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我是一隻死鳥14

</script>在沒有被強迫的情況下,陳又親口說好的,蕩秋千的時候絕對不哭,誰哭誰是小狗。

結果呢,陳又被打臉了。

不到半小時,他成了小狗,真的好冷啊卧槽。

冰天雪地的,零下好幾度呢,這天氣什麽都不适合幹,應該躲被窩裏頭枕着泰迪熊,手抱緊他男人睡大覺,暖和的一逼。

跑出來幹什麽?等一晚上,明天白天再出來蕩秋千會死啊?你特麽的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陳又凍的瑟瑟發抖,騙子,都是騙子,他被現實世界那些同學們騙了。

當初那一對對的,小手牽着,小嘴親着,小事搞着,有明月,有白雪,感覺好浪漫,好歡快的。

陳又吸吸鼻子,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什麽都不能相信,必須是親身體會!

背後推動的力道一直有,保持着一種持續加大的節奏把陳又往前面推,他坐在秋千上面,一下比一下蕩的高,連星星月亮都受不了的在跑路暖身,他哭成狗,跟他男人吵着鬧着要回去,不要在雪地裏蕩秋千了,屁||股君都凍哭了,眼淚嘩啦的。

特麽的,他男人還看他笑話,簡直不要臉。

秋千蕩起的弧度慢慢減小,雪地裏多了兩串鞋印,一串鞋碼小一點,在前面,一串鞋碼大一點,在後面,是親||密的距離。

從秋千上下來,陳又哆哆嗦嗦,兩條腿都在抖,蕩的過高,吓的,他哭着哀求,“真不行了,太冷了,我都快凍成冰棍了,回去吧,哥哥,我錯了。”

常欽勾唇,親親陳又凍紅的鼻尖,擦掉他眼角的淚水,“叫兩聲。”

陳又往他男人溫暖的胸膛蹭,冰涼的鼻子眼睛嘴巴都蹭上去,一邊想着凍死他,一邊很有骨氣的說,“不叫!”

常欽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溫柔又帶有幾分期待,“叫不叫?”

陳又嘴裏的白氣都自帶抖動,“不……我不叫……”

常欽把他一抱,推着他蕩秋千,“那我們繼續在這裏待着。”

抓緊男人的手臂,陳又被推着往前,感覺風雪都往臉上撲,他眼淚汪汪的說,“不要啦,回去吧,我們回去接着玩,貓捉老鼠,大灰狼吃小白兔,什麽遊戲都可以的。”

常欽把陳又之前說過的話還給他,“回去多沒意思,樓上樓下都玩過了,哪有雪地裏好玩。”

陳又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裏,特麽的,你這樣有意思嗎,呢?

他是很喜歡蕩秋千的,每次被他男人推着往天上去,越蕩越高,藍天白雲都在眼前,仿佛伸手能夠着,像是要飛起來。

但是冰天雪地的,真的不好玩,什麽都是冰的,還是晴天玩兒好,下雪天不适合出來,一陣風吹過,陳又的雞皮疙瘩刷刷刷的掉,他強撐了兩秒,不得不對惡勢力低頭,小小聲的叫,“汪……”

常欽把人大力一推,“聽不見。”

猝不及防,坐在秋千上的陳又啊的大叫,被蕩的差點摔出去,狗爬式的摔到地上,他委屈的瞪着男人,你個大變||态,等着,我進了空調屋,又是一條好漢,看我怎麽收拾你。

“忘!汪!汪!”

扭頭看自己男人,他咬牙切齒,呼哧呼哧喘氣,大有一種你要是敢說聽不見,我||咬||死你的意思。

常欽的胸膛震動,把人往懷裏帶,啞聲笑,“老婆,你是小狗嗎?”

都這時候了,别說是小狗,是小貓小豬小王八,我都可以是,陳又抓着男人的肩膀,毫不猶豫的說,“我是。”

常欽從鼻子裏發出一個音,“嗯?”

陳又勾着男人的脖子,嘴巴湊上去,對着他的耳朵,牟足了勁很大聲的喊三遍,“我是小狗,我是小狗,我是小狗,汪汪汪!”

哎呀,汪一次之後,沒那麽難以啓齒了,果然是這樣,一回生二回熟,丢||臉||皮也是如此。

片刻後,常欽把人抱下來,翻個身,面對着面,“下次能老實點了?”

陳又小雞啄米,抖着聲音說,“能能能,我保證說到做到,要是撒謊,我是小……”

他要習慣的說自己是小狗,爲了表示誠意,硬生生把最後一個字咽下去,改口說,“孫子,我是孫子!”

常欽把陳又的睡衣睡褲整整,戲谑道,“我不想當你爺爺。”

陳又的嘴角抽了抽,什麽嘛,說的好像他一定會被自己打臉似的,“那你想怎麽着?說出來,我聽聽看。”

常欽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你再出現一次說到做不到的情況,叫我老公。”

陳又翻白眼,“你還是當我爺爺吧。”

常欽,“……”

空氣裏飄散着一股淡淡的味兒,被風雪卷着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跑,上趕着要和花園裏的花花草草分享,來來來,大家都不要客氣,人人有份啊,這可是男主人家裏的大寶貝,絕對的私||貨。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雪地裏,個子高大,體格健壯的俯視過去,纖細很多的仰着頭,倆人四目相視,前者無聲無息的散發出淩人的威勢,後者連連敗退,潰不成軍。

陳又咳一聲,兩隻手放在男人的口袋裏捂着,“那什麽,我個人覺得,老公真的不好聽,不如我叫你老公公?”

