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低下頭,像是做着什麽決定。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狠狠地點頭,“您告訴我怎麽做,我照做。”
“好。”張三爽快的答應,随後從破爛的道袍裏拿出一瓶黑狗血,還有桃木劍。“這些會用嗎?我沒猜錯的話,你也是個道士。”
“是的,很巧的是,我也姓張。”子言立刻回答。
一聽她也姓張,張三忍不住擡頭看了她兩眼,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一會兒我去布陣,然後我們将旱魃引來,将他困于陣中,随後引下天雷,升起三位真火,希望天雷的力量可以殺掉他。”
“好。”子言就這樣答應了。
随後他們就開始忙碌着如何除掉祁嘉銘變化成的旱魃。
可以說旱魃是一個很神奇的物種,他足夠聰明,足夠強大。布好陣法以後,子言和張三就沒再看到過旱魃。一直到太陽下山他都沒有再出現。
可是子言和張三的心裏卻越來越不安,晚上陰氣上升,陽氣下降,對于旱魃這種速度極快的僵屍來說,夜間行進對決,對于對手,是絕對的上風。
子言和張三一直站在陣眼之處,放開身體内的靈力,感受着周圍的變化。
突然,一絲微弱的冷風襲過,張三低聲吼道,“他來了,小心。”
他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夾雜着一陣風就快速掠過子言的耳邊。感受着熟悉的氣息,子言有些恍惚。
這時,旱魃祁嘉銘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側。
“子言,我回來了。”同樣的話,再次從祁嘉銘的口中說了出來。
子言淚水瞬間湧出,不管這個人是不是旱魃,他都是自己深愛着的祁嘉銘。
“銘。”子言轉過身,看着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此刻的祁嘉銘已經是曾經的容貌,根本不是僵屍的樣子。
“子言,我們回家。”祁嘉銘伸出手,子言擡起手,剛要伸出去,就聽到一旁的張三吼道,“以太虛爲鼎,太極爲爐,引下真火,燒一切邪妄。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張三話語剛落,除了子言和張三所站之處,四周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感覺到了火光的照耀,祁嘉銘微微皺眉,顯然有些不悅。幻化成旱魃他本不用怕火,但是這三昧真火陣可不是小事,裏面的火不是普通的火,而是天火。可燒毀世間一切邪妄,還是讓他很不舒服的。
于是祁嘉銘很不舒服的移動着身體,試圖躲避火焰。卻不想整個陣法的周圍都是火苗,而且四周還布滿了結界,不管祁嘉銘如何掙紮,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内逃離。
“引天雷。”這時,張三又發話了。
子言的道術非常的精湛,從小就學習道術的她,引天雷非常容易。可是她卻忘記了自己的靈力一早就隻剩下了一成,其他的九成,都到了兒子祁逸宸的體内。也就是說,此時的她,根本就無力控制天雷的力量。
但是當時事态緊急,她根本沒有時間思考,直接發起了這陣法,随後天空之中烏雲密布,天雷滾滾。
祁嘉銘擡起頭看着天空,不祥之感更勝。于是他微微勾起唇角,身影又如同風一般快速移動着,将陣法之内的火苗吹的更勝。
“銘。”子言最後叫了一句他的名字,随後閉上了眼睛。引下了第一道天雷。
可是祁嘉銘移動速度極快,天雷根本就不能準确的劈在他的身上。幾次下來,天雷都劈歪了。而子言的靈力卻耗費了大半。
“瞄準他再劈。”張三有些着急。
“我根本看不到他。”子言搖頭,身體越來越虛弱。
這時,一直如風一樣的男子祁嘉銘卻出現在了子言的面前。他趁子言恍惚的瞬間抓住了她的脖頸,原本俊俏熟悉的面容上突然多了一雙鋒利的尖牙。他歪下頭就要咬斷子言的脖頸,子言怎肯就此認命。立刻畫了一道符咒貼在了他的臉上,祁嘉銘迅速的躲避開來又消失了。
“快,陣法越來越弱,再一會兒,他會跑出去的。”張三再次吼道,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淅淅瀝瀝的汗珠。這個陣法的主陣眼是張三,陣法的大部分是他在支撐,十分耗費靈力。
“我盡量。”子言明白他們的機會隻有一次,不殺掉祁嘉銘,他跑出去絕對會禍害衆生。
于是她認認真真的引下一道巨大的天雷,不過她沒有着急讓天雷落下,而是用心感受着祁嘉銘的位置。
隻是這次感知卻讓她感知到了另一個聲音,那就是真正祁嘉銘的聲音。
子言睜大眼睛,看着前方燃起的熊熊大火。那個聲音在告訴她,要小心這個張三,有詐。
到底要聽誰的?哪個才是真的?
就在這時,一直穿梭不定的祁嘉銘突然出現在了張三的面前。他抓住張三的脖子,面露兇色,絲毫沒有任何猶豫,低頭就咬在了他的脖頸處。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傳來。
子言見到這一幕,立刻将天雷引下,碩大的雷電一同打在了二人的身上。
下一秒,二人一同化爲了灰燼。
被旱魃咬住的人,必然會幻化成僵屍,沒有解藥。
一瞬間,村莊又隻剩下子言一個人了,她拼命地喘息着,跪在了地上。安靜的四周刮起了一陣清風,吹起了陣法之内被燒盡的黑灰。
子言閉上眼睛,感受着這黑灰拂面,她總覺得這中間有祁嘉銘的身影。
“子言,我愛你。”一道輕輕的表白從耳邊飄過。子言猛地睜開眼睛,她站起身,看着這個巨大的陣法,陣法之中的黑灰全部飄散開來,最後卻都聚集在一個地方。
子言走過去,蹲下身,手顫抖的想要觸摸那裏。
突然,她發現了一個東西,那地底下居然有一個硬物。她将硬物挖了出來,是一個法器。
這裏如果有法器,那自己的站位呢?
子言站起身開始看向這個陣法,随後忍不住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