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中狂奔的樣子是要幹什麽?校草你的靓妹還在原地呢,你回頭看看啊。
肖琅苟跑到小哭包面前的時候,也懵逼了。
操,我幹嘛跑過來啊?那妹子身材好,臉蛋好,性格也不錯,我這是第一次約出來,怎麽把人給丢了呢?
肖琅苟的臉色青了又紅,紅了又青,他扒扒有點潮濕的頭發,“小仙女,你怎麽在這兒?”
陳又不想搭理。
肖琅苟尴尬的咳了聲,“那什麽,我是叫順口了,再說了,誰叫你長的像個女孩子,瘦瘦小小,還戴粉色發夾的?”
陳又還是不想搭理。
呸,原主沒戴發夾,劉海遮半邊臉的時候,你嘲諷的管他叫小仙女了好麽?!
肖琅苟突然俯身,臉湊到傘下面。
陳又忍不住的身子一抖,眼眶一紅,要哭了。
肖琅苟臉上的肌||肉抽了抽,“我覺得小哭包更适合你。”
又吃韭菜餃子了吧,我發現你很喜歡韭菜哎校草,我知道了,你家裏是賣韭菜的,肯定是,陳又把傘往下壓壓,“靓妹對你是真。”
肖琅苟沒聽清,“什麽?”
陳又說,“你嘴裏韭菜味兒那麽大,人都想親你,說明是真的你,慘了。”
“……”
肖琅苟的臉騰地紅了,他偏過頭,拿手在嘴邊哈氣,味兒大嗎?還好吧,隻是出門前吃了幾個韭菜盒子而已啊。
看校草那麽做,陳又抽抽嘴,傻大個。
一輛計程車過來了,他擡手招招,車剛停,有一個男的不要臉的從後面沖過來,大力撞開他,拽開車門往車裏面鑽。
陳又這副身材很纖瘦,個頭還小,直接被撞的後退好幾步,要不是校草扶住了,他都能倒在地上。
“……”
看着車子揚長而去,陳又臭着臉把傘撿起來,急什麽,趕着去投胎啊?
肖琅苟發現自己還抓着小哭包的手,趕緊收回去了,下意識的要在褲子邊緣擦擦,也不知道怎麽了,又停頓了一下,握成了拳頭,摩||挲||摩||挲。
意識到自己的行爲,肖琅苟的臉一僵,低罵了一聲,“神經病!”
這個季節是亂穿衣服的季節,有人穿長袖搭外套,比如陳又跟肖琅苟,有人穿短裙,比如胸以下都是腿的靓妹。
她打着傘過來了,看一眼小男生,“你好啊小弟弟。”
陳又擡頭看去,“大姐姐你好。”
靓妹的眼睛一亮,這麽近距離看,竟然還有小酒窩,好想戳一下啊,她拽着肖琅苟的袖子,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好可,是你班裏的嗎,我怎麽沒見過?”
肖琅苟瞥一眼靓妹,“你剛才不是還說他逗嗎?”
靓妹擰着他胳膊上的一塊肉,“不說我還忘了,你怎麽說我來着,問我怎麽沒死,肖琅苟,你行啊!”
肖琅苟疼的嘶了聲,“你這女人,不能溫柔點嗎?”
靓妹擰着不放,笑的花枝招展,兩條又白又直的大長腿在風雨裏特别養眼。
陳又被喂了一嘴雜牌子的狗糧。
讨厭。
過了一會兒,又有一輛車往這邊開過來了,陳又還沒上前去,肖琅苟跑到那裏把車門打開,對他旁邊的靓妹說,“女士優先。”
陳又看靓妹,人滿臉的不想走,想留。
肖琅苟二話不說推着靓妹的後背,把人推進車裏,還很體貼的關上車門,在外面對她揮揮手。
車一走,肖琅苟回頭,小哭包不見了。
他四處看看,在一家吧門口找到人,大步流星的過去,“想上啊?”
