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出這個門……”
陳又的臉死白,他嘶吼,“我要走出這個門!”
秦封鏡片後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很好。”
他的嗓音低沉,對着表現不錯的小朋友,語氣裏隐隐浮起一絲期待的笑意,“那等你走出這個門,我們再談。”
“好,”陳又的牙齒發顫,臉上的血模糊一片,“我一定會走出去的。”
秦封把人扔回地上,拿出帕子擦手,“我拭目以待。”
陳又手腳并用,他弓着腰背,剛爬起來,摔回去,鼻子磕的生疼。
“二爺,我那次撒謊了。”
秦封俯視過去。
“其實你的技術……”陳又豎起大拇指,咧嘴,露出帶着血絲的一排牙齒,“非常好。”
秦封的眉頭動了動,轉身離開。
陳又沒被送進戒|毒所,隻關在房間裏,秦封給他一次機會,要麽抽死,要麽活。
他的手腳并沒有受限制,秦封命人把針筒留下來了,放在桌上。
那是一種明晃晃的,過于殘忍的誘|惑。
所考驗的是一個人絕對做不到的意志和控制力。
這是秦封的惡意。
陳又猝死前,是個大二狗,對吸|毒的概念是電影裏頭演的,要吸的時候吸不到,癱在地上,不如狗,吸完以後,吹牛皮,笑成傻逼,又是一條好漢。
這回攤到自己身上,他才體會到,電影裏的,是藝術。
陳又撐過去半小時,渾身濕漉漉的,額前的發絲上有血,也有汗水,惡心巴拉的黏在一起,打結了。
他的心裏想着,還好隻需要身體脫毒,沒有心瘾。
“444,能讓我麻痹感官嗎?”
“叮,不能。”
“不能?”陳又抓狂,“爲什麽不能?要你有個屁用!”
他深呼吸,“那能不能減輕疼痛?”
444默了。
“操!”
陳又絕望的咒罵,不清楚是幾點了,瘾又發作了,他的眼睛貪婪瘋狂的盯着那支針筒。
下一刻撲過去,把針筒往胳膊裏紮。
刺疼來臨的那一霎那,陳又在痛苦的掙紮,他的雙眼暴突,整個面部呈現扭曲之色。
“不能……不能紮進去……”
陳又的手在顫抖,哆嗦,嘴裏不停的念着那幾個字,他一把将針筒拽起,血珠飛濺。
“紮一點沒事的。”
身體上的渴望是|毒|藥|,在腐蝕着意識,陳又命根子似的捧着針筒,又要往胳膊上紮。
針頭碰到皮膚時,他突然用力扇自己一耳光,嘴角開裂,“你他媽是傻逼嗎?說了不能紮,爲什麽還要這麽做?!”
針筒被陳又舉在半空,手指骨節泛白,他的牙關咯咯地打顫,赴死一般,把針筒掰斷了。
那一聲悶響,是陳又痛不欲生的開幕。
他快速脫掉上衣和褲子,把自己的雙手雙腳綁住,打的死結,用牙咬緊了。
“能行的……你沒問題的……扛過去了什麽事都沒有了……”
陳又在自我麻痹,效果從輕微到完全消失,他開始掙紮,手腳磨着衣物,滲出血來。
身體的疼痛跟神經上的折磨一比,算不了什麽了。
“啊……”
陳又叫出聲,他用後腦勺撞地闆,發瘋的用牙咬手上的死結,舌頭鮮血淋漓。
“444,我不行了……”
他感到惡心,頭暈,天旋地轉,然後嘔吐,那些混着唾液的嘔吐物全掉在胸前,亂七八糟的味道攪和在一起,惡心又難聞。
“不行了……真不行了……”
陳又全身痙攣的抽搐,眼睛瞪着天花闆,像一條躺在岸上,經過暴曬的魚,快成魚幹了。
他苦笑,“哥們,你把我害慘了。”
樓底下,廚房裏,秦封在水池邊殺魚,地上放着幾個白色透明盒子,裏面最少有上百條魚。
他卷着袖口,一手按着活蹦亂跳的魚,另一隻手拿着刀,拍魚頭,刮去魚鱗,開膛破肚,再挑出内髒,這一套動作極爲流暢,賞心悅目。
秦封把魚拿到水龍頭底下,沖洗幹淨上面的血污,擺放起來。
外頭,下人們眼觀鼻鼻觀心,完蛋了,接下來他們一日三餐都得吃魚了,上回先生這麽大動作,還是好些年前。
之後沒多久,先生帶了個人回來,喜歡的很。
這次先生還來,十有*是心情好,家裏要添新人了。
他們鹹吃蘿蔔淡操心,那新來的,模樣比小喬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一個是天上的雲,一個是泥地裏的蟲子,根本沒法比。
而且,他一住下來,跟着先生,那小喬不成舊人了嘛,可憐的,也不知道那副風一吹都能晃上好幾下,我見猶憐的瘦弱小身闆能不能挺的住。
“我|操|你|媽!”
