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誰等你,陳又沒事人一樣去吃早飯。
這個小插曲在食堂傳的沸沸揚揚,大家都在讨論,d區的老大很有可能要易主了。
東子惡狠狠地呸一口,“放他|娘的|狗|屁|!”
“老大你看着,下午上工的時候,老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整死他!”
“别動不動打打殺殺的。”陳又敲敲桌面,“你跟老餘還有一年能出去了,要規矩點,知不知道?”
東子一口惡氣憋在嗓子裏,他張張嘴吧,卡住了。
老餘跑過來說,“老大,那小子叫楚天,白城人,犯了什麽事兒進來的查不到。”
陳又喝口粥,悠閑道,“坐下來吃早飯吧。”
老餘也是東子那樣的表情,他倆偷偷的相視一眼。
邪了門了。
老大換做平時,哪還有個鳥心思坐這兒啊,早帶他們去幹架了。
今天是怎麽了?這樂觀的笑眯眯樣兒,跟一彌勒佛似的。
不過更怪的是,他們竟然真的能在這時候坐下來喝粥吃饅頭。
陳又催促,“趕緊的,時間不多了。”
倆人傻不愣登,“哦哦。”
陳又說,“東子,老餘,接下來一年,不管我做什麽,你們都不要摻和進來。”
東子跟老餘都不敢置信的擡頭,“老大,你說什麽?”
陳又說,“如果有減刑的機會,我會給你們争取。”
東子跟老餘異口同聲,“爲什麽?”
他倆一臉不能接受。
陳又,“……”
他胡編亂造,“外面也不知道是什麽樣子,你們盡早出去摸摸路子,等我出去了,再一起幹大事。”
你倆不走,我不好搞定目标,完成任務,曉得不?
聽了老大說的,東子跟老餘都沉默了一會兒。
“老大,那|狗|日|的喪盡天良,害我們在這鬼地方待了這麽多年,我們想……想……”
“不要想了,他已經六十多歲了,我們還年輕,犯不着再把後半輩子搭上去,不值。”
陳又拍拍他們的肩膀,“人賤自有天收,真的,信我。”
回到号兒房裏,東子跟老餘眼睛還是紅的,腦子還是混亂的,人也還是懵的。
“老大是怎麽了,以前從來不說這些。”
東子掐老餘的脖子,“是不是你說什麽夢話,讓他聽見了?說,是不是你?!”
“不知道啊,”老餘有疤的眼角抽抽,“光說我,你咋不說你自己呢?!”
他倆垮下肩膀,拿胳膊擦擦眼睛。
這鬼地方是地獄,他們想出去的,每一天都想,做夢想,醒着更想。
但是要他們把老大一個人丟在這裏,那太不是東西了。
所以他們一直都沒說,打算挨一天是挨一天,挨不下去了再說,誰都沒想到老大會親口提出來。
“老大不會是想做什麽吧?”
“猜不到,老大好像變聰明了……”
陳又背對着他們裝睡,那是。
下午的活兒原本是要去礦上的,因爲1314号兒房鬧事,|監||獄|長下令,改成去西邊鋤草。
太陽曬着,微風吹着,一夥人集中在草地上,又散開,如果這裏不是|監||獄|,像是|傳||銷|的,等着被洗腦。
有幾人擋住武|警的視線,有人鋪上毯子,陳又躺在上面曬太陽,他舒服的叼着根草兒。
好想打個滾啊。
但他是老大,不能打滾,隻能打人。
陳又感覺有雙眼睛盯着自己,他扒開了一兄弟的褲腿縫。
另一邊站在16号兒房區域的楚天跟陳又在褲腿縫裏相逢,他擡起手,挑釁地在脖子上虛虛的橫切過去。
陳又咧嘴。
那張男人味十足的臉,配上調皮的笑,非常逗。
愣是把楚天整懵了。
一個纖細的青年說,“天哥,肖飛沒他那倆兄弟,早被弄死了,他哪能跟你比啊,給你||舔||鞋底都不配。”
楚天懶洋洋的,“别亂說,他還是配的。”
青年一陣譏笑,眼睛停在一處,“天哥,你褲子上有草,我給你弄掉啊。”
他激動的把手伸過去,被楚天厭惡的踢開,“滾!”
“是……是……”
青年吓的臉慘白,手腳并用的爬走了。
那邊,東子蹲地上,“老大,那小子還在看你!”
陳又無所謂,看看呗,我開挂了,什麽事都不算事。
再說了,這四周都被高牆圍着,電拉着,多無聊啊,總要有一兩個好玩,又耐玩的。
口哨聲響了,随後是|獄|警|的吼聲,“休息五分鍾!”
大家夥一下子立馬丢下鋤具,似乎慢一下都吃虧。
兩邊的犯|人混到一起,楚天撞了一下陳又。
陳又準備拉住要沖上去的東子和老餘,又把拿起來的手放了下去。
這麽多雙眼睛看着,他一攔,是慫|逼。
一但變成慫|逼,老大的威信沒了,過去被肖飛削的那些人都會趁機反抗,認楚天爲王。
那他跟東子老餘即便是命大不死,也一口氣了。
陳又突然對着楚天踹過去。
楚天毫無防備,被踹倒在地,四腳朝天。
“媽的!”
