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想了想,跳下了床,走到了司機旁邊的副駕駛上一屁股坐下。
司機被這突如其來的人吓了一跳,人也精神了許多。
“小姑娘,怎麽不去睡覺?”
“睡不着。”許清涵頂着疲憊的眼睛又長歎了一口氣,“大哥,别抽了,我陪你聊天。”
“好,好啊!”司機立刻答應,将手中的煙掐滅稍微開了一點窗戶扔到了外面,“小姑娘,聊什麽?”
“大哥,你決定。”許清涵看着黑洞洞的前方,眼睛無神的回答。
“好啊!”司機大哥想了想,笑了笑,“你們小女孩兒都喜歡聽鬼故事,你也是?”
許清涵一聽鬼故事,又看了看四周漂泊的面容恐怖的鬼魂們,搖搖頭,“大哥,大晚上的,别提好兄弟們,會把他們引來的。”
“你呀,就是害怕了!”司機大哥哈哈大笑着,一臉的得逞狀。
許清涵看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故意的,男人嘛總是有這種心理,把女孩子忽悠住,吓住,就會有成就感,看來這大哥也是這樣。許清涵白了他一眼,現在的男人還真是挺無聊的,她不屑的說,“我可不怕,我就怕最後你害怕了。”
許清涵的不屑果然激将了司機大哥,他清了清嗓子,就開始講起了曾經他在開長途客車時遇到的詭事。
你還别說,一講起這事,這司機大哥就倍兒精神。
“小姑娘,我跟你說,這開長途客車可是有說道的。這夜車,并不是人人都能開,選的都是我們這些精壯的人,否則會被鬼迷了眼。”司機大哥說完,自豪的看了一眼許清涵。
許清涵的眼神依舊看着前方,像是在思考着什麽。司機大哥直接歸結爲吓到了,越是這樣,他說的越是來勁兒。
“你知道橋的意思嗎?”司機大哥故意賣關子,問了一句。
許清涵想了想,說道,“知道,但凡是橋,風水上多半建議建于陰地,迷信一點來說,這個陰地,便是鬼門關。也就是陰陽大道互相交彙的必經之路。首先,古人都是迷信的,也多爲博愛之士。他們在方便陽世的交通之時,也考慮到了陰間的交通,一同造福陰陽兩道。所以,造橋修陰德就是這麽傳承下來的。
其實陰間陽世看似不同,卻相互依存,缺一不可。這橋也是如此,陰橋附在陽橋之上,兩者共生,相互依存。這也就是逢橋必多怪事的原因。尤其是一些偏僻的老村莊裏的古石橋,更是邪性。若是村中有人去逝,午夜橋頭必有人哭。
另外,也會有很多司機将車開到河裏,其實他們并不是開到了河裏,而是上錯了橋。陰橋無法沉重陽間的實物,必然會掉落其中,也就此成了某些人的替死鬼。”
許清涵說完,看了看一旁的司機大哥。司機大哥贊許的看着他,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敬佩之情。他怎麽都沒料到,這樣年輕的小女孩兒居然會懂這麽多。
許清涵自然是可以回答出來的,怎麽說,她都是個女道士,三流的也是道士啊,這年頭,你還别拿豆包不當幹糧。
“小姑娘,不錯,懂得很多。我這次要說的,就是這橋。”司機大哥說完,眼神就看向前方,像是思考着什麽,“我記得那是二十年前了,我剛開車,就被人派出來跑長途。那時候年輕氣盛,倒是有幾分興奮。我記得,那一天晚上我跟一個老師傅一起出車,他一直沒睡,就爲了看着我。
當時有一輛小轎車一直在我們前面,那些年的小轎車可不便宜,那是有錢人才能開的。它就一直在我的前面跑着,那天也是冬天,天也很黑。路很滑,開到一半,我就困了。老師傅見我困了,立刻就提議提前接車,讓我去睡覺。
“老師傅見我困了,立刻就提議提前接車,讓我去睡覺。那我怎麽能幹?死活非要自己開到點。這時,事情就發生了。前方那小轎車一直都正常行駛,突然它就變了道。我往前看去,有些發愣,這前方是坐橋。隻是黑洞洞的,讓人看不真切。
我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橋就在正前方,爲什麽他們非要向右前方行駛?難道這橋旁還有座小橋,或者他們要轉彎?一系列的問題沖進我的腦袋裏,讓我有些不明所以。
就這樣,我開的客車向橋上走去,而那輛轎車則是越走越遠。正當我走在橋中間的時候,突然,撲通一聲巨響,将我們全車的人都吓了一大跳。那是重物落水的聲音,我當時就想停下車去看一眼,多半是那個轎車裏的人,可是這老師傅卻一臉的驚恐,然後抓住我的胳膊,讓我别停下,快開車。
就這樣,我沒有停下,一直到換司機的點,才停下去好好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我們就聽到了一個消息。昨夜,橋下有一輛小轎車開到了水裏,車上三人,無一幸免。
我當時就想到了那輛轎車,之後一看圖片,确實是,我就仔細看完了這篇報道。原來那三個人果然是有錢人,那座橋就是這男主人投資建造的,本來想建橋積陰德,沒想到建橋的時候出了次事故。這男主人爲了不賠錢,也爲了這橋能順利竣工,便将人埋在了一旁,隐瞞了下來。
現在想想,這多半就是報應吧。”司機大哥說到這,打了個哈欠。
許清涵确實也聽過類似的事情,大學的時候鬼故事很多,特别是女孩子,總是帶着一點點的獵奇心情。而白悠墨的老家就是農村的,講過橋的事情,所以許清涵也有所耳聞。
這事情确實是報應,出來混的,遲早都是要還的。出了人命,要正确的對待,盡力的去彌補,隐瞞隻是損了自己的陰德,将來落得一個不能善終,得不償失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