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皇子殒命

聽聞這小宮女的這一席話,莫要說是昭仁貴妃和皇後,便是連慶豐帝也不禁神色微愣!

此人竟會是惠妃宮中的宮女,這倒是令人頗感意外。

而夜傾昱聽聞她的話,卻是一時間心下更加的了然!

他便說嘛……即便是娴妃計劃的再是如何周全,可是要想令父皇完全相信這件事情,還是頗有些難度的。

原來……竟是收買了惠妃娘娘宮中的宮女!

倘或此話是由别的宮女來說,不禁是父皇,想來換做是任何人,都會被懷疑是受了背後主子的指使。

但是唯有惠妃,卻是絕對不會!

一則,惠妃素來性子較爲軟弱,從不與人争寵奪愛,隻每日守着十公主和四公主,其餘的事情向來都極少過問。

即便是如今掌管了後宮,可也是很少言辭狠厲的針對何人,隻是凡事以和爲貴,不會掀起太大的風浪。

二則,她身邊并無皇子,隻得夜傾甯這麽一位公主,是以她着實是沒有必要來趟這一趟渾水。

如此一來,這小宮女便必定不會是受惠妃的指使,那麽多半便是所言皆是真的了!

“陛下!即便她是華清宮伺候的人,可是難保她不是被何人給收買了,才會編造出這樣的無稽之談!”昭仁貴妃的神色看起來極爲激動,她跪行到慶豐帝的腳邊,仰着頭哭的淚眼漣漣。

見是她這般作态,皇後眼中的笑意卻是愈發的明顯。

從未想到,她竟是也有今日!

哼……還真是風水輪流轉,是幾時曾經風光無限的昭仁貴妃也淪落到這般!

便是如此泣不成聲的哀求着陛下,也未見得陛下就會心軟吧!

說起來,皇後根本就不相信昭仁貴妃心中會如何擔憂夜傾昱,或者說……昭仁貴妃會爲他求情,并不是因爲他是他的養子那麽簡單。

更重要的是,她的這位養子,可是皇位極有力的競争者,正是因此,昭仁貴妃方才會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救他。

因爲一旦夜傾昱倒台,那麽她與夜傾羽在這後宮的生活該是有多艱難,想來她自己也是明白的。

是以眼下,她定然是會死命的求着陛下,萬萬不可因爲此事将夜傾昱治罪!

想到這,皇後卻是語氣略帶遺憾的說道,“娴妃身邊的宮女已經說了當時的情況,貴妃不願輕信也就罷了,眼下便是連華清宮的人都站出來說話了,你竟是還想要自欺欺人嗎?”

聞言,昭仁貴妃的臉色卻是忽然變得無比的難看,隻眸光憤恨的瞪着皇後,隻恨不得現在就手握利劍直接殺了她!

“貴妃即便是怨恨本宮,本宮也是要說,六皇子犯了錯就該認罪,難道你以爲也能像九公主那般被陛下縱容包庇嗎?”

皇後每說出一句話,慶豐帝臉上的神色便難堪了一分。

如今一想,似乎是昭仁貴妃身邊的子女皆是這般讓人不省心,以前有一個任性驕縱的九公主,如今竟是連六皇子也變得這般不成器,也不知是不是她這個母妃不醒事的緣故!

“六皇子……你還有何話說?!”

聽着慶豐帝的聲音滿含怒意的響起,夜傾昱卻是忽然慢慢的擡頭與他對視,眼中未見絲毫的慌亂與心虛。

“兒臣……确未輕薄娴妃娘娘,事已至此,也無話可說!”對方既然早已布好了局等着自己跳進來,又豈是他随随便便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

而且,這件事情的決定權在父皇的手中,若是他有心保住自己,今日之事,便僅限于後宮中人,不會被外人知曉。

可父皇若是有心懲處于他,即便沒有華清宮的這名宮女,今日之罪……他也是躲不掉的。

見慶豐帝的眼中忽然閃過了一抹動容之色,夜傾昱的心中卻是未有半分的喜悅之情。

從一開始他便知道,他從來不是父皇心目中最可心的兒子,是以這麽多年,他有太多次的機會站在朝中絕對主導的位置,但是他都沒有。

樹大招風這個詞,他還是懂得的。

是以這麽久以來,他一直拉着夜傾瑄同他鬥法,看着對方起起伏伏,夜傾昱心知自己也是如此。

他們鬥得越是歡騰,想來父皇的心中才能越是安心。

原本他并不理解這樣的事情,直到後來他接手了夜傾瑄的相應職務,那一段時間裏,父皇對他的态度變得尤爲冷淡。

旁人或許不知,但是他自幼生長在皇家,先是養在容嘉貴妃的宮中,後又到了昭仁貴妃的月華宮,總而言之……都算得上是寄人籬下吧!

