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涵自然知道這陰冷是什麽,這就是陰氣。
不過葉天行似乎沒什麽感覺,他眼神平靜的看着解剖樓,随後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許清涵就默默的跟在他身後。
“你對這裏很熟呀。”許清涵邊走邊問。
“不是很熟。”
“我看你走的挺溜的,以爲你總來呢。”許清涵依舊打量着四周,無意說道。
“嗯,來上過幾次課。”葉天行眸色微深,淡淡的回答。
“哦。”許清涵點頭便不再追問。
“你在找什麽?”葉天行側頭問一旁的許清涵。
許清涵抿唇,看着他說,“哦,我想去看看解剖樓以前的電梯。”
葉天行聽到這話立刻停住腳步,“你找那個電梯做什麽?”
“哦,好奇嘛,聽說咱們入學的前一年,電梯被人封掉了,我想去看看那電梯在哪裏,你聽過這件事嗎?”許清涵滿眼期待的問道。
“聽說過,不過都是一些以訛傳訛的事情,不足爲信。”葉天行搖頭,輕笑一下,“早知道你是來找這電梯的,我就不陪你來了。”
“爲什麽?”許清涵急了,一下子跑到他面前。
“因爲好奇心害死貓,我還不想你死。”葉天行微微彎腰,看着許清涵那張精緻的娃娃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我怕你惹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許清涵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咽了一口口水,“我不怕。”
“我知道你不怕,傻丫頭,走吧,如果你是想看那個的,那可以離開了。”葉天行絲毫沒有給許清涵拒絕的餘地,立刻就掉頭往回走。
“喂,葉天行,你給我站住。”許清涵頓足,一心急,立刻真氣下行,聚集在丹田,随後從丹田發聲吼道。
葉天行停住腳步,站在原地,眉頭緊鎖,鏡框下的雙眸閃過一絲厲色。
“你要走就等我一下,幹嘛走那麽快,真是的。”許清涵随後一聲發嗲的責怪,便跟了上去。
葉天行側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好吧,膽小鬼,其實有時候我很好奇,你是真的膽小還是裝得膽小。”
“當然是真的,你見過女孩子有膽大如牛的嗎?要真是那樣,還要你們男人做什麽。”許清涵嬌嗔的瞪了他一眼,兩人就這樣離開了解剖樓。
不過這期間許清涵卻注意到了解剖樓大廳的一角,那個地方的牆壁顯然要比别處的白,一看就是後抹上的。許清涵決定,找個機會來看看。
去食堂二人吃過了飯,許清涵就往寝室走去,卻不想遠遠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消失了二十多天的身影,那個對自己一直不離不棄的男閨蜜。
“成成,你怎麽在這?”許清涵蹦跶蹦跶的跑過去,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
“來看看你。”楊修成眉頭緊蹙,面色凝重,旋即看向遠處那抹消失的身影,“跟你在一起那個男人是誰?”
“哦,跟我一屆的,藥學院的同學。”許清涵回答。
“爲什麽跟他一起吃飯?”楊修成的狀态明顯不對,語氣中透着一股許清涵從未見過的狠辣。
“最近他一直陪我在圖書館看書,就熟悉了,就一起吃飯了。”許清涵瞪着無辜的大眼睛說道。
“離他遠點。”楊修成一把抓住許清涵的肩膀,手上的力道很重。
許清涵就覺得肩膀一陣刺痛,低叫了一聲,“哎呀,我知道了,疼。”
“對不起。”楊修成猛然收回手,有些慌亂,“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了,來找我隻是來看看我?要不要一起走走?”許清涵輕笑,難得溫柔。
說罷,二人便再次走在這碩大的校園之内,開始彼此都很沉默,後來還是楊修成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你還記得王大成嗎?”楊修成平靜的問道。
“哦,那個人啊,我當然記得,敢傷害你的人,我怎麽會忘記。”許清涵眸色微深,一臉痛恨的回答。
“他死了。”
“哦,他死了很正常。”許清涵居然出奇的平靜,并沒有表現出驚訝,反而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
楊修成有些驚訝的看着她,覺得很陌生。
“你變了。”楊修成淡淡的搖頭,“以前,你會很驚訝,也會很遺憾。”
“多行不義必自斃,他自己做錯了事,欠下了情債,死也是活該。”許清涵側頭,雖然嘴角在笑,可是眼神中的陰冷讓人有些發怵。
“那天大鬧帝天酒店第三天,他的公司就突然宣布破産,他就像個喪家犬一樣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各方來催債,最後隻能像個乞丐一樣住在地下通道裏。”楊修成細細道來,“結果前幾天,他的屍體被人發現。已經開始腐爛了,估計死了很久了。”
“嗯。”許清涵輕聲嗯了一聲沒再回答。
“不過後來屍檢發現,他是被吓死的。”
“呵呵,應該的。”許清涵淡笑着,“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該還的,是一定要還的。”說到這,許清涵側頭看着楊修成,“所以成成,在這個世界上,舉頭三尺有神明,莫要妄想做了壞事,天看不到。天道,自有規則,做好事,沒壞處。”
楊修成眼神閃動了一下,旋即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你呀,什麽時候像個啰嗦的小老太太了?”
“最近學了很多,還不允許我拽一下嗎?”
說罷,兩個人就談笑風生的在校園裏散步,說着曾經,說着現在,說着未來。也正是今天,兩人才發現,彼此的距離越來越遠,雖然表面上依舊是以前的樣子,還是那麽要好,可是心卻已經漸漸遠離。
送走楊修成以後,許清涵繼續埋頭研究學校的詭秘事件。這期間她也想過去解剖樓看一看,結果解剖樓從那天開始居然下完課就上鎖,而且一樓的所有窗戶都安上了窗棂,讓許清涵無從下手。
她不知道這個舉動是因爲什麽,祁逸宸做的?還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