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光盛景很小的時候,接觸到血腥殺戮的東西,他們隻是開始的時候會害怕,很快能适應,所以他們比起原主,更符合做盛擎的養子。
陳又挖過原主的記憶,他見過死人,當場吓暈了。
但是看見一具屍||體跟親手把一個活人變成屍||體的恐懼截然不同。
陳又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哭,不是那種嚎啕大哭,是眼睛幹不了,水不斷的往下流,他的臉跟那個死人一樣白,身子也在抖。
太可怕了。
他一個小老百姓從來沒面對過那種陣勢。
把濕透的紙巾塞袋子裏,陳又用幹淨的擦鼻涕,哭成死狗,“444,我殺人啦。”
系統說,“沒事。”
“沒事?你逗我呢?那可是一條人命啊!”陳又的心裏好慌,很無措,“怎麽辦,我手上沾了血,不能再向主做禱告了。”
系統說,“主會諒解你的。”
陳又吸吸鼻子,“真的麽,主不會抛棄我?”
系統說,“不會。”
陳又還是很難過,他一閉上眼睛,是那個人倒在血泊裏,瞪着倆眼珠子死不瞑目的畫面,“我殺的那個人犯了什麽錯啊?”
系統說,“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陳又不懂,“爲什麽?”
系統說,“因爲你腦容量小,裝不了多少東西。”
陳又,“……”
他一愣,“你不忙了?”
系統說,“數據修複的差不多了,還差最後一步,那不是我的事。”
陳又說,“bug真的要不得。”
他玩遊戲的時候,一到系統維護更新什麽的,摔鼠标,一年下來,買鼠标的前都夠買一台電腦了。
哭多了眼睛疼,陳又用手捂住,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面,他被帶進男人的懷裏。
晚上陳又被噩夢驚醒了,他大口大口喘氣,瞳孔放大,滿臉的驚駭。
房裏的燈是亮着的,盛擎擡手去碰少年,對方縮了一下身子,“吓到了?”
你說呢?我特麽的快吓死了好麽?陳又把頭往被子裏縮,現在不想跟這個人說話。
盛擎俯身在少年耳邊說,“你殺的是壞人。”
陳又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悶悶的,還有點兒沖,“壞人由警||察管,也不能随便殺!”
盛擎微愣,他低笑,“爸爸小看你了。”
原先以爲這一次的安排,可以将少年拽進他的地獄,不曾想對方的意識很強,内心世界還是跟他格格不入的純白。
動搖不了嗎?那爸爸隻能将你的世界粉碎了。
到時候你無路可走,我的地獄是你唯一的歸處。
後半夜,陳又被盛擎抱去對面的房間睡,倆人都醒着,各有所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又實在是不行了,提出一個很可恥的要求,“爸,我能趴你身上睡麽?”
盛擎沒回答,直接把他拉了上來。
陳又趴在男人的胸口,手腳勾着,耳朵上去,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盛擎一下一下拍着少年的屁||股。
哄人不是這麽哄的啊,哎,陳又趴着,過了會兒,他的左半邊屁||股已經被拍的又疼又癢了,熱脹冷縮嘛,看樣子至少要大一圈。
他唉聲歎氣,爸哎,你換一邊撒,老是拍一邊,會不對稱的曉不曉得?
盛擎顯然不曉得。
做出拍屁||股哄小孩睡覺這件事,已經打破了他三十多年的零記錄,他一邊拍,一邊沉思着什麽。
片刻後,陳又打了個哈欠,在啪啪的節奏裏面漸漸睡去。
一連數天,都是那麽來的。
高三是沖刺的最後一年,陳又在這節骨眼上精神恍惚,病怏怏的,班主任擔心的嘴上起泡,問他是不是學習壓力太大了。
陳又搖頭,一點都不大,真的,“壓力還好,我是夢做的有點多,睡不好。”
班主任的眉頭一皺,“那還是壓力大了。”
陳又看一眼班主任,你說是是吧,我看你頭頂也沒幾把小毛了,挺不容易的。
“有壓力是好事,壓力太大了是壞事了,”班主任說,“你要勞逸結合,在學習中找到快樂。”
沒有,絕對找不到,陳又抿着嘴巴嗯了聲。
班主任正要讓人回教室,他想想還是問了句,“你臉上是怎麽回事?”
