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涵大緻算了一下,如果沒猜錯,今夜子時便是最佳時間,定然會有人來勾了祁逸宸的魂魄。
原本祁逸宸的魂魄就是拼接而來的,若是離體,定然會更難合并。更何況這個人是有預謀的?祁逸宸的魂魄一旦離體,定然會被打散。
到底是誰?許清涵不停的思考着,能在祁逸宸的住處動手腳的人絕對不簡單,說不定還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這個人對風水的了解程度定然不亞于自己,說不定還要比自己更加精通。
許清涵實在是摸不着頭腦,若之前的一切都是葉天行搞的鬼,那這次呢?是管家?還是那個差點害死自己的鬼魅溫子然?還是……
一個個懷疑的對象都沖進了許清涵的腦中,而這裏面,也包括溫潤,那個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的發小。
若是曾經的楊修成,許清涵是信的過的,可是這次重聚,面對這個叫做溫潤的男人,感動歸感動,熟悉歸熟悉,卻也多了那麽一絲莫名的疏離感。
不過不管怎樣,祁逸宸都不能死。
這樣想着,許清涵就讓于秘書找人準備一碗黑狗血,還有紅繩送到醫院。随後在車裏拿出符紙和朱砂筆,認真的畫了起來。
于秘書不敢怠慢,立刻吩咐下去。半個小時後,許清涵和黑狗血紅繩同時到達了醫院。
此刻已經晚上九點多了,許清涵迅速跑到祁逸宸所在的病房。她氣喘籲籲的推開門,倒是吓到了屋内的祁淩陌和顔夢。
他們看到許清涵的到來很是奇怪。
“小清,你沒事了啊?你怎麽來了?”祁淩陌問道。
許清涵沒有理會,而是急切的徑直走到祁逸宸的床前,伸出手,附在他的額頭之上,閉上眼睛感受着。
直到感覺到他魂魄還在,才松了一口氣。
“我先不解釋,别打擾我,我要救他。”許清涵邊說邊将紅繩浸在黑狗血中。
這次她要給祁逸宸系上鎖魂繩,子時定然會有人來勾魂,若是沒有鎖魂繩,祁逸宸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祁淩陌和顔夢都讓到一旁,不敢打擾。許清涵快速地行動着,因爲最近她都有勤奮練習道術,所以這次的速度異常迅速,動作也熟練的很。很快,祁逸宸的身上就綁滿了沾了黑狗血的紅繩。
許清涵再次看表,已經九點半了,離子時還差半個小時。一切都還來得及,雖然一切現在都在掌握之中,可是許清涵的心還是忍不住的擔憂着。特别是看着祁逸宸受傷的身體,陣陣心疼就席卷而來。
許清涵佯裝淡定的坐在屋内,看着一旁緊抿雙唇的祁淩陌和顔夢,說道,“一會兒十點,準時離開這個屋子。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我,切記。”
“好。”祁淩陌點頭,“這次我大哥醒來,我會給你報酬。”
“不用了。”許清涵搖頭苦笑,“這是我欠他的命,一命還一命,不用給錢。”
祁淩陌沒再說話。
三個人就這樣安靜的坐在屋子裏,看着昏迷不醒的祁逸宸,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
最後還是顔夢打破了平靜,她走到許清涵的身邊,握住她手,“小清,沒事的,宸會沒事。”
“我知道。”許清涵點頭,嚴肅的說道,“我不會讓他出事。”
這句話讓顔夢和祁淩陌的心都震顫了一下,特别是祁淩陌,嘴角扯開一抹淡淡的笑容,“謝謝你,小清,以後我大哥要是對你不好,我會替你出頭的。”
許清涵掃向他,淡淡的笑道,“不用,我跟祁逸宸沒有任何關系,這次就是一命還一命。”
祁淩陌也不生氣,隻是淡淡的搖着頭,就連顔夢的眼神裏都透着一股不信的目光。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二人之間絕對有貓膩。隻不過祁逸宸天生霸道強勢,不懂得低頭。而許清涵則是看似柔弱,内在其實也很強勢。這兩個人撞在一起,必然會擦出激烈的火花。
祁淩陌看了一眼床上的大哥,微微搖頭。大哥的性格他很是了解,他絕對不會爲一個毫不在意的人做出傷害自己的事。看來,這許清涵以後就是準大嫂了。隻是不知道他們二人何時才能修成正果,看來以後有機會要好好提點大哥一下了。
時間過的很快,沉默中,十一點悄然而至。
祁淩陌和顔夢看了眼時間,一聲不響的走出了房間。
“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許進來。”許清涵也站了起來,走向祁逸宸的床邊,“記得把燈關上。”
祁淩陌和顔夢點頭,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祁逸宸,關上燈就走了出去。
屋内瞬間就隻剩她和祁逸宸兩個人了,許清涵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月光順着窗戶傾瀉進來,照在了床前早就準備好的祭壇上。
許清涵回身走到祭壇前,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閉上眼睛,感受着周圍的氣息。她料定,這個人必定會在此時開壇做法,引走祁逸宸的魂魄,徹底斷了他的性命。
……
走到屋外的祁淩陌和顔夢吩咐保镖們嚴密把守住所有的入口,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保镖們接到命令後立刻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而祁淩陌與顔夢則是守在了祁逸宸病房的門口,别人站在這裏,他不放心。
别看祁淩陌平時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其實他從小就練習散打,身手很厲害。隻是因爲要畫畫,手很重要,再加上他祁家二少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應對危險,所以他從來沒在人前出手過,于是所有的人都被他的外表欺騙了。
祁淩陌這次難得的嚴肅,像一個門神一樣站在那裏。顔夢也脫掉了高跟鞋,與他并肩作戰。
祁淩陌側頭看了她一眼,低沉的說道,“你去隔壁休息一下吧,手無縛雞之力,留下來也沒用。”
顔夢一挑眉,自信的笑道,“你去法國這些年,我去練了跆拳道,對付兩個男人,綽綽有餘。”
祁淩陌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于是二人就站在病房外,警惕着周圍的一切。
……
酒會結束以後,溫潤就回到了别墅,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焦急的等待着。
“少爺。”一個50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進來,“許小姐從别墅離開後就去了醫院。”
溫潤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握緊手掌,指節都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去醫院做什麽?去看望他嗎?還是放不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