陳又很嫌棄的揪揪眉毛,“你怎麽還在這兒?”
肖琅苟一副大爺我高興的姿态,“想上别啰嗦,跟我來。”
陳又猶豫了幾秒管不住雙腳的跟上肖琅苟。
在家裏上跟吧是兩種不同的氛圍,有的人喜歡吧,因爲那裏更加放松,随意,自在。
陳又是那類人。
不然他也不會猝死在吧。
走進吧的那一瞬間,陳又的腦子裏冒出一句話,是對自己的評價——狗改不了吃屎。
那次是連續通宵好幾天才猝死的,這次我悠着點,不會有事的。
陳又這麽一邊安慰着坐在椅子上,一邊去開電腦,快速看過桌面上的所有圖标,沒有他那個世界的遊,他的重心往下移,人一攤,突然不知道玩什麽了。
旁邊的肖琅苟嗤笑,“你這是上吧發呆來了?”
要你管啊,别以爲我不知道這吧是你舅家開的,我都聽到了,陳又随便戳進去一個遊戲,是3d的,人物建模和裝備看起來都不錯啊,他骨子裏的熱血嗖一下竄出來了。
肖琅苟的餘光看到小哭包玩的什麽遊戲,嘴角忍不住上揚,他可是服務器一哥,“這遊戲我也有在玩,待會兒我要是有時間,心情不錯的話,可以帶帶你。”
陳又絲毫不領情,“用不着。”
肖琅苟翻白眼,哎喲卧槽,口氣真大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搶着想讓老子帶着刷怪呢。
他等着小哭包主動求自己,到時候……嘿嘿嘿。
哪曉得對方隻是遲鈍了一小下,很麻利的做起任務,初級的輕功也一點都不吃力的掌握了,完全是一個骨灰級玩家的樣子。
肖琅苟把鍵盤往裏面一推,手撐着頭看他的同桌,“盛夏,我覺得你變的不太一樣了。”
錯覺,真的,絕對是錯覺,陳又刷刷解決掉一個小怪,搞走一塊粗布,往背包裏一丢,“什麽不一樣?”
肖琅苟沒說話,從高一開始,這人在班裏從不跟人說話,被誰打了罵了,或者是惡作劇的丢課本,都隻是把頭低的更厲害,顫抖着身子小聲的哭泣,沒正眼看過誰。
現在這人把頭擡着,說話的時候直視着别人,眼神裏沒有一絲畏懼和怯弱。
性格截然不同,好像靈魂變了。
不過,又似乎還是小哭包,哭的毛病沒變。
肖琅苟被自己搞暈了。
管那麽多幹什麽,也許是受了什麽巨大的刺激才會這樣。
他再去看,遊戲裏的肌肉絡腮胡大叔正在敏捷的跑位,“你之前玩過這種遊?”
陳又噼裏啪啦敲着鍵盤,臉上散發着大神的光芒,廢話,哥打遊戲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肖琅苟饒有興緻的看了一會兒,“挺厲害的嘛。”
陳又哼哼,那是。
肖琅苟登上自己的賬号,“你在獅子林等我。”
陳又上蹿下跳,在找一個npc要封家書,“幹嘛?”
肖琅苟笑着說,“哥現在心情好,帶你去刷怪升級。”
陳又剛想拒絕,想想又沒說,能快點滿級是好事啊,要知道做任務升級是最枯燥漫長的,“行吧,你過來。”
聽着同桌勉爲其難的語氣,肖琅苟都想把人按桌上,使勁揉一頓。
不多時,陳又的面前出現一個長發披肩的白衣大俠,負手而立,很有仙氣,果然遊戲裏的人物跟現實中的反差比天還大。
白一大俠一直沒動,在陳又要問校草搞什麽的時候,他的面前出現一個交易框框,一邊有十組小碗,裏面裝着紅彤彤的東西。
作爲一個老手,陳又一看知道是漲雙倍經驗的,他把鼠标放上去,顯示出來的屬性跟他猜想的一毫不差。
肖琅苟看着小哭包把東西收下了,“這是我在工會一妹子那裏搞來的,你先喝着,不夠我再去給你搞。”
陳又收起背包,歡快的問,“那我們現在去哪裏?”好想趕緊升滿級,再搞身裝備加入工會,他玩遊戲不喜歡下本,喜歡一大波人殺上去,再倒一大波的幹架。
肖琅苟按着鍵盤,遊戲裏的白衣大俠突然耍起劍來。
陳又面癱臉,好帥好帥。
耍了一會兒劍,肖琅苟又秀了一把輕功,特牛逼,“拜師去吧。”
啥玩意兒?陳又扭臉,“你要做我師傅?”
