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實,那幾個幾十億的單子,根本就不值得陌少放在眼裏,反正祁氏的家底豐厚,即使沒了這些生意,公司并出去的時候,也可以得到不少的資金,足夠陌少爺下半生衣食無憂的揮霍了。”
溫潤的話如同一根根刺一樣紮在了他的心中。
什麽叫公司并出去的時候,他居然詛咒祁氏破産。大哥建立起來的這個無堅不摧的商業帝國會破産?祁淩陌打死也不信。
而此刻的南宮月華卻出奇的沒有出聲,她一直盯着溫潤,眼神毫無波瀾。
“實在是不好意思,還有很多人在等着我,陌少爺,希望以後看到您的時候,您依舊風光。”說罷,溫潤再次端起酒杯,示意的幹了一杯,嘴角挂起挑釁般的嘲諷的笑容。
祁淩陌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憤怒,他再也顧不得所謂的紳士風度,一拳打在了溫潤的臉上。
不過很快,他們二人就被分開了。這期間,溫潤一直沒有還手。
倒是祁淩陌,沖動的如頭獵豹,“溫潤,别以爲你得了威廉王子的那單生意就能從此飛黃騰達了,你記得,那是我們祁氏不要的生意。”
說罷,祁淩陌掙脫開周圍的人,怒氣沖沖的離開了酒會。
而南宮月華看着他離開,也迅速跟在了後面。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很遠,祁淩陌沒有坐車,南宮月華就一直這樣默默的跟在身後陪着他。走了很久,祁淩陌的怒氣淡了下來,可是周身的氣息卻越來越冷。那雙清澈的眸子也漸漸變得陰霾,深沉,冷漠。
“剛剛我失态了。”祁淩陌張口,酒氣還沒散透,聲音卻是冷冷的。
“嗯。”南宮月華不否認,隻是低着頭回答。
“如果是大哥,他會怎麽做?”祁淩陌側頭看向南宮月華。
南宮月華連思考都沒思考,直接開口,“他根本不會理會溫潤。”
“是啊。”祁淩陌頹廢的坐在路邊的椅子上,“大哥永遠都是運籌帷幄,隻有我,沉不住氣。不管怎麽學,怎麽裝,怎麽努力,都變不成他的樣子。”
“陌。”南宮月華抿唇,“你跟宸不一樣,你是你,他是他。”
“其實我很想跟大哥一樣,可以很潇灑的處理很多事情,甚至一度學習他,模仿他,可是最後,我還是失敗了。”祁淩陌垂頭喪氣的看着地面,語氣中帶着深深的自責和無奈。
“宸,喜歡快樂的你。”南宮月華弄了弄裙擺也坐在了他的旁邊,“其實我能感覺到宸對你的保護。無微不至的,希望你可以在他的臂膀裏成長。所以他才同意我陪你共同管理公司,他希望,我可以保護你。”
“我用一個女人保護?呵呵!”祁淩陌突然苦笑道。
“不,他在努力的讓你自由。”南宮月華将手附在祁淩陌的肩膀上,“他在努力讓你自由,其實他很清楚,或許以後祁氏的重擔要壓在你的身上。但是他怕你一時之間無法承受,所以才讓我幫忙,他在盡全力,讓你可以再幸福的久一點。”
“所以說,我到底是個廢物。”祁淩陌搖頭,身體靠向後面,看着滿天的星光,“如果生活能變成我筆下的樣子,該多好啊。那我希望所有的幸福,都是大哥的。”
南宮月華沒有再勸說,二人一起擡頭看着天上的星光,眼神漸漸平靜,周身的戾氣也慢慢消散。
這時,身後的樹林裏閃過一個黑影。
祁淩陌沒有發現,可是南宮月華卻感覺到了。她轉過頭看着那黑影離開的方向,冷笑一聲。
夜晚,微風徐徐。酒會結束,裏面的人都散場了,隻有作爲主人的溫潤還呆在碩大的酒會中央,他慵懶的躺在舒适的沙發中,看着杯中晃動的紅酒。
這時韓山走了進來,恭敬的鞠了一躬,“少爺。”
“嗯,怎麽樣?”溫潤擡眼看了一眼韓山,淡淡的問道。
“祁淩陌離開後沒有開車,而是沮喪的走了一路。還說了很多,傷感的話。”說到後面幾句話的時候,韓山的話語越來越輕,到最後,幾乎沒了聲音。
“哦?什麽傷感的話?”溫潤很好奇,擡眸看着韓山。
“他說,他永遠都學不會祁逸宸的樣子。”
“确實學不來。”溫潤深吸一口氣,然後坐起身,繼續盯着杯中鮮紅如血的紅酒,“不過,倒是印證了一件事。”
“什麽事?”韓山本能的問道。
可是迎來的卻是溫潤凜冽的眼神。
韓山自知多話了,立刻低下頭,“對不起,少爺。”
“沒事,告訴你也無妨。”溫潤的心情似乎很好,他勾起唇角,“證明威廉王子的生意,确确實實屬于我們了。”
“難道這還會有假?”韓山驚訝。
“以威廉王子與南宮月華的關系,這個合作,不應該屬于我們。”溫潤耐心的解釋着,“但是今天的一切證明,它真的屬于我們了。”說到這,溫潤輕笑着,“祁淩陌看似不好接近,可是人卻是十分單純的,他能這麽沖動……啧啧。”
說完,溫潤将紅酒一飲而盡。
“那……爲什麽呢?”韓山很好奇,“既然南宮月華和威廉王子關系那麽好,那爲什麽他沒簽給祁氏?”
“或許是利益吧。”溫潤臉色漸漸的沉了下來,“作爲一個皇室,他的心必須是冷的。作爲一個商人,他的眼裏就隻會有利益。我們給了他足夠的利益,他沒有必要拒絕。”
“謝謝少爺的提點。”韓山感覺事情差不多了,見好就收,立刻回答。
“好了,下去吧,好好準備,告訴他們,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進軍歐洲了。”溫潤說完,眼神裏透着一股瘋狂又偏執的笑容。
“是,少爺。”韓山深深的鞠了一躬,走出了酒會現場。此刻偌大的酒會之中就真的隻剩下溫潤一人了。
他又拿起旁邊的杯子,倒了一杯酒,晃了晃,一口飲下。随後又看了看時間,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還有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