常欽調笑,“我是老公公,你是什麽?老婆婆?”

陳又,“……”

他拿拖鞋踢踢男人,眉毛揪一下又松開,老公這個稱呼叫不出口,以後再說吧。

常欽彎下腰背,低着頭,下巴抵在陳又的肩膀,沙啞着聲音笑起來,“我不想回去,雪地裏有意思。”

不好,他男人本來夠變||态的,現在某個隐藏點可能被勾起來了,陳又想哭,他不想還要在下雪天出來玩了,媽||逼||的,自己把自己坑死。

讓你作!

陳又求饒,主動親親男人的嘴唇,“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看看我,屁||股都凍的好冰,會生凍瘡的。”

常欽挑唇,“有藥。”

陳又對着男人的兩邊臉吧唧吧唧好幾下,“那也會留疤的啊,你不是最喜歡我的屁||股嗎,說很漂亮很好看,要是有了疤,不好看了。”

欲要說話,常欽的瞳孔裏猝然掠過什麽,他抱起陳又,闊步離開花園。

鐵門那裏,有腳步聲由遠及近。

程明天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他咦了一聲,上次他可以直接進去的,這次怎麽不行了?

看到監||控,程明天的臉煞白,不對啊,上次沒有那東西的,他記得很清楚,如果有看到,他不會傻||逼似的溜進去。

是他此刻出現了幻覺?

程明天蹲下來,在雪地裏扒拉出一個小石頭丢過去,聽到嘭一聲響,不是幻覺,那監||控是真的,大概……是常欽最近才按上去的?

有監||控,程明天不敢貿貿然的靠近,他杵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貼着牆壁一點點挪動,眼睛透過鐵門往裏面看,花園的路燈是開着的,别說人了,連隻鳥雀都沒有。

正當程明天要收回目光時,他發現了不遠處雪地裏的腳印,明顯是兩個人留下的。

一個是常欽,另一個是那個青年?

程明天放在鐵門上的手顫了一下,不知道是鐵門太冰,還是什麽原因,他瞪大眼睛,想将自己的視線穿過花園,去看亮着燈的客廳,裏面的人在幹什麽……

路上的猜想要是成立,程明天站不穩的跌坐在雪地裏,不如聯系那六個失蹤的男的家屬,報||警吧,讓警||察來查,看看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行,警||察會查到他頭上的。

他故意勾||搭,||引||誘那幾人,讓他們過來qj那個青年,這種行爲被查出來,是要坐||牢的吧?

到那時,上總會有一些閑着沒事幹的,花時間挖出他的個人信息,還有在論壇的所有小号,那樣的話,他的許多面都會被暴露出來,也會傳到學校裏。

更糟糕的是,如果常欽可以一人解決六個,還将此事遮掩過去,有那種能耐,很有可能到最後什麽事都沒有,倒黴的隻有他自己。

程明天的思路越清晰,越覺得寒冷,他不停的發抖,牙齒都在打顫。

假設那天晚上,别墅裏有他沒發現的監||控,常欽一看知道他出現過,他怎麽對那個青年的,對方原封不動的還給他,所以他才會遭受了非人的待遇,還有家裏公司破産,欠下巨額||債||務。

這類似天災的一件件事,都說得通了。

大難不死,不一定有後福,也許是更大的災難在後面等着。

“不行,我不能這麽回去,我要親眼看到那個青年,也許是我自己想多了呢。”

抱着最後一絲僥幸的心理,程明天又往回走,他拉上羽絨服的拉鏈,把後面的帽子扣上來,靠着牆壁等天亮。

别墅裏很暖和,外面的寒氣被強行阻隔,任它怎麽撒潑打滾,都進不來一絲一毫。

陳又趴在沙發上,手拿着遙控器調台,一百多個台被他來來回回的調了幾遍,還是調回某個電影頻道,看武俠片。

電視裏打打殺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演員們敬業的咬||着嘴裏的血包,噗噗的吐血,沙發上非常溫馨。

常欽在給陳又刮背上的汗毛,一不留神到了這種神奇的展開。

本來倆人從雪地裏回來,是想好好玩耍玩耍的,但是陳又把厚睡衣一脫,裏面的薄上衣袖子被撩起來了點,他無意間一看,整個人都很不好了。

草原上的小草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陳又身上的汗毛都不用等到春風,噌噌噌的生長出來了。

他的心情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強迫症發作,必須要把汗毛刮幹淨,才願意玩耍。

常欽無奈,隻好去給他拿刮胡刀。

電視裏播廣告了,卡在女主人公跟男主人公即将打||啵的鏡頭,陳又讓常欽給自己把胳肢窩的汗毛也刮了。

這個世界真詭異。

他做黑鳥的時候,一直掉毛,一掉是一小把,等到他做人的時候,身上的汗毛不掉,反而長,速度讓他懷疑自己在睡夢中被喂了激||素。

常欽不但給陳又把胳肢窩的汗毛刮了,還順手把他身上所有地方的汗毛全刮了,一處不落。

陳又,“……”

