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逸宸接過符咒,沉默了一會兒,“布陣大概需要多久?”
“五分鍾。”
“好,你去吧。”說罷,祁逸宸就移向了離許清涵不遠處的一棵樹後,等待着發瘋的野豬。
許清涵明白,祁逸宸是怕他離開自己太遠會遭到其他僵屍聲東擊西的攻擊,也怕一會兒野豬過來會保護不了自己,才選了那麽個位置。許清涵微微濕了眼眶,她深吸一口氣,全身心的在那布陣,争取用最快的速度搞定一切,這樣才能将祁逸宸的危險最小化。
此刻野豬果然已經沖到了離兩人不遠的地方,因爲許清涵站在空地之中,所以野豬立刻就看到了她。
赤紅的雙眼盯着許清涵,雙腳不停的扒着地,準備做最後的攻擊。
祁逸宸見勢不好也不再閃躲,直接現了身,站在野豬面前。果然,成功轉移了野豬的注意力。
野豬立刻改變了目标,準備攻擊祁逸宸。祁逸宸明白,這野豬雖然靈活,但也抵不過軀體龐大,而他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
于是,一個急速的滾地閃身,野豬就直直的撞上了他身後的大樹,也許是這一下沖擊力太強,再加上剛剛野豬的瘋狂撞擊,這次它好像被撞懵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它晃晃悠悠的倒退了兩步,痛苦的嚎叫了一聲。
祁逸宸見狀勾唇冷笑,一個潇灑的起身,加上一段短距離助跑,就登上了樹幹,雙腳借助樹幹的反彈力,一個躍身就騎上了野豬的後背,并死死的抱住它的頭,趴在上面一動不動。
豬終究是豬,它永遠都看不到天,永遠都擡不了頭。在它看來,祁逸宸一瞬間就不見了蹤影。豬的鼻子非常靈敏,僵屍豬的就更加靈敏了。
有了剛剛的那次交手,它已經記恨起了祁逸宸,于是拼命的拱着自己的鼻子,到處嗅着,可是它發現那股生人的氣味就在這附近,卻怎麽也找不到人影。
此刻,背上的祁逸宸已經成功的将好幾張符咒貼到了野豬背上,繼續一動不動,準備這樣耗下去,爲許清涵争取時間。
而被貼上了鎮屍符的野豬,反應确實慢了許多,不過它卻沒有歇着,繼續胡亂走動着。
突然,它轉了方向,向着許清涵的方向走去。
祁逸宸見狀暗叫不好,一個翻身就靈活的躍下,再次出現在了野豬面前,成功吸引了野豬的注意力。
“我在這呢!”說完他就開始奔跑,野豬似乎知道自己被耍了,生氣的刨了兩下地,就開始拼命追逐。雖然貼着鎮屍符,可生氣的野豬依然不可小觑。
時間還沒到,約莫還差兩分鍾,祁逸宸隻能向反方向跑去,“好了沒有?”他大聲喊道。
“快了!”許清涵臉上已經沁出了汗珠,盡全力的在弄着最後的部分。
祁逸宸一直跑一直跑,本來這點活動量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但今天他真的覺得很累。幸好有那個符咒,野豬的行動遲緩了很多,不然自己這個狀态,早就被追上了。
危機的時刻,時間總是過的很慢。
等許清涵準備好一切,祁逸宸感覺已經過了很久。
“我好了!”許清涵站在了陣法的東側,對着遠處的祁逸宸吼着。
祁逸宸聽到聲音立刻轉向跑去了剛剛指定的那個地方,野豬自然緊随其後。
預料之内,野豬自然上了當,跑到了陣法的範圍之内。許清涵目不轉睛的盯着二人的行蹤,直等到祁逸宸順利跑出了陣法範圍,才吼了一聲。
“祁逸宸,站在西側那個符紙所在之處,不許動。”許清涵話語一落,祁逸宸立刻照辦。
就在他站過去一刻,整個陣法就啓動了,四周立刻豎起了無形的屏障。野豬感覺到了四周蠢蠢欲動的氣息,更加瘋狂,拼命的想跑出法陣,卻一次次的碰到了堅硬的屏障被彈了回來。
而此刻,祁逸宸和許清涵都沒閑着,野豬的每一次撞擊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次傷害,特别是許清涵,野豬的撞擊就仿佛是撞到了她的身上一般。但是她不能動,必須要堅守在陣眼之處。
男主陽,女主陰。加上兩張符咒,正好組成了這個陣法。陰陽協調,順勢而爲。随後許清涵忍住胸腔的那口鮮血,兩手大拇指寅紋握拳藏起甲殼,狠狠的跺了三下腳,吼道,“電火電光出自南方,巽火萬裏上到天堂,吾奉帝敕收付心王,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法剛落,天空之中天雷滾滾,烏雲密布,涼風刺骨的刮着,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砂石。
随後,天空之中響起了第一道響雷,雷過閃電劈下,直直的劈到法陣之中那隻野豬的身上。
野豬發出了凄慘的吼聲,更加猛烈的撞擊着陣法的屏蔽。許清涵腳下微微一震,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不過她立刻又艱難的走回了原處,雙手指向陣法中的野豬,大吼一聲,“第二道天雷。”
話音一落,閃電又精準的按照她手指的方向落在了野豬的身上。野豬再次發出一聲凄慘的叫聲,原本燒焦的身體更加的烏黑,不過此刻它的眼睛中的紅色卻不那麽鮮豔了,就像火苗即将熄滅的感覺。
這期間祁逸宸一直觀察着許清涵的身體變化,他發現她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忍不住喊道,“别逞能。”
許清涵艱難的看向他,随後回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雙手再次指向野豬,隻不過,這一指向的過程卻越來越艱難。
而這次天空也更加的黑沉,兩個厚重的烏雲碰撞在一起,不停的發出轟隆隆轟隆隆的聲音,卻沒有閃過落下一道閃電。
許清涵額頭上汗如雨下,她拼命的咽着口水。雙手顫抖,再次大吼道,“第三道天雷,誅殺一切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