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古名濤故作神秘。
九叔再探頭過去看了個仔細,還真是讓他發現了貓膩。這黑色的蟲子旁邊,還躺着一隻白到幾乎透色的蟲子。那蟲子身形幾乎透明,所以在白色的陶罐中極其不顯眼。
而這兩個蟲子之間有這一條看不見,卻十分強大的靈氣紐帶。
“老古董這是?”
“我這對寶貝兒叫陰陽蠱,是偶然得到的,它們本就是一對,出生後就從未分開,那隻黑色的,是陽蠱。而那隻透色的,是陰蠱。
這陰陽蠱若是都用在活人身上,功效一般,更不足以驅除丫頭身上的靈蠱。但這陰陽蠱若是用在一陰一陽的身上,功效卻不可估量。
到時候我配上一些藥引,驅趕子言身體内的靈蠱,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一聽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九叔就知道這蠱一定能成功。
因爲這老古董保守的很,從不說大話,隻會做出最保守的估計。
“那你還不快點。”九叔催促道。
古名濤搖搖頭,看了一眼祁嘉銘,“隻是……”
“隻是什麽!”子言着急的問道。
“隻是這靈蠱到達祁嘉銘的身體以後會産生什麽樣的效果,我并不知道。”古名濤歎了口氣,“靈蠱就是吸收靈力,這祁嘉銘是魂魄之體,本身就是靈力的化身,這靈蠱是會被陰陽蠱吞噬,還是會融爲一體,我也不得而知。”
說到這,古名濤又停頓了一下,“或許,你們二人隻能有一個人存在。或許,你們可以都活着。這個辦法,風險一定是有的,怎麽選擇,你們自己定吧。”
“我不要。”
“沒問題。”
子言和祁嘉銘同時開口。
子言緊咬下唇,神色決絕的看着祁嘉銘,“我不會同意的。”
祁嘉銘卻不理會她,而是走到古名濤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還請古叔叔一試。”
“你确定?是自願的?”古名濤掃了祁嘉銘一眼,開口問道。
“我是自願的。”祁嘉銘又鞠了一躬,“還請古叔叔早些開始。”
“好。”古名濤點點頭,眼中帶笑。
一旁的九叔聽到古名濤剛剛的問話,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但是他又說不出來哪來不對。爲什麽要特意問一句是不是自願的?誰會逼迫他呢?
“嘉銘,我不想。”子言搖頭拒絕着,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擔憂和痛苦。對于相愛的兩個人來說,誰都不願意對方爲自己犧牲。
“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沒有商量的餘地。”祁嘉銘異常堅定,身上散發着從未有過的霸道之氣。祁嘉銘一向溫潤如玉,很少對子言發怒,甚至連重話都沒說過幾次。
可是這一次他卻做了,或許這是他最後一次與她說話。不管是發怒也好,強迫也罷,隻要她活着就足夠了。
“好了,都别吵,我會護嘉銘周全,老古董,開始吧。”九叔看二人僵持不下,自然明白他們如此糾結,必然會誤了大事,于是拍了闆,而自己則會盡全力護住二人。可是九叔的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昨日的大兇到底是什麽?
難道是今天他們二人之間必然會死去一個?
九叔神色凝重,心中暗暗警覺了起來。
可是子言卻不肯就範,倔強的性子這麽多年都沒變,她甩手就要走。卻不及九叔的定身符來的快,一瞬間,子言就定在了原地。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九叔,整個人都不好了。
“幹爹,你……”
“開始吧。”九叔看都沒看她。
祁嘉銘感激的看了九叔一眼,鞠了一躬,懇求道,“幹爹,若我有何閃失,請一定代爲照顧子言和我父親,還有……孩子們。”
“我可不幹。”九叔搖頭,對祁嘉銘所求之事避之不及,“那麽一大家子的人我可不管,光是許清涵那小丫頭我就管不過來。要管你自己管,我不管我不管。”
雖然九叔這麽說,可是祁嘉銘眼中卻充滿了感激之情。他明白,九叔如此一說,定然是要護自己周全,也不希望事情開始之前就如此的悲觀。祁嘉銘重重點頭,“好,如此重擔,還是我來背吧。”
九叔點頭,退後了幾步。抱臂站穩,雙腿與肩同寬,整個人都處于戒備狀态。
祁嘉銘則是站到了一動不動的子言身邊,伸手拉住她的手,對古名濤點頭示意。
見幾人都準備好了,古名濤便拿出一柄十分鋒利的刀。這個刀十分特别,一面閃着精碩的精光,一面則是一道虛幻的白光。
随後他将閃着精光的刀割在了子言的手腕處,另一面割在了祁嘉銘的手腕處。
瞬間,兩個人的手腕都被隔開了一個口子,不過卻都未出血。然後他将陰陽蠱蟲分别放到了二人的手腕的傷口處,蠱蟲瞬間就神奇般的鑽了二人的體内。
看着着神奇的一幕,二人知道事情已無法挽回。子言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默默祈禱着一切可以完美結束。
至少,不要讓祁嘉銘消失。
幾分鍾過後,原本平靜的子言突然感覺到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很疼痛,她發現自己的體内有兩股相抗衡的力量在肆意竄動,不相上下。而這兩股力量弄得她臉色白一陣,黑一陣的。這時,一直無法行動的子言猛然倒在地上,就連九叔所貼的定身符都瞬間燃燒起來。
九叔見狀皺起了眉頭,他明白,這兩股力量十分霸道,就連他的符咒都會被沖擊燃燒。那子言又如何受得了?
可是九叔見古名濤沒有說話,便硬生生的忍了下來。不過祁嘉銘就沒有這麽淡定了,他蹲在地上,抱住了不停翻滾的子言。
“怎麽樣?哪裏難受?”祁嘉銘心痛的問道。
子言咬着嘴唇,不停的搖頭,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流下。這時,古名濤走了過來。他将其中的藥粉灑在子言身上。頓時,蠱蟲像是受到了刺激般,兩道力量瞬間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