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的母親确實另有其人。她叫子言,是個女道士。”祁逸宸說完,靠在溫子然的皮毛之上,看着深邃的天空,“我很想知道她在哪裏,想知道一切是怎麽回事。”
許清涵倒是很震驚,她可從未想過祁逸宸的母親居然會是個道士,還是個女道士。不對,不是這個意思,是她從未想過這個什麽都不信的霸道男人的母親居然會是個道士。
“那你的身份。”
“我繼承了她九成的靈力。”祁逸宸如實相告,“所以,我的身體從一出生就不同于常人,隻不過她将我身體裏的靈力封藏了。”
“她爲什麽這麽做?”許清涵很不理解。
“爲了救我。”祁逸宸側頭淡淡的笑着,笑容裏,還帶着一絲絲幸福。
“你當年發生了什麽事?在六七歲的時候。”許清涵試探的問道,這個事情似乎一直都是祁逸宸的逆鱗,但是她卻感覺:靈力的封印,與那次失憶有關。
“其實也沒什麽。”祁逸宸思考了一下,好像确實沒什麽。就是墜入懸崖,然後身體無法控制靈力,百鬼想要侵占自己的身體而已。
可是祁逸宸卻隐隐覺得不安,當時那個害自己掉下懸崖的男人是誰?
祁逸宸微微有些失神,許清涵見狀沒在追問下去。她明白,很多事情都需要時間消化,就像自己重生的事情。同樣,估計這件事祁逸宸也是還沒想好怎麽說,而不是故意隐瞞。
“啊,對了,祁逸宸,我們回到家以後,你準備做些什麽?”許清涵故意岔開話題。
祁逸宸思考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還能做什麽,重新接手公司。”
“沒了?”許清涵瞪大了眼睛,引~誘似的問着。
“沒了!”祁逸宸果斷的回答。
許清涵眨了眨眼睛,“你腦子裏都是工作啊,你不是要考慮一下個人問題嗎?”
“什麽問題?”祁逸宸一臉疑惑的問道。
許清涵确定,這厮一定是故意的,于是背過臉不再言語。
這時,她突然想起了一件正事。
而此刻,祁逸宸也決定不逗她了,想告訴她,回去就結婚。于是二人極其巧合的同時開了口。
“我有件事……”
“我有件事……”
看到彼此這麽有默契,二人都忍不住笑了。
“你先說。”
“你先說。”
二人又同時說道。
“你先說吧,女士優先。”祁逸宸極其紳士的回答。
“嗯,那好吧,這件事很重要,我先跟你說。”許清涵面色瞬間嚴肅了起來,“我見過老宅櫃子夾層裏的女人。”
“什麽!”祁逸宸心中猛然一動,這代表着什麽?是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還在?“在哪裏?快告訴我。”祁逸宸迫不及待的問道。
“唔,在睡覺的時候。”許清涵一臉正經嚴肅的答道。
可是迎來的卻是祁逸宸失望的臉孔,他苦笑一聲,“我就知道你這個小笨蛋,說不出什麽有用的話來。還是我說吧!”
“不是,你不能這麽否定我。”許清涵立刻不幹了,“我睡覺的時候可以離魂,我的魂魄飄到了一個地方,然後看到了那個女人。就是夾層照片裏那個女人沒錯,我确定。”
“離魂?”祁逸宸神色凝重了起來,“怎麽回事?”
許清涵微微一愣,這才想起來祁逸宸根本不知道自己爲他補魂以後魂魄不穩,經常離魂的事情。
“沒事,體質問題。”許清涵打了個哈哈尋思糊弄過去。
可是祁逸宸是何等精明的人?曾經他與許清涵也是同住過的,當時這個女人睡的跟死豬似的,會離魂?離魂的人什麽樣,祁逸宸還是懂一些的。
“說。”
“真沒事。”許清涵立刻闆着臉,裝作一副凝重的樣子。
“說。”祁逸宸微微蹙眉,語氣冷了下來。
許清涵見狀,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就垂下眼眸,不情願的解釋,“給你補魂以後,我就這樣了。”
“怎麽回事?”祁逸宸一聽這話,微微有些心疼,“是不是每晚都睡不好?危險嗎?”
離魂,顧名思義,魂魄離開肉身。離魂後,肉身在那一刻就是個空殼,這樣豈不是很容易被外界的鬼怪所侵占?
“不危險。”許清涵嘿嘿一笑,指了指脖頸的項鏈,“每次它都護着我,所以不危險。而且,有一件事情我沒告訴過你。”
“什麽?”
“跟你一起睡,我就不會離魂。”許清涵附在祁逸宸的耳邊,輕聲回答。
祁逸宸一聽這話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揉了揉許清涵的小腦袋,“好,那爲了彌補你,我以後都抱着你睡。”
“恩。”許清涵幸福的點點頭,靠在祁逸宸的肩膀上,“所以,祁逸宸,你的母親或許還在,那個女人可能就是。”
“你還記得是在哪裏看到的她嗎?”祁逸宸語氣中帶着一絲希冀,卻在拼命的壓制。
“大體記得,好像就在這座山上。”許清涵仔細回想了一下,确定了這一點。
“真的?”祁逸宸再也抑制不住,激動的抱住她。
“真的,真的在這個山上,是個小村莊。”許清涵點頭,手撫着他的後背,來寬慰他激動的心靈。
“溫子然。”祁逸宸站起身來,俯視着這個毛茸茸的大火狐。
“什麽事?”溫子然慵懶的回答,眼皮都沒擡一下。
“這個山裏有沒有村莊?”祁逸宸話落,溫子然就睜開了眼睛,赤紅的雙眸盯着他。
“有,你想做什麽?”溫子然一翻身就變回了人身,而一直躲在他尾巴裏的黃玉龍也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睡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三個人。
“我想去看看。”
“沒什麽可看的。”溫子然立刻否決。
“帶我去。”祁逸宸命令道。
“真的沒什麽可看的。”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祁逸宸語氣很冷,溫子然話到一半就停住了,“随你便,到時候出了什麽事請,别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