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神經的許清涵倒是問了一句所有人都好奇的問題。即使是坐在屋裏的祁逸宸聽到這句話,都忍不住豎起耳朵認真的聽了起來。
當然這中間,最焦急等待答案的是子言,不過她強行控制着自己急切的心情,假裝平靜。
祁嘉銘看了看子言,又看了看周圍的一衆人,無奈的搖頭,“我在人間呆了太久了,當初身上罪孽深重,閻王不肯收,現在那些冤魂都自願轉世了,估計鬼差也要來索魂了。”
“也對,這是正途。”子言沒有要求祁嘉銘留下,雖然她很不舍得,但是這卻是對他最好的選擇。留下一個魂魄,就意味着他未來的消散。鬼有鬼要待的地方,待在人類的地界,定然會慢慢消逝。因爲人類的世界上,不需要鬼。當然,鬼仙除外,有些鬼仙爲了曆練,是會留在人間的。
“你怪我嗎?子言?”祁嘉銘最後看了一眼她。
“不怪,你已經盡全力陪了我這麽多年。有你這麽愛我,我很幸福。”子言淡淡的笑着,眼角的淚水已然消逝。她又變回了曾經那個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女子。
“我怪你。”這時,祁逸宸突然走了出來,身上散發着一種懾人的霸氣,“我怪你,小陌也會怪你。你還沒見過他,你還不知道這些年我們過的怎麽樣,你從來沒有盡到過一個作父親的職責,就這樣走了?”
祁逸宸的話讓衆人一驚。他曾經是多麽淡漠的一個男人,這一刻,卻也像個賭氣的孩子,滿是怨氣和怒氣。
祁嘉銘怔怔的看着他,淡淡的笑着,“對,你說的對。就算走,也要解決完這些年對你們的虧欠才能走。”
祁逸宸看着他,沒回答,但是眼中的笑意卻很明顯。
“不可以,宸宸,銘留下,最後的結局隻能消散。”子言站出來阻止,留下固然是好,可是代價太大。
“不需要緊張,有它呢!”祁逸宸指了指許清涵。
許清涵吃驚的指了指自己,“我?”
“是你脖子上的項鏈。”祁逸宸是聯想到他做生魂的那段日子,他就曾經住進過這項鏈之中,不僅不會消散,還很滋養呢。
許清涵撅撅嘴,明顯是自己太自戀了。
“這……”子言爲難的看向許清涵。
“沒問題。”許清涵立刻把項鏈摘了下來,“伯母,這項鏈這段時間就交給你了。不用客氣,一家團聚才是正道。”
“可是……”子言搖頭,還是不肯要。
“沒什麽可是的,拿着吧。”許清涵又遞了過去,“伯父伯母,不要客氣了,什麽都沒有一家人團聚來的重要。這項鏈是身外物,主人是誰都可以。”
“那我就暫借一段時間。”子言也不再推脫,其實沒有人比她更想留住銘的了。許清涵見子言同意了,就親手将項鏈戴在了她的脖子上。而後,子言便默念咒語,将祁嘉銘的魂魄收到了項鏈之中。
這一皆大歡喜的情景,讓子言露出了多年來未曾有過的笑容。祁逸宸看着母親幸福的模樣,走過去,輕輕擁住她,“媽,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了。”子言微微颔首,臉上再次濕潤了。
“宸宸,陌陌怎麽樣了?他還好嗎?”子言忍不住問起了她的小兒子。
“媽,馬上就天亮了,我們這就回家。您親自問他。”祁逸宸很開心。見到了父母,又抱得美人歸,他活了二十幾年,從沒這麽激動過。
整理好心情,一行人就離開了村莊。
而剛剛走出村莊的一刻,黃玉龍的小龍身就又變回了小男孩兒的形象。溫子然走在前方,伸出一根尾巴逗弄着他,龍龍隻是個七八歲小男孩的樣子,個子矮矮手短短的,一蹦一跳的抓着尾巴,還玩的不亦樂乎。而後跟着的是戴着項鏈的子言,她一直靜靜的與項鏈之中的祁嘉銘聊着天。
最後的最後,走着的就是許清涵和祁逸宸。
他們二人手拉着手,就像是走在最青澀的年代,遇到了那個讓自己緊張心動的人。
“這次,謝謝你。”祁逸宸先開了口。
“沒什麽,我應該做的。”許清涵低着頭不好意思的笑着,“我就是笨,你不說我都忘了這項鏈的功用了。我知道你不想伯父這麽早的離開,我會盡力讓他留的久一點。”
“許清涵。”祁逸宸說罷,就停下了腳步。
許清涵微微一愣,立刻停下了,疑惑的回過頭。“怎麽了?”
隻見祁逸宸沒有說話,如黑曜石般閃亮純黑的眸子一直盯着她。
“怎麽了嗎?别吓唬我。”許清涵嬌嗔的打了他一拳。
祁逸宸立刻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回到自己的懷裏。
“老婆。”祁逸宸在許清涵的身上深深的聞了一口,“回家,我們就結婚。”
“去你的,戒指都沒買呢,結什麽婚。别告訴我,你堂堂祁氏總裁還要跟我玩裸~婚啊!”許清涵臉刷一下就紅了,這祁逸宸怎麽在這麽多人面前都這麽不正經,還都是長輩!
“哦?那你說說,不想裸~婚,你都想要什麽?”現在的祁逸宸心情大好,忍不住又逗弄起了這個有時候很二的許清涵。
“唔,要有鑽戒啊,還要拍婚紗照啊!”許清涵絞盡腦汁想着要多壓榨祁逸宸一些,卻不想,隻說出來這兩個要求。
“就這要求?”祁逸宸冷笑一聲。
“啊……太低了?”許清涵一挑眉,挑釁的看着他。
“是有點低了。”祁逸宸伸手輕輕刮過許清涵的小鼻子,輕笑着說道。自己這個老婆,真是越看越喜歡。
“NO,NO,NO。不要小看我,我的戒指,一定要是世界上獨一無二最大的那一顆。婚紗照也要最奢華的那一套。”許清涵掐着腰,一副财迷的樣子,“否則,别想娶我過門。”
“呵呵,要求還真不低了,所有的都要最大最好的。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本來配上這一切?”祁逸宸表情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