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時逢夜傾桓與夜傾瑄在朝中的争鬥愈發的激烈,這樣的平靜對于所有人而言,都隻是暫時的。
而就在人們紛紛猜測,究竟這樣的情況會維持到幾時時,一直以來平靜的表象終于被打破了!
就像是表面上一直是風平浪靜的湖面,看起來是格外的平靜,但是事實上,隻需要一點點的微風,便已經足夠吹皺一池春水。
事情的最開始,還要從惠遠寺的了空大師說起。
據聞這一日了空大師晨起之時,與弟子們所言,他前一夜晚間做了一個夢,很是詭異。
他夢到了一名女子,一身黑衣,手持利劍,目光兇狠的揮劍斬了一條金龍!
而就在那金龍垂死之際,了空卻是隻見空中佛光大勝,一陣謠言的白光之後,他便忽然驚醒,可是腦中卻一直回想着一句話,“夙夜一别又相逢,西南方向鸾飛騰”!
但是他苦想了許久,也是不知這句話究竟是何意,可是那個夢卻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中。
是以他方才會将此事說與惠遠寺的衆位僧徒,想着看看是否他們能夠參悟其中的真谛。
可也不知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此事竟是一傳十、十傳百的宣揚的滿城風雨,如今豐鄰城中的百姓都在紛紛傳揚此事。
那句話倒是一時無人能夠參透究竟是何意,但是那金龍被斬……卻是不禁讓所有人都聯想到了當今的聖上!
這世間誰人不知,曆代皇帝都乃真龍天子,相傳皆是神龍的化身。
隻是如今依照着了空大師的這個夢,卻是金龍遭難,難道這是寓意着……陛下有性命之危?!
此話若是由着旁人來說的話,那定然早就被慶豐帝下旨抓起來了。
如此蠱惑人心的話,分明就是想要妖言惑衆,可若是換成了空大師的話,那倒是有些耐人尋味。
他本身就是一個方外之人,又是得道高僧,素來對于名利這些就不是很在乎,再加上他本身就受到世人的敬仰,實在是沒必要編造這樣的謊話來賭咒當今陛下。
眼見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了空甚至是親自出了惠遠寺,想要進宮求見陛下請罪。
衆人見他如此行爲,卻是紛紛不解,心中疑惑這了空大師何罪之有!
但是他們不明白,朝中的這些人卻是心中明鏡兒似的,幸而如今是太平盛世,否則的話,了空大師這般就等于是擾亂民心了,怕是死一百次都不夠的。
此等近乎是詛咒陛下的夢境,也是可以輕易傳揚出來的!
是以在慶豐帝召見了空大師的這一日,衆人本以爲陛下一定會大發雷霆,卻是萬萬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會雷聲大、雨點小的慘淡收場。
原本陛下的确是臉色不虞,神色稍顯不悅,但是奈何在了空大師上殿之後,三皇子竟是處處爲其作保說話,生生令陛下無處發洩心中怒氣。
甚至是連驸馬溫逸然也不禁爲了空大師辯解,想是因着此前四公主與他同去惠遠寺祈福安胎的緣故,是以方才與了空大師結識,此刻爲其說說話倒是也實屬正常。
至于三皇子,他早前便與其相熟,自然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可如此一來,衆位大臣倒是不敢再随意的質疑那個夢境。
而夜傾瑄冷眼旁觀着這個局面,心中卻是不禁覺得有些奇怪,這該不會是他們的一局吧!
什麽警世噩夢,什麽金龍被斬,這些虛無缥缈的事情他才不會輕易相信呢!
他隻信人定勝天,其他都是無稽之談!
有了三皇子和驸馬爺作保,衆人也不好再諸多質疑,慶豐帝的臉色雖然仍舊有些不大好看,倒是到底沒有說起問罪的話。
說起來,此事也并非是了空大師的錯,這不過是他做的一個夢而已,在百姓間被流傳開來,方才鬧得如此沸沸揚揚。
何況就算沒有夜傾桓和溫逸然,慶豐帝想來也是不會開罪于他,畢竟他一直在百姓心中素有美名,此番事情鬧得這般大,便也恰好說明了這一點。
雖然朝中的一些大臣表面上質疑着了空大師的話,但是心中卻也不禁紛紛猜測,究竟那個夢境是有何寓意。
金龍被女子所斬,難道是說……這禍事将要出自後宮嗎?!
不得不說,大多數人聽聞此事的反應,皆是如此作想。
但是那兩句話……卻又不知究竟是何意!
……
靖安王府
紫鸢看着靜坐在書案之後的人,一時間不禁陷入深思。
那日王妃先是去了惠遠寺,此後不久了空大師就說出了那個夢境,真的隻是巧合嗎?
而且……這幾日豐鄰城中鬧得沸沸揚揚,都說這是佛祖的警示,定然是有人要謀害陛下。
但究竟是何人,這卻一時無人能猜測的出。
“王妃,小世子被帶走了這麽久,真的沒事嗎?”提到夜安陌,紫鸢的心中便不免有些擔憂。
聞言,慕青冉溫淡的神色也是不禁一變,随後方才微微搖了搖頭。
“有王爺在,想來應當問題不大。”倘或是他們兩人都不在身邊的話,那陌兒倒是不會很安分。
眼下隻要有夜傾辰陪在那,陌兒應當是不會鬧得。
“那幾時才會回來?”