陳又今天已經被問了好多次了,他說出都能倒背如流的回複,“蚊子咬了個包,太癢了,我使勁抓的。”
班主任說,“你這抓的有點大,記得抹點藥膏。”
陳又心說,沒用的,藥膏起作用的速度還趕不上人種的速度,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麽風,那個男人之前還很收斂,也顧忌他還是個學生,隻在别人看不見的地方種草莓,現在呢,呵呵,盡找顯眼的地方種。
頭發一剪,陳又榮升成爲班花。
女生們都想保護他,這種待遇,真心沒法說。
陳又上廁所出來,旁邊的女廁裏也出來個人,是靓妹,倆人打了個照面,一塊兒走了。
聞不到廁所飄出來的味兒,陳又關心的問靓妹。
“我沒事了。”
靓妹直白的說,“肖琅苟喜歡你,你不喜歡他,這跟我沒什麽區别。”
陳又的嘴角抽搐,那意思是他過的不好,那我好了,恨情仇的,不好說。
靓妹邊走邊問,“盛夏,你明年想報什麽學校?”
陳又說,“xxx大。”
靓妹哦了聲,沒再問了。
陳又走兩步,突然停下來看着靓妹走遠的背影,該不會是以爲他報考什麽學校,校草會跟過去,然後靓妹再……
“其實靓妹跟校草挺般配的。”
系統說,“跟你沒關系,有那時間好好搞一搞你粑粑。”
“我這不在搞着嘛,早晚都搞,也白天能喘兩口氣了。”陳又踢掉一塊小石頭子,“不管怎麽說,校草是因爲我才彎的。”
系統說,“能被你掰彎,說明天生不直。”
陳又很不爽,“你什麽意思啊,我哪裏差了?告訴你,又哥我現在是班花!”
系統,“一個男生,做班花很高興?”
陳又哼哼,“你知道個屁,好歹是朵花啊,我高興着呢。”
系統說,“花,回去讓你粑粑給你施施肥吧。”
陳又,“……”
回去的時候,一隻小黃狗出來迎接陳又,他開心的一把抱起來,揉揉頭捋捋毛,“來福,真的是你啊,哥哥好想你。”
客廳裏的盛擎正在拖地,面色非常難看。
陳又抱着來福躲房間裏去了,他小聲的說,“你是不是在地上撒尿啦?”
小黃狗舔舔他的手心。
陳又啧啧,“真佩服你,做了連我都不敢做的事。”
他不蠢,盛擎把來福從校草外婆那裏接過來,原因不光是讓他開心點,還要他跟校草斷絕瓜葛。
多了來福,陳又對那次殺人事件的影響沒那麽大了,不過盛擎身上的低氣壓非常可怕,家裏有一隻小寵物了,又來一隻,很鬧騰。
可是盛擎每次動怒,都會被少年的吧唧吧唧給壓下來。
他搖搖頭,冷眼一掃小黃狗,帶着一臉的口水去書房待着去了。
陳又在沙發上趴着寫作業,晃着兩條腿喊,“來福,給哥哥把拖鞋拿過來。”
小黃狗在客廳跑了一圈,沒發現目标,又轉,它追着自己的尾巴玩了一會兒,在牆角看到目标,跑過去叼了一隻拖鞋過來,又去叼另一隻。
陳又摸摸小黃狗的腦袋,“來福真棒啊,比哥哥的爸爸還要棒。”
後面響起一道聲音,“是嗎?”
陳又吓一大跳,他扭頭,好家夥,高大俊朗的男人倚着門,似笑非笑的,像是要吃了他。
“爸,我這是哄小狗呢。”
盛擎說,“怎麽沒見你哄哄你爸?”
陳又,“……”
卧槽,你多大了啊,過幾年四十了好麽,還要我哄?好意思嗎?