你這麽溫柔體貼,我還能說什麽?幹脆送你一個竄天猴吧,送你上天玩兒去。

第二天早上,陳又是被||搞||醒的,确切來說,他沒睡過,昨晚跟常欽打遊戲,一個副本一個副本的搞,打到深夜,打到天亮,中途隻是打了個盹,人廢了。

反觀常老闆,精神着呢,還在切換技能,要對陳又來一個回旋踢,再開個陣法,持續加速的那種。

陳又的聲音啞啞的,“大俠,留我一條小命。”

常欽的面部微抽,姿态慵||懶||迷||人,“叫老公。”

要不要臉?我這還沒說話不算數呢,陳又撇撇嘴,渾身上下的所有裝備受到了||暴|||擊||,恐怕一時半會兒都修理不好,尤其是最小的幾個裝備,全都紅了,他掐一把男人胳膊上的肉,嗡嗡的叫了聲老公。

得償所願,常欽愉悅的笑了笑,退出遊戲世界。

陳又太懶了,真不是個天天要洗澡搓泥的小孩,像是大冬天的,出汗不多,他覺得身上不髒的時候,是肯定不洗的,浪費水又浪費時間,現在一天洗好多次,尤其是早上,必然要洗一次。

浴缸裏的水放好了,陳又趕家裏的勞動力,“你出去,我不要你幫我洗。”

常欽的眉頭都不擡,“别鬧。”

陳又看看男人的大長腿,咂咂嘴說,“不怕告訴你,現在我已經知道你的套路了,你會給我洗着洗着,洗一兩個小時。”

常欽笑道,“這次不會,這次會洗三四個小時。”

陳又往浴缸裏一趟,死了。

常欽跟他家的小騙子不同,說到做到,說的三四個小時,沒有少于那個時間,也沒有超過那個時間。

等到陳又能像個人一樣伸個懶腰,踢個腿,刷個牙洗個臉,已經是大中午了。

廚房有響動,他男人在做飯。

陳又不自覺的翹起嘴角,美的冒泡,老爸,有人給你兒子煮飯炒菜啦,能暖被窩,能拖地,很會搞事情,有時候還會給你兒子穿鞋,而且他是大佬,帶出去絕對沒有人敢上來欺負你兒子,好叼的。

“我回去了,常欽也會跟我回去吧,他說過的,會與我同行。”

陳又自言自語,回去了,他把通宵打遊戲的習慣改掉,必須改掉,一定要好好讀書,天天向上,再順利畢業,找一份穩定的工作,賺錢存錢,養家。

家裏會有他的男人,他的老爸,再養一隻小黃狗,一家四口過上美美的日子。

陳又歎口氣,多好啊。

洗漱完,陳又去廚房,聞着飯菜香,對忙活的男人說,“莴筍用水過一遍,吃着口感會更嫩更香。”

常欽把切好的莴筍片擱盤子裏,按照陳又說的放水,丢莴筍,“你出去吧,燒好了叫你。”

他摸摸青年的腰,“疼嗎?”

“這不是廢話嗎,我的腰又不是塑料的。”陳又的眼珠子一轉,“要不讓你也體會體會,什麽是腰酸背痛腿抽筋,風吹屁屁涼。”

常欽的眉毛一挑,“膽子不小,你可以試試。”

打了個抖,陳又白他一眼,得意什麽呢,回了現實世界,你肯定叼不起來了,雖然我還是個學生,但是我會長大的,十年後,我二十九歲,各方面都跟十九歲不一樣,到時候咱倆再比劃比劃。

飯菜沒好,常欽讓陳又出去,邊上有個人,還是個安靜不下來的,他怕自己一分神,把鹽跟糖,醋跟醬油搞錯。

結果呢,陳又隻是在出去前,給他來了個飛||吻,他挖了一勺子糖丢菜裏。

莴筍炒肉片沒法吃了。

常欽扶額,決定重做,他把玻璃門一拉,不放外面的青年進來。

陳又從桌上拿了個蘋果洗洗,邊吃邊往外面走,天放晴了,花園裏的雪景更美了,梅花竄出頭,接下來幾天都是它的專場。

把蘋果吃掉,陳又去空地上搞雪人,打算搞一對兒,他忽然看一眼鐵門的方向,嗯?怎麽感覺有人在偷看啊?

皺皺眉頭,陳又手裏剛捏起來的小雪球一抛,朝那邊走了過去,沒直接開鐵門,而是從縫隙裏左右看看。

地上有腳印,好多個,深深淺淺的,全是運動鞋,十有*是程明天,上這兒來看看他是死是活,陳又眯了眯眼,拍拍手上的碎雪,哼唱着甩蔥歌的音律往花園走,繼續捏雪球。

“阿拉嚓嚓拉力拉力令,拉巴力剛丁剛丁剛多……”

靠着牆壁,程明天大口大口喘氣,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絕望,還是驚恐,是那個青年,他什麽事都沒有。

這次連自我安慰,自我欺騙都做不到了。

程明天伸手抽自己一下,接着又是一下,他咬||住自己的手背,發出壓抑而細小的嗚咽,錯了,他錯了,他好後悔。

他不知道因爲嫉妒心,把什麽都毀了。

沒有路了,他以後要怎麽辦?給那個青年道歉,常欽會放過他嗎?

