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又瞪大眼睛,大腦瞬間抹白,人一動不動。
他的瞳孔裏,那馬蹄要朝他踢上來了,裹挾着大片的灰塵,感覺下一刻他的眼球會被踢爆掉,然而馬蹄卻在一霎那間停住,被主人強行控制。
僅僅是幾秒的時間,陳又的整個後背浸濕了,他的大腦裏也塞回了恐懼,驚慌等所有東西。
操操操,好可怕,差點被踩死了。
“陳末,小黑沒事吧?”
聽到那英姿飒爽的妙齡女子說話,不關心人,隻關心馬這麽狠不要緊,是名字讓陳又一愣,怎麽叫陳末啊,不是二狗子嗎?不對啊,是二狗子,他看向馬上的少年,激動的想哭。
回來了好,咱爺倆好好搞搞事情,你惡心我來報當年被打之仇,我感化你來刷任務的惡念值,看看,這多和諧啊是吧,你不要再跑出去瞎轉了,爺真的等不起了,你是不知道,這十五年等的,爺從一個積極向上的美男子變成傷秋悲春的大叔算了,最主要是心累,你懂不懂?
陳又哽咽,爺看你是不懂,有個美人陪着,師兄照着,小馬||騎||着,哒哒哒哒哒的,不知道多快活。
陳末隻是漠然的垂眼掃過,便拉着缰繩,踢踢馬肚子。
陳又一臉卧槽。
要不是少年頭頂緩緩出現的屏幕框,他還真開始懷疑認錯人啦。
可以啊,十五年過去,成陌生人了。
系統說,“這不挺好嗎?”
陳又呵呵,“是挺好,好的很,好極了。”
系統說,“冷靜。”
陳又繼續呵呵呵,老子冷靜着呢,這麽多年都等了,現在把人等回來,他無論怎麽搞,都要拿到惡念值,不惜一切代價。
吸了一口馬尾巴掃過來的灰塵,陳又盯着少年眯了眯眼,二狗子,你别把我逼急了,我瘋起來,連我自己都怕。
那白馬青年把繡球一扔,胡小姐提着裙擺跑過來了,“站住——”
她也顧不上矜持,“你既已接了本小姐的繡球,又爲何要這般對待?”
好多人都在圍觀,指指點點的。
青年的面頰微熱,“這位小姐,在下隻是路過,這繡球剛好落到在下身上。”
那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啦。
周圍的吃瓜群衆都能聽出來,人壓根瞧不上。
胡小姐被嫌棄了,她氣的指着青年,“你!”
青年的面頰更熱了,一看是個老實人。
旁邊那英姿飒爽的妙齡女子發出和她的外貌一樣的笑聲,“哈哈哈哈哈我大師兄都當爹了。”
這話是平地一聲雷。
胡小姐直接是一口氣沒喘上來,往後倒去。
丫鬟要扶,但是她家小姐那體型,怎麽說呢,不是大漢麻利的靠邊站,省的被壓死。
所以,丫鬟和胡小姐一起倒地上了。
胡少爺的心思在别的人和事上面,管不着自家妹妹,還是胡老爺子來了,才沒讓胡小姐躺地上被大家夥欣賞,順便讨論爲什麽長這麽胖,是吃什麽長大的。
陳又眼看着黑馬和二狗子離他的視野越來越遠,算了,既然回來了,那肯定是他不找,對方會來找他,再往死裏搞的套路。
突然有點熱。
陳又拽拽衣襟前面,往清風樓的方向走。
胡少爺跟上來,拉他的袖子,“廖大哥,我們再去喝茶啊。”
喝個屁茶,陳又把袖子上的爪子弄開,“改天吧。”
胡少爺心裏急啊,他又去抓,這次用了最大的力道。
陳又聽到撕拉一聲,好嘛,袖子斷了一截。
“……”
“你家一團亂,不回去看看,跟着我做什麽?”
胡少爺說,“我回去也幫不了忙。”
陳又把那截袖子舉起來給他看,“不要再煩我了,給我回家去!”
說完走。
站在原地的胡少爺咬咬牙,偷偷的跟在後面。
陳又走着走着,不光是熱,還燥,以他在幾個世界開大貨車的經驗,很快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誰給他下的藥?
姓胡的?
陳又咒罵,肯定是了,出門前還好好的,不是那小子,還能是誰。
難怪剛才粘不拉幾的,敢情是想等他發作,能及時動手。
陳又扯着領口,哥們你膽兒挺肥,真看不出來。
他要叫驕子,張口是**,發不出清晰的聲音。
完了。
陳又軟倒在牆角,藥性真特麽的猛。
不多時,有腳步聲靠近,是胡少爺。
他蹲下來,語氣關心,聲音在顫,激動的,“廖大哥,你怎麽坐這兒了,沒事吧?”
陳又表示不想說話,并且想把鞋丟他臉上。
看着男人面若桃花,眼眸含水,胡少爺一個勁的吞咽口水,“廖大哥,這地上咯的很,我扶你上那邊躺會兒去吧。”
陳又被扶到偏僻無人的小河邊,他剛落地,又被抱起來。
胡少爺是個文弱書生的體格,抱一個成年男子,有點吃力。
他把人半進灌木叢裏,非常隐蔽。
陳又在心裏呼叫系統,“有解|藥麽?”
