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血染天牢

這一日的天牢之中不比往常平靜,卻而代之的,是一片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然而詭異的卻是,即便是這般打鬥不斷,但是卻仍然顯得格外的寂靜,并沒有特别的殺聲震天。

所謂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似乎這般靜谧的夜裏,就該有這樣一場以命相搏的厮殺,方才不辜負這時而掩蓋月色的烏雲。

從夜傾辰帶着墨刈等人到天牢門口的那一刻,守衛天牢的侍衛還未反應過來,倒是暗中忽然湧出了大批的暗衛!

兩方人馬方一碰面,頓時便是一場無言的厮殺。

從城外趕來的時候,一路上均是伏擊不斷,墨刈等人隻覺得握着劍的手都有些發麻,卻仍是有大批的黑衣人不斷的湧現出來。

這一路上厮殺不斷,幾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傷,是以待到來至天牢之事時,腦中已經不複清明之色。仿若隻是殺人的機器一般,隻知道不斷的揮劍斬殺,看着鮮血噴薄而出,竟然會覺得減緩了疲憊之感。

是以當慕青冉感覺到夜傾辰身上的衣物有些潮濕時,并不是她的錯覺,不是汗水,也不是雨水,而是鮮血!

他的衣物上……已經滿是鮮血,隻是衣物的眼色較深,是以并不容易發現。

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他自己的,還是别人的,不過都是濃郁的血腥之氣而已。

夜傾辰的那一聲“殺無赦”說出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懷中的人有瞬間的瑟縮之意,于是他眼眸之間的殺意也是越來越濃,将慕青冉抱得也越來越緊。

他将她緊緊的擁在懷中,仿若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隻眸光冷凝的向前走,全然沒有理會身後的劍雨紛飛。

慕青冉的手慢慢環住夜傾辰的脖頸,将自己的臉貼在他的頸側,盡管他的身上滿是血腥味,但是奇怪的是,她隻覺得莫名心安。

四周皆是王府的人與黑衣人的厮殺,可他隻這般有力的抱住她,好像隻要在他的臂彎中,他便可以爲她擋住所有的風刀霜劍。

他以身爲盾,化身修羅,布下漫天殺戮,将她帶離這幽暗天牢,明明他的身上那麽冰寒,但是慕青冉知道,他的心對她有多軟。

方才出了天牢,卻是見到易思堂和西甯侯雙雙站在外面,身後——是大批列隊的侍衛!

“擅闖天牢乃是重罪,私劫囚犯更是罪無可恕,王爺莫要一錯再錯!”易思堂看着眼前滿身冰寒之人,雖是心下略有恐懼,但還是堅持開口說道。

原本易思堂之前“審問”慕青冉之後,心中便已經算是有了決定,如果靖安王府的人前來劫獄,他定然是打算裝作不知情,直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糊弄”過去了事。

即便到時候陛下真的怪罪下來,他也不過就是一個失職之罪,總也好過生生和王爺對上!

但是哪成想西甯侯竟是方才忽然來了府上,隻道是恐靖安王府的人生變,讓他速速調兵來此,以作伏擊。誰知還未等到他主動前來,便有天牢的守衛先來傳信,隻言靖安王帶着人殺到了那裏,要将王妃救走!

于是他也顧不得許多,隻匆忙帶了人便過來,瞧着地上橫七豎八倒着的黑衣人,易思堂的眸光不覺一閃。

看來倒是有人比他更加的“盡職盡責”!

天牢之外火光大盛,易思堂帶着的人馬皆是帶着火把,将這一處照的亮如白晝。慕青冉忽然聽到易思堂的聲音,便想要讓夜傾辰放她下來,可是後者卻好似并不在意一般,依舊是身姿筆挺的将她緊緊的護在懷中,眸光森冷的望着對面之人。

“滾!”夜傾辰的聲音清冷的響起,不含一絲的感情,讓人隻聽着,便覺得周身一陣寒氣。

他今日不想再動手,不是因爲他不想殺人,隻是不願髒了青冉的眼睛。

見狀,易思堂方才要說話,卻是隻見西甯侯微一揚手,“唰”地一聲,四周的侍衛均是紛紛拔出佩劍直指夜傾辰!

墨刈等人各據一角,将夜傾辰和慕青冉牢牢的保護在了其中,将他們與外面裏三層外三層的侍衛隔絕開。

“老夫奉勸王爺,還是莫要再執迷不悟。”爲了一個女子,生生違抗了陛下的旨意,豈非是因小失大!

盡管他正是因爲看中了慕青冉對于夜傾辰的重要性,方才布下了這一出局。

話音方落,卻是見到夜傾辰猛地擲出了一物,直照着西甯侯的面門而去!

一旁的易思堂見了,卻是吓得連心跳都要停了!

