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她也偶爾聽聞夜傾桓說起過此人,不過她隻當那是一個行将就木的老和尚,卻不料竟會是如此年輕!
看着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了空大師,煙淼覺得他若是将那光秃秃的頭頂都留滿頭發的話,必然也是一位豐姿出衆的謙謙公子。
隻是可惜……那一顆光頭太亮了些!
“不知施主有何貴幹?”見這女子一來就盯着他的頭頂看,了空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他應當是從未見過這女子,何以她要用如此惋惜的目光看着他?!
“是夜傾桓讓我來找你的!”說着,煙淼從袖管中取出夜傾桓的手書,直接交給了了空大師,“這也是他讓我送來給你的!”
聞言,了空伸手接過煙淼遞給他的書信,匆匆看了一遍便已經明白了夜傾桓的打算。
“施主請随我來!”
說完,了空便轉身向前走去,倒是令一旁的煙淼感到有些不解。
“去哪?”
“施主面相慈悲,與佛法有緣……”
“我不出家!我将來還要嫁人的!”
了空大師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煙淼直接出言打斷!
煙淼的眸光略有些警惕的望着了空,隻覺得他手中握着的珠串都變成了剃刀。
且不說她自己不願剃度,就算她真的要出家的話,也不可能是來惠遠寺與一群和尚待在一起啊……至少也應該是一處尼姑庵才對!
而了空大師聽聞煙淼的話,腳步卻是不禁一頓,随後眸中帶笑的回身望着她,将她再次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方才倒是不曾注意,這女子的眼睛竟如此幹淨!
“施主誤會了,貧僧并非是要爲施主剃度,而是恰逢今日寺中有高僧講經說法,貧僧想要帶施主前去聽一聽。”
聞言,煙淼才算是明白了了空的意思,于是便也不再拒絕,隻靜靜的跟在他身後走着。
可煙淼的心裏想的卻是,這和尚多半是白費力氣了,她根本聽不懂那些佛法,也并非是心善之人。
煙霞山中死了那麽多的人,她從來都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隻是她臨來之時夜傾桓同她說起過,這位了空大師武功了得,若是能夠交上手的話,定然會在武藝上有更大的突破。
是以煙淼此次會如此痛快的答應前來惠遠寺,也是有這一層原因。
按照夜傾桓所言,了空大師極少與人交手,是以她若是想要有此殊榮的話,便必然要先順着他的意才行。
這些事情煙淼自然是想不到的,皆是在臨來之際夜傾桓叮囑她的。
而能對夜傾桓如此言聽計從,從來不會懷疑他言語有虛的人,怕是這世間也隻有煙淼一人了。
至于了空大師,他看到的的确是夜傾桓的手書!
隻是那上面除了寫下了夜傾桓的打算之外,還特意叮囑他要找個由頭将煙淼留在此處兩日。
想到這,了空大師不經意間轉頭看向煙淼,随後卻是不禁微微搖了搖頭。
也不知如此單純的女子,究竟适不适合夜傾桓!
……
了空大師按照夜傾桓的囑托,一直在尋着各種各樣的理由留煙淼在寺中多待一些時日。
而煙淼也是完全聽從夜傾桓的話,事事順着了空大師的心意來,他說去禮佛就去禮佛,他說應當齋戒就齋戒……總之就是十分的聽話。
可是折騰了幾日下來,煙淼覺得了空大師仍舊沒有同她過招的意思!
這般一想,她心中倒是有些等不及了,于是心中便打算着,幾時尋個空閑時候去找他問一問,究竟何時才能與她比試?
但是令煙淼沒有想到的是,還未等她将心中的疑問同了空說出口,便有大批患病的百姓被送到了惠遠寺中。
此後……她便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了空大師!
即便她再是一心想要比武,可也不能放任那麽多條性命不顧,何況那些人多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百姓,如何能坐視他們的性命不管!
如此一想,煙淼便也就暫時放棄了要同他動手的念頭,然而就在她準備收拾收拾下山回三皇子府的時候,卻是不料變故突生!
