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涉及到任務,限制出來了。
陳死鳥的眼睛太小,眨起來的時候基本發現不了,心好累。
不怪常欽,要是位置對換,他會給鳥兒吃的喝的,逗鳥兒玩,但絕不會往其他地方想。
太搞笑了,真的。
靈魂依附在一隻鳥身上,你當是玄幻呢?
系統是故意的,像個老巫||婆,給他施了詛咒。
陳又唉聲歎氣,要是讓常欽知道,别人看不到他這隻大黑鳥,隻有自己能看到,可能會起疑心去求證。
可是要怎麽搞呢?
雨一直在下,淅瀝瀝嘩啦啦的,厚顔無恥的在窗台制造着噪音,一點收斂的意思都沒有。
常欽看完第二部電影,起身去了衛生間。
陳又嗖的一下飛過去,被堵在門外,它拿嘴巴啄啄門。
主啊,請給我一雙透||視||眼吧。
很顯然,主非常忙,顧不上陳又這麽個猥瑣的要求。
他把鳥身貼到門上偷聽,裏面有**聲,低語聲。
男人在用性感的語調說着情||話。
他說,寶貝,把你的嘴巴張開點,我想嘗嘗你的味道,對,這樣,真乖。
他還說,聽話,不準||咬||我。
陳又整隻死鳥都吓硬了。
卧槽,可以的,一人唱雙簧,棒的不得了。
他已經腦補出男人自說自演,自己在旁邊扇翅膀叫好的畫面了。
不想當演員的觀衆不是好觀衆。
陳又要當演員,要跟男人一起飙演技。
歎口氣,他飛去卧室,本來隻是好奇的想看一眼自己以後要睡的房間什麽樣子。
可是一看到好大的床,陳又渾身癢了,想躺上去滾一圈。
他也那麽做了。
床真的很柔||軟,陳又舒服的眯着小眼睛,一想到常欽認出自己,每天都能躺這上面睡覺,他開心的合不攏嘴。
門口突然響起一聲暴怒的吼聲,“你在幹什麽?”
陳又身上的鳥毛都蹭的起立,他從床上飛起來,害怕的瑟瑟發抖。
常欽看看床被,上面有一根黑色鳥毛,那隻是肉眼看見的,肉眼看不見的望東西不清楚有多少。
他周身氣息可怕。
陳又趁男人沒搞死他前,快速飛出卧室。
常欽按着跳||動的太陽**,不打死也要教訓一番,讓那隻黑鳥長長記性。
提問,人能徒手抓鳥麽?
答,别人不行,陳死鳥的男人可以。
别不服,人有大金人。
陳又被掐着脖子,兩隻鳥爪子不停掙紮,鳥嘴裏發出難受的聲音。
他快死了。
常欽陰沉着臉,“再犯一次,誰也救不了你。”
“八哥,聽到沒有?”
陳又哭着點頭,你掐我,還吼我,我傷心了,等着,我要把你屁||股拍大兩倍。
脖子上的大手一松,陳又掉在地上,腦子裏突兀的響了一聲笑,“呵。”
是系統,免費的看了一出戲,樂的。
陳又氣急敗壞,“我了個大槽,很好笑嗎?”
系統說,“很好笑。”
陳又說,“滾滾滾!”
系統說,“我提醒你,目标要是一直不能确定你的身份,你拿不到惡念值,任務進度破不了零蛋。”
陳又哼哼,“吓唬不到我,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系統說,“禱告吧。”
陳又安慰自己,沒問題的,他跟常欽相認差一個時機。
時機一到,他們肯定人鳥共赴黃泉,呸,共度良宵!
常欽擡腳去踢,陳又在被踢到的前一刻飛了起來。
特麽的,日子沒法過了。
我男人一點心都沒有,家庭教育好難搞啊。
怎麽引導一個心理扭曲的變||态,讓對方走上正道呢?
陳又飛到陽台,站在晾衣架上,生無可戀,想來一根煙抽抽。
他的小眼睛裏流露出哀愁,“說真的,老四,我很需要走一下後門。”
系統說,“别說我不幫你,給你開半小時後門,能不能成功看你自己。”
“好好好,謝謝老四!”陳又激動的問,“門呢門呢?”
系統說,“已經給你開了。”
陳又懵逼,“逗我,爲什麽我沒有看到?”
系統說,“你看看自己。”
陳又低頭,看到的是塊腹||肌。
“……”
好半天,陳又才知道,他的靈魂從死鳥身體裏剝||離,按在常欽佩戴的紅寶石上面。
操,這特麽的不是後門,是黑||洞吧?!
