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的時候,陳又挂在秦封身上,秦封托着他的屁股,姿态親密。
喬明月說笑,“看不出來,周先生這個年紀,還挺活潑的。”
陳又不好意思了,他立刻從秦封身上往下滑,肚子不知道刮到了什麽,疼的他連連吸氣。
秦封的皮帶被青年蹭的下移幾寸,看他忍着痛,想罵髒話又把臉憋紅的那樣兒,覺得好玩。
“急什麽?”
陳又沖他擠眉弄眼,你說呢?瓜娃子哎,你是不是傻?!
氣氛怪異。
秦封若無其事的擡腳出去。
喬明月幫他把襯衣領口理了理,轉臉對毫無反應的陳又說,“周先生,你不來嗎?”
陳又連忙擺手,“不了不了。”哥們,上午我已經領教過了你的無影劍法,等我傷痊愈了,我們再約,戰上幾百回合。
秦封皺眉,“中午不吃,晚上也不吃?”
陳又睜眼說瞎話,“我減肥。”
秦封睨他一眼,“你全身上下,屁股那點肉,還減?”
“……”
陳又偷偷看喬明月,人不愧是跟了秦封多年,把精髓學到家了,那嘴角的弧度,皮笑肉不笑的,一模一樣。
喬明月說,“二爺,一會兒讓廚房給周先生留點飯菜,等他想吃了再吃。”
陳又點頭如蒜,對啊,給我留着吧,有微波爐。
看他沒心沒肺,秦封轉身出去。
陳又追着秦封的腳跟,“手機給我!”
門一關,差點和他的鼻子擁吻。
陳又躺倒在床上,精神糧食被秦封拿走,饑餓感卷土重來,他癱了。
“444,能把被子變成紅燒肉大醬肘子麽?”
“叮,暫時沒有這項技能。”
“差評!”
陳又翻身,腿把被子一夾,這頓飯好吃不了,他才不會傻逼逼的上趕着去湊這個熱鬧。
免得自己被賣了都不知道。
樓下,喬明月在給秦封盛豆腐湯,“二爺,小心點燙。”
秦封的雙手随意放在腹部,指縫交叉着,“怎麽提前一天回來了?”
喬明月說,“那邊很順利。”
在這個男人心裏,他跟周一歸在一類當中,都是床伴,唯一的差别是他比周一來的早,他不是秦家的主人,不敢有任何逾越。
喬明月蹙了下眉心,上午還不覺得周一有什麽能威脅到他,剛才那一幕之後,他開始不确定了。
但他不能從這個男人口中索求答案,要從其他地方入手。
桌上很安靜,秦封莫名的覺得少了點什麽,飯菜都差了味道。
他吃了塊豆腐,眉頭一皺。
燒飯的幾個阿姨頓時一臉山崩地裂,天塌了,生怕那些菜被倒出去。
秦封擱下筷子,“王叔,拿點吃的去給周一。”
王叔應聲,看了眼喬明月,看不出什麽名堂,他親自端着飯菜上去,敲門進了房間。
陳又趴在床上,“放着吧。”
王叔一走,陳又撲過去狼吞虎咽,把最後一根菜葉子搜進肚子裏,他繼續縮進被窩,渾身無力。
小别勝新婚,隔壁的隔壁,今晚老男人肯定要跟喬公子摸小手,摸大腿,玩頂高高,玩到雞叫。
“444,我好無聊啊。”
電腦沒有,電視沒有,好不容易有個手機,還被沒收了,這日子過的慘的一逼。
陳又在枕頭上滾臉。
系統機械的聲音響起,“叮,陳先生要不要點個歌聽聽?”
“要要要!”陳又激動的坐起身子,“來一個《雙截棍》,先循環播放一百遍。”
聽着最喜歡的歌,他站在床上,打了雞血樣的甩着枕頭唱,“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嘿!”