“恐還要等上幾日……”
因着不知娴妃究竟對陛下使了什麽手段,是以他們如今還不宜打草驚蛇,但卻也萬萬不可由着陛下再接近她。
正是因此,夜傾辰方才帶着夜安陌和墨熙一塊,近幾日直接住到了宮中,一來是爲陪着陛下,二來也是爲了瞧瞧他的身子。
至于爲何要帶着夜安陌,不過就是爲了轉移陛下的注意力,慕青冉知道陛下有多喜愛他,甚至是比之夜傾辰也不爲過,是以有他圍前圍後的絆住陛下的腳,倒是能夠避免他去見娴妃。
但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事情遠遠沒有那般簡單!
盡管夜傾辰和慕青冉的打算是對的,有夜安陌一直黏着慶豐帝,可他最終還是爆發了!
看着眼前滿頭大汗,神色異常暴躁的人,夜傾辰的眸光不禁變得愈發的清冷。
夜安陌窩在夜傾辰的懷中,睜着大眼靜靜的看着慶豐帝,好像一時間被吓住,不明白方才還笑意吟吟的人,爲何忽然間就變得這般可怕。
“擺駕……”
“陛下!”慶豐帝的聲音方才響起,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夜傾辰竟然就直接出言打斷了他。
明明他并沒有多說什麽,可偏偏隻是這兩個字,卻生生令慶豐帝的神色一頓!
“墨熙!”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之後,便見墨熙迅速閃身出現在禦書房中。
“參見陛下!”說着話,墨熙便迅速的将手搭在了慶豐帝的手腕上,片刻之後,卻依舊是朝着夜傾辰搖了搖頭。
從最開始過來的那日開始,他每日都會給陛下診脈,但卻是一直沒有發現任何中毒的迹象。
可他脈象一直虛浮的厲害,情緒也十分不穩,定然是有些不正常的。
這樣的情況,要麽就是中毒尚淺,眼下根本無法探知,要麽……就根本不是中毒!
見狀,夜傾辰的眼中愈見冰寒!
連墨熙都查不出什麽不對勁兒,事情倒是有些棘手。
看來事情的症結……還是在娴妃的身上!
“皇爺爺……”
忽然!
一道稚嫩的聲音的響起,頓時令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隻見夜安陌慢慢順着夜傾辰的身上爬下來,方才站到地上便邁着肉呼呼的小腿走向慶豐帝,臉上滿是甜甜的笑意,眸中閃動的華光似是漫天的繁星一般璀璨。
聞言,慶豐帝隐隐有些控制不住的脾氣卻是蓦然收住,心中的某一個位置隐隐變得愈發柔軟,漸漸塌陷。
“陌……陌兒……”慢慢的蹲下身子,慶豐帝的眼睛直直的望着眼前的小人,眸中隐隐帶着濕意。
見此,夜安陌的小手卻是輕輕的撫上他的臉頰,看着他滿頭的銀發,黑黑的大眼中隐隐有些不解。
“玩!騎大馬!”所有人都在擔憂着慶豐帝究竟是怎麽回事,可是唯有夜安陌,他什麽都不懂,甚至心中一直在想着玩。
而慶豐帝聽聞他如此一說,卻是呼吸略微有些急促的喘息着,臉上的汗珠愈發不受控制。
“好!皇爺爺陪你玩騎大馬!”說着,慶豐帝便伸手一把抱住夜安陌,直接将他放到了自己的肩頭上。
“陛下……”
蔡青在一旁看着這一幕,不禁下意識的喚出聲來,心中滿是震驚!
陛下……可是天子啊!
但是如今竟然爲了小世子如此忍耐不說,竟連帝王的威嚴都不顧,就這般扛着小世子在禦書房騎大馬!
不過……這樣或許也很好!
他知道靖安王帶着小世子前來的用意,爲的就是以此絆住陛下的腳步,讓他不再接近娴妃,也是給王妃足夠的時間做出應對之策。
若是直接将娴妃一劍殺了固然簡單,可是陛下眼前的狀态,誰人也不知他究竟是怎麽了,萬一娴妃一死,更加無人得知真實的情況呢!
如此一來,倒是不如一直留着她,左右現在隻要陛下不去見她,她也算是被禁足,翻不出什麽大天去!
“王爺……”墨熙皺眉看着慶豐帝的樣子,不禁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望向夜傾辰。
“你帶着陌兒守着陛下!”
“屬下遵命!”
話音方落,夜傾辰便瞬間消失不見,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他這個人。
見狀,蔡青的眼中不禁滿是憂色,倘或連王爺都沒有辦法的話,那該如何是好!
……
鳳藻宮
自從上一次被惠妃禁足在此之後,鳳藻宮上下的人都以爲娴妃會就此失寵,誰知不出幾日陛下便親自來了此處。
雖是不曾言明要解了她的禁足令,但是隻要有陛下的寵愛,想來走出鳳藻宮也不過就是早晚的問題。
這日晚間,娴妃方才在宮女的伺候下沐浴完之後,便轉身朝着她們吩咐道,便正準備上榻安寝,卻是不料方才躺下,便感覺一旁有一道目光一直暗中盯着她。
這般一想,娴妃卻是不禁将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這裏是宮中,有誰會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進到鳳藻宮來!
猛地一下翻身而起,卻是果然見到不遠處的桌子旁邊坐着一人,一身墨色錦袍,臉上帶着一方面具。
見此,娴妃卻是下意識的便要開口喚人,可下一刻聲音卻是硬生生哽在喉中,半點聲音也發不出。
隻因那人擡手慢慢的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卻不是夜傾辰又是何人!
乍一見到夜傾辰出現在自己的寝殿中,娴妃整個人都僵愣在了那裏,原本要說的話也是忽然忘記,腦中一片空白。
他怎麽會在這?!
不是說……他受了重傷嗎?!
心中的疑惑如雨後的春筍一般,一個接着一個的冒了出來。
看着夜傾辰神色清冷的坐在那邊,殿中的燭光映在他的臉上,更添一分朦胧之感。
娴妃好似受到蠱惑一般的起身,目光癡迷的望着他,一步步的向他走去,卻是在快要到了他面前的時候,腳步不禁一頓!
會不會……這隻是一個夢境?
因爲自己日有所思,是以方才會夜有所夢。
否則的話,眼下應當在靖安王府的人,爲何會出現在自己的寝殿中?
像是擔心會驚醒這個美夢一般,娴妃隻靜靜的站在那,眸中滿是無限柔情的望着夜傾辰。
“傾辰……”或許因爲娴妃以爲尚在夢中,是以她像是要将往日不敢言說的感情都宣洩出來,沒有經過思考的,便喚出了心底一直渴望喚他的兩個字。
距離的稍稍近些,娴妃的身上似是帶着淡淡的香氣,隐隐飄散在空氣中。
“唰”地一聲,娴妃隻覺得眼前寒光一閃,便見到夜傾辰神色清冷的手持寶劍,劍尖抵在了她的心口處。
見狀,她的臉色蓦然變得慘白!
不是夢!
“你對陛下做了什麽?”夜傾辰的聲音清冷的響起,眸色冰寒的望着她,讓娴妃覺得他好像下一瞬就要毫不留情的刺進她的心口。
如果說之前夜傾辰的動作已經令娴妃白了一張臉,那麽此刻他的這句話,無疑是将她驚得面無血色!
他知道了!
聽聞夜傾辰的話,娴妃第一個反應就是覺得,夜傾辰一定是知道她做了什麽。
若是由别人來質問她這件事,或許她尚且能夠穩得住心神,但是夜傾辰……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我……我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麽!”眼神慌慌張張的閃躲着,娴妃微微低下頭不敢再與他對視。
看着她神色不安的樣子,分明就是有古怪,夜傾辰的眸光頓時變得愈發的冰寒。
本該直接一劍殺了她的,但是,陛下的情況尚不明朗,而她似是唯一一個得知内情的人,眼下還死不得!
而夜傾辰此刻的想法,娴妃在轉瞬之間也忽然意識到。
倘或夜傾辰已經察覺到陛下現在的不對勁兒,那就代表着他已經知道自己對陛下有着不可忽視的影響力。
這是不是代表着……她終于有了和他談條件的價碼!
“我可以幫你!”心中在一瞬間就做了決定,娴妃異常堅定的開口說道。
聞言,夜傾辰的眼中卻是眸光一閃!
見他一時沒有搭話,娴妃也并沒有氣餒,反而是略有些激動的接着說道,“你想要對付大皇子是不是,我可以幫你,真的!”
他不是與三皇子一夥的嘛……隻要扳倒了大皇子,那他們就赢了!
莫要說是幫助三皇子奪嫡,哪怕是夜傾辰說他想要這萬裏江山和至高無上的皇位,她都可以拼盡全力幫他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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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人:大奇
受訪人:青冉、王爺
1、姓名?
青冉:慕青冉
王爺:夜傾辰
2、年齡?
青冉:17
王爺:22
3、性别?
青冉:女
王爺:墨刈!
(大奇)别别!别!别動手啊!不問了不問了,我知道是男的了,快把刀拿開!
4、性格?
青冉:淡然
王爺:有時暴戾,有時溫柔
(大奇)您是大部分時間暴戾,唯獨對着青冉才溫柔吧!
5、第一次見面在哪?
青冉:……我的閨房
王爺:她的閨房
(大奇)好勁爆!
6、當時對對方什麽印象?
青冉:危險
王爺:極美!
(大奇)so……王爺你是顔控嗎?
7、平時如何稱呼對方?
青冉:王爺
王爺:青冉
(大奇)撒謊!我明明聽青冉喚過夫君的說……(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大砍刀)可能是我記錯了!大俠饒命!
因爲記者被群毆住院,采訪暫時中斷,下次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