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令墨錦感到奇怪的卻是,找來找去,竟是忽然發現,六皇子府中竟是根本就沒有這号人!
或者說,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這個人的存在,而是原本有,但是現在……不見了!
聽聞墨錦說着那府上的情況,慕青冉的心中卻是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病死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會忽然病死了?
“回王妃的話,正是!”說起來,墨錦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也是不禁覺得有些疑惑。
“這是幾時發生的事情?”
“就在六殿下出事前不久!”
聞言,慕青冉的腦中卻是不禁想到了什麽,快的一閃而逝。
雲舒忽然之間病死,而且是在夜傾昱被幽禁的前不久,是以如今那府上并不曾再有人提起有關她這個人的一切。
這樣來看似乎并沒有什麽不對,可是慕青冉的心中卻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倒是一時間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有問題。
“王妃可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可還需要屬下繼續追查下去?”看着慕青冉微微皺起的眉頭,墨錦不禁開口問道。
若是王妃那般聰明的話,說不定會發現了什麽,也許就此查下去,會有何發現也說不定。
“暫且不用……”夜傾昱方才被陛下禁足,若是被别人發現有人在調查他府上的情況,倒是會惹來别人的懷疑。
而若是雲舒自己想要金蟬脫殼的話,她如此派人一調查,萬一走漏了風聲,倒是無故害了人家。
還是姑且先瞧瞧豐鄰城中的情況,到時候再做打算吧!
“是!”
墨錦離開之後,紫鸢看着蹙眉微思的慕青冉,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王妃爲何對這位雲舒姑娘如此在意?”
說起來,紫鸢對雲舒的印象,還停留在早前六皇子壽宴之時,她舍身救了王妃的那件事上。
即便後來再是有些交集,可也着實不算是有多相熟,何以王妃這般關注她?!
“總覺得那人給旁人的感覺不像是一個婢女那麽簡單,而且……這或許關系到六皇子的事情,便留意了一些。”聽聞紫鸢這般一問,慕青冉的眸光中不禁隐隐帶了一絲回憶之色。
初見雲舒的時候,慕青冉便覺得那女子一身氣度不凡,雖是隻身着婢女服飾,但是有些人的周身氣質,絕非是一件衣服能夠掩蓋的。
後來再加上她的一些應對和反應,倒是一時勾起了慕青冉的好奇,是以此後在與她的接觸中,她便難免有些留意。
一來二去的,倒是覺得這姑娘有些亦正亦邪的感覺,或許一念起,便是陽光普照,而一念滅,則是萬裏陰雲。
她總覺得夜傾昱這一次被娴妃算計的事情有些不簡單,說不定找到雲舒的話,便會多有一番了解。
“六皇子?他不是……被幽禁了嗎?”陛下都已經下了旨意,沒有他的命令六皇子怕是這一輩子都不得自由了。
“是被幽禁了,可是……他不該是這般直接認命才是。”不管是從夜傾辰的口中,還是慕青冉自己與夜傾昱之間的一些交集,她都覺得對方不像是一個這般容易認命的人。
與其說他這般被一擊打倒,慕青冉反倒是覺得他或許是真的被娴妃算計了,但卻是絕對不至于這般一蹶不振。
說不定便是趁此機會淡出人們的視野,準備着何時再東山再起,雖然這樣的可能微乎其微。
越是聽慕青冉說起,紫鸢的心中便越迷糊,隻覺得那些皇子之間的勾心鬥角她着實是想不明白,也不知王妃都是如何猜想到的。
與紫鸢說了幾句之後,慕青冉卻是忽然想起,夜傾昱被幽禁之後,整個六皇子一黨猶如樹倒猢狲散一般,均是紛紛各自保命,唯恐成爲了夜傾瑄下一個要對付的人。
不過他們這群朝中的大臣倒是好說,不過是另擇其主罷了!
可是昭仁貴妃和夜傾羽就不一樣了,她們是與夜傾昱有着最直接關系的人,更何況昭仁貴妃此前得勢時,曾經給皇後找過不少的麻煩,怕是這一次都會被人一一報複回來。
雖然她是被陛下禁足在月華宮,她自己不得出去,外人也不得随意進入。
但是那位驕縱的九公主殿下可是沒有被一道禁足,想來皇後定然是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如此一想,慕青冉倒是忽然覺得,怕是如今後宮之中也是混亂不堪吧!
