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剛快速的爬過去,想要重新啓動三輪車。可是無論他如何啓動,這車都隻是響了兩聲便再次熄滅了火。他驚恐的看向四周,額頭都急出了汗水。他知道,自己是碰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擋住了去路。
“哪位大爺,請您放行,我回去一定幫您多多燒紙,多有打擾,别見怪,别見怪。”阿剛邊嘟囔,邊試圖啓動車子。
說來也怪,這時,一直打不着火的三輪車居然突突的成功啓動了。阿剛興奮的不得了,立刻抹了抹兩側的汗水,趕緊向家開去。這次他每走一會兒都會看一看周圍的風景,看到風景在變化,他的心也算是放下了許多。
可是一切都沒有結束,車再次熄了火。
阿剛聽着耳邊潺潺的流水聲,不由的僵住了身體。他側頭,發現自己正身在草叢之中,而車就停在水邊,自己也正身處一個墳堆前。剛剛明明在土道上行駛,沒看到草,也沒走到墳地邊緣的小河旁,爲何一停下車,自己就出現在了這裏?答案隻有一個,鬼打牆,迷了眼。
阿剛這次徹底的癱軟在了地上,他看着四周,閃動的綠色火苗,如同一雙雙眼睛,正幽怨的盯着他。
綠色的火苗漸漸聚集,凝聚成了一個高大的影子,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
阿剛隻覺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極其恐怖的面容,他隻來得及大叫一聲,下一秒便暈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就遇到了許清涵,還被抹了屎。
……
許清涵聽完阿剛的叙述,摸了摸下巴,心中早有所想。若是按阿剛所說,那昨晚必定是讓鬼迷了雙眼,而且這鬼有害他之意,難道有什麽仇怨?
河水旁最容易出事情,因爲屬陰,又通靈,再加上水下常年見不到陽光,更是陰氣十足,十分适合陰邪之物的生長,所以,這河肯定是有問題的,隻是爲什麽纏着阿剛?是偶然,還是刻意?
“你最近惹過什麽人嗎?”許清涵抿唇問道。
阿剛聽後搖搖頭,“我很少惹事,村裏人都知道這點。”
“嗯,那最近村裏有什麽人不幸去世了嗎?”許清涵又問道。
“聽說兩三個月前,有個男孩兒淹死在那條河裏,說來也巧,那天我也從那裏經過來着,可是并沒看到,邪氣得很啊。”阿剛說完,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惋惜。
“嗯。”許清涵點頭,眼神又飄向了小鵬。此刻小鵬低着頭,讓人看不到他的眼神,更捕捉不到他的異樣。
“還有什麽别的事情嗎,比如不經意間傷害了誰?”許清涵繼續問道。
阿剛趕緊搖頭,“怎麽會,我很少欺負人。”
“哦,那就是你點子不好,撞大運了。”許清涵笑說着。
小鵬聽到許清涵的話,低頭冷笑了一聲,雖然很微弱,可是依舊被許清涵捕捉到了這一幕。
許清涵已經百分之百确定,這小鵬,跟這梅家,絕對有問題。
老婦人見許清涵把她兒子救了回來,十分感激,看許清涵的眼神就跟看親閨女似的。
“孩子,留下來,在家住一晚,現在走的話,到客車站都晚上了,晚上沒夜車的。明天一早,我再讓阿剛送你走。”老婦人拉着許清涵的手親切的邀請着。
雖然許清涵很想馬上離開,但那個小鵬……還有這車,真是不能白坐。沒辦法,許清涵決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若是真的有關因果的問題,她就不插手。若不是,也算是救人一命,積陰德,還了這一次送行之情。
而且許清涵也暗地掐算了一下,大緻也就在今晚,可能就會有大事發生。
于是許清涵欣然接受了邀請,留在了梅家。
而許清涵在的這一天,小鵬出奇的安靜,呆在卧室内不出來。他這一反常的表現,讓家裏所有人都有些驚訝,時不時的看向裏屋,神情有些擔憂。
正巧這時候許清涵有些内急,便問了下衛生間的所在,就走出了房門。這裏還屬于比較落後的村莊,衛生間大多都蓋在外面。
許清涵蹲在那,一直考慮這考慮那。這時,她感覺頭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氣息。一擡頭,就看到一張滿臉溝壑,白眼上翻的如同枯樹皮一樣驚恐的面容。
許清涵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怎奈吸進去的都是臭氣,讓她忍不住被嗆得猛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嗽之餘,許清涵立刻提上褲子,一臉憤怒的看着衛生間的棚頂,“你多大了還不害臊,偷看人家女孩兒上廁所。做鬼都做的這麽沒品,你也真的是夠了。”
許清涵說完,就想甩一道符咒過去,誰知,還不等她動手,那身影便輕飄飄的落下,直直的落在許清涵的面前。他顫抖的張開手,冒着被陽光腐蝕,污穢之物傷到的危險,求救着,“救……救……”
如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起,許清涵自覺事情不對。一隻鬼到底是有多大的執念才會不顧及魂魄的安危而用這種方式找到自己?
于是她二話沒說,一道符咒打入這鬼魂的身體裏,瞬間,虛弱的鬼魂恢複了些氣力,也稍稍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這一看,許清涵下巴都快掉了,這人居然是這家死去的老頭,昨晚兩個人還有過一面之緣。
“大爺,你……”許清涵抿抿唇,擡起手,摸不着頭腦的問道,“怎麽一晚上,你就變成那樣了?”
“一言難盡。”這老鬼張張嘴,歎了口氣,“求你,救救我那小孫子,也救救我。”
許清涵一聽,知道事情有些不對了。她面色凝重了起來,“别着急,你跟我說說具體怎麽回事,我再決定怎麽去做。”
于是,許清涵這個廁所上了足足有一個小時。
等她再次進屋的時候,這老婦人立刻走過來,焦急的看着她,“你去哪了?小丫頭。”
“我去衛生間了。”許清涵眨眨眼睛,一臉無辜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