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麽?要自殘嗎?”顧初妍淡聲問道,準備替她按着傷口,卻看到她伸手用力把傷口狠撕開,午夜的卧室特别安靜,她隐約聽到清楚撕開皮肉的聲音。
顧初妍看着這一幕,差點嘔吐出來。
“拿去。”老太太狠摸進傷口,用力扯出把輕薄的鑰匙,帶着鮮血遞到顧初妍的面前。
鮮血順着閃亮的鑰匙,滴在地上,一滴兩滴,漾成朵朵梅花烙在地上。
做夢都沒想到,她會把鑰匙藏在身體裏,如果不是她說,恐怕沒人能猜得出來。
“這是我和你說房中密道的鑰匙。”老太太說道,她起初并不信任顧初妍,自己獨自在房中沉思了許久。
如果顧初妍對她動手,或許一切都完了。
但顧初妍沒有,反讓問水前來看她的傷勢,雖看得出問水不樂意,但說看在顧初妍面子上,不會讓她太快死去時,她有些動容。
“我信過她,也懷疑過她,包括鳳瑾,鳳甜靜,老三,我都懷疑過。”老太太說道。
她吃痛咬牙動了動,按着傷口,臉色越發難看。
低頭盯着手上拿着帶血的鑰匙,蒼老的臉扯了下,自嘲一笑說:“除了我兒子,誰都信不過。”
“但你說過了一件事,我當初把禍害留在身邊,逼迫我兒子娶她,最終沒能得願以償,隻能補償她,讓她更得寸進尺。”老太太說道。
“都說人将死,其言也善。”她說道。
話剛說完看着顧初妍一眼,借助着燈光,籠照在她的身上,像極了鳳瑾年輕的模樣,因爲長得太漂亮,她才不允許讓她嫁進鳳凰世家,都說紅顔禍水,她怕女人惹來禍端。
但沒料到鳳瑾沒惹來禍端,她自己卻招來了白眼狼。
“我養了她這麽多年,也留了些底,你和甜靜去吧。”老太太說道,也是個經曆過風雨的老人,雖受傷很重,卻沒有痛喊過一句,反淡定的交談,像無事般。
“先止血。”顧初妍說道。
她卻反握着顧初妍的手,把鑰匙遞到她手掌上,說:“不看到她死,我是不會先死的。”
“鑰匙你拿着,别給甜靜。”老太太說道。
顧初妍聽到這句,直蹙眉不解她爲什麽不相信鳳甜靜。
“裏面太久沒開了,聽說她懷孕了,不能第一個進去。”她說道。
她低眸看着掌心帶着血的鑰匙,顧初妍覺得掌心一陣發麻,指尖都在哆嗦,覺得自己控制力還是挺差,看到血她有些難受,胸悶。
“走吧。”老太太說道,按着傷口咬着牙根,拿着藥朝傷口上灑去。
顧初妍沒作聲,她轉身往外走,握着血鑰匙的手抖了下,關上門時說:“活着等我回來找你算賬。”
她說完關上門時,老太太聽着,突然笑了。
“初初,怎麽樣?”姚容走過來,看到顧初妍手上全是血,以爲她受傷了,握着她手說:“你受傷了?傷哪裏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