那一晚發生了那樣大的事情,竟是連惠妃娘娘宮中的宮女都被牽扯了出來,雖是後來陛下直接命人将其秘密處死在宮中,但到底還是被夜傾辰的人得知了消息。
倘或是後宮中的任何人參與了娴妃的事情,慕青冉都會相信,可是唯獨惠妃……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她已經是在宮中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什麽樣的風浪沒有經曆過,即便沒有十足的聰明,但是明哲保身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不管是六皇子要暗害娴妃腹中的子嗣,亦或是娴妃要誣陷六皇子輕薄于她,這些都根本不關惠妃娘娘的事情。
從一開始她心裏就很是清楚,她膝下隻有夜傾甯這麽一個親生孩子,即便後來夜傾城也寄養在她的宮中,可也仍舊是位公主,根本就與奪嫡扯不上任何的關系。
即使是有哪一方想要利用這兩人的婚事,可是夜傾甯年紀尚小,而至于夜傾城……則是因着此前離墨亭的事情,除了陛下,旁人根本不敢妄議她的婚事。
久而久之,惠妃便也就成爲了後宮中難得與世無争的存在。
是以那日在鳳藻宮中爲娴妃證明的人,慕青冉倒是覺得,隻怕那人不是被人收買了,就是有什麽把柄落了人家的手中,方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因爲隻有打出惠妃娘娘的旗号,方才不會讓陛下懷疑,那人是受人指使,反而是真的見到了夜傾昱輕薄娴妃的舉動。
不過也好在那日惠妃娘娘并不曾出現在鳳藻宮,倒是省了與其相互對峙的這一番。
隻是……華清宮出了這樣的宮人,想來惠妃娘娘也該是要好生懲戒一番了,否則的話,隻怕有一就會有二,将來再想管束怕是就難了!
而且,即便她再是與世無争,可是被娴妃如此算計利用了一番,也不會裝作不知才是。
“紫鸢,你去告訴墨錦,稍後準備車駕,我要入宮一趟。”有些事情……怕是耽擱不得。
“是,奴婢這就去。”
看着紫鸢匆匆離開的背影,慕青冉一時間又是陷入了深思。
……
就在慕青冉将一切都收拾妥當,準備進宮的時候,正巧見到夜傾辰從外面回來,二話不說便也同她一起上了馬車。
“王爺今日無事嗎?”夜傾桓忽然回了豐鄰城,他應當也該有許多事情要做才是。
“嗯……委實有些清閑。”朝中之事有夜傾桓接管,陛下近來也不曾交代他做什麽,至于其餘的事情……他也懶得管!
更何況如今的朝中,不管事務大小,夜傾瑄的人像是唯恐權柄會落在夜傾桓手中一般,均是搶着做,倒是難得勤快。
聞言,慕青冉的唇邊卻是不禁微微揚起一抹笑意,旁人都忙得不行,偏隻有他還整日過得悠閑。
不過……怕是也就隻有這幾日了!
“要去華清宮?”她向來都不是很喜歡入宮,如果不是有什麽非要她親自出面的事情的話,想來她是不會這麽做的。
但是近來并不曾發生什麽特别的事情,真的要說有,怕也就是夜傾昱的事情了!
“嗯,那名自稱是華清宮的宮女雖是已經被陛下處死了,但是娴妃的這一番舉動,還是要讓惠妃娘娘防備些才好。”她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未免夜長夢多,還是要盡早的将娴妃約束住。
慕青冉倒是并非一定要取她的性命,但是如眼下這般讓她胡亂的任意妄爲卻是萬萬不可。
她總覺得娴妃對于夜傾辰的感情已經不僅僅是思慕那麽簡單,似乎已經轉化成了一種扭曲的執着和占有。
這樣的感情繼續再縱容下去的話,誰也不敢保證她究竟還會做出什麽樣的瘋狂的事情來!
“直接殺了她便是!”不過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覺得礙眼便殺了!
聽聞夜傾辰的話,慕青冉卻是慢慢的搖了搖頭,“不能殺!”
殺了娴妃的确是不難,可到時候就會免不了的被衆人猜測,皇後應當是正想将那晚的事情宣揚出去呢!
“陛下狠下心腸殺了那麽多的宮人,爲的就是掩蓋那晚發生的事情,而于此時娴妃一死,隻怕定然會招來别人的懷疑。”這樣一來的話,豈非就白費了陛下的苦心。
回過神的時候,卻是見到夜傾辰靠在大迎枕上,神色閑閑的望着她,眼中滿是絲絲笑意。
“王爺笑什麽?”可是覺得她優柔寡斷?
“笑娘子如此聰明過人,倒是顯得爲夫無用!”也幸好他在這些事情都不是很上心,否則若是換了别的人得了這般聰明伶俐的妻,怕是都要挖個坑兒把自己埋了吧!