真是的,陳又扒拉扒拉頭發,腦子裏好空,感覺什麽都沒有,他不假思索的說,“爸,晚上我給你唱搖籃曲。”
說完以後,陳又把頭扭到來福那邊,跟它一起默默的看着虛空。
盛擎擰眉,“給我進來。”
聽到書房的門打開的聲音,陳又很無奈的跟跟來福告别,“哥哥要去施肥了,施完肥要癱好久,你别搗亂啊,不然哥哥沒法救你。”
小黃狗一路把陳又送進書房,它在門外搖搖尾巴,蹲地上等着。
不知不覺的,天都黑了,餓壞了的小黃狗開始抓門,還嗷嗚嗷嗚的嗚咽,好慘的。
書房裏的陳又癱在椅子上,拿紅彤彤的眼睛瞪着撿文件的男人,瞪的眼睛酸了,又想哭,“爸,你喜歡我嗎?”
盛擎将手裏的文件放回書桌,“你希望爸爸喜歡嗎?”
“不希望。”
陳又把臉皮扒了塞屁||股底下,“我希望爸爸我。”
盛擎撩了下眼皮,“爸爸你。”
陳又一愣,這個男人到底是重複那一句來敷衍他,哄他開心,還是真的着?
他搞不清。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将秋天甩遠,入了冬。
陳又的小熊挂件換了,盛擎沒問之前那個怎麽破了,他也沒說,有的事,大家心知肚明,擺台面上說,好尴尬的。
作爲一個高三學生,陳又的覺悟一點點變高,跟盛擎搞的時候,還在抓着筆做題目,他的那種不畏艱苦,算是被搞死也要把題目做完的學習态度絕對是要被歌頌的。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這話是真的。
陳又在模拟考試中的成績一次比一次好,他在不斷的越過前面的人,往前奔跑,學校其他學生都按耐不住的打賭,看他能跑到第幾名。
第一場大雪來了,意味着冬天過去之日不遠,離高考的那天越來越近了,是死是活都隻能靠這段時間的拼搏。
班上的學習氛圍變的緊張,大多數都在刷刷刷寫題,少部分已經有了另外的打算,不指望再往上念了,大學夢被他們丢在地上,不想撿起來。
肖琅苟又做回那個打籃球,成績優秀,情書滿桌,小零食吃不完的校草,他的性格也恢複成原來的陽光開朗,不再憂郁,暴躁。
陳又不知道,他沒上遊戲,肖琅苟也沒有再登陸過自己的賬号。
他們都在奮鬥,目标是一緻的。
但是有一點不同,陳又那麽努力,是爲了不想讓盛擎失望,肖琅苟是爲了他。
第八節廣播體操的音樂一聽停,操場的三個年級學生陸續往教學樓走,埋怨天寒地凍的,鳥毛都沒有一根,他們竟然還要出來做操,說學校真是一點人||性都沒有。
陳又走在人群裏,他的肩膀突然被撞,那股力道來的很猛,直接把他撞到地上。
周圍很多學生,現場嘈雜一片。
陳又被壓着,對方的手在他口鼻那裏擦過,他從地上爬起來,聽着那人對他說對不起,他擺擺手,算了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這一出突如其來,又很快大家抛到腦後。
每次從操場回教室,人都特别多,不小心碰到的時候不是沒有。
後面的肖琅苟兩手插兜,在兜裏捏緊的拳頭緩緩松開了,他忍住沒有沖上去将撞倒小哭包的人揍一頓。
第一節課剛上一會兒,陳又肚子疼,還是那種沒法堅持的。
他向英語老師打了報告,白着臉去了廁所。
這個點,廁所沒人。
陳又放心的蹲完了回教室,多了沒多久,肚子又疼了,他估計是早上吃了不幹淨的東西。
第二次打了報告,陳又在班裏同學可憐的目光裏扶着牆壁出去。
肖琅苟轉着筆,不知道在想什麽。
從教室到廁所是兩三分鍾的路程,要是跑的話更快,陳又走出十分鍾的時間,他走進去,已經是滿頭冷汗。
包子的面粉馊了,還是肉餡放變質了?不對啊,大家都在食堂裏吃,怎麽他一個人吃出毛病呢?
陳又扯開腰帶,正要踩上一個坑,他聽到了腳步聲。
有人!
下意識的,陳又往出口那裏看,進來的是個黝黑的男生,他認出來了,是之前撞倒他的那個人。
第六感告訴陳又,有危險。
媽||逼的,忍着吧,小命要緊,他把擡起來的那隻腳放回地面上,轉身往出口方向走,臉上沒有異常,腳步很快。
肩膀再次被撞,陳又的下巴磕到牆,“操,你特麽的想搞什麽?”