肖琅苟聽他嫌棄的口吻上火,“建立師徒關系,對你有好處。”
陳又哼哼,“對你也有吧。”
肖琅苟把鼠标一摔,“你怎麽比女生還叽歪?”
陳又生氣了,“我倆沒有師徒緣分,此别過吧,大俠慢走不送。”
肖琅苟,“……”
比女孩子嬌小,柔弱,哭,叽歪,還比女孩子容易鬧脾氣,說翻臉翻臉,真是夠了。
他站起來,“你自己玩兒吧。”
陳又在獅子林飛飛跑跑,再過個河,挖個礦,校草回來了。
肖琅苟繃着臉說,“點開地圖,直接飛去都城。”
陳又照做。
拜師,敬茶,倆人成了師徒。
肖琅苟帶陳又去刷經驗的時候,世界地圖在刷屏。
小嘛小二郎:我滴個乖乖,你們猜我在落日園看到了什麽?葉子的老大一劍封喉領着一個十五級的小菜鳥在那放群攻刷怪,還給小菜鳥舞劍玩哈哈哈哈哈哈。
你姥爺家的小黃鴨:扯蛋呢這是。
雞毛又見雞毛:還是雙黃蛋一起扯,哥們你不錯哦,得罪整個葉子,好叼。
大胸||肌妹妹:我是葉子的副堂主之一,我以我的大胸肌做擔保,老大從來不帶任何一個新人,小二郎你别被我看到。
小嘛小二郎淹死在世界衆玩家的刷屏裏,有一個“我家有個小哥哥”的玩家出來說:我也在落日園,小二郎說的都是真的,我告訴你們,那小菜鳥不是萌妹子,也不是禦姐,而是個有胡子的肌||肉男。
頻道瞬間炸開了,下面紛紛出現統一的表情包——我的天哪。
下一刻有一溜的說要去看個究竟。
有個叫小姨媽的玩家出來破壞隊形:大胸||肌那位妹妹,把胸||肌留下吧。
落日園,陳又站在一邊,看頭頂的經驗刷刷漲,他無聊的翻翻幾個頻道,看見世界刷屏,臉都綠了。
“你是葉子的老大?”
肖琅苟單手按鍵盤,“嗯哼。”
嗯哼個鬼啊,陳又瞅他,“我要加入你的工會。”
肖琅苟翹着個腿,“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陳又笑眯眯的,“我開玩笑的。”
肖琅苟看的一愣,他咬牙,“你現在變的不是一般的讨厭。”
陳又不管他。
肖琅苟的私聊叮叮叮的想,工會幾個兄弟姐妹紮堆來找他,火急火燎的問是不是大嫂,他差點一口血噴在電腦屏幕上。
大嫂?吓死了好麽,他又不是有病。
一直打到十一點多,陳又才想起來自己沒回家的事,他躺在椅子上,好虛啊。
“444,我奶奶有問過我嗎?”
系統說,“沒有。”
陳又接着問,“我粑粑呢?”
系統說,“也沒有。”
陳又打了個哈欠,“噢。”
肖琅苟去買了一杯奶茶和一杯咖啡,他把奶茶給小哭包,“你跟家裏說過了沒有?”