他猩紅着眼睛跳起來,撲向陳又,拳頭揮上去。
兩邊|犯|人|開始|打|鬥|,場面混亂了。
口哨聲後,是一聲槍響,|武||警|有槍,是大爺,犯人們都蹲到地上,手抱頭。
兩個男人還在撕打。
東子跟老餘要出手,被陳又一個眼神制止了。
哈哈哈哈哈,原主的身手竟然能用哎,我現在渾身充滿力量,感覺要上天了。
|武||警|大聲喝止,“157,1685,你們都想關禁|閉室是嗎?”
陳又趕緊從楚天身上起來了,原主那**包性子,沖動易怒,常去禁|閉室,出來都是半死不活。
他可不想受那罪。
地上的楚天側頭吐掉一口血,胸膛劇烈起伏,“爽。”
回到大隊伍中的陳又好不到哪兒去,他滿嘴都是血腥味,受了内傷,“444,那小子是不是想|操|我?”
“叮,他不是gay。”
不是?陳又驚訝,那對方來這裏,一天挑釁他幾次,是什麽目的?
單純的想挑戰最強者,統一整個區,成爲獄中一霸?
陳又被對方的大出息感動到了。
哥們,等等啊,等我完成任務,老大給你當。
周遭莫名其妙的靜下來,所有|犯|人|突然都停下一切活動,齊刷刷的去看同一個方向。
鐵外面,|獄||警|帶着一個少年路過,他垂着眼皮,看起來很年輕,不到二十歲,四肢修長,五官非常精細,那鼻子,眼睛,嘴唇,都像是畫出來的,渾身上下泛着一股誘|人的光澤,隔老遠也能聞着香味兒。
讓人見了,恨不得拽長了舌頭去夠,仔仔細細的掃上幾遍。
周圍有荷|槍|實|彈|的|武||警|,大家依舊忍不住發瘋地撲到鐵上,臉大力壓上去,用放|肆|露|骨|的目光在少年身上遊走,他們吞咽口水,呼吸急促,貪|婪|饑|渴着,一聲一聲重重的**。
一瞬間,放眼望去,除了陳又和楚天,其他人全硬了。
楚天蹲在草地上搞什麽東西,不感興趣。
陳又好奇的往那處掃了一眼,被那個讓天地失色的少年驚豔到了。
真漂亮啊。
小弟弟,你說你,長成那樣,不是找死麽?
他已經看到,一隻毛色美麗的雞丢進了狼群裏了,很快隻剩一堆雞毛。
不,雞毛都不剩。
陳又原本不打算多管閑事的,他雖然是這區的頭兒,但那也僅僅是比的|暴|力,這些人内心的邪惡和|欲|念,他是制止不了的。
下一刻,有咔嚓聲音,陳又手裏的樹枝斷了,他盯着少年的頭頂,眨眨眼睛,緩緩念出一個陌生的名字,“何思陽……”
名字不錯啊,讀起來自帶熱水袋,暖和和的,陳又重新打量那位陽陽同學。
“444,我真的越來越搞不懂你了,那麽個誰見了都想跟他麽麽哒的美少年,惡念值怎麽可能滿分。”
“是不是數據出錯了?”楚天才像是目标。
“叮,沒錯。”
陳又翻白眼,多一個字都沒有,他呵呵,“小44,我又不喜歡你了。”
系統,“……”之前有喜歡過?
“我靠,老大快看啊,”老餘搖頭咂嘴,“獄|花出現了!”
東子已經兩眼放光,嘴角流哈喇子,“老大,你要不要?你不要我可要了啊,再晚了,渣都吃不到了。”
陳又起身,“我要。”
東子,“啊?”
他沖着突然走的人喊,“老大,你幹啥去啊?”
陳又去找區長,他得想辦法把目标弄到自己身邊。
否則,天一黑,再一亮,人不是人了,而是一塊沉甸甸|濕|漉|漉|的破布條。
那還搞個屁啊。
結果區長人不在,要兩天後才回來,目标已經被分配在别的号兒房裏了。
陳又抹了把臉,這裏每個号兒房裏都有一套規矩,新來的得涮一涮血,堪比下油鍋,上刀山。
身上有東西孝敬的,能省個兩關,漂亮的,白白淨淨的,乖乖的滿足那些老人的各種需求,能好受點。
窮的,醜的,粗糙的,那慘了,要受盡屈|辱,開始地獄的第一天。
原主剛進來時,年紀輕輕的,人帥身材好,脾氣沖,要不是有倆兄弟,都會被爆。
而楚天是拳頭夠硬,一來把牢頭的位置取而代之,憑着萬裏挑一的狠勁過了那一關的。
何思陽……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