因着豐鄰城中染病的百姓均是被送到了此處,是以朝廷相應的物資和銀錢也一并押送到了惠遠寺。
正是因此,便有一夥流寇,打起了這批銀子的主意。
惠遠寺中雖是有朝廷的重兵把守,可架不住那夥人暗中動了手腳,在他們的飯食中下了迷藥,分量雖是不大,但也足以令人昏沉不醒了。
甚至是寺中的一些僧人也沒能逃過這般下三濫的手段!
煙淼因着吃不慣這寺中的東西,是以每日均是自己親自動手做一些,因此方才能躲過這一劫。
看着那群人一邊與人厮殺着,一邊緊抱着那些銀子不撒手,煙淼卻不禁覺得很是好笑。
連命都快要沒了,要那些銀子有何用!
就在她準備出手去教訓一下那些人的時候,卻不料忽然見到視線中出現了一道灰色的身影,轉瞬間就撂倒了那夥流寇。
瞧着了空大師的身法,煙淼卻是不禁一愣,半晌都沒有回神。
他的武功……
這邊煙淼還在心中想着了空大師的武功,卻不料他已經在外面大開殺戒!
明明上一瞬他還是神色平靜的打暈了那群人,可是下一刻卻不知爲何,整個人都變得極爲可怕,滿眼皆是森冷的寒光,一刀一刀的割下了那群人的首級。
見此,煙淼的心中卻是覺得十分奇怪,他不是出家人嘛!
出家人……不是都不殺生的嗎?
莫要說是如他這般殺人了,想來便是踩死一隻螞蟻都是罪過的吧!
可爲何了空大師殺人的時候會如此自然,好像絲毫不覺得這有何不對,甚至是連他身邊的那幾名僧人也隻是靜靜的看着,并未上前阻攔,好像早就已經習以爲常了一般。
煙淼永遠都無法忘了,那個森冷的寒夜,那位心系蒼生的慈悲僧人,是如何一刀一刀的斬殺了數十人,最終滿身血迹的一步步離開。
那晚的月色,仿若都是帶着一絲妖娆的血紅!
在那之後,煙淼便再也不曾說起要同了空大師比試的事情。
因爲她師傅同她說過,這世上有很多人,并不是如她一般活的真實。
他們會僞裝自己,或者假裝忘掉真正的自己,活出一個假象,欺騙别人、欺騙自己!
而那樣的人往往才是最爲危險的,因爲一個連自己都能騙過去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一旦等到有一日他忽然被人戳破了夢境,屆時他會做出什麽來,隻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
而了空大師很顯然就給煙淼一種這樣的感覺!
平日清心寡欲的那個得道高僧是他,可是那晚殘忍殺人的那個魔鬼也是他。
兩個都是他,端看他自己如何選擇罷了!
所謂一念成佛,一念堕魔,想來大抵如此。
事實上,煙淼覺得大部分世人所熟知的,應當就是那位大慈大悲的了空大師,心存善念,精通佛法,普度衆生。
可真正的那個了空大師,卻是陰暗的、殘忍的……與一切美好的詞彙都是毫不相關的。
但是令煙淼感到奇怪的卻是,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才會令了空大師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是因爲在出家之前就是如此模樣,因此才會想要剃度成爲方外之人,以此淨化自己的内心……還是他是在成爲出家人之後,經曆了什麽不爲人知的事情,才會變得如此?
煙淼的這個疑惑,一直在她回到三皇子府中之後,方才終于有了答案。
------題外話------
記者提問,你們最喜歡自己的女主什麽地方?
大奇:身子柔弱,我見猶憐,是個絕世病美人。
一把利刃忽的橫了過來!
夜傾辰:你喜歡……本王可不喜歡!
你知道本王少了多少床笫之樂!
記者與浮夢冷眼看着大奇的第三副眼鏡被打飛……
記者輕咳:我們繼續剛才的采訪。
浮夢(一臉平靜):我的女主會武術,身子那是好的沒話說……
突來的一腳将浮夢踢了出去!
乾景堯一臉陰寒:的确好的沒話說,害的朕直到現在都吃不到!
大奇:剛才被踹飛的是不是浮夢?我沒有眼鏡看不清……是她是不?
哈哈哈哈……該!讓你飛的更高!你看蒼天繞過誰!
夜傾辰:呵!這話倒是很對,你看蒼天繞過誰!
說完就是一頓暴打!
大奇:啊!哎呀!唉呀媽呀!饒命……啊!再打就出人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