陳又咬着吸管喝奶茶,“這麽跟你說吧,我死在外頭,也沒人管。”
肖琅苟喝咖啡的動作一頓,“瞎說八道什麽。”
陳又喝着奶茶,“這是巧克力的啊,我喜歡喝香芋的。”
肖琅苟嘀咕,“毛病真多。”
他給女生買奶茶,人會對他臉紅說聲謝謝,到了這人面前,還挑三揀四,真是沒法說。
後半夜,陳又餓了,“我出去買點吃的,你要帶什麽嗎?”
肖琅苟在看電影,裏面刷刷刷的打戲,非常精彩,“面包炸雞啤酒什麽的,都行。”
過了會兒,他把嘴邊的煙拿掉,“操,大晚上的,小哭包上哪兒買吃的去啊?”
肖琅苟罵罵咧咧的抓起外套跑出去。
沒了吧的空調,外面的溫度一下子低了好多,街上也沒個什麽人。
肖琅苟喊了幾聲,沒有任何回應,腦子裏出現小哭包被幾個混混堵角落的情形,他的呼吸有點亂了,人也急了,“不會出什麽事吧……”
在肖琅苟把附近幾條街都跑了個邊,再回吧,準備打電話給舅舅,讓弄幾個人一起找的時候,他看到了椅子上的小少年,在那吃着熱幹面,看他沒看完的電影。
肖琅苟一口氣卡在嗓子眼,怒氣沖沖的過去把人從椅子上拽起來,“你上哪兒去了?老子跟個傻逼似的滿大街的找你,你倒好啊,還吃上了!”
說着,他氣的把熱幹面一撩,面差點翻了。
陳又把嘴邊挂着的那根面條吸溜進去,“我又沒叫你找我。”
肖琅苟的臉比鍋底還黑,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行,你有種,吃你的面吧!”
陳又說,“給你也泡了一碗,趕緊吃,再不吃要糊了。”
哼,你以爲一碗面行了?肖琅苟怒吼,“我不吃!”
陳又一臉高興的說,“不吃正好,我一碗沒飽。”
肖琅苟,“……”
他踢了一下電腦桌,悶聲坐下來吃面,爲了個沒良心的小哭包快跑斷腿了,這面他不想吃也得吃。
是個人通宵一晚,都有一種魂不附體的感覺。
陳又到學校上課,哈欠連天,眼睛下面還有點黑眼圈,一副憔悴的樣子。
反觀肖琅苟,精氣神一點沒影響到,還是和平時一樣,體質非常好,籃球不是白打的。
陳又把書堆高,趴在桌上睡覺。
班裏的嘈雜聲突然停了,肖琅苟立刻去撞死豬。
陳死豬一秒變活豬,他坐姿端正,手捧着書,“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肖琅苟,“……”
這真不怪陳又,他能脫口而出的這麽一首,是他小時候被逼着學唐詩三百首學的第一個,記了好多年,挺不容易的。
班主任從門口飄進來,逛了一圈,又飄走了。
陳又掐掐眼皮,打了個哈欠,好困啊,真想繼續當死豬。
肖琅苟在課桌裏翻翻,有牛奶糖,巧克力,雞腿,還有好幾封情書,這隻是今天的量。
陳又看到了,他歎口氣,校草是好啊,總是能在課桌底下發現小驚喜。
一包牛奶糖飛到桌上,陳又眨眨眼,給我的?他頓時感動的一塌糊塗,校草啊我已經看見你的真善美了,你放心,我會祝福你的。
吃着牛奶糖,陳又的困意少了一點,他剛要跟肖琅苟說話,後背被戳了一下。
後面的女同學說,“盛夏,上午要交卷子的,你做完了嗎?”