後面的男生不出聲,陳又的一隻手被對方按住了,按的死死的,像隻鐵鉗子扣在上面。
這人身子有很重的殺氣,不是學生,他可以确定,“救命啊——”
嘴巴被捂住了,陳又隻能發出唔唔的聲音,他的餘光瞥到男生手裏拿的是個針||筒,眼角狠狠一抽,兄弟你要是這麽搞,那真的沒意思了。
男生撸起陳又的袖子,握住針||筒往他的血管裏紮去。
在這時,廁所裏沖進來三四個人,他們跟那個男生交手。
未免自己拖後腿,陳又趕緊退到角落裏,問系統針筒裏的是什麽東西。
系統說,“hiv病毒。”
陳又吓的打了個哆嗦,“操,誰這麽狠啊?”
系統說,“這你别管了。”
陳又抖着手去摸胳膊上的血管,一個勁的吞口水,天啦,他竟然跟||艾||滋||病||擦肩而過,差一點,真的差一點。
後怕的不行,陳又去看沖進來的幾個恩人,他們都拿出匕首,要給他|注||射|的男生手裏也有一把。
這些人在辣眼睛的廁所裏神經交錯,刀光刷刷刷。
陳又抱緊自己,快速做了個禱告。
打鬥在他的禱告後不到三分鍾内停止,男生腹部中刀,昏迷了過去。
沖進來的幾人當中,年紀看起來稍大的男人朝陳又走去,他伸出手,“夏少爺,請您把針||筒給屬下。”
陳又從口袋裏拿出來,交到對方手裏,“這是什麽?”
那人搖頭說不清楚,“夏少爺,這次是我們幾個失職,我們會給先生一個交代的,以後絕不會再讓今天的事情發生。”
他們時刻小心謹慎,對夏少爺身邊的每一個學生都仔細搜查過,确保萬無一失,還是疏忽了。
陳又很好說話,一點脾氣都沒有,“沒事了行,幸虧你們及時趕過來了。”
他對着幾個恩人鞠躬,發自内心的感激,誰他媽都不想身體裏被||注||射||進去那玩意兒,“謝謝啊。”
幾人都是一愣,也對他鞠躬。
陳又,“……”
晚上七點,盛氏文化董事長辦公室處在一片亮堂之中,盛擎靠着椅背抽煙,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支針筒,還有十幾張照片。
每一張照片裏都有兩個人,一個是少年,另一個人是他,有親||吻|的,有擁抱的,也有正在|親||熱|的一幕。
盛擎夾走唇邊的煙,在一旁的煙灰缸口磕磕,目光掃過那些照片,“拍的不錯。”
諾大的辦公室裏靜悄悄的,接近死寂,彌漫着一股濃烈的煙草味。
過了許久,盛擎将照片一張張收起來,放進抽屜,他在關上抽屜的時候,視線掃了一眼裏面的藍皮日記本。
把日記本拿在手裏,盛擎盯着,用一種古怪到難以形容的眼神,他将日記本豎起來,一下一下點着桌面,單手打了個電話。
盛擎出現在老宅。
巧的是盛光盛景也在。
管家泡了茶放到桌上,後退着出去了。
盛擎坐在椅子上,“放學不回别墅,來這裏做什麽?”
盛光垂着腦袋站在旁邊,唇抿着,不敢再像過去那樣對這個人撒嬌,他的性子收斂了不少,那一次的事在他的成長時光裏畫了極重的一筆,顔色是灰暗的。
在他身旁的盛景開口說,“爸,我跟小光是來看奶奶的。”
“自從章叔死後,奶奶病了,我們來了,她也不怎麽想見我們,算是見了,也不跟我們說話。”
盛擎端起茶杯,“既然跳級了,該抓緊時間準備明年的高考。”
盛景應聲,“是。”
喝了口茶,盛擎随口說,“小光,你交了一個女朋友是嗎?”