門外,秦封的面部一黑。
都快三十了,還跟個孩子一樣。
晚上,秦封是在喬明月那裏過的,下人們紛紛想,看來還是新不如舊。
新來的要卷鋪蓋走人了。
第二天,被打入冷宮的陳小主一下樓,接收到好多道同情可憐的目光。
他的頭發亂糟糟的,胡子沒刮,在其他人眼裏,是憔悴,頹廢,自暴自棄。
喬明月站在鋼琴前,把那身休閑衣服換成白西裝,是一王子。
“周先生,昨晚睡的好嗎?”
陳又打哈欠,頭上的一撮毛戳天,精神萎靡,“不怎麽好。”
喬明月挑眉,“哦?”
陳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做了一晚上夢。”
喬明月輕笑,“周先生可以在睡前喝杯牛奶。”
陳又也跟他輕笑,“下次試試。”
有悠揚的琴聲流淌,不愧是有名的鋼琴家,聽着能讓人心情舒暢,渾身放松,在天上飄啊飄的。
然後可以睡覺了。
陳又哈欠一個接一個,他眼睛濕潤的看過去,喬明月那芊芊玉手,均勻細長,指腹圓潤,偏粉,指甲修剪的幹淨,柔軟無骨。
往那兒一擺,是藝術品,完全可以切下來當收藏品供着。
陳又把手塞兜裏,沒有對比,沒有傷害。
他在客廳轉悠,發現目标後,趕緊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咔嚓咔嚓把坑坑窪窪的手指甲修修。
他尋思再溜上樓抹點護手霜,硬件差距太大了,他都沒有勇氣再跟人單挑了。
王叔神出鬼沒,“小周,你……”
陳又嗖地把手背後面,打斷他,“别說。”
王叔又開口,“不是,小周啊,你這……”
陳又再次打斷,“我都知道,真的,王叔,你真不用說。”人喬公子的手是玉,我是雞爪子,有眼睛的都能看的出來。
王叔一口氣說了,“這指甲刀是先生剪腳指甲的。”
“……”
周一擠出笑容,“沒事。”
王叔歎氣,看來這孩子也是真喜歡先生,可惜了。
等人走後,陳又把手拿到鼻子前面聞聞,嗯,都是鈔票的味兒。
不行,還是覺得惡心,去刷刷吧。
他去洗手間,聽到客廳裏的談話,秦封要跟喬明月去馬場。
陳又甩甩手上的水,僵屍的伸直,等着自然晾幹,一聽到馬場兩個字,他的腦子裏全是馬|震。
哎,島國動作片害死人啊。
背後傳來秦封的聲音,“走吧,到了馬場再吃東西。”
陳又瞪眼,“我也去?”
秦封眯了眯眼,“你可以不去?”
陳又說,“那我不去了。”
他咧嘴笑,“二爺,您跟喬公子玩的開心點。”
秦封的面部輪廓一繃,眸光變的暗沉,一言不發的走了。
背影有煞氣,很吓人。
陳又傻不愣登,毛病,我不去打擾你們,你還給我擺臉色。
車子一出鐵門,陳又去花園溜達,好不自在。
神出鬼沒的王叔又來了,“小周,二爺讓您去馬場。”
陳又去門口,發現不給車接,“走着去?”
王叔咳一聲。
要死了,陳又看看自己的兩條腿,果斷問王叔要來電話打過去,“二爺我錯了。”
那頭的嗓音慵懶,“錯哪兒了?”
陳又走到一邊,悄悄話的說,“我剛才是屁股跟頭裝錯了位置,現在換回來了。”
隐隐有笑意,“真換回來了?”
“真的真的,比金子還真。”
“在那等着。”
“哎!”
陳又在那兒伸腳踢石頭子,等的無聊,他抓了朵小野花,掰開一片,今天要馬|震的絕逼不是我,再掰一片,是我……
“不是我……”
丢掉一片,陳又惡狠狠地盯着手裏的最後一片花瓣,下一秒往嘴裏一塞,他笑眯眯的,“我說嘛,肯定不可能是我。”
他垮下臉,千萬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