死鳥還能說“大大”,紅寶石除了當配飾,屁用沒有啊。
陳又心累,系統不是抽抽了,是大姨爹來了。
系統說,“半小時倒計時開始了,加油吧。”
陳又不想跟它說話。
常欽在抖被子,要鋪新床單,紅寶石出現異常,他的眉頭一擰,坐在床上。
紅寶石的表面很燙,像是要爆炸,常欽繃着臉去用涼水沖洗。
陳又哆哆嗦嗦的,好冷啊,阿嚏。
常欽盯着紅寶石,發覺到了不對勁,他疑惑不解。
見鬼了。
陳又左動右動,上動下動,親的,你摸摸我呀。
隻要你一摸,我相信,你感受我對你的。
常欽的面色怪異,他伸出手一碰紅寶石。
紅寶石随着那個力道顫動,像一個花季雨季的小姑娘,偷偷羞紅了臉。
好,是這樣,再來再來,要對自己狠一點,陳又滿心期待着。
常欽碰了幾下紅寶石,幹不出來别的了,隻會拿淋噴頭沖。
心裏想着,等那人來了會沒事。
十幾年一憋,他身上什麽部位都不正常了。
陳又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後門白送都不會再走第二回。
半個小時一到,他回到死鳥的身體裏面,感冒了。
呵呵。
大黑鳥都不能認出來,紅寶石更不可能了。
系統說,“看來你男人對你不是真。”
陳又可憐的說,“你走,阿嚏——”
系統說,“下次有後門,我再留給你。”
陳又咬牙,“那真是謝謝你。”
系統忙去了,臨走前給他放了一首歌《男人哭吧不是罪》。
“……”
紅寶石恢複如常,常欽換上一身黑衣黑褲,把陽台的玻璃門拉上後,換鞋出門了。
陳又進不了客廳,他繼續蹲在晾衣架上,望着車子開進雨幕,很快消失在大門口。
從屏幕上的信息來看,目标的惡念值是繼母給的。
那繼母能耐着呢,跟目标的爸爸結婚後,是一副溫柔賢淑的樣子。
目标的爸爸在國外工作,一年都不一定回來,目标被繼母帶着,遭受虐||待,毒||打,身心都被折||磨。
目标的爸爸偶爾打電話回來,都是繼母接的,說孩子挺好,沒有什麽事。
慢慢的,目标的爸爸在國外搞婚外戀,過問兒子的次數更少了,繼母在家也搞,兩人各自逍遙。
繼母有個不順心,在目标身上發氣,手段之殘忍,令人發指。
那樣喪||心||病||狂的環境之下,一個小孩子不可能有健康的心理。
到小學三年級,目标的人格變的危險,他以最大的惡意去對待班裏的同學,老師,甚至是對他微笑的陌生人。
目标做夢都是繼母死的場景。
有一天放學,目标回來的時候,繼母在客廳跟她的相好發生争執,打鬥,對方掐她的脖子,情緒失控,直接給掐死了。
目标站在窗外,他看到繼母的手垂下來,跟個垃圾似的被人丟出去,開心的笑了。
陳又用鳥爪子抓抓胸口,現在目标變成他男人,過去造成的影響也在,不知道惡念值要怎麽刷。
送溫暖,還是送親情?
陳又飛到窗戶那裏,拿兩隻爪子去抓,将爪子鋒利的尖端伸進兩扇窗戶的縫隙裏面,費力往兩邊抓。
可憐,人輕輕松能弄開,鳥連拉||屎的勁兒都使出來了,也不起作用。
陳又癱在陽台,廢了。
下雨天,空氣都是濕的,冒着水泡,仿佛能戳出水來。
路上的車輛挺多,不會因爲下個雨不出車。
常欽打着方向盤,拐進一條小巷,輕車熟路的停車,邁步走進茶樓。
服務員笑臉相迎,“常先生,樓上請,已經給您備好了龍井。”
茶樓所有人都知道,每逢雨天,這個相貌俊美,氣質出衆的男人都會過來,點一壺龍井,一坐是大半天。
常欽上樓梯,往南邊的包廂方向走去,迎面過來幾個人,有男有女,是一家子。
後面有一個少年,在拿着手機刷什麽東西,笑容燦爛,身上圍繞着陽光的氣息。
手臂被抓住了,少年歪着腦袋,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大。
隻是四目相視了一秒,常欽的眉頭皺了皺,不是他。
少年吃痛,“大叔,你幹嗎呢?”
