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二人進去了廚房,溫子然扭頭看向黃玉龍,冷冷的問道,“剛剛他摸你哪兒了?”
“什麽?”蠢龍哪裏反應的過來他在問什麽,一臉的懵懂,歪着小腦袋思考着。
溫子然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上手,使勁兒揉搓着黃玉龍的頭頂,“下次不許讓别人摸你!蠢貨!”
“然然哥哥,痛。”黃玉龍被揉搓的有些不适,溫子然又罵了一聲笨,這才住了手,拉着他向子言的卧室走去。
廚房裏……
祁逸宸的廚藝非常好,做事也利索,他其實根本就不需要許清涵的任何幫忙。叫她來,隻是希望知道談話的真相。
“問好了?”祁逸宸娴熟的擺弄着手中的菜,淡淡的問道。
“嗯。”許清涵本能的點頭,随後卻像是又想起了什麽,拼命的搖頭,笑容也僵在臉上,磕磕巴巴的否認道,“沒有沒有。”
“到底怎麽回事?”祁逸宸側頭看着許清涵,俊眉微蹙。
“沒怎麽,啊,你要做什麽菜?”許清涵又用起了老手段:轉移話題。低頭一看,突然對祁逸宸手裏切的東西很好奇,這好看的花樣,她倒是第一次見到,不過她又聞了聞味道,這東西怎麽那麽像土豆?
“許清涵,别騙我,你的謊言,無效。”祁逸宸放下手中的刀嚴肅的看着她,“很多事,你應該幫助我,而不是隐瞞我。”
許清涵低下頭,緊蹙着眉頭,不知心裏想着什麽。
“你是怕我太難過還是怎麽樣?”祁逸宸繼續問道。
許清涵想了想,擡起頭,清亮的眸子盯着他那雙黑眸,沒頭沒腦的問了句,“祁逸宸,你的承受力能有多大?”
祁逸宸皺眉,似乎一時間有些沒聽懂她的意思。
“你的底線在哪裏?”許清涵又問了一句。
“許清涵,你到底想問什麽?”
“祁逸宸,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要激動,事已至此,隻能節哀順變。”許清涵的話讓祁逸宸非常的不安,他凝重的點點頭算是應允。
“好,那我就開始了。”許清涵清了清嗓子,“伯母其實不讓我告訴你,是怕你接受不了。即使是我,聽到這個結局,我也很難過。”
祁逸宸靜靜的聽着許清涵的話,身側的手,默默握緊了拳頭,曾經淡漠如水,喜怒不形于表的他,也有無法壓制情緒的一天,因爲祁逸宸直覺,這個真相,會對他的人生造成重大影響,甚至會改變他的一生。
“其實,現在的祁嘉誠,不是你的親生父親。”許清涵先說了一句最重要的,說完她停頓一下,觀察着祁逸宸的臉色。
“繼續。”祁逸宸深吸一口氣,張開了手掌,若無其事的繼續擺弄手中的飯菜。他的表情很平靜,平靜的讓許清涵心裏更加不安。可是話已出口,沒有辦法再收回了,許清涵知道,如果自己不繼續說下去,對他才是最大的傷害。或許說出真相,對祁逸宸這樣強大的人,才是最正确的選擇。
“你的父親叫祁嘉銘。”許清涵繼續訴說着從子言口中聽到的事。
祁逸宸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慢慢的整理着手中切好的菜,然後下鍋。但是許清涵知道,他一直在聽。這是許清涵第一次覺得,人能激動一下,反應一下是多麽好的回應。這樣的祁逸宸,讓她猜不透他的内心。
“你的母親也有個姓,她姓張,叫張子言,是個女道士。你的父親祁嘉銘是個放蕩不羁的人,他喜歡一切自由的事物,這一點倒是與小陌很像。當年祁家也算是富甲一方,所以祁嘉銘也有足夠的時間和金錢四處遊玩。有一次,你的父親來Y市遊玩,遇到大雪,被困在了這個小村子,在這裏,他邂逅了你的母親子言。
當時的子言也是出來遊玩的,兩個人在這裏不期而遇,一個貌美如花,性情溫柔,一個放蕩不羁,英俊灑脫,二人一見鍾情。在那個年代,子言居然爲了他未婚先孕,生下了你。可是祁嘉銘終究還是有身份的人,不久就被他的父親,也就是你的爺爺祁忠勳叫了回去。
其實祁忠勳是有意栽培他,希望他能繼承家業,将祁氏發揚光大。因爲祁嘉銘有這個能力,至于祁忠勳爲什麽不選擇弟弟祁嘉誠,是因爲他心術不正,太過陰險毒辣。生意人可以有心計,會算計,但是卻不能喪心病狂,即使那時候的他們還很年輕,性情卻已經展露無遺,爺爺是何等厲害的人物,自然看得出誰是更适合的人選。
而當時,由于種種原因,繼承家業的一個要求就是迎娶南宮家族當時的一位千金。可是祁嘉銘心中早就被子言占滿,他根本就不可能接受子言以外的任何一個女人,而祁家又不可能接受子言這樣沒身份沒地位沒家境的普通女子。所以他一次次的反抗,一次次的掙紮,終于在某一天脫離了祁氏。
那時的子言一直在這個村子等着他。正如二人曾經許下的山盟海誓那般,獨自等在最初相遇的地方,希望有一天,他可以回來,真正的爲自己披上嫁衣,讓自己真真正正的成爲他的妻子。
等待有多苦,隻有子言自己最清楚,幸好,她還有你,那個時候,你幾乎是她活下去,等下去的全部力量。
終于,一天天的苦苦等待沒有白費,三年後,祁嘉銘出現了。子言很開心,本以爲這就是幸福的開始,卻沒想到,這也是噩夢的開始。”
許清涵說到這的時候,祁逸宸的手微微一震。他想起了在接受溫子然測試的時候,看到的那個每天母親都會穿着嫁衣等待父親的畫面,再加上這一段從母親嘴裏說出來的叙述。祁逸宸終于明白自己的母親當時有多麽的難過,多麽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