那寒光森森之物,可不是正是一支箭矢!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卻是忽然從旁邊閃出一人,一劍挑開了那支與西甯侯近在咫尺的冷箭。西甯侯看着忽然出現在身邊的長子,壓下心底的驚駭,微微點了點頭。

莫要說是西甯侯自己,便是易思堂在一旁看着,也隻覺得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夏輝及時出現,怕是西甯侯今日就死在靖安王的箭下了。

“王爺莫要一時情急而耽誤了正事,若然王妃是冤枉的,陛下自然會有一個交代,您不可這般任意妄爲啊!”易思堂此刻,是真的有些慌了神,他已經派人進宮報信去了。

眼下這樣的情況,隻怕再拖下去,就是免不了的一場厮殺了。

可是王爺身邊的暗衛雖然是武功高強,但是架不住他們這一方的人數衆多啊!

但是易思堂心中所想的,卻是西甯侯巴不得發生之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夜傾辰隻是一位王爺。

他今日若是真的敢将慕青冉從這天牢之中帶出去,那勢必就要與這皇城的侍衛大動幹戈,這般爲了一個女子,而自己人打自己人,即便這個人是夜傾辰,陛下也是護不住的!

易思堂的話,夜傾辰仿若是根本沒有聽到一般,或者說他聽到了,但是卻并不在意。

他輕輕的放下了慕青冉,眸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面容,像是确定她是否安然無恙一般。手掌摩擦過她的雙眸時,夜傾辰竟是忽然彎唇一笑,眸中殺戮退去,滿是星光璀璨。

忽然見他唇邊的笑意,所有人均是一愣,卻是不覺被他吸引去了目光,隻覺得格外的“妖孽惑人”。他伸手取出素日帶在身邊的黑色錦帕,動作盡顯溫柔的覆在了的她的雙眸之上,輕輕的在她的腦後打了一個結。

也就是與此同時,夜傾辰唇邊的笑意忽然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冷寂肅殺之色。

“夜傾辰……”慕青冉的手下意識的覆在了那略帶涼氣的錦帕上,卻是忽然被他拉住了手。

“聽話,不要摘下來。”說完,夜傾辰便伸手将她圈在了懷中,略帶冰寒的手掌捂在了她的耳側。

“殺!”清冷的聲音猶如臘月的寒冰一般,直擊人心,讓在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話落,墨刈等人頓時飛身而起,招招緻命的逼向包圍他們的人。

見狀,西甯侯眸光一沉,便微微示意一旁的夏輝,後者會意之後,便直接吩咐弓箭手準備,隻待箭在弦上,便可取中間兩人的性命。

而就在箭滿弓圓之時,遠處卻是忽然傳來了陣陣馬蹄之聲,衆人聞聲望去,卻是隻見撫遠候策馬而來,手中還舉着一道明黃的聖旨!

西甯侯見此,卻是心下頓時一震!

陛下怎麽會在這個時候來了一道聖旨?而且……還是撫遠候前來頒旨,這事怎麽看都透着古怪!

“聖旨到!”看着眼前遍地鮮血的景象,便是撫遠候再如何經曆了大風大浪,此刻也是不免有些心驚。

他穩了穩心神,方才接着說道,“聖上有旨,刑部尚書易思堂接旨!”

“微臣拜見吾皇萬歲!”易思堂初時以爲是自己派去宮中報信的人回來了,卻是不想竟然會是撫遠候帶着聖旨而來,倒是讓他頗爲驚訝和疑惑。

這事……怎地又與他什麽相幹?!

“夏韬慘死一案,朕已有公斷,靖安王妃實乃無辜被冤,今既查明,則令放還,欽此!”

話落,整片天牢之處,一片死寂。

慕青冉……無辜被冤?!

原來,撫遠候幾日前無意間救下過一名女子,這本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但是值得一提的是,撫遠候救下的女子正是此前與夏韬有過一段情緣的憐夢姑娘!

這本也沒什麽,但是巧就巧在憐夢聽說了靖安王妃的事情之後,竟然表示這當中另有隐情!

撫遠候細問之下方才知曉,原是百香閣的那名夥計早前便觊觎她的美色,時常去天外仙求見,但是因着那時候夏韬還是金吾衛的指揮使,是以他并不敢如何。但是後來發生了夏韬被罷免的事情,這人見憐夢沒了庇佑,便幾次三番欲行不軌之事,後來無意間有一次被夏韬撞見,當即将他好一頓暴打,之後他懷恨在心,方才借着靖安王府的事兒頭,暗中殺了夏韬。

這些事情,其實不過是憐夢自己的猜測,因着早在夏韬死之前,那人便來找過她,隻說她背後的大樹就要倒了,所以憐夢才懷疑是不是他對夏韬做了什麽。

聽聞憐夢的話,撫遠候雖然心下詫異,但是卻并沒有聲張出來,因爲畢竟沒有證據證明憐夢所言是真是假,萬一打草驚蛇,反倒是不好了。

是以他隻暗中悄悄的調查,命人去百香閣的那名夥計家中仔細的查探了一番,果然有所收獲!