程明天的臉又漸漸變的扭曲起來,媽||的,他已經被搞了,差點死掉,那幾天的經曆是爲自己的行爲負了責,他認了,這事不可以了結了嗎,還想要怎麽樣?

爲什麽連他家都不放過?

“常欽,你||他||媽||的,喪||盡||天||良,會遭到報應的!”

程明天在原地待了很久,久的他雙腿發麻,眼前陣陣發黑,他往前挪步,左邊的肩膀驟然劇痛,他慘叫一聲,抓着胳膊蹲在地上,那邊肩膀的衣服破了,血||肉||模||糊,肩膀的肉被削下去一塊。

腳邊有一個鋒利的東西,像是什麽物件的殘片,又似乎不是,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方掉下來的,程明天渾身冒冷汗,怕的整個人都在抖,剛才如果他往裏面走半步,殘片會紮進他的頭頂。

是他運氣太好,還是老天爺有意不給他個痛快?

“老天爺,我隻是犯了一次錯,也知道錯了,後悔了,你爲什麽還不肯放過我?”

疼痛加劇,程明天臉上的肌||肉抽搐,他的羽絨服破了,裏面的鴨毛翻出來,散落在地,有不少黏在一塊血||肉上面。

忍着惡心,程明天一手捂着肩膀,跌跌撞撞的離開。

煤氣竈上的老母雞湯正在炖着,常欽打算給他家小騙子補補身體,這玩意兒好弄,是過一次水,再丢進鍋裏,切兩片生姜,炖爛了放點鹽,其他的什麽都不用管。

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常欽看一眼來電顯示,單手拿着手機,“喂。”

另一頭是吳無務的聲音,“麻煩你遵守一下規則。”

常欽拿筷子戳戳雞肉,看爛沒爛,“有事說事。”

“我知道你不把規則放在眼裏,但是你也不能太藐視。”吳無務說,“你不要忘了,這裏是靈異10區,管轄者是陸锍六,他是個油鹽不進的家夥,鐵面無私,原則性很強,跟他講道理,說人情,都行不通,别惹他。”

“那六個人已經被你剝||走命盤,你的氣也該消了吧,我最後一次提醒你,10區的存在是人各有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盤,程明天是這個區的一百個切點之一,不能動。”

“他是少年得志,中年享福,晚年凄涼,這命盤已定,你一旦摧毀,會驚動陸锍六。”

常欽嗤笑,“我動他了?”

吳五務說,“你當我是死的嗎?”

常欽把筷子放下來,關火,“他會活着。”

“我知道,你怪他動你的小可,改了他的命盤,他直接在少年時期背負巨額債||務,一生都活的低賤又悲苦,悔不當初,直到久病纏身,無人問津,到此爲止,别再幹預。”

吳五務說,“如果你還想讓你家小可在這個世界結束後回家,不要再跟規則對着幹。”

常欽的面色陰沉,“是誰先破壞規則,企圖用陳又的死,來讓我自行毀滅?”

吳五務說,“沒有的事。”

常欽把那句話一字不差的還回去,“你當我是死的?”

吳五務,“……”

沒法聊了,硬聊也不行。

半響,吳無務說,“我建議你跟司斯祀聯絡一下,如果能說服他同意提前放你家小可回家,那皆大歡喜。”

常欽冷淡道,“我跟他不熟。”

吳五務脫口而出,“不至于,畢竟你們都對同一個人有着……”

他發覺自己說漏嘴,立刻轉移話題,“來了,我家那位叫我,再聯系。”

常欽的眉頭擰緊,下一刻把手機砸出去。

聽到動靜,陳又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進來,“怎麽了怎麽了,你摔手機幹嘛啊?”

常欽掐掐眉心,“沒摔,不小心掉了。”

陳又無語,好吧,你希望我這會兒是智障,那我當五分鍾的智障吧,他把手機殼,電池都一一撿起來,上客廳按回去,開機,還是好的。

他托着下巴,隔着玻璃門看廚房背對着自己的男人,在心裏呼叫系統,“老四,我男人的心情好像不怎麽好,你說我要怎麽做,才能哄他開心呢?”

系統說,“我的心情也不怎麽好。”

陳又哼道,“逗我。”

系統說,“怎麽,準你男人心情不好?”

明明是一點起伏都沒有的機械音,卻有種委屈又憤怒的錯覺,陳又啧啧,一起搞憂郁了?他要不要也搞一個,湊個鬥地主。

哎了聲,陳又問他家老四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被扣獎金啦。

系統沒回。

陳又完全沒法子,安撫一個看不見,摸不着,隻能聽聲音的小夥伴很艱難,他想了想說,“不如我們來玩接唱吧,我唱一句,你唱一句。”

系統說,“幼稚。”

陳又不想跟系統說話,陪他男人去了,他剛去給了個麽麽麽,聽到腦子裏的聲音,“不是說玩接唱嗎?”