樓上傳來罵聲,“秦封你這個老變态,把老子不當人是吧,老子還做回人給你看——”
下人們心驚肉跳。
得先生寵的小喬平日裏都輕聲細語,一言一行很有修養,也懂的察顔觀色,那新來的膽子大過天了,腦子不是進水,是直接泡長江裏去了。
他們偷偷去瞟廚房,裏面那位還在慢條斯理的殺魚,并不受任何影響。
好像那些罵聲和小喬的鋼琴曲有異曲同工之效。
到了中午,秦封終于殺完所有的魚,他掃視一條條肚皮敞開着,變的硬邦邦的死魚,仿佛在看滿意的作品。
大宅子裏的下人們苦不堪言,他們的午餐是紅燒魚,清蒸魚,魚湯,魚頭豆腐,清一色的以魚爲主料。
秦封不吃魚,他是水煮白菜,一碗米飯。
一連數天都是如此。
樓上早沒了響動,房間裏一片狼藉,各種氣味彌漫,從地上一灘灘的不明液體上面散發出來的。
陳又已經沒人樣了,他罵原主,罵秦封,罵學校看不順眼的,什麽難聽的話都罵了。
“好痛……我快痛死了……”
好多蟲子在身體裏咬,陳又痛的張大嘴巴,艱難的喘氣,他想把皮肉撕開,手伸進去摳,敲碎骨頭,從裏面扒出蟲子,捏爛,再一點點碾成汁水。
“嗚嗚……”
陳又痛哭流涕,頭上又有血水往下落,滴滴答答的,拖到地上,他連嚎叫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剩下抽氣。
“叮,陳先生,有一種産品剛研發出來,目前還沒有人用過,藥效極其兇殘,它可以把你的毒|瘾覆蓋,你是否接受作爲第一個使用者,在用完後給我們一份一千字的試用報告?”
陳又不管是什麽産品,也沒心思聽有哪些藥效了,他斷斷續續的**,“我接受……”
似乎是一分鍾,又像是二三十秒,陳又感覺有一股癫狂的欲|望排山倒海似的襲來,将他破碎不堪的身體淹沒,瞬間取代了神經中樞的抽痛。
陳又明白了那是什麽。
所有|欲|望|之巅,是|情|欲|。
隻是,媽|逼,給他設定的對象不能選嗎?爲什麽是那個老男人?
監視器前,兩個肌|肉男正在痛苦的吃魚。
天天吃,頓頓吃,上火了,不但嘴上起泡,蹲廁所的時間都長了。
臉黑的瞥了眼屏幕,他的眼睛睜大,叫身邊的同伴,“喂,胖子,不對勁啊,你快看。”
胖子吐掉魚骨頭,“章子,怎麽了?”
他尋着章子的視線望去,看到眼前一幕,手裏的筷子都吓掉了。
“那什麽……他在幹什麽?”
“在|意|**|嗎?”章子吞咽唾沫,“不像啊,我試過,沒那麽爽。”
“看他那爽樣兒,好像正在被一群人幹。”
屏幕裏的青年躺在地上,滿身是汗和血水混合的髒污,他全身上下,一條内褲。
所以畫面看的很清楚,在沒有人碰的情況下,青年原本青白的臉變的绯紅,他不再痛苦,而是發出詭異的聲音。
很快,也是一兩秒的時間,青年撐起一根細細的竹竿,他的腿曲在兩邊,脖子後仰,結着血痂的嘴唇微張,突顯的喉結在上下滾動,仿佛正在被人往死|裏|幹|。
這不奇怪,是|晨|勃|,看片,|做|春|夢|等一類情況下的自然現象。
但是……
對方叫的太逼真了,那一聲一聲的**,還有身體的反應,毫無疑問是在經曆潮起潮落,潮落潮起。
章子跟胖子看的都忘了眨眼睛。
同是男人,該有的都有,沒什麽不一樣的,他們的|性|取|向也一直很正常,看到這個畫面竟然呼吸急促,口|幹|舌|燥,血|脈|噴|張。
還硬了。
“卧槽,這他媽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胖子的臉發白,渾身的肌|肉抖動,見鬼一樣,拿一根手指着屏幕,“章,章,章子,他是中邪了吧?”
章子嘴裏還塞着一塊魚肉,也忘了挑刺,卡喉嚨裏了,他邊摳嗓子眼邊喊,“别看了……快……快去禀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