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後站着的正是那些所謂的高人。祁淩陌看到這一幕,眼神之中冒出憤怒的火光。他握緊拳頭,恨不得沖上去把這群人都解決掉。
“好,讓他親自把自己的哥哥送上黃泉路,我們也是費勁了心思。”說話這人正是葉天行,他看着空曠的平台,眼中露出一絲瘋狂的神色,“快把他送到陣法中間,時間馬上就到了。”
“是,主人。”“祁逸宸”說完,就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送到了一旁的下人手中。随後那人就拿着瓷瓶走到了頂樓正中央。
角落裏的祁淩陌聽到他們諷刺的對話後,徹底不淡定了。他猛地站起了身,差一點就要邁出這寸方陣,可是當他看到對面的許清涵一個勁兒的給自己使眼色的時候,才勉強壓制住自己沖動的内心,又重新蹲了下去。
祁淩陌恨,也内疚,自己被騙了,還差點将自己的大哥害死,幸好來了這個張九叔,否則,他這一輩子,一定會自責死。
許清涵見祁淩陌又重新蹲下,才放下心來。而她也是此刻才知道,原來那男鬼的主人是葉天行。看來這男鬼霸占祁逸宸的身體,也是葉天行的命令。可是葉天行爲何要這麽做?他到底是爲誰服務的?難道是溫家?可是這一切會不會太好推理了?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頂樓早已發生了變化。
那些所謂的高人擺好陣法以後分别站在了中央的東南,西南,西北,東北方向。随後葉天行手插着兜走到了陣法中央,他仰頭看向天空,手快速掐了一個手決,口中極其快速的念叨了一串非常複雜冗長的咒語。
瞬間,整個頂樓風起雲湧,砂礫亂飛,所有人都被風吹的睜不開眼睛。不過許清涵他們所在的四個角居然像是有一個透明的擋風玻璃一樣,擋住了外界所有的侵害。
隻是一瞬間,站在四個方位的那四個“高人”就痛苦的扭動起來,跪在地上。
“葉……”還不等他們說完,身體血管便爆裂而死。而他們死後的冤魂則萦繞在這陣法之中,慢慢被吞噬。
葉天行黑眸陰森的看向“祁逸宸”,“你過來。”
“祁逸宸”聽話的走過來,站在陣法中間,隻見剛剛那些冤魂全部聚集在一起沖入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這畫面祁淩陌和顔夢自然是看不到,可是許清涵卻看到了。她捂住嘴,才沒發出聲音。她明白,若是祁逸宸的身體經受太多怨鬼的附體,絕對會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害,即使以後他的魂魄成功回來了,身體也可能會很虛弱。
想到這,許清涵再也按耐不住了。她起身剛想沖出去,就聽到張九叔底氣十足的一聲吼叫,“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吾使明即明,暗即暗,使東即東,使西即西,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語一出,整個頂樓立刻金光大盛。那幾個鑽入“祁逸宸”身體的冤鬼全部在金光的照射下消失殆盡,連死亡的哀嚎都沒來得及發出。
“爾等助纣爲虐,該殺。”張九叔背過手,眼神凜冽的掃向葉天行,“小夥子,我看你用的都是陰邪之術,還是早些收手比較好。”
葉天行聞聲望去,隻見前方空無一物的場地多出了一道熟悉的影子,“原來是你這個老道士,我以爲你睡死過去了。”葉天行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輕笑道。
張九叔吧嗒吧嗒嘴,“你那酒确實好喝,就是下了藥,也就變了味。”
葉天行冷冷的說道,“你最好别多管閑事,這一切與你無關。”
“非也非也,他可是許了我酒喝,我豈有不要之理?拿人好酒,替人消災。”張九叔一本正經的回答。
葉天行哈哈大笑,“原來幾瓶酒就能收買你,他給你什麽好處,我給你十倍。”
張九叔眼睛立刻亮了,“當真?”
“當真。”葉天行點頭,看張九叔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會乖乖就範。而此刻一旁的許清涵滿頭黑線,不知如何是好。她是又着急,又生氣。
而祁淩陌是徹底忍不住了,他眼神冰冷,再次站起身來。
“我拒絕。”
祁淩陌剛想拿重金買回張九叔的忠誠,就聽到張九叔莊嚴的說出了三個字。那一刻張九叔的形象瞬間高大了起來,祁淩陌看向他的眼神,也明顯多了幾分信任。
“小夥子,酒固然好,可是作爲一個有酒品的人,也是要有節操的。”話語剛落,張九叔沖西面大吼一聲,“許娃娃,起陣。”
許清涵一聽,立刻麻爪了,起陣?什麽陣?怎麽起?這一系列問題一瞬間全部沖進她的腦中,“九叔,咋起陣?咋起啊。”
張九叔無奈,“起陣決不記得了?你師父怎麽教你的?”
“他壓根沒教過我啊,有時間我跟你細說,你先告訴我,這陣法怎麽起?”許清涵急得額頭上都是汗,就怕自己一個遲疑就會将祁逸宸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右手五指平伸,指尖朝上,中指,無名指彎曲入掌心,大拇指,食指,小指,各矗一方形成鼎狀。然後站在那裏不要動,等我口訣念完,替我護法。”張九叔現場教許清涵起陣手決,許清涵學的也快,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看起來十分熟練。
許清涵手決掐完,張九叔眸色一凜,腳下立刻踩着罡步,猶如北鬥七星般的步伐走出,瞬間,整個大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陰邪異常的陣法突然吹起一道暖風,暖風遇到陰風,發出咔咔的響聲,聽起來震耳欲聾,如同打雷一般。
葉天行自然看出了事情的端倪,身形極其快速的移動着,站到一個方位。随後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空中懸空畫了一道符咒,瞬間,早已弱下來的陰風重新強大起來。地上那白色的小瓷瓶在陣法中間不停的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