陳又用舌頭把糖裹到一邊,你這話問的好,我卷子都找不到了,“還沒做。”
女同學把自己的卷子往前推推,“你拿去看看。”
陳又的眼睛睜大,覺得小同學美翻了,“謝謝啊。”
女同學紅着臉說不謝,還說自己也是随便做的。
陳又花了好一會兒時間翻出皺巴巴的卷子,埋頭奮筆疾書。
肖琅苟優哉遊哉的折紙飛機玩。
陳又是不敢全部抄的,他把卷子還給女同學,自己認真的做沒抄的那些,嘴裏還碎碎念着推算公式。
聽到他在念着什麽,還都是錯的,肖琅苟啧啧,“你真蠢。”
陳又,“……”
上午十點,盛世文化頂層的會議室裏,高層們都有意無意的往老闆的手上看,那粉色小豬的創口貼,真的閃瞎眼了。
盛擎擡眼。
其他人立刻垂下頭。
盛擎掃了創口貼,他給撕下來,拿在手裏看,上面小豬的圖案很清晰,和少年頭發上的發夾是一個顔色,粉粉的。
一個男孩子用這個顔色,倒也不覺得突兀。
會議結束,盛擎進辦公室,看到桌上擺放的手機,他拿起來打了個電話。
那頭的管家說,“先生,夏少爺昨天一夜都沒有回來。”
盛擎的眉頭一皺,“電話有沒有打過?”
管家說沒有。
盛擎的嗓音微沉,“一夜都沒回來,你們有出去找嗎?”
管家吓的額頭冒冷汗,“夏少爺平時也不跟我們這些下人說什麽話,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學校的情況。”
電話啪的挂了。
管家擦擦額頭,那個年紀的孩子正是貪玩的時候,興許是上哪兒玩去了,比如是去了同學家,又或者是在吧,應該沒什麽事吧。
房裏,盛夫人的手機響了,她聽到小兒子的問話,眉心是一蹙,“你又不是不知道,夏夏那孩子不合群,他能有什麽朋友。”
盛擎說,“媽,您也該管點事了。”
盛夫人對着嘟嘟的手機自言自語,“我倒是想管,你讓我管嗎?”
她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繼續在衣帽間試剛買的十幾件衣服,想起來了什麽之後驚訝了一下,話說回來,盛擎什麽時候在意過那廢物啊,怎麽突然過問起來了?
不是一晚上沒回來嗎,前些天,那廢物差不多有一個禮拜都沒去學校,在房裏半死不活的待着,還搞絕食,也沒見問一兩句。
盛擎打去學校,那邊說05班在上體育課,盛夏不在。
這時候,翻牆頭溜出來的陳又在肯德基裏吃玉米棒,甜的他頭暈。
肖琅苟吃着薯條,“你那什麽表情?”
陳又說,“不好吃。”
肖琅苟,“……”他跟女生出來,她們都喜歡吃這個,怎麽小哭包不喜歡了?
他一愣,對啊,小哭包跟自己一樣,是男的。
肖琅苟打量着面前的男生,眼睛比他接觸的那幾個女生都要大,還很黑,睫毛特别長,鼻子小小的,嘴巴也小小的,下巴尖尖的。
操,想什麽呢?
這人是個同||性||戀,之前還跟他表白說喜歡,怎麽現在不但一起通宵,還一起溜出來坐肯德基了?
肖琅苟咔嚓咔嚓啃||着薯條,臉色非常不好。
昨天那妹子也不知道有沒有生氣,哎,他下午放學了得約人出來吃個飯道個歉。
陳又把發夾拿下來,順順劉海,再戴上去,“我走了。”
肖琅苟,“回學校?”
陳又說不回,“我四處逛逛。”
他要去公司那邊蹲點,任務要緊。
肖琅苟也起來,說要回家一趟,結果倆人還沒走多遠,跟穿着另一個高中校服的一夥人碰上了。
爲首的寸闆頭個頭很高,還壯,兩手插兜,酷酷的,“姓肖的,你把我小妹泡了又甩,這事不給我這個當哥哥的一個說法?”