常欽拿回手,放進褲兜裏,沉默不語的離開。
中年人怒氣沖沖的開口,“喂,你一個大人,欺負小孩子算什麽?一聲道歉都不說,什麽人啊這是!”
常欽側過頭,面無表情。
中年人莫名的頭皮一麻,嗓子裏的聲音全卡住了。
等到男人走了,他才長舒一口氣,後背都濕了。
像是混黑的,還好沒有起沖突。
“爸,别在外面瞎吼,丢人。”少年啧啧兩聲,嘟囔了句,“好帥的大叔啊。”
他一愣,“爸媽,那大叔好像是二姐的老闆。”
中年人啊了一聲,“真的假的,那我趕緊去跟人賠禮道歉……”
少年拽住他爸,“别找事了,不然真有可能讓二姐丟飯碗。”
另外兩人也是那個意思,既然對方沒說什麽,事情翻篇了。
包廂裏很安靜,沒有雜音,常欽阖着眼皮聽雨,聞茶香。
他無端地想起家裏那隻大黑鳥,陽台的玻璃門關上了,客廳不會被弄髒。
那黑鳥身上的氣味比臭豆腐還難以接受。
天知道,當初他适應臭豆腐,都用了很長時間。
常欽的雙眸猛地睜開。
之前他得到消息,那人會在近期出現,會主動走到他的面前。
學生的幾率占百分之八十,會來餐廳打工。
因此他已經親自過問招用新人的事。
但是并沒有進展。
會不會是消息有誤,或者是,故意放□□幹擾他?
常欽眯了眯眼,掠過一絲寒光。
他摩||挲着杯口,算計着什麽,眉目間的陰霾很深。
雨斷斷續續下了一整天,第二天才放晴。
窗戶一開,陳又飛出去,他當了鳥兒,對藍天樹林有着本能的喜,自由。
常欽立在陽台,望着黑鳥在天空飛翔,停在樹梢,又迎着太陽飛。
很頑皮,真不乖。
這幾個字來的突然,又似是被強行抹去。
常欽愣愣的,冷不丁瞥到窗台上的糞便,他的臉色霎時間一沉。
“該死的,又拉!”
飛着飛着,陳又狠狠地打了個抖,肯定是自己拉的東西被那個有潔癖的男人發現了,不好,今晚不能回來過夜,會被打的。
不管了,反正拉都拉了,再說了,給自己老婆清理便便怎麽不行了?先适應适應,回頭相認了,不會别扭了。
這麽一想,他嗖嗖嗖的飛到外面撒歡去了。
天空碧藍如洗,幹幹淨淨的,像一面大鏡子,特别漂亮。
陳又漫無目的的飛動,他飛過樹林,房屋,高樓大廈,看到一個中年婦人背着小孩在街上走。
小孩兩三歲,眼睛大大的,模樣可,穿的是套淺藍色的衣服,腳上是雙棉布鞋。
一看是他媽媽親手打的底,一針一線縫的鞋幫。
那婦人停在一家玩具店,指着玻璃說,“兒子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玩具,媽媽給你買。”
“都不喜歡?媽媽覺得那奧特曼挺好看的,你不是一直說想要一個抱着睡覺嗎?”
“好吧好吧,你不想要算了,下次媽媽還帶你過來,沒準你有喜歡的了。”
婦人往前走,路過服裝店時問,“兒子,你秋天的衣服都小了,媽媽給你幾套新的吧?”
“不要緊,媽媽有錢的,這次公司還給媽媽發了獎金,等你放暑假,媽媽帶你去看大海……”
婦人說着,帶小孩進了服裝店,出來時托着小孩的手上拿着兩個袋子。
目睹這一切,陳又想起老媽了。
小時候,老媽也這麽背着他到街上玩耍,雖然不比這裏繁華,卻也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
陳又飛在上空,看到婦人帶孩子去蛋糕店,眼睛紅了,“娃兒啊,你爲什麽走的那麽早,一口蛋糕都沒吃過。”
“媽媽總是感覺你還在媽媽的背上。”
陳又打了個冷戰,不會吧?
他突然想起來,小孩有往他的方向轉了一下頭,當時還以爲是看的别的東西。
畢竟在那個年紀,對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充滿好奇心。
陳又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那個小孩死了,還一直趴在他媽媽的背上,想讓他的媽媽天天背着。
想了想,陳又朝小孩飛了過去。(83中文.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