系統說沒有。
陳又抓狂,“一定有!”
系統說,“真沒有。”
陳又嗚咽,“那我怎麽辦?”
系統說,“你貨車都開過,還擔心自行車嗎?”
陳又,“……”胡少爺是拖拉機好麽,突突突的,很煩。
“以前我都是二把手,沒做過一把手。”
系統說這是一次機會,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
陳又還想說什麽,覺得靈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勒住,使勁搖晃起來。
他接觸的藥沒這麽可怕啊,姓胡的絕對是從邊界哪個地方搞到的。
胡少爺摸摸男人的臉,忍不住去親。
那一下之後,陳又不行了。
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噼裏啪啦的響,即将爆炸。
胡少爺亢奮的親了一會兒,他這藥是花重金,費了一番周折才弄到手的,解除藥性的方法隻有一種。
“廖大哥,你别怨我啊,我等了你十幾年,你都不接受我,所以我這才想了這個法子。”
胡少爺邊親邊說,“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你要我有作爲,我開茶樓,把生意做大。”
“你覺得我喝花酒不對,我這些年一次都沒喝過……”
陳又聽着耳邊嗡嗡的聲音,别的什麽也聽不清。
要死了,這回真的要栽姓胡的手裏了。
胡少爺抱抱男人,“廖大哥,你等等,我去準備一下。”
去哪兒啊卧槽,你快回來,老子一個人承受不來啊!
陳又的手胡亂的在半空揮動,被灌木劃破了都沒有知覺,他已經神志不清了,感官徹底揉碎了變成一團糊,自己的身體也是。
不多時,陳又好像抓着了什麽東西,冰冰涼涼的,他正火燒火燒的,都快化了,一下子貼上去。
那冰冰涼涼的東西長了腳,他死命摳着。
再後來,陳又舒服了。
朦朦胧胧中,好像有個聲音在他耳邊說,“廖清風,睜開眼睛看看你有多不知羞恥?”
這聲音好讨厭,陳又想睜開眼睛确定一下,但是做不到。
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我回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又的靈魂猝然清醒。
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确切來說,是眼前的少年,那種充斥着憎惡和欲||望的表情。
從下往上的角度,陳又看着少年脖子上的玉在自己的視線裏晃來晃去,他頭暈目眩,又一次陷入黑暗。
大概是過了一個小時,又或者不止。
陳又醒了,他感覺自己已經跟地下的泥土融爲一體。
片刻後,陳又眼睜睜的看着少年離開自己的身體,冷漠的走了。
媽||逼的,二狗子你特麽的給老子站住!你搞搞了,還掐老子幹什麽?
陳又張嘴,隻發出嘶啞的聲音,他嗓子疼,“444,二狗子怎麽會在這?小胡呢?”
系統說,“不知道,屏蔽了。”
陳又懵逼,“什麽玩意兒?你以前怎麽沒有?”
系統好像挺不爽的,“上頭抽風搞出來的功能。”
陳又,“……”
“那你知道二狗子爲什麽搞我嗎?”按理說,會冷眼看他哭着求搞,再一腳踹開,扔進河裏去。
然後呢,他死翹翹,任務失敗,成爲孤魂野鬼。
系統說,“你親他了。”
陳又一口否定,“不可能。”
系統說,“不但親了,還扒他身上,拽他的褲子。”
陳又抽自己,“好可恥。”
“不對啊,難道是我一親,他硬了?”
系統說,“是藥的原因吧,嘴對嘴能中招。”
“我看了這麽多,後面看不到了。”
陳又說,“真可憐。”
系統,“……”
陳又問他被二狗子幹了多久,怎麽天都快黑了。
系統說,“很久。”
陳又癱在地上,費力的穿衣服,“你說二狗子怎麽那麽恨我呢?”
系統說,“他知道你經常戳窗戶偷看他。”
陳又委屈,“我那是擔心他發育不良好麽?”
系統問,“換成是你,發現有個人總是在你洗澡脫衣服的時候偷窺,那個人還曾經要搞死你,侮|辱你爹的屍體,你怎麽想?”
陳又無話可說。
系統又說,“你還随時随地盯着他看。”
我關心他也有錯嗎?陳又絕望了,“行了,别說了,在他心裏,我不光是個變态,還戀||童。”
有人跑過來了,陳又趕緊躺着不動。
這回是胡少爺。
他找了一天才把人找到,對方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暴露出來的地方都是掐||痕。
一看知道白天發生過什麽。
胡少爺難受的抹眼睛,他下了藥,想被這人搞,結果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個,把這人搞了,這事整的,他找誰評理去啊?
陳又聽着哽咽聲,忍不住歎口氣,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不是我說你小胡,下藥這種事是缺德知不知道?
現在好了吧,白忙活一場。
陳又動動手指,想叫胡少爺别哭了,他得把嘴裏的土摳出來,怪難受的。(83中文.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