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你還記得。”溫國強冷哼一聲,語氣卻十分不善。
“我怎麽不記得?”男人笑着,“我一直在暗中幫助你們,隻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男人說完,便将手中的一個小瓶子扔給了溫國強,“回去把這個給他吃了,他明早自會醒來。”
溫國強接過瓶子,仔細打量了一下,“真的?”
“不信,你可以不吃。你的潤兒若是沒命了,可不要怪我這個做姨父的沒盡一份力。”男人說完,就回到了自己的車裏,啓動車子離開了,獨獨留下溫國強站在原地發着呆。
月光灑落,溫國強收起藥瓶,也鑽進了車裏開回了别墅。回去之後,他就直接奔向了溫潤的房間,吩咐皮特醫生将藥喂給溫潤。
皮特醫生看了一眼藥瓶,什麽都沒說,倒了一杯水,就将藥丸放到了溫潤的嘴裏。
溫國強這才放下了心,現在能做的,就隻有等了。其實他也在賭,他不相信,這個人會害溫潤,怎麽說,他們現在還算是盟友。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還有三個小時就亮天了,遠處詭異排水道中被沖到空地上的祁逸宸猛地咳嗽了兩下,從鼻子口腔噴出了好幾口水,他幽幽轉醒,撐起身體,看着周圍。
這裏明顯不是剛剛的排水道了,四處都是高聳的峭壁,而自己身處的這個空地,就像是被别人丈量好,硬生生挖出來的圓形平台。清醒過來的祁逸宸,無意識的抓了抓自己的手,發現手裏的人沒了,心裏咯噔一下,趕忙焦急的四下望去,找尋許清涵的身影。
這時,他發現遠處躺着一個人,立刻站起來跑了過去,此人正是昏迷過去的許清涵。
許清涵比祁逸宸的情況要嚴重許多,看着她蒼白的小臉,虛弱的呼吸,祁逸宸立刻雙手貼在一起,擠壓着她的前胸,還不時的爲他做着人工呼吸。
一下,兩下,三下,許清涵都沒有反應。整個人一動不動就跟死了一樣,祁逸宸紅了眼,“許清涵,你給我活過來,聽到沒,活過來。”
一聲怒吼,夾雜着一絲白光,鑽入了許清涵的身體裏。她原本迷迷糊糊出遊的魂魄猛地被拉了回來,“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許清涵也将喝下去的水吐出來好多,剛能說出來話的她,就說了一句讓祁逸宸苦笑不得的話,“好腥!”
“還好嗎?”祁逸宸立刻扶起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許清涵長吸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點點頭,“還好,我們這是在哪裏?”
祁逸宸搖頭,“我也不清楚,應該是牆的後面。
“牆裂了?”許清涵立刻精神了起來,一副興奮的樣子,在那嘚瑟道,“我就知道我不可能畫錯的嘛。”
一聽這話,祁逸宸皺起了眉頭,他勾起唇角,冷聲問道,“你剛剛亂畫的?”
“也不能說是亂畫的,隻能說是我記不太清了,隻有幾筆是亂畫的。”許清涵一臉無所謂的回答,完全忘記了剛剛他們是在生死一線!
“三流就是三流。”祁逸宸冷哼一聲,站起身,開始仔細打量着周圍。
“喂,什麽叫三流就是三流,三流的也能救了你的命!”許清涵也恢複了力氣,站起身沖着祁逸宸不服氣的吼道。
“瞎貓碰上死耗子。”祁逸宸頭都沒扭,不屑的甩出一句話。
許清涵更氣憤了,她上前一把拉住祁逸宸的衣領,“你不瞎,你不瞎也抓不到耗子,還不是要靠我!”
祁逸宸皺起眉頭,低頭看着許清涵專橫跋扈的樣子,微微一擡手,就将她抓住自己衣領的手打到了一旁,“淑女點。”
“祁逸宸,你……”許清涵氣得直跺腳。
祁逸宸嗤笑出來,回頭看了她一眼,饒有深意的說道,“行了,趕緊找出口吧,你不着急了?”
許清涵尴尬了一下,白了他一眼,“現在你知道着急了?剛剛想什麽來着,要不是你剛剛……”許清涵還準備繼續說下去,卻看到了祁逸宸放在嘴邊豎起的食指。
“噓!”祁逸宸沒有跟她繼續吵嘴,而是使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喂,你什麽意思,明明就是你精~蟲上腦才拖延了時間。”許清涵依舊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祁逸宸俊眉微蹙,伸出一隻手将許清涵拉到了自己的懷裏,随後便捂住了她的嘴。
這許清涵怎麽能忍?立刻拳打腳踢的拼命對抗着祁逸宸。
祁逸宸低頭看着她這毛躁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豎起耳朵繼續仔細聽着周圍的動靜。
“唔…唔……唔唔唔……”許清涵口齒不輕的說着話,折騰了好久都沒消停。
“别說話,有聲音,你聽。”祁逸宸附在許清涵的耳邊,輕聲說道。許清涵這才安靜了下來,與祁逸宸一同側耳聽着。
許清涵眨了眨眼睛,扒開祁逸宸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說道,“是哭聲。”
“嗯。”祁逸宸點頭。“我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那鎮魂咒下面壓着的是冤魂。”許清涵倒吸一口冷氣,感覺不妙。
祁逸宸聽完,也覺得周圍涼飕飕的,“這裏殺氣很重。”
“何止是很重啊。”許清涵說完,看向他們二人的頭頂,原本清涼的空氣中,萦繞着濃重的黑氣。而這黑氣之中,則纏繞着幾個糾纏不休的人影。
“我覺得,我們這次完了。”許清涵咽了一口口水,哭笑不得。這裏一看就不是另一個洩洪的排水道,那個鬼說的話是假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話音剛落,遠處就走過來一個鬼影。許清涵一看,正是那個爲自己指路的身着藍工作服,帶着頭盔的鬼。
“謝謝你。”這個鬼一改之前唯唯諾諾的形象,冷笑着。
“真的是你!”許清涵冷哼一聲,眼睛裏滿是憤怒。
“如果不是你,我還出不來。”這藍鬼說完,一揮手,那些纏繞着的鬼魂就一瞬間全部進入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