陳又了然,原來是校草的風||流史。
他瞄瞄身旁的陽光大男孩,打架,把妹,學習,玩耍,四不誤,你怎麽不上天呢?!
十六七歲的花季雨季,青春啊,沖動啊,魯莽啊,一群小年輕二話不說幹了起來。
陳又往後退,校草這是你搞出來的事,跟我沒有關系,我不摻合了啊。
肖琅苟一拳頭砸在一人臉上,他的餘光裏,小哭包背着書包跑的飛快,這一愣神,被打中了腹部,疼的他彎下腰背,差點跪下去。
“喲,那小可跑了啊,姓肖的,看見沒有,你這人連個朋友都沒有。”
去他||媽||的朋友,肖琅苟吐掉一口血,把校服外套脫了扔地上,掄起拳頭以一對七。
他的眼角被打出淤青,眨動的時候捕捉到一個小身影,又一次愣住了,直接被踢飛出去。
“你||他||媽||的跑跑了,還回來幹什麽?”
肖琅苟從地上站起來,用赤紅的眼睛瞪着小哭包。
陳又不跟他廢話,把書包一甩,打開一個人,用很大的聲音說,“我|報||警|了!”
對方幾人不信,變本加厲的往上湊。
陳又這副身體真的不行,别說盛擎一隻手拎起來,想丢哪兒丢哪兒,是同年齡的,都能輕松把他搞定,他很快隻能躲避。
腿關節被揣,陳又摔到地上,還好他及時拿書包護住臉,不然皮肯定蹭掉一大塊。
看到這一幕,肖琅苟的身子一震,這人還是喜歡着自己的,哎。
陳又對他擠眉弄眼,叫他跟自己三二一一起跑,對方拿回了個“沒想到你對我的感情會這麽深,可是我沒辦法喜歡你”的眼神,他想死的心都有了,校草你誤會了啊,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
另一處,盛擎接到電話,“先生,夏少爺在xx醫院。”
片刻後,車子停在醫院門口。
陳又在窗口那裏排隊拿藥,他聽到背後的騷動好奇的去看。
門口那裏,十幾個保|镖打扮的酷哥向兩側排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邁步走進來。
男人的面容冷硬,漆黑的雙眸掃視四周。
陳又目瞪口呆,隔這麽遠,他都能抓到男人身上掉下來的霸氣。
一道目光鎖定陳又,他明白男人是來找自己的,眼珠子轉轉,撒開腿跑着飛撲到對方懷裏,說哭哭,“爸……”
盛擎渾身僵硬,“站好了。”
陳又死命抱着他的腰,鼻涕眼淚往他的西裝上蹭。
盛擎按住少年的肩膀,“盛夏。”
陳又是不松,難得有這麽個機會,我要讓你感受感受我需要你的力道。
這在旁人眼裏,覺得父子倆的感覺真好,畫面多麽溫馨啊。
肖琅苟從廁所出來,看到少年抱着一男的,他的眉頭立刻一擰,腳步不受控制的往那邊走。
“盛夏,你怎麽在醫院随便跟一個男的摟摟抱抱啊?”
陳又哭的停不下來。
肖琅苟看看門口的陣勢,表情不太好,知道小哭包是惹上不好惹的了,他看向按着小哭包,周身氣息森冷的男人,“這位大叔,我同學腦子不好,剛看過醫生,您把他放了,沒必要跟一個小孩子較真,您說是不?”
盛擎側低頭,“他腦子不好?”
肖琅苟說是啊,“大叔您也看到了,我同學是個男生,他的頭上戴的是粉色的小發夾,正常人誰會戴那個?”
陳又,“……”你才是腦子不好,你全家都是!
