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沒反應過來，被蕭亦初拖着往回走。
“媽。”顧初妍看到鳳瑾獨自站在樹下，像在想什麽，她輕步走過去，直到鳳瑾回神，她才開口說話。
鳳瑾看到她來，倒不意外。
“是不是想問，你爸到底是不是巫族的首領？”鳳瑾輕聲說道。
顧初妍搖頭，握着她的手擡起，看到鳳瑾的手上，全都是被咬過的牙印，心疼的撫摸着說：“不管他是什麽人，但我隻知道，他是我媽的男人。”
“你的男人，你決定。”顧初妍說道。
鳳瑾摸着她的頭，眼底全是柔光，欣慰的說：“他給了我最好的時光，還把你和甜靜留給了我，我這下半輩子，就留給他，是好是壞我都陪着他。”
“如果他沒能真正消除記憶，我會親手殺了他，到時你把他和我合葬在一起。”鳳瑾說道。
她看着這棵樹，笑着說：“這是我和他20年前種的樹，轉眼就這麽粗壯了，到時你把我和他的骨灰埋在這裏，也算是不負當年的承諾，我這輩子無法從愛他的詛咒中逃出，隻能給予他，我的命。”
“媽。”顧初妍聽着，她已經無法用驚訝來形容了。
廂房内專來聲音，鳳瑾聽聞，對她說：“我去看看。”
可惜，她還沒進去，連少主就沖了出來，他光着腳丫，一身白色的睡袍，将他蒼白無血的皮膚襯托得更慘白，頭發白蒼垂亂，他有些迷茫跑出來。
“鳳瑾，鳳瑾。”連少主跑出來，不斷喊着名字。
看到鳳瑾時，他身體哆嗦着鑽進她的懷裏，鳳瑾像個哄孩子的女人似的抱着他，說：“别怕，隻是天黑了而已，我把燈打開就沒事了。”
“别走。”連少主感覺到她要離開，恐懼的抱住她。
他無助環視四周，像個瘋子似的，顧初妍看到這一幕，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在外面的模樣，這蒼老的模樣，眼睛紅得像個吸血鬼，但他卻恐懼得像個孩子。
“我去開燈。”顧初妍說道。
連少主慌亂受驚躲着，直到顧初妍打開燈，他才變得安靜起來。
“地下迷宮沒有黑夜，他不太習慣，久了或許就習慣了。”鳳瑾說道。
顧初妍站在那，看着連少主受驚得像個小孩，完全依賴着鳳瑾，她走半步，連少主都在追在身後，手牽着她的衣角跟着，不敢離開半步，深怕她不要自己一樣。
“鳳瑾。”連少主被她看着，躲到鳳瑾身後，偷偷看着顧初妍。
這一幕看得顧初妍心酸，她難受得轉身，背對着他們說：“我是不是吓到他了？”
“你先回去。”鳳瑾說道，她擡起手腕遞到他嘴裏，連少主張着嘴想咬，突然縮回手，說：“鳳瑾會疼，會疼的。”
鳳瑾哄着他，發現連少主躲到床底一個角落，抱着手臂看着外面的黑夜，顧初妍反手替他們關上門，獨自站在外面，顯得有些迷茫，有些失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