之前刑部在百香閣中搜查出的迷藥,卻是在那名夥計的家中也發現了,這樣一來,倒是可以證明憐夢的猜測是有幾分真實的。

而且,撫遠候還爲了确保萬無一失,特意命人去了天外仙查探,發現憐夢的确是所言不虛,那人的确是常常去那裏要求見她,天外仙的其他女子和老鸨均可作證。

入如此一來,倒是那名夥計再次成爲了嫌疑最大的人,而且他的供詞便也不再可信。

直到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确定,撫遠候才帶着憐夢進宮求見了陛下,力證靖安王妃的清白!

聽完撫遠候仔仔細細的講完這麽一大堆,衆人方才是忽然明白,原來靖安王妃是被人陷害了,所以才背了這黑鍋!

從撫遠候提起憐夢開始,夏輝的眼眸中滿是免不了的震驚之色。

那個女子……

他不是已經命人将她處理掉了嗎?怎地會被撫遠候救了下來?!

當日發生夏韬的事情之後,夏輝心中怨怪于憐夢,是以暗中命人準備殺了她,這本是萬無一失的事情,誰知會出現這麽大的變故!

更重要的是,偏還被她逃到了撫遠候那邊,生生壞了今日的好事!

西甯侯并不知道夏輝暗中的小動作,是以當他聽到撫遠候說起憐夢的時候,便隻覺得心中一緊。随後聽聞他說的這一番話,西甯侯再次看向慕青冉的目光,頓時變得極爲的陰鸷。

他倒是果然小看了這女子,便是身陷囹圄,但是仍然有辦法決勝乾坤。

這一招,慕青冉出的不可謂不高明,她以身說法,直接下獄,卻是在這之後方才慢慢讓人搜集好證據證明自己的無辜,皆是不僅是陛下會心存愧疚,便是豐鄰城中的尋常百姓聽聞,隻怕也是要爲她打抱不平的。

想到這,西甯侯的目光,便變得更加的陰暗,倘或方才那人能夠得手,倒是免去了許多麻煩。

真是可惜啊……

易思堂眼見事情忽然峰回路轉,陛下的旨意都已經到了,那他自然是沒有理由再繼續關着不放人,是以正準備命周圍的侍衛撤退的時候,卻是不想四周忽然傳來了陣陣馬蹄之聲。

隻略微聞言,便可見其陣勢浩大。

西甯侯等人聞聲望去的時候,卻是隻見墨錦手持令牌,身後是禁軍的人馬,将他們這一方的人漸成包圍之事。

見狀,易思堂卻是眸光忽然一閃,腦中閃過了一抹難以置信的念頭。

王爺這是……準備做什麽?

從撫遠候帶着聖旨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墨刈他們便收了手,而眼下,卻是忽然見到夜傾辰眸光清冷的掃視了他們一眼,随後才一字一句的說道,“爲何停手?”

聞言,便是撫遠候在一旁,也是不禁心下一跳,這事……怕是不好收場了。

按理來講,如今陛下既是已經赦免了王妃的罪責,那王爺隻大大方方的帶着人回府便好了,隻是眼下,似乎情況并不樂觀。

直到禁軍在外圍将西甯侯帶來的人團團圍住,夏輝方才猛然想起,似是小世子滿月宴之時,陛下曾經将另一半的禁軍統領之權交到了他手上!

那如今……夜傾辰是準備不死不休嗎?!

“王爺!”易思堂近乎是有些驚懼的四下看了看,聲音之中滿是不确定。

這是……這是要做什麽!

“敢擋本王的去路,格殺勿論!”清冷的聲音響起,似是寒冬之際墜入冰湖的水滴,雖然清澈幹淨,卻也實在冷的徹底。

話落,便見墨刈等人瞬間出手,與墨錦在外率領的禁軍内外呼應,将西甯侯府和天牢的侍衛夾擊在中間,一片血雨腥風。

而夜傾辰隻靜靜的站在中間,就着一旁明亮的火光,細細的注視着懷中的人。

他的手好似銅牆鐵壁一般的覆在她的耳畔,看着她眼眸之上覆蓋的黑色錦帕,他的眸中卻是隐隐跳動着嗜血的殺意!

旁人欺負了她,他怎麽能這般輕輕松松的就算了呢!

定然要千百倍的爲她讨回來才是!

慕青冉被他緊緊的圈抱在懷中,嗅着鼻間濃重的血腥味,她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何事,隻隐隐聽到了周圍刀劍相博的聲音。

很久很久之後,豐鄰城中還有着這樣的傳言,隻道是靖安王沖冠一怒,揮劍斬下西甯侯府的長子夏輝頭顱,将西甯侯府一應侍衛全部斬殺殆盡!

那一晚天牢彙聚的鮮血,似乎連暗黑的夜空都映照成了殷紅之色,顯得詭異又恐怖。

沒有人知道那一晚的天牢死了多少人,就像沒有人知道,那個殘忍狠厲的男子對那女子的執念有多深。

------題外話------

新的一年了呢!祝大家新年快樂呦,麽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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