正是因此,察言觀色、與人忍耐的事情他做的太多太多了,父皇到底是不是真的器重他,他很早以前就清楚了。

後來他慢慢在朝中站穩了腳跟,漸漸有了追随自己的大臣,或許父皇會對他刮目相看。

可是事實證明,他得到的不過就是父皇越來越明顯的忌憚!

想通了這些事情之後,他方才會在偶爾拖垮夜傾瑄的時候,也故意給自己找些麻煩,爲的就是在朝中不至于一枝獨秀,從而被父皇惦記上。

但是夜傾昱心中很清楚,早晚有一日……他如今所得到的一切,都會被父皇收回去。

是以他千防萬防,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卻是最終,仍然落下了這麽大的把柄。

因爲心中明白,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徒勞的去爲自己開脫。

左右最後做決定的人也不過就是父皇而已,他想讓自己生的話,便是他犯下了彌天大錯,他也有辦法幫他圓過去。

可若是他心裏打定了主意要料理自己,那即便諸多證據擺在他的面前,隻怕他心中也是不信的。

“陛下……這麽多年,昱兒從未行差踏錯一步,您心中應當明白才是啊!”慶豐帝的臉色因着昭仁貴妃的一句話,漸漸變得有些緩和,卻是讓一旁的皇後看的頗爲焦急。

而蔡青在一旁看着,目光卻是下意識往内間的方向看了一眼,瞧着屏風之後隐隐綽綽忙亂的人影,不禁心中有些不安。

望着慶豐帝一直挺直的背影以及那滿頭的白發,蔡青的眼中卻是不禁滿是愁緒。

對于慶豐帝而言,或許夜傾昱跪在地上不停的嚷着求饒,說不定他早就命人将他拉下去了。

可是眼下這般……是啊!這麽多年,不管交代他的一應大小事情,他極少令自己失望。

他自小便失了自己的母妃,後來便被華兒接到了宮中,華兒……

忽然!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衆人隻覺得慶豐帝原本還略有些緩和的神色猛地大變,看向夜傾昱和昭仁貴妃的眼中皆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陛下!娴妃娘娘腹中的小皇子……殁了!”像是這一晚經曆的痛苦與折磨還不夠似的,禦醫慌慌張張的再次從内間疾步而出,面上的神色明顯比之上一次要更爲的慌亂。

聞言,慶豐帝的目光忽然瞪大,滿眼不敢置信的瞪着那名禦醫。

什麽?!

小皇子……殁了!

而昭仁貴妃聽聞這般話,卻是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隻神色呆呆的跪在地上,腦中不停的回想着方才禦醫的話。

“你再說一遍……”慶豐帝的聲音再次幽幽的響起,好像并沒有聽清那禦醫說的是什麽一般。

“……回,回陛下的話,是……小皇子,殁了!”那名禦醫隻趕忙跪到了地上,聲音滿是顫抖的說道。

竟然……殁了!

娴妃腹中的孩子,雖是未曾到足月,但是這般直接滑胎,自然可知其已成形,至于男女……倒是可見分曉。

慶豐帝的目光,慢慢的落到夜傾昱的身上,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句的響起在鳳藻宮的大殿内。

“六皇子夜傾昱,不念手足之情,殘害皇嗣,自今日起……幽禁于永安紫菱洲,沒有朕的旨意,終身不得歸還!”

話落,滿殿皆寂!

“兒臣……領旨,謝恩!”夜傾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與往常無異,甚至連求饒都不曾,他便直接接了旨意。

說完,他隻朝着慶豐帝拜了三拜,便身姿筆挺的起身離開。

地上……是一灘濕哒哒的水漬,而他身上的衣物依舊是濕的,盡管狼狽,但卻絲毫未見其有何困窘之意。

好像他不過就是要出宮回到皇子府一般,依舊潇灑朗潤。

“昱兒!昱兒啊!”昭仁貴妃聽聞慶豐帝的旨意,卻是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但是不管她再怎麽呼喚,那人都是一去不回還了。

“陛下!臣妾求求您了,昱兒定然是被冤枉的!哪怕是您關臣妾的禁閉,或是将臣妾終身幽禁都好,求您放了昱兒吧!”一邊說着,昭仁貴妃的眼淚仿若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一滴接着一滴的滾落。

昱兒絕對不能有事!

她甯願用自己這條命去換他,也絕對不能讓他出事!

倘或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話,那羽兒以後就一分保障都沒有了。她如今已經失了陛下的寵愛,憑着她的一己之力,根本就沒有辦法護得羽兒周全。

隻有昱兒!

唯有他在,才能護得住她們母女倆!

“夠了!朕今日……已經不想再追究了,你好生回你的月華宮待着吧,此事朕不會牽連到你與羽兒的身上。”皇宮裏的人……已經走得夠多了!