盛光的眼中一喜,沒想到爸爸還關心他,下一刻他變的慌張,“爸,我……”
盛擎打斷他,沒有往下聽的興趣,“雖然你還沒有成年,但你要對自己的行爲負責,做事三思而後行。”
盛光輕聲說,“知道了,爸爸,我不會亂來的。”
盛擎看了一眼盛景。
那一眼很快,沒在盛景的身上做一點停留,他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以爲自己的心思藏的夠深,隻要自己不說出去,那麽這世上除了自己,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卻沒想到這個人早把他看穿了,隻是懶的管,對方像一個旁觀者,不會去插手幹涉,任由他去幻想,去窺視。
盛景的眼角從盛光身上掃過,垂下了眼簾,将所有情緒全部遮掩。
盛擎問了幾句有關樓上那位的情況,對盛光盛景說,“回去吧。”
盛景拉拉盛光,盛光紋絲不動。
直到周遭的氣氛變了個樣子,他才跟着盛景離開。
客廳靜了下來。
盛擎把一杯茶喝完,起身上樓,去了二樓的一個房間,他進去後,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沉默着“啪嗒”點了一支煙。
躺在床上的盛夫人氣色很差,心裏的病影響到了身體上,她對以前的牌局,逛街消費,美容保養都失去了興緻,整天待在這個房間裏。
煙味擴散到床邊,盛夫人咳嗽了一聲,“我還以爲你把我這個媽忘的一幹二淨了。”
不會有人當着病人的面抽煙。
盛擎的姿态冷漠,絲毫沒有掐掉煙頭的迹象,他半阖着眼皮抽煙,突兀的說出一句話,“我已經把你跟章叔的女兒送到國外去了。”
盛夫人的眼睛猛地一睜,她坐起來,又像是被拿走了僅有的生命力,臉上的一點血色消失的幹淨,“好啊,真不虧是我的好兒子。”
盛擎的臉被煙霧籠罩,“你找的偵探技術不錯。”
盛夫人的眼皮一跳,她又開始咳嗽,咳了好一會兒才停,“媽真沒想到,你會去碰你的養子。”
“我也沒想到,你會找人拍下我跟我的養子在一起的照片。”
盛擎說,“怎麽,是想靠那些照片爲你女兒謀一條出路,還是想放到媒體那裏,讓整個盛家都去陪章叔?”
盛夫人踏進盛家的大門,開始算計,步步爲營,先是做兒媳,然後做母親,可惜她有三個兒子,卻沒有做一回婆婆,直接成了奶奶。
聽到小兒子所說,她隻是冷笑,“不管我是怎麽想的,現在都沒什麽意義了,不是嗎?”
“本來可以有意義的。”
話落,盛擎将針筒扔到床上,“媽,是你做的過了。”
盛夫人衰老的臉抽了一下,“不怪媽,是你不給你章叔活路,媽心裏不舒服,想讓你也嘗嘗失去重要的人是什麽感受。”
盛擎将煙丢到地上,皮鞋碾過,他在克制着扭曲的怒火。
說出去不會有人相信,盛夫人是怕小兒子的,從當年發生在盛家的一場腥風血雨之後,小兒子皺個眉頭,她都能吓的把心提到嗓子眼。
隻是現在,盛夫人被逼到無路可走,不在乎了,“這次的事,媽沒有顧慮周到,安排進去的人已經是頂尖的了,還是被你的人給阻攔了計劃,不過沒關系。”
盛擎的眼眸擡起。
盛夫人跟小兒子對視,“你是不是忘了,盛夏的母親是怎麽死的?”
她自問自答,氣色好像比剛才好了很多,像是有什麽事讓她變的高興起來了,“忘了是正常的,從小到大,你能把什麽記在心裏啊,什麽都不能。”
盛擎當着盛夫人的面打電話。
很快,沙發上的電話響起,他接通後聽到那頭給的答複,瞳孔一縮。
盛夫人盯着向來薄情寡義的小兒子,沒有錯過他臉上出現的表情變化,還真是命啊。
誰能想到,那個廢物會成爲這個冷血動物的死**。
如果她知道将來某一天,廢物可以左右小兒子的情緒,她肯定會跟廢物處好關系,也不至于在有所求的時候,什麽也沒求到。
她長歎一聲,“據我所知,那種病遺傳的幾率高達百分之八十,有可能是幾年,甚至是十幾年之後才會被發現。”
盛擎大步出去。
盛夫人笑了起來,她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笑的,是想笑。
這個晚上,盛夫人沒來由的想起來早年小兒子剛出生的時候,婆婆找算命先生給算了一卦,是孤星命。(83中文.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