搞我呢是吧?陳又從男人手裏拿走筷子,在雞湯裏找找,戳了一大片雞腿上的肉,靠在一旁吹吹,跟系統玩接唱,從最喜歡的《雙截棍》開始。

誰曉得第一句錯了,他唱快使用雙截棍,系統接哈哈哈哈,什麽玩意兒?都在一塊兒好多個世界了,竟然連他的本命歌都搞錯,不走心。

系統說,“智障。”

陳又應聲,“哎!”

系統說,“沒事,是叫叫你,記得禱告,主會保佑你的。”

陳又抽抽嘴,“還用你說,我每天都有做禱告,給你也做了,主也會保佑你的。”

系統默了會兒說,“蠢貨。”

真是夠了,不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的嗎?陳又吃着雞肉,冷不丁發覺一道目光鎖住自己,莫名其妙的,他毛骨悚然,嘴裏的雞肉味道都不鮮美了。

常欽居高臨下,眼眸半垂,落在陳又臉上,那裏面什麽情緒都沒有。

陳又的限制沒取消,不能提系統,不能提任務,他有點怕,頭皮都麻了,弱弱的問,“你看我幹什麽?”

常欽阖了阖眼,那裏面有了情緒,和平常一樣的溫和,“洗手吃飯。”

陳又噢了聲,頻頻用餘光看男人,總覺得對方在生氣,克制着不發怒,希望是錯覺。

他亂糟糟的記憶裏,最清楚的是這人發怒的場景,不能想,反胃,想吐,渾身無力,惶恐不安,并且懷疑人生。

吃飯的時候,氣氛很怪異,飯後,還是很怪異。

常欽在書房待着,陳又敲敲門沒反應,他縮沙發裏看電影吃零食,跟着電影裏的逗比哈哈大笑,那麽過了一個下午。

“老四,你幫我分析分析,上午我跟我男人還在浴室搞事情呢,中午他沉默寡言,你說這是爲什麽?”

系統說,“不知道。”

陳又說,“分析呢?”

系統說,“我跟你男人不熟。”

陳又聽到一聲冷笑,他吓一大跳,怎麽了這是,一個兩個的,都跟大姨爹來了,要承受不可言說之痛似的,好不正常。

可憐的陳又,他在這個世界沒工作,連個可以出主意的朋友都沒有,哎。

不像上個世界,還有周醫生可以聊聊天。

五點的時候,陳又去廚房搞蔥油拌面,他跟常欽一人一碗,上面各放了兩個荷包蛋,幾片火腿腸,一點西紅柿丁,再撒點蔥花,搞好了去書房喊,“常欽,出來吃面條。”

書房裏沒有動靜。

陳又握住門把手,輕輕一轉,門開了,他愣了愣,沒鎖啊,早知道下午進來玩了,天曉得他一個人在客廳有多無聊。

一進去,陳又被撲面而來的濃烈煙味熏到,書房沒開燈,窗簾拉着,得虧他後面有亮光,從他的上下左右洩露進去,才不會找不着方向。

男人深坐在椅子裏,筆直的長腿架在書桌上,這麽不羁的一面,陳又還是第一次見,他見的更多的是一絲不苟,嚴謹規律。

見男人阖着眼皮,好像是睡着了,陳又走過去,準備捏住他的鼻子,對方霎時間睜開眼眸。

那雙眼眸黑沉沉的,沒有一點溫度,有的隻是森冷,殺戮,令人不寒而栗,陳又的手腳僵硬,臉蒼白。

瞳孔閃爍,常欽揉額角,用溫柔的目光看着青年,“你怎麽進來了?”

陳又還沒有從那種極緻的恐懼裏面緩過來,他發不出聲音,垂在兩側的雙手還有輕微的顫抖。

說出去很丢人,可他真的怕他男人,他們之間像是有一道無形的溝壑,将他們區分開來,并且劃分成上下兩個區域,永遠不可能知根知底,完全攤開來給彼此看。

說到底,還是因爲看不透。

常欽皺眉,把人拉近,牽住他的手,“你抖什麽?”

陳又實話實說,“我怕你。”

常欽的眼皮一撩,看着青年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見底,沒有摻假,“别人怕我,可以理解,你爲什麽怕我?我對你不好?”

說到最後一句,他的嗓音都低了下去,身上的氣息也不再溫和,而是淩冽,甚至有幾分嗜血。

“不是不好,”陳又趕緊說,“我總覺得你有很多事瞞着我。”

常欽輕笑出聲,“你沒有?”

陳又啞然。

他是有,可那是限制,又不是他不願意講。

常欽低頭,唇貼上青年的手心,在他的生命線上親了親,“我跟你相同。”

陳又一怔,那是什麽意思?也是不能說,不是不想說嗎?他啊了聲,“卧槽,不好,快去吃面,要糊掉了!”

說着把男人拽起來,往門外拉。

問了是什麽面,常欽邁着腳步,比陳又走的更快,“弄了蔥油拌面,幹嘛不叫我?”

陳又想打男人的屁||股,特麽的,我還沒問你,下午不陪我玩兒,自己一個人在書房裏抽煙搞的那麽陰郁幹什麽,很吓人的好麽?!