“陛下……”

“來人!送貴妃回宮!”話音方落,便見有宮女進殿将昭仁貴妃半攙着扶出了鳳藻宮。

遠遠地,竟是還能聽到她的哭泣聲,當真是絕望到底。

沒有慶豐帝的旨意,這一輩子……夜傾昱都不可能走出紫菱洲了!

一時間,殿内便隻剩下慶豐帝和皇後,蔡青也隻心驚肉跳的站在慶豐帝的身後,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這裏沒有你的事了,皇後也回宮吧!”像是一瞬間忽然蒼老了許多,慶豐帝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有氣無力的感覺。

“陛下……”

皇後似是還要說些什麽,但是慶豐帝已然沒有了聽下去的心情,他隻神色落寞的轉身,慢慢朝着殿中的内間走去。

見狀,皇後到了嘴邊的話,卻是又生生咽了回去。

盡管心中有些不悅,但是她還是盡可能的忍住了所有的情緒,畢竟今日一下子扳倒了夜傾昱這麽大的阻礙,合該是要高興的才對。

如此一想,皇後方才神情愉悅的離開了鳳藻宮,似是多年來,第一次這般輕松自如。

華清宮

惠妃看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夜傾甯,眉間是如何也化不去的擔憂之色。

這好好的,甯兒竟是會忽然腹痛,好歹請了禦醫過來,隻言許是着了涼,如此她才算是稍稍放下心來。

“可還難受?”惠妃動作輕柔的爲夜傾甯擦拭着額頭的汗水,眸中滿是憂色的問道。

方才忽然見她疼的那般厲害,着實是将她吓壞了。

還在喝了一些姜湯,現下瞧着甯兒的狀态倒是好了一些似的。

“已經好多了,母妃别擔心了。”說着話,夜傾甯還朝着惠妃笑了笑。

“定然是你白日裏胡亂吃了東西,看你日後還敢不敢了!”雖是語氣有些指責,但那話中滿滿的心疼和擔憂,卻是夜傾甯的眸光不覺一閃。

“甯兒以後再也不敢了……”說着,她隻微微起身拉着惠妃的手說道,“時辰不早了,母妃也早些回去安歇吧!”

“嗯,母妃等你睡着了便走。”

聞言,夜傾甯隻趕忙閉上眼睛,似是要盡快入睡一般。

見她這般行爲,倒是一時逗笑了惠妃。

然而就在夜傾甯閉上眼睛的瞬間,她的腦中卻是無比的清醒。

她身子根本就沒有絲毫的不适,所謂的腹痛,也不過就是爲了絆住母妃的借口罷了!

今日鳳藻宮中,怕是有一番大的陣仗要鬧,母妃若是去了,難免會成爲她們之間争鬥的犧牲品,還是勿要去趟那趟渾水的好。

方才見有宮女慌慌張張的進來禀報這般情況的時候,她便想到了這一點,是以方才會故意裝作腹痛,絆住了母妃。

即便事後父皇要怪母妃失察之罪,她們也認了!

但是這般涉及到鳳藻宮的那位、大皇兄、六皇兄的事情,她與母妃還是躲遠些的好。

眼下……便隻等着明日再瞧瞧是何情況吧!

……

靖安王府

因着方才傳回的宮中的消息,是以不管是夜傾辰還是慕青冉,兩人都隐隐有些不好的預感。

墨錦離開之後,他們又是等了半晌,便果然再次接到了宮中傳回來的消息。

娴妃的孩子……果然殁了!

“青冉果然料事如神!”當真是一個男胎,也當真……是因爲落水一事而殁了!

“娴妃……當真是好手段!”不管這背後有沒有夜傾瑄的推波助瀾,單是她這般舍得下的氣魄,慕青冉便有些自愧不如。

她不知道娴妃腹中的孩子到底有無問題,可即便心知那是一個無法安全降生的孩子,爲人娘親怕也是心中不舍。

但是娴妃……她似乎并沒有這般情緒一樣!

“就是不知……陛下會如何決斷?”盡管娴妃的計劃再是天衣無縫,可是這樣的計策對于夜傾昱這樣的人而言,本身就是一個不可能的存在。

他不是夜傾睿,從來都沒有那般荒唐的事迹,如今忽然說他醉酒輕薄娴妃,怕是所有人都要懷疑的。

“陛下的心中有一個心結,如果有人觸碰到,那麽這一局便是死局!”夜傾辰的聲音略顯清冷的說道,眸中依舊滿是冷光,似乎并未因爲這樣的事情而有任何不同的情緒。

心結?!

與夜傾昱?

見慕青冉的眼中似有疑惑,夜傾辰隻輕輕的點了點頭。

“對于陛下而言,就算是再多幾個娴妃落得如今這般下場,他都不至于對夜傾昱如何,但是當年……容嘉貴妃的事情,怕是讓他對這個兒子,徹底寒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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