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逸宸心裏想的卻是,許清涵還沒來得及坐她的那張桌椅,這女人,更不可以。
“滾。”祁逸宸毫不留情的話語充分彰顯了他此刻的态度。可是,南宮月華可不是這麽容易就生氣離開的人,特别是在這個男人最需要關懷體貼的時候。
“你要是不想祁氏破産,就别攔着我。你不得不承認,你需要我。”南宮月華擡手捋了捋耳後的頭發,自信的答道。
“我需要你?”祁逸宸忍不住冷笑,随後眼神一凜,“你巴不得她出事吧?”
“呵呵,你錯了,如果她出事,你就真的愛她了。隻要她活着,我就有信心讓你愛我。”
“自負的女人。”說着,祁逸宸站起身就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你執意在這裏辦公,可以,我走。”
南宮月華一看祁逸宸是真的要走,就有些慌了。她從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王,長這麽大,隻有在祁逸宸面前,她才會出現慌亂的情緒。這也是爲什麽她認爲這個男人可以征服自己的原因。
“祁逸宸,算你狠。你們兄弟兩現在都一個模樣,除了女人就是女人。這樣下去你就等着祁氏破産吧。不過我會幫你,因爲我愛你,請你看到這一點。”說着南宮月華就走了出去,對着于秘書吩咐道,“樓下給我安排一間辦公室。”
南宮月華走後,屋内再次陷入了寂靜……
祁逸宸見她離開,才又坐了回去。看向一旁早就準備好的辦公桌,有些發呆。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對許清涵的擔心,雙手也不自覺的握緊:這個女人要是敢不經自己同意就這樣死掉,自己一定要讓她好看。
……
而許清涵這邊自然沒想到祁逸宸那已經知道自己失蹤的消息,更讓她想不到的是,祁逸宸還不知道她活着的事實。
這天晚上,許清涵在梅家,被安排跟老婦人住在一個屋子。夜晚來臨,這個村子很早就都熄了燈。許清涵仰頭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老婦人被她弄的一時間也沒了睡意,“怎麽了?睡不着?不習慣吧?”
許清涵搖頭,“也不是。”
确實不是,許清涵總覺得,今夜會有事情發生,而且鐵定跟自己有關。不僅如此,自己下午與老婦人的對話,那屋内的小鵬看樣是聽到了,如果他是有意纏着梅家,那下午豈不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越想許清涵越躺不住,她猛地坐了起來,看着窗外,反正是躲不過了,今晚就來個了斷吧,這樣才能盡快去找顔夢。許清涵剛想到這,就看到窗外閃過一道斑駁的黑影。
許清涵定睛一看,這黑影,居然是小鵬,還是魂魄狀态的。他怎麽來了?難道不知道這裏很危險嗎?
許清涵想了想,穿起衣服就往外走。
“大娘,家裏有手電筒嗎?”許清涵問道。
“有,不過沒多少電了。”老婦人也起身。
“額……”許清涵有些無奈,“那你拿來,我看看能不能用。”
說罷,老婦人打開燈就将手電筒找到了。許清涵按下開關,這算是沒多少電嗎?壓根就是沒電!除了燈絲有一點點發紅以外,根本就沒有任何光亮可言。
許清涵想了想沒辦法,隻能硬着頭皮往外跑了……
雖然夜間她能看到鬼,夜視能力也不錯,但是沒有光,對于人來說,還是有些不安心。農村不比城市,這地不平,草太多,石頭也不少。萬一哪下崴了腳,可就慘了。
所以許清涵一出門,就小心翼翼的跟着小鵬的魂魄往外跑。這小鵬跑的很快,她跟的很吃力,“喂,小鬼,你給我停下。”
小鬼回過頭,焦急的看了她一眼,“快點,晚了就來不及了。”
許清涵不解,不過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盡全力跑了過去。他們再次來到了河邊,就是昨天找到阿剛的地方。黑沉的夜空照在清澈的水面上,反射出一道道水光,但這光卻帶着絲絲黑氣,陰冷無比,不僅如此,河邊一個個墳堆上都萦繞着綠色的光芒,看的有些滲人。
滲人的綠光之内,站着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許清涵很熟悉,是阿剛。
“阿剛!”許清涵瞪大了眼睛大叫了一聲。
阿剛回過頭,嘴角扯過一抹詭異的弧度,整個人就往河裏走去。
許清涵見狀,立刻跑了過去,看着在水中慢慢走遠的阿剛,心裏焦急萬分。
“阿剛,阿剛,阿剛……”許清涵沒辦法,隻能氣沉丹田,大叫三聲道家的吼功,來震一震阿剛的魂魄,果然,阿剛稍稍停了一下,眼神迷茫的回過頭……
“回來。”許清涵大吼一聲。可就在她注意力集中在阿剛身上之時,那小鬼,嗖的直直穿過她的身體,速度之快,絕對不是一般的鬼頭可以做到的。許清涵瞬間覺得渾身陰冷,無力的跪到了地上。
她回過頭,看到身旁的小鵬淺淺的笑着。
“你……”許清涵皺眉,吃痛的開口。
“我以爲你多厲害。”小鬼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團黑色的高大身影。許清涵這才明白,原來是那個假小鵬變成了真小鵬魂魄的樣子,自己居然沒能識破,也看不到他的本尊,隻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你……”許清涵明白,自己被耍了,還是被個鬼。雖然丢人,但是也情有可原,能讓自己看不出本尊的鬼,力量一定很強大。她撐起身體,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好一陣才緩過來。“你把小鵬怎麽了?”
“沒怎麽,他想來跟你說什麽,然後被我遇見了,一起叙叙舊。”這團黑影說完,旁邊就出現了一個扭曲的小黑影。許清涵一看就知道,這黑影就是真正的小鵬。就在這時,許清涵的身後猛然沖過一道身影,直直的撞擊在黑影之上,怒吼道,“放開我孫子,我跟你拼了。”
可是這虛弱的老鬼又豈是他的對手,這團黑影隻是稍稍一用力,他的魂魄就被彈出很遠,猶如殘燈一般,仿佛很快就會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