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床怎麽不擺在卧室?非要擺在工作室?這個地方,不該放床的。”許清涵似乎沒聽到于秘書的話,還在那自顧自的解釋着。“這裏應該放一個假山。”
于秘書眼神微微驚訝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常色,“少爺喜歡在工作的地方放一張床,這是他的習慣。”
“這個習慣可不好,這地方放床,他會很不順的。”許清涵搖頭,一臉的糾結。
“許小姐,少爺在等您,您快去吧。”于秘書也不再多話,又指向了前方那扇門。
許清涵終于反應過來,旋即驚訝的問道,“你不陪我過去?”
“是的,許小姐,我還有别的事情要做,就送您到這。”于秘書說罷,就轉身離開了屋子。
此刻碩大的屋子裏就隻剩下了許清涵一個人,她左看看,右看看,徹底确定了,這棟樓的頂層是被打通了的,而且是專門找高人設計過風水重新堆砌的,應該是專門爲祁逸宸所用的。
她不禁再次感歎,有錢,就是任性。
……
就在許清涵邁出腳步,準備走去書房的時候,另一個屋子裏走出了一個人。那人穿着一身長長的白色睡袍,頭上還滴着淅淅瀝瀝的水珠,一看就是剛洗完澡。
“……”許清涵無語,原來這屋子還有浴室。
“你就是許清涵?”那人盯着許清涵看了一會兒,嘴角扯過一抹壞笑,随後柔聲問道。
“啊,你怎麽知道?”許清涵皺眉,警覺的問道。
“我大哥要找的人就是你呀?也不是什麽美人胚子。”那人正是祁淩陌,他聳聳肩,顯然有些失望,“這麽多年不見,不知道是大哥的審美退步了,還是我進步了。”
“喂,你什麽意思?”許清涵一聽這話就生氣了,雖然她不是大美女,但是也算得上是中上等的姿色吧,可是在這人的面前,好像就變成了醜八怪,還是上不了台面的。
“沒什麽意思,你去書房吧,我大哥在那等你。”祁淩陌說完,就自顧自的走到落地窗前的真皮沙發前,慵懶的躺了下去。
許清涵咬咬嘴唇,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旋即就往書房走去,雖然她看不過這些人高高在上的生活姿态,但是她也是要賺錢的,先把祁逸宸這隻招财貓拴住再說。
……
咚咚咚……
三聲禮貌的敲門聲響起。
“進。”清冷,卻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許清涵知道,這扇門裏面的人,就是祁逸宸。莫名的,她有些緊張,在這寂靜的空間裏,心跳就顯得格外大聲,許清涵深吸了一口氣,安撫了一下緊張的内心,輕輕推動了那扇門。
許多年後,許清涵和祁逸宸回想起這一幕,都不由的感歎,從那一刻起,他們的命運,就因爲彼此,徹底改變了。
許清涵進到書房之内,迎面撲來一股好聞的、淡淡的古龍香水味,她不得不感歎,祁逸宸真的算是極品了,很快,許清涵就平靜了下來,而祁逸宸此刻就站在書房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安靜的像一座雕塑。
許清涵忍不住打量起面前的人,側面看去,祁逸宸的五官非常的立體,棱角分明,美得讓人不忍移目,而陽光透過窗戶傾灑下來,在他的臉上形成了一層和煦的光圈,還帶着一種邪異的美感。看起來,像一個不屬于人間天使,亦是撒旦。
“你要看到什麽時候?”祁逸宸側頭,淡笑着,幽深的黑眸中透出一抹厭惡,他清冷的聲音也讓許清涵恢複了理智。自己竟然看祁逸宸看呆了,想到這個,就連許清涵這麽粗神經的人都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啊……是。”
“坐。”祁逸宸擡手,指了指前方的座位。
“啊……好。”許清涵有些不自在的走了過去,然後用她認爲最合适的坐姿坐着。不過,這個坐姿似乎還是有那麽點違和感。
“解釋一下。”祁逸宸坐在許清涵的對面,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一張褶皺的黃色的符紙,擺在了許清涵的面前,“爲什麽變化了?”
許清涵接過符紙,仔細看了看,眉頭慢慢收緊,臉色十分凝重。而這期間,祁逸宸一直目不轉睛的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符紙之上的符咒早就沒了影子,不僅如此,這符紙上面還飄散着淡淡的黑氣,這黑氣怨氣很重,一看就知道是個厲害的角色留下的。
許清涵深知大事不妙,看來,祁逸宸可能真的惹上了什麽了不起的東西,而自己昨晚的舉動估計也惹怒了那個厲害的家夥。這符紙上殘留的黑氣就是那家夥對自己發出的挑戰吧,看來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這趟渾水,自己是趟定了。
想到這裏,許清涵突然有些慌亂,祁逸宸惹上的是個厲害的家夥,那自己豈不是也會有危險,師父說過,自己本身的劫難還不知道能不能平安渡過呢,現在又惹上這樣厲害的角色真的好嗎?
而且這件事跟那場劫難有沒有關系?許清涵的腦子亂成了一團。在她淩亂的思緒中,她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父母。
即使自己躲不過最終的劫難又如何?反正已經死過一次了,可是父母要怎麽辦?自己還沒有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未來的生死也還不确定。
想起這個,許清涵更加堅定了努力賺錢的決心,一旦自己再出什麽事,至少可以保證他們的生活,上輩子她沒來得急,這輩子,不可以讓這件事再成爲遺憾。
還有王樂樂,自己對她的責任也還沒有盡到。想到這兒,許清涵又恢複了冷靜,也淡然了許多。不知道這個決定,又會讓命運之輪轉向何處。
“這符紙趕緊扔掉,帶久了對你不好。”許清涵擡起頭,清澈的眸子直直望向祁逸宸,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怯意,語氣也十分的嚴肅。
“哦?說說。”祁逸宸目睹了剛剛許清涵從吃驚、慌亂、害怕、到最後的冷靜、淡然、甚至有些冷漠,微微有些吃驚,可嘴角依舊挂着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