倆人吃了碗面,上花園散步,看雪景,走幾步麽麽麽,又跟沒事人一樣了。

沒過幾天,雪還沒完全化掉,又添上一層白。

程明天在醫院住着,肩上有傷,沒法折騰,程父程母天天過來,兩口子隻有一個兒子,一出生寵着,爲了怕兒子被冷落,或者跟他們疏遠,他們連二胎都沒要。

凡事都有個度,程父程母把兒子寵過了頭,要什麽都給,以爲隻是年少輕狂,不要不幹出爲||非||作||歹,殺||人||放||火的事好,長大了自然會懂事的。

哪知道家裏突遭變故,兒子還沒成熟起來,他們爲兒子鋪好的平坦大路卻已經斷了。

程父剝着蘆柑,稱老伴出去熱飯的時候,對兒子提起一件事來,“你明星姐給爸轉了一百萬,這份情記你頭上,你以後出息了,要還。”

在單手刷手機的程明天猛地擡頭,“什麽時候的事?”

程父說是前幾天,他歎道,“你明星姐沒讓我跟你大伯大媽說,她的意思我懂,這事你知道行了,也别四處伸張,爸告訴你,是讓你記着你明星姐的好。”

程明天垂下眼皮,繼續刷着手機,忽然問爲什麽姐不來看他。

“她在餐廳上班,挺忙的吧,可能沒時間,爸給你問問。”程父把剝||好的蘆柑遞給兒子,“我出去看看你媽,她熱個飯熱沒影了。”

門關上後,程明天去翻通話記錄,按了個号碼,又突然挂掉,改發短信:姐,下午你來醫院,我有事要說。

那次說開了,彼此都很不愉快後,他沒有在叫程明星姐了,這次鬧翻後的第一次。

下午,程明星過來了。

病房裏沒有别人,姐弟兩個一躺着,一站着,相對無言。

程明星沒坐下來,包挎在肩頭,俨然是很快走,不打算多待的意思,她見少年一直在摳手指,什麽也不說,自己先開的口,“你受傷的事我聽二叔說了,注意着點。”

程明天說,“姐,餐廳那麽忙,還讓你跑一趟。”

“沒事。”程明星淡淡的說,“其實我已經不在餐廳上班了。”

程明天的身子一震,明白了其中緣由,他張張嘴巴,半天才發出聲音,“對不起。”

程明星眼神詢問。

程明天抿抿唇,“是常欽。”

程明星聽到這個名字,她的神經末梢一抖,不自覺的,抓着包帶的力道松了,肩頭的包滑下來,掉在手中,“什麽意思?”

不清楚是怎麽了,程明星莫名的覺得,接下來少年要說的内容,她不想知道,但是她的腳一步都邁不開。

和那個男人有關的事,哪怕再小,到了她這裏,都會被放大數倍,控制不住的去重視。

似乎是有點冷,程明天往下滑,躺進被子裏,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說了出來,從始至終都很平靜。

程明星不敢置信的看着病床上的少年,纖瘦單薄,眉眼英俊,誰能想到,那樣的一副好皮||囊裏面,住着一個充滿惡意的靈魂。

“你……”

嘴裏的話沒有再往下說,對少年而言,毫無意義,她笑着搖頭,難怪當初常欽說,因爲她姓程。

那得是多厭惡程這個姓,才會将她在内的所有姓程的全部開除?

大概是人快死了,什麽事都看的開,看的淡,因爲沒有時間去在意,去深究,程明星從震驚中平複過來,她望着少年,“你不能把年輕不懂事當借口,明天,你心術不正,思想偏激,才有這樣害人害己的下場。”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程明天将所有的事說了,有個人分擔了一部分,他的心裏竟然沒那麽壓抑,“姐,你跟在常欽後面做事那麽多年,你幫我說說話,說我已經知道錯了,我是畜||牲,我該死,你問問他,隻要肯原諒我,讓這件事過去,我做什麽都可以。”

他想好了,磕頭還是打一頓,他都同意,他怕死,怕一無所有,怕擡不起頭的貧||賤||生活。

程明星的眼神憐憫,也感到好笑,二叔二嬸,這是你們疼出來的孩子,“你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程明天的眼睛一閃,說他知道。

他錯錯在沒有看清别墅的監||控,要是及時發現,肯定不會那麽傻的進去,他完全可以等那個青年出來,再找機會下手。

程明星以前覺得自己很了解這個少年,是貪玩了些,生活太富裕,不知道感恩,那次對方說要跟她打賭,包括剛才說的事,她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對方。

可是現在,她從少年的眼中看出一絲怨恨,才發現,自己是了解對方的。

不管是有什麽事,首先都會把過錯怪到别人身上,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問題。

程明星是個快死的人了,她能說的能做的很微弱,最終還是想給少年敲一悶棍,“明天,你扪心自問,從小到大,你吃的穿的,有哪一樣不是好東西?你一直順風順水,沒有過挫折和打擊,跟同齡的孩子相比,你比他們過的都要好。”

“初中的時候,你在學校玩,你爸花錢托人找關系,把你送進最好的高中,你經常逃課,四處跟其他學校的混,在高考前三個月,你開始複習,做最後的沖刺,上了重點。”

她不快不慢的說,“你很聰明,有了目标會去奮鬥,會努力得到,憑你的堅持,可以有很好的将來,是你自己把自己毀了,世上沒有後悔藥,你并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麽地方,都這時候了,你還在怨天尤人。”

“你爸媽要是知道整個家都因爲你的妒忌心毀了,他們會有多傷心?”

