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淩陌知道自己幫不上忙,決定安靜的陪伴。于是他又拿出放在這裏的畫闆開始畫起了許清涵的樣子。
……
此刻,許清涵已經到達了Y市。
這裏與B市不同,很小,很簡單。但是就是一個字,冷,兩個字,很冷,三個字,非常冷。
她一下火車就被凍得透心涼,這手不管放在哪裏都覺得冷。她看了看路上的行人都穿着羽絨服,隻有自己傻了吧唧的穿着一件加厚的單衣,凍得瑟瑟發抖。
于是許清涵趕忙跑去商店買了一身冬衣,套上之後暖暖的,卻跟個大熊似的。她背着自己的小背包找到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大的賓館住下了。可是這日子并不好過,許清涵每天晚上都會出去溜達一會兒,随後再飄回來,周而複始,一次一次弄得她很疲憊。
離魂也就算了,但奇怪的是,她每次都會遊蕩到同一個地方,許清涵有些疑惑,因爲之前從沒出現過類似的情況,這難道是一種暗示?許清涵突然對那個地方很感興趣。她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個地方積滿了白雪,一排排的小土房,像是個小村莊,家家戶戶門外都高高挂着獵槍。
于是,許清涵按照記憶裏的情形開始百度,她發現Y市隻有山裏的村莊才被允許配置獵槍,而且,這裏隻有一座大山,那裏的人也确實有冬天上山打獵的習慣。
看了看百度圖片,許清涵突然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眼熟。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夢裏的地方就在這座山上。
于是在好奇心驅使下,許清涵報名參加了旅行團,準備跟随衆人一起上山,畢竟隻身深入陌生的大山,不太安全,跟團大家相互也有個照應,加上山裏的景緻很是别緻,順便也當是散心了。
美美的計劃,雀躍的心情,卻在第三天跟團出發的時候,全部破滅了。
這天,整個旅行團的女人都有些按耐不住的興奮,除了怒氣沖沖的許清涵。她黑着臉,死死瞪着眼前這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家夥。心裏的火氣“騰”的竄到了嗓子眼。
“你怎麽在這?”一見到他,許清涵腦子裏就充斥着那天的種種不堪,有些羞憤難當。好日子才過了不到一個禮拜,自己就又被他找到了。難不成爲了躲他,以後還得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祁逸宸沒有回答,闆着臉,一把抓過許清涵,拉着她就向沒人的角落走去。
“你放開,放開,公共場合拉拉扯扯成什麽樣子!”奮力的掙紮,卻沒什麽效果。
“跟我來。”依然是那個不容拒絕的語氣。
許清涵自然掙脫不開,邊被拖着邊喊道:“導遊,我一會兒就好,一定要等着我。”
剛走到角落裏,祁逸宸就一把抱住許清涵,低頭吻上了那張自己甚是想念的紅唇。從見到許清涵的一刻起,他就想這麽做了。
那一刻,心髒居然有些不受控制的狂跳。見了面,多日的怒氣消了不少,剩下的便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愫。這種漸漸失控的感情,讓祁逸宸有些不知所措。
許清涵趁祁逸宸溜号的空擋一把推開他,羞憤難當的甩手就又是一巴掌,但是堂堂的祁氏總裁大老遠跑過來可不是爲了挨巴掌的。
祁逸宸現在也算是有經驗了,輕輕松松就躲了過去。臉上居然還帶着點洋洋得意的姿态。
“你個混~蛋。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繼續來羞辱我的?”許清涵眼睛微紅,蘊滿淚滴的大眼睛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
“接你回去!”祁逸宸擡手觸碰了一下她的嘴角,淡淡的說道。
許清涵扭頭閃躲着,使勁兒蹭了蹭鼻子。
聽到接你回去這四個字的時候,許清涵整個人都不好了,自己爲了躲他已經跑到了幾千公裏以外的Y市了,結果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許清涵突然覺得有幾分可笑,自己從來都不是他的誰,憑什麽要聽他的?
許清涵嘴角閃過輕蔑的笑容,擦了擦眼角已經溢出來的眼淚,随後怒吼一聲,“回你大頭鬼,自己滾回去。我不走。”
“哦?”祁逸宸慢慢逼近她,舌頭輕輕舔過嘴角,戲谑的說道,“真的不走?”
許清涵忍不住向後倒退着,使勁兒咽了口口水,面對這個妖孽的男人,心底莫名的有些害怕,怕他再做出什麽臉紅心跳的事情。
“我,我,我不走。要走你走。”許清涵眨巴着眼睛,有些猶豫。
“不行。”祁逸宸突然變了臉,身上散發着懾人的氣勢。
可是越這樣,她越不想随了祁逸宸的意,腦中又閃現出一個禮拜前的畫面。許清涵像是下定了決心,猛地擡頭,不再閃躲,不再害怕,硬氣的說道,“我就是不回去,祁逸宸,你除了會強迫人,還會幹什麽?”
祁逸宸皺眉,看着許清涵,低頭不語。
“看什麽看?你除了會利用你的權勢力量壓迫我,強迫我,你還會做什麽?有能耐讓我心甘情願跟你回去。”許清涵繼續大吼着,兩個人就在旅行社的一個小角落裏對峙着,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好。”沉默之後,祁逸宸像是想通了什麽,點頭輕笑,“我跟你去玩。”
聽到這話,許清涵愣了一下,這祁逸宸是學變臉的吧,臉色一時一變,怪吓人的,真難琢磨。不逼她回去了,卻要跟她走,腦子被驢踢了嗎?天天對着這位爺,自己可受不了。萬一他再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怎麽辦?
許清涵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平複着内心,“你知不知道你是鬼見愁?我最讨厭看到你了,要是你想玩,你走下一個團,或者我走下一個團。”
祁逸宸隻是淡淡的笑着,不回答。
許清涵就看不得他這副欠揍的樣子,半天不說句話,也不知道他的話到底是有多值錢。
許清涵被他氣得直跺腳,“那你玩吧,我走下一個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