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别叫我,睡覺!”張九叔吧嗒吧嗒嘴,口齒不清的嘟囔着。不過祁淩陌倒是聽清楚了。他有些猶豫,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一旁帶頭的保镖有些着急了,上前就大吼一聲,“老頭,起來,我們陌少爺叫你呢。”
果然,這響動一起,張九叔掏了掏被吵到的耳朵,睜開了睡眼朦胧的眼睛,他冷笑一聲,随後瞥向祁淩陌,“你這小子,現在這麽狂了?”
“九叔看您說的。”祁淩陌立刻賠着笑。随後轉過頭冷冷的看着那保镖,“滾下去,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對不起,陌少爺。”保镖頭頭看祁淩陌臉色不好,立刻吓的蔫了,不敢再随意自作主張。
“九叔,是我管教下屬不利,吓着您了。”祁淩陌禮貌的解釋着。
張九叔看了他一眼,皺皺眉頭,輕輕的搖頭,“九叔我睡覺睡得腿麻了,下不去車。”
“沒事,我背您。”祁淩陌立刻鑽到車裏,将張九叔背在身上。
這一幕被周圍的那些保镖和醫生看到都不由的吃了一驚,一向完美如男神的祁家二少居然親自背一個老頭子,看來這老頭絕對不簡單。
所有人對張九叔的認知立刻又高大了幾分,張九叔看着那些人仰視的目光,心裏才舒爽了些,小小嘚瑟了一把。
“幾天不見,你這小子會辦事了。”張九叔趴在祁淩陌的後背上,說着類似誇獎的話。
“哪裏,是我應該做的。”祁淩陌背張九叔絲毫不費力氣,步履如常。可是上樓的一刻,祁淩陌卻覺得後背突然沉了起來,不由的腳下有些不穩,“九叔,您……”
“走吧,别問那麽多。既然恭敬,就要有恭敬的樣子。”張九叔不耐煩的回答。
祁淩陌閉上了嘴,不再言語,深吸一口氣,繼續向上樓上走着。
張九叔看着他堅持隐忍的樣子,輕歎一口氣,“說吧,有事什麽要求我。”
“我大哥中了邪術。”祁淩陌聽張九叔松口,立刻回答。
“黑魄術?”
“九叔,您怎麽知道?”祁淩陌心中又安穩了一些。既然九叔什麽都知道,一定也有辦法救大哥。想着這些,祁淩陌覺得渾身又充滿了力氣。
“猜到的,這也是這小子的命啊。”張九叔說完,擡頭看了看樓上,“許娃娃在樓上?”
“是,她這幾天一直陪着大哥。”祁淩陌已經有些喘了,這張九叔真是越來越沉了。
張九叔又搖了搖頭,感慨道,“都是癡兒,癡兒啊。”
祁淩陌不明白張九叔的意思,隻一門心思的按照吩咐去做。隻有把九叔伺候好了,大哥才有救。就這樣,祁淩陌背着他繼續向上爬着樓梯。越往樓上,安排的保镖越多,當他們看到自己的二少爺如此賣力的背着一個衣衫褴褛的老頭,眸色都閃過一絲異樣,對張九叔,也不由得多瞥了兩眼。
但怎麽說也是訓練有素,一個個全都都迅速的低下頭,裝作沒看到。
終于,祁逸宸的病房就在眼前。祁淩陌背着張九叔往前走,剛要開門,門自己就開了。走出來的是臉色有些蒼白虛弱的許清涵。
許清涵一擡頭就對上了祁淩陌汗流浃背的臉,不由的有些驚訝,“你……”
随後她便看到後背上的人,瞪大了眼睛,“九叔,你怎麽?受傷了?”
張九叔一見到許清涵,噌的就從祁淩陌的後背上跳了下來,他背過手,活動了一下身體,“沒有沒有,生龍活虎,體态安康。”
“那你……”許清涵愣了一下。
“哦,這小子跟我玩禮貌,玩客氣,我就給他玩文王拉車八百步。”張九叔毫不掩飾的說了自己的不滿。
祁淩陌一聽,才知道其中的緣由,以前他與張九叔相處可沒這麽多客套。但是因爲這次有事相求,他的做法确實有些疏遠了。也難怪九叔會生氣,祁淩陌低下頭,有些尴尬,“九叔,對不起。”
“行了行了,剛說完不滿意你的客氣,你就又跟我客氣。看在你背我的份上,快帶我進去看看祁逸宸那小子。”張九叔爲人十分不拘小節,擡腿就進。
許清涵與祁淩陌緊跟在身後。
誰知,這張九叔一走到祁逸宸的身邊,就捂住了鼻子,一臉嫌棄的表情,“真臭。”
祁淩陌立刻拉下了臉,要知道,祁淩陌對他大哥的敬仰之情可謂是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張九叔怎麽對他都成,就是不能說他大哥一星半點。
“九叔,你說話客氣點。”祁淩陌語氣有些不悅。
張九叔回頭看看他,挑了挑眉毛,眨眨那雙色~眯~眯的小眼睛,“喲,說都不讓說。你還真是唯你哥馬首是瞻。”
祁淩陌這回也不管那許多了,倔強的白了張九叔一眼,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心中的不滿,他扭過頭不看張九叔,握起了的手也微微松開。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爲需要張九叔救命,祁淩陌一定會沖上去跟他打上一架。
許清涵看了看二人,趕緊出面調和,“哎呀,九叔,别跟小陌一般見識了。他都快急瘋了。”
張九叔扭頭看向許清涵,皺着他那短粗胖的小眉毛,“你呀,你也快急瘋了吧,看你把自己都折騰成什麽樣子了。”
張九叔剛一說完,就伸出手,迅速掐了一個手決,拉起許清涵的手臂,點在了她的手腕之處。旋即許清涵就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沖入了自己的每一個細胞,最後,全都彙集在了丹田之處。
“九叔。”許清涵吃驚的張了張嘴。
“噓。”張九叔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别說話,試着調理内息。”
許清涵立刻照做,果然,她覺得自己的魂魄慢慢強壯了起來。随後脖頸上的那條項鏈,猛然發出一道白光,白色的光芒明亮耀眼,将張九叔和許清涵一同圍繞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