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秘書打開文件夾,遞給了祁淩陌,“張九叔最後出現的地方,是B鎖大橋附近。”
“什麽?”祁淩陌聽到這個消息不禁愣住了,十分震驚,立刻接過文件夾仔細看了起來,“他怎麽會去那?哪天的事情?”
“幾天以前,與許小姐出事的時間大體相同。”于秘書繼續解說着。
“那之後呢?消失了?”祁淩陌快速的翻閱着手中的文件。
“不錯,之後就消失了,沒有任何蹤影。”
“找,去那附近找,一定要把他給我找出來。”祁淩陌緊緊攥住文件夾,狠狠的吼道
“是,屬下這就去。”于秘書答曰,回身就退下了。
……
B鎖大橋之下,在一個黑暗的通道裏,正躺着一個小老頭。他似乎是做了什麽好夢,吧嗒吧嗒嘴,随後還咧嘴笑了起來。這時,一滴水滴落下,正巧滴在了他的耳朵裏,那老頭猛地驚醒,整個人都蹦了起來。不過看到四周的環境,他困倦的眨了眨眼睛,“水退了?”
這老頭正是張九叔,他伸出手摸了摸四周的地面,确實已經幹了好幾天了。
“這麽快就退了,我還以爲要睡一個月呢。”張九叔說完,又打了個哈欠。原來那晚他也在這排水道内,水漲之時,他便鼻息辟谷,整個人進入了最低消耗階段,這也是得道的道士才能做到的。
張九叔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掃了眼四周,手左右忽扇一下,像是在驅趕着什麽,“去去去,到了時候自然會輪回轉世,别纏着九爺我,九爺很忙。”
一說忙,張九叔立刻想到了什麽,他迅速跑了起來。可是當他到了地方一看,整個人都傻了。那道鎮魂咒居然被破了,他立刻看向其中,那道圓形平台已經消失不見。整個洞内就隻剩一道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深淵之内萦繞着濃烈的黑氣,還有一絲張揚的戾氣。
張九叔掐指一算,長歎一口氣,不住的搖頭,“天意,天意啊。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強求。”
說罷,張九叔轉身就要離開。這時,他的餘光撇到一處黑暗,步伐遲疑了一下,扭頭看去,前方頂端的牆壁之上,閃過一道黑色的光芒。
張九叔快速掐動手決,打了過去,那道黑色光芒瞬間大盛,露出了一道猶如黑色太陽般閃爍着陰暗光芒的痕迹。他一看,立刻皺緊了眉頭,嘴中一字一頓的說道,“黑魄術!”
這術法,危害極大,張九叔見了心知不妙,立刻伸手掐算着。随後瞪大眼睛,驚吼道,“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我怎麽把他給忘了!”
說罷,張九叔擡起腳就往外跑。
當真是跑了好一陣兒,他這身老骨頭架子才終于爬到了地面。此刻,張九叔整個人都累的氣喘籲籲的癱坐在了地上。他伸出手擦擦額頭的汗珠,感慨道,“老了,果然是老了。”
說完,他便習慣性的拿出自己衣服兜裏的那瓶酒,猛喝了一口。誰知,想象中的香甜醇厚之味沒有嘗到,反而苦澀的很。當場一口就全都噴出來了,“呸,怎麽對水了?還是排水道的髒水,呸呸!”
說着,就嫌棄的将酒瓶子丢到一邊,提了提褲子就往高速公路上走。
這一路,因爲那天出了事故,已經進行了嚴密封鎖,所以此刻根本沒有幾輛車路過。可是張九叔着急啊,他真就是三步兩步一回頭,五步七步一翹首,就盼着能有一輛過路車将他帶回B市,哪怕給點錢也行啊。
想到錢,張九叔掏了掏那被縫縫補補的不像樣子的口袋,掏出了一沓子進了水的鈔票!
“啧啧,果然是真錢,泡了水都不碎呦。”張九叔一邊感歎,一邊拿着錢到處亂甩,希望可以幫助它們快速烘幹。若是此刻有行人路過,網絡上肯定又會爆紅一段視頻:新版炫富老頭。
這樣走了有半個鍾頭,卻還是沒見到一輛過路車,張九叔早就急得失了耐心。若是有酒,估計他還能堅持堅持,可是這沒酒了,張九叔隻覺得全身每個細胞都在躁狂的叫嚣着,看到誰都想發脾氣。
這時,前方一輛面包車疾馳而來。張九叔立刻使勁兒揮動手臂。不過那輛車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直直的從他身邊開了過去。
張九叔一看,立刻怒了,他吐了口塗抹,咒罵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看九爺我穿的如此破爛,就見死不救?冷漠冷漠,悲哀悲哀。”
說完,張九叔又不解氣的回頭瞪了他們一眼,繼續往前走。
突然,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傳來,随後那輛車立刻掉頭開了回來,穩穩的停在了張九叔的面前。
随後就從車上下來了四個穿着黑色西服,帶着墨鏡的男人。其中一個男人手中拿着一副畫像,他将畫像舉起對了對,說道,“老大,就是這個老頭,九分相像。”
“那就對不起了。”那個被稱爲老大的男人說完就将張九叔扛了起來,塞進了車裏。
“哎呦嘿,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粗暴了嗎?”張九叔一臉驚歎,不住的搖頭,不過卻沒做絲毫掙紮。
雖然被粗魯的扔到了車裏,卻可以順利的回到B市了。張九叔可不傻,這些人身上都帶着祁家的味道,那股霸氣,可不是别人家的家仆和保镖能學得來的,正巧他找祁逸宸那小子有點事。
想着想着,張九叔臉上閃過一抹算計。他搓搓手,嘿嘿一笑。看來祁逸宸這輩子估計都要欠着自己了,這好酒自然是少不了了。不過車上無聊,張九叔就随意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裹裹衣服就睡着了。
……
傍晚悄然降臨,那輛黑色的面包車跋涉千裏終于停在了醫院的樓下。碰巧,祁淩陌也到了醫院,兩輛車碰頭的一刻,祁淩陌心裏有些激動。他立刻下車走過去,看到裏面睡的正香的張九叔,輕聲叫道,“九叔,醒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