肖琅苟說完,他明顯的察覺到這個氣勢強大的男人面色更沉了,操,對方身上穿的西裝是手工定制的,普通人一輩子都買不起一顆袖扣,小哭包這回哭出天價來了。
“那個,大叔,我同學他是個哭包,是動不動哭鼻子,這也是一種病,您不要跟他……”
陳又怕校草再說說出什麽話來,邊哭邊說,“這是我爸。”
肖琅苟一臉呆滞。
好尴尬啊。
好一會兒,肖琅苟才擠出一個笑容,“盛叔叔您好,我是盛夏的同學,我叫肖琅苟。”
盛擎捏住少年的臉,把他擡起來點,看到他臉上的幾處傷,“怎麽回事?”
陳又哭的厲害,一下一下抽氣,你等會兒爸,我哭夠了再跟你說。
邊上的肖琅苟摸摸後腦勺,自己惹出的事,連累到了小哭包,他咳嗽一聲,清清嗓子,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全部說了。
“盛叔叔,這事怨我。”
沒錯,是怨你,老子差點都被人打成死狗了,陳又往男人胸口埋,爸你再感受感受我的與衆不同撒。
身體騰空,他被拎起來了。
陳又非常迅速的挂在男人的腰上,對方竟然沒有一點晃動,腰力真好。
盛擎拍拍少年的屁||股,已經動怒,“下來。”
不下,你肯定不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打我,陳又哭着打嗝,“不……不要……”
盛擎将少年往地上拽,兩隻手摟緊他的脖子,他的額角鼓動,“我再說一遍,盛夏,給我下來。”
陳又本能的縮了一下,哭的很傷心,“爸我受傷了,我疼。”
盛擎的臉色漆黑,“剛才不是還跑的很溜嗎?”
陳又眼淚汪汪,“那是我在強撐。”
離遠的隻能看,聽不到什麽,肖琅苟能聽個一兩句,他看着小哭包死死摟着男人的脖子。
很親昵,莫名有點刺眼。
肖琅苟甩手抽自己,他扯扯破裂的嘴角,神經病,你刺眼個屁啊,人是他爸,父子倆,關你鳥事,你不也有爸嗎,回去摟一摟是了。
等肖琅苟回過神來的時候,小哭包和他爸都走了,他看看手裏的藥,趕緊跑出去,隻能看見個車屁股。
下午回學校再給他吧,肖琅苟又進醫院,把沒領完的藥領了。
車裏,陳又小貓似的窩在椅子上不動,他在心裏問系統,盛擎會親自過來找自己,真的是很稀奇的一件事,這算不算是一個不錯的發展呢?
系統說,“算。”
陳又不敢置信,“真的嗎?那我的任務進度還是可以的啊,現在的我跟以前比,是不是更聰明了?”
系統,“以前的你,沒法說。”
陳又,“那别說了。”
系統說,“蠢的可。”
陳又氣鼓鼓的,“不是沒法說嗎,你幹嘛還說出來啊?”
系統問,“生氣了?”
陳又哼道,“嗯,我生氣了。”
系統說,“沒事,你過會兒不氣了。”
陳又,“……”
他把下巴墊在腿上,望着車窗外極速倒退的建築,盛擎會出現,多半是因爲小豬創口貼,不然肯定把他丢遠了。
哎,陳又歎氣,之前的幾個世界又想起不起來了。
盛擎在處理公務,聽到少年的歎息響在耳邊,很是哀傷,“怎麽?”
陳又說,“我的記性不好了。”
他一下一下劃着車玻璃,在上面畫一個圈圈,兩個圈圈,“好多事記不起來,我怎麽想都沒有用。”
“那别想。”
盛擎頭也不擡的說,“記不起來的,說明不重要。”
陳又想也不想的說,“很重要的!”
盛擎的眉頭輕動,側目去看抱着膝蓋的少年,“哦?”