程明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說這麽多,你怎麽不覺得常欽那麽做是犯||法的?”

“我隻是上論壇找幾個人,設計qj别人,他直接殺||人,這兩種行爲,哪個更嚴重,你不會不清楚吧?别把我逼急了,大不了魚死破!”

看着少年滿臉的憤恨和譏笑,程明星失望的歎息,“你有沒有對你爸媽感到愧疚?沒有吧。”

程明天的臉一白,難堪的說不出一個字。

??那一百萬,我不會收回,也不會把今天的事告訴你爸媽,這應該由你自己說。”

程明星把包挎上肩頭,離開前說,“明天,你以後是站着活,還是爬着活,看你自己,沒有人能幫到你,永遠不要指望運氣會降臨到你頭上,因爲你的運氣都被老天爺沒收了,不會再有的。”

程明天放在被子上的手緊緊攥在一起,不會的,他還有張志,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管他,張志也不會丢下他的。

這麽想着,程明天慌忙抖着手打電話,那頭提示暫時無法接通。

一連打了十幾二十次,都是同樣的提示,他氣的把手機扔床頭櫃上,張志不會不要他的。

到公寓門口,程明星拿鑰匙開門的時候,她暈倒了。

醒來是在醫院,不是在冰冷的地上,程明星的神色恍惚,還以爲會像在家裏那樣,連個扶她起來的人都沒有,她正在想着,是不是鄰居撞見了,把她送到醫院來的,看到門從外面推開,進來了個人,不是鄰居,是她并不想見到的人。

溫文反手帶上門,“你生病了,待會兒去檢查一下。”

程明星說不用了,“隻是有點低血糖。”

溫文單手抄着西褲口袋,在床前說,“那天早上,我沒有離開,我隻是去給你買早餐了。”

程明星的眼睫毛動了動,她是知道的,因爲她在床頭看到男人的腕表,領帶,還有手機,不是發現跟她發生關系,驚慌離開的樣子。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

溫文将口袋裏的那隻手拿出來,撐着床沿,微微俯身,湊近一些說,“我喜歡你。”

程明星的呼吸一頓。

“我去你的公寓找你,是想把這句話告訴你,看到你暈倒在地上,冒昧的抱着你來醫院了。”溫文的唇角抿了一下,“明星,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程明星好像是在發呆。

溫文不自禁的伸出手,很輕柔地撩開女人垂在肩頭的卷發,“你我都不是十□□歲的年紀,彼此都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不會輕易被一些東西觸動到,隻是,一旦被觸動,不會輕易忘記。”

“明星,我見你的第一面,被你觸動到了,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你?”

程明星沉默不語。

溫文的眉心蹙在一起,他凝視着女人過于蒼白的臉色,心疼又擔憂,“有我,你身上的擔子會減輕許多,我會努力,給你最好的生活,算是一次嘗試,好不好?”

男人一再退讓,甚至是卑微的懇求。

一滴眼淚從程明星的眼角滑落,她在男人去捕捉的前一刻用手抹掉,“溫文,我們的年紀差不多,工作背景也有相同的地方,也許我們會很适合,隻不過……”

她輕輕笑了笑,“我們認識的時候,太晚了。”

溫文說,“不晚。”

程明星搖頭,晚了,如果檢查報告出錯,她的身體健健康康的,人生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她或許會去嘗試,慢慢的忘掉常欽,跟溫文,或者是别人重新開始。

但是,來不及了。

老天爺覺得她這些年拖拖拉拉,喜歡一個人,連聲告白都做不到,對她失望了,不會再給她這種人一點時間來浪費。

相見恨晚這幾個字在程明星的心裏竄了出來,她愣了愣,對上男人緊張而期盼的目光,“溫文,你事業有成,談吐得體,外形出挑,家境也好,我相信你會遇到一個投緣的人,有一份彼此唯一的感情,家庭和睦,幸福美滿。”

“我祝福你。”

那是溫文最後一次見到程明星,他去老師家裏問了情況,隻知道程明星離開了m市,獨自去了遠方旅行,至于去了哪兒,新換的聯系方式是什麽,連父母都不知道。

年後,微博上有一條新聞,在程家引起不小的轟動。

新聞的主人公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漂亮女人,昏迷着被擡上擔架。

程明星在去看海的路上病倒,很快離開了,她選擇一個人,靜靜的享受最後一點時光,沒有親人哭泣的聲音,沒有那些煩惱,沒有壓力,沒有怨聲,很安甯。

程媽媽跟程爸爸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那麽一個女兒,沒了。

程家的親戚過來安慰,程媽媽坐在椅子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說女兒是性子倔,不聽她的話,好好的找個男朋友結婚生子,不拼死拼活,又怎麽會得病,年紀輕輕走了。

