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水抱着柳亦蓮,跟着顧初妍身後,朝着裏面走去。
姚宅,很安靜,黑漆一片,顧初妍走進去,伸手将燈光打開,朝着二樓走去,卻看到一個角落,站着個人。
“晟銘哥。”顧初妍走上前,低聲叫着。
姚晟銘站在角落,聽到她的聲音,他手顫抖,手上水杯掉落,姚晟銘轉身看着她,聲音沙啞問:“你怎麽過來了?姚容她還好嗎?”
顧初妍眼神複雜,輕聲說:“阿姨出事了。”
“要喝什麽?我給你拿。”姚晟銘越過她,朝冰箱走去,好象沒聽到她的話一樣。
顧初妍看着姚晟銘反常的模樣,她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低聲說:“柳亦蓮,被人槍殺,子彈直中後腦。”
“你說她死了?”姚晟銘錯愕,驚訝,轉身看着她。
但顧初妍的手,卻盯着他的大掌不放。
姚晟銘的手動了動,轉身看着問水,看到他抱着柳亦蓮,姚晟銘沖上前,伸