陳又抓抓臉,“不說了。”
盛擎也不多問,似是這點事不足以讓他費神,“跟我去見一下你的家||教老師。”
陳又苦哈哈的說,“下次好麽,爸,我這樣會給老師留下不好的印象。”
少年垂着頭,睫毛小扇子般的扇動,沒有絲毫懦弱不安,他調皮,狡黠,像一隻小狐狸。
盛擎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好。”
陳又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暴露了,“爸,光弟弟跟景弟弟的學習好好,他們真厲害。”
盛擎說,“努力有收獲。”
陳又撇嘴,“知道了。”那我努力,你把惡念值給我撒。
盛擎把筆電拿開,從酒架拿了一瓶酒,翻出杯子,“昨晚是跟你同學在一起過的?”
陳又說,“嗯,我倆上吧通宵打遊戲了。”
打遊戲?還通宵?盛擎的眼角掠過少年,“你和你的同學看起來關系不錯。”
陳又看着男人倒酒,“爸你說校草啊,他是我同桌,人挺好的。”
盛擎輕晃酒杯,“校草?”
“學校是那麽評的,不過在我眼裏,全世界爸爸最帥。”
陳又突然捉住男人的手,“窗口貼呢?爸你怎麽給撕掉了啊?”哎喲爸啊,你知道我在你面前玩一點小心機有多難麽?
手機的嗡嗡聲突然響起,盛擎接了個電話。
陳又撇撇嘴,知道男人私人電話的很少,盛光盛景沒有事不能給他打電話,原主沒對方的電話号碼。
偷偷豎着耳朵聽,陳又想起來,今天是男人的生日,盛光打電話是爲這事,估計準備了很大的生日蛋糕,還有精心設計的小驚喜。
搞糟,我沒有準備禮物。
他趕緊跟系統說,“我可以把自己送給盛擎嗎?”
系統說,“然後你會被丢出去,成爲一個沒有粑粑的孩子。”
陳又,“……”
“那怎麽辦?我身上隻有一個五毛的硬币。”
系統說,“昨晚不是還有一百嗎?”
“花掉了啊,錢揣兜裏,不是用來花的嘛。”
怎麽辦怎麽辦?不如給盛擎跳一段霹靂舞?翻幾個跟頭也是可以的,陳又好煩啊,他頭疼的抓頭發,發夾被他抓的掉下去了。
反應過來,陳又正要去撿,一隻大手在他前面拿起發夾。
盛擎把發夾放到少年手裏,“想什麽呢?”
陳又戴上發夾,他看着面前的男人,這麽深邃的眼睛,可惜沒有什麽感情波動,“爸,我剛才聽到光弟弟在電話裏說的了,我不知道今天是您的生日,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盛擎覺得好笑,竟然真的笑了一下,雖然轉瞬即逝,“你要準備什麽?”
陳又随口說,“給你煮面啊,我還可以給你做好多好吃的菜。”
盛擎說,“好。”
陳又一臉懵逼,“啊?”
盛擎叫司機掉頭,去了盛光盛景那裏。
陳又兩手放在腿上,盛家很有錢的,盛擎的兩個養子住在一個大别墅裏,原主住在老宅,盛擎自己有一個私人的住處,他很忙,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上面,少數時間用在飯局,和兩個養子身上,一年回老宅看他媽的次數不超過三次,過年也不見得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車開進雕花的大鐵門裏,陳又趴着看,花園雖然比老宅小,但是裏面的玫瑰好大一片,很漂亮,旁邊還有秋千,再遠一點是一個陽光房。
這都是盛光盛景把自己搞的足夠優秀得到的,還是要努力才行啊。
不過天賦這東西更重要。
有的人是笨,什麽方面都差一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陳又記得班裏有一個男生,别人玩,他在看書,别人睡覺,他還在看書,早上中午晚上都是第一個到教室的,晚上熄燈後還跑去廁所看書,這麽拼了,還是怎麽都擠不進去前二十,最後想不開辍學了。
原主是那類人。
好巧,陳又也是。
唯一不同的是,他抓的緊,也放得開。
車子停下來,陳又背着書包下車,走在男人身邊。
盛擎踩上台階,還沒進去,客廳裏面跑出來一個人,“爸,你來啦——”
看見門口的少年,盛光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沒了。(83中文.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