親戚們除了說上幾句節哀的話,也幫不上别的忙,人死不能複生,這是每個人都懂的道理,攤到自己頭上,比較難接受,要一段時間緩一緩。

不管怎麽說,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想低調點,程明天不去交友論壇,也不上微博。

張志的電話他一次都沒有打通過,他去過對方的公司問,那邊說張志辭職了,好啊,跑了是吧,當初說的都特麽的是放屁。

程明天每天提心吊膽的過着,睡覺都放一把刀在枕頭底下,他沒有安全感,時時刻刻都感覺常欽會派人來殺||害自己,要他的命。

不光如此,他還擔心自己在會所上班的事會被傳到家裏,也擔心什麽時候碰到哪個客人,沒有采取安全措施,讓他染上病。

要不是怕警||察找到他,說發現了那六個人的屍||體,他被認定是指使者,而遭到關押,家裏拿不出錢保他出來,他會在監||獄那種恐怖的地方面對人||性最醜陋的一面。

這些事都在程明天的腦子裏,讓他精神失常,疑神疑鬼。

他在上查過,也偷偷去醫院挂号問過醫生,知道自己這是得了一種精神病,但是他沒辦法改掉,吃藥也不見好,并且越來越嚴重。

死了解脫了。

程明天在每個夜晚,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都是那麽想的,但是他做不到,他不想死。

他要活着,哪怕是生不如死。

接到家裏電話的時候,程明天在街上,聽到内容,他的第一反應是開玩笑,程明星死了,這怎麽可能,年前在醫院教訓他的時候,中氣十足。

“媽,瞎說什麽呢?”

“沒瞎說,你明星姐真的去了,你回來吧,大伯大媽都很傷心。”

挂掉電話,程明天打車回去了,他才知道,那個叫他别指望有好運,還拿失望的眼神看他的程明星真的死了。

很突然,一點預兆都沒有。

不對,不是沒有預兆,是程明星瞞着,不想在快死的時候,還要見到程家那些親戚們,受夠了閑言碎語。

程明天靠在門上,耳邊嗡嗡的,不知道是誰在哭,誰在說話,他的雙腿一軟,呆呆的跌坐在地上。

一個大活人,一聲不響的沒了。

像是碎了個杯子,撕了張紙,踢翻了個垃圾簍,很容易的事。

陽台那裏,一隻大黑鳥扇着翅膀在那飛動,已經待了有好一會兒了,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陳又一直在飛着,等程明天出來了,飛上去,在他的頭頂蹲着。

程明天點了一根煙,他漫無目的的往前走,渾然不覺自己的頭上有一隻黑鳥。

在程明天的頭上拉了一泡,陳又發現程明天看不到自己,連一根鳥毛,一泡都見不着,說明他的命長着呢。

這是現實。

好人不一定能長命百歲,壞人不一定有悲慘的下場,好人死了,未必是災難,壞人活着,未必是幸福。

各有各的命,誰也說不準,老天爺早有安排。

陳又抱着一肚子感慨飛回别墅,吃了常欽的口水變成人,順便把程明星的死說了。

常欽的眉頭都不擡,并不關心别人的死活。

陳又哎了聲,這麽冷血無情,怎麽會喜歡上他的呢?他撓撓臉,要說臉好吧,其中一個世界他是個醜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大醜逼哎。

其他世界呢,有大半時候都隻是長的清秀,離什麽絕世無雙,傾城傾國差了十萬八千裏。

身體換來換去的,隻有靈魂一直是他,那麽說,是他的靈魂太有魅力?

陳又趴在男人肩膀上,“你爲什麽會喜歡我啊?”

常欽在寫毛筆字,“我也想知道。”

陳又不輕不重的揪一下男人的耳朵,分手十分鍾,再見。

他上花園玩耍,看到鳥雀們都窩在樹上不動彈,一隻隻懶散的不成樣子,春天才剛到呢,困了。

清清嗓子,陳又放聲高歌,“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鳥雀們受到驚吓,紛紛四散着飛出大樹,卧槽什麽鬼東西啊?

高歌一曲,陳又在花園秀了一把霹靂舞。

鳥雀們又紛紛飛回來,看的目不轉睛,男主人在它們心中的地位在這一刻輕輕晃動了一下。

陳又白天活動活動筋||骨,晚上跟常欽玩了兩個多小時睡了,他做了個夢,夢裏有一個很帥的背影,他開心的撲上去,從後面環抱住了,還喊了聲老公。

那個背影轉過來,不是他男人,是個陌生的帥哥,有一雙鳳眼,臉上還有一顆痣。

陳又吓醒了。

前天一隻鳥雀飛到他懷裏,他逗着玩,還喂飼料,當時常欽在笑,很可怕,像是要把鳥雀打死。

要是讓常欽知道,他做夢夢到别的男人,還抱了,會不會卸他兩隻胳膊?

沒事沒事的,是做夢,常欽再叼,也不會連他的夢都知道,陳又放下心來,正擦着汗呢,耳邊冷不丁的響起一個聲音,“做了個美夢?”

陳又立馬說,“噩夢!”

啪一聲後,卧室的燈打開了,常欽靠在床頭,眼底清明,沒有一絲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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