奶奶回來了,這樣的一個組織,可以消失了。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們不這樣做,會遭受到巨大的損失。”祁逸宸語氣很平靜,他看着外面看似平靜的世界,不由的冷笑,“不過,我想買主很快就會出現。”
“是,少爺,是屬下愚笨。”
“對了,有九叔的消息嗎?”
“還沒有。”
“繼續找,下去吧。”
短暫的對話過後,祁逸宸面色凝重了許多。
一切都來的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