“青冉是女子,自然行事小家子氣,不比夫君行事張狂,盡顯男子氣概。”明顯聽出了夜傾辰話語中的打氣之意,慕青冉便也隻含笑的同他玩笑道。
說不上到底是爲何,慕青冉便隻覺得夜傾辰就如這般快意的生活就好,那些陰險詭谲之道……原就不适合他這樣的人去做。
畢竟……他是那麽多人心目中的信仰和神話,本就該活的潇灑肆意,張揚熱烈。
聞言,夜傾辰卻是難得開懷一笑,伸手将慕青冉攬進了懷中,輕輕的将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汲取着她發間的馨香。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馬車便在不知不覺間到了皇宮。
方才下了車,夜傾辰便注意到慕青冉的目光在望着某一處,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的時候,卻是隻見溫逸然小心翼翼的扶着夜傾城走下馬車。
感覺到這邊有人在看着他們,溫逸然下意識的轉頭看過來,卻是見到慕青冉和夜傾辰相攜站在那裏。
“四皇姐!”慕青冉倒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夜傾城他們,想來也是進宮探望惠妃娘娘。
“青冉!”忽然聽到一旁傳來的一道喚聲,夜傾城隻下意識的抄着聲源處望去。
“王爺、王妃!”及至走到近前,溫逸然方才神色謙和的朝着兩人略一拱手。
自從之前在惠遠寺一别以後,慕青冉倒是一直未曾與夜傾城再見面,原本在他們回到豐鄰城之後,她是打算到溫府看望的,隻是後來接連發生了許多事,倒是一時沒有抽出時間。
“溫大人有禮!”眼下瞧着溫逸然的樣子,倒是着實比之前在惠遠寺的時候看起來要好了許多。
慕青冉覺得,當時的溫逸然……就像是失去了陽光雨露的樹木,整個人都沒有一絲生機,顯得黯淡無光。
失去了夜傾城,溫逸然就好像在一瞬間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意義,是以爲了讓自己活下去,他便隻能追随她的腳步,此生都寸步不離。
一番風雪一白頭,
一場風雨一傘守。
一夢千重一朝醒,
一生執手一念悠……
“你們這是要去惠母妃宮中嗎?”面帶微笑的望着慕青冉,夜傾城的聲音柔柔的響起。
這夫妻二人都是不愛湊熱鬧的人,素日與宮中的各位娘娘也都沒有什麽聯系,更何況昭仁貴妃已經被禁足,皇後又素來與他們并不交好。
是以随便一想,便也可知他們進宮隻可能去華清宮了!
“正是!”說着,慕青冉的眸光溫柔的望着夜傾城的小腹,雖然還不是十分的明顯,但若仔細看過去的話,便可以見到已經隐隐有些顯懷了。
“四皇姐這一胎做的可還安穩?”雖是并未親自去溫府看望,但是從夜傾城離開惠遠寺回到府上的時候,慕青冉便已經吩咐墨錦送了許多滋養的補品過去。
再加上靖安王府有紫鸢和墨熙這兩個人在,有了之前慕青冉懷胎的經驗,他們再是調理起有孕之人的身子也是更爲明白一些。
“嗯……初時的确是有些不适,不過倒也不是很嚴重,現下已經好多了。”一邊說着,夜傾城的手不禁輕輕的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明日讓紫鸢再去爲你把一把脈,務必要仔細調養着……”其實陛下早前便派了兩名太醫一直在溫府伺候着,并非是信不過他們的醫術,隻是有紫鸢去的話,慕青冉心裏也更能放心一些。
聞言,夜傾城臉上滿是柔柔的笑容,眸光滿是感動的望着慕青冉。
雖說辰弟一直都是與人不甚親近的樣子,但是有青冉這樣的人陪在他身邊,二人倒是極爲相得益彰。
不過他們某些方面倒是極爲相似,比如……護短這一點!
想着青冉事事爲自己着想,此前還怕她心中不得解脫,特意跑到了惠遠寺去尋她,隻是如今這般想着,夜傾城便覺得滿心感動。
當日若是沒有她與自己說的那些話,夜傾城覺得或許自己并不會那麽快的想通一切。
眼下自己有孕在身,她也是事無巨細,幾乎能想到的,青冉都是在盡心的幫她計劃着。
“多謝你!”隻是可惜自己并不能幫上她什麽,一直都是她在照顧着自己。
想到這,夜傾城的眼睛忽然瞥到一旁的夜傾辰,見他眸光認真的凝望着身邊的慕青冉,她倒是一時釋然了。
青冉她……其實并不需要别人做什麽!
隻因她想要的,她所求的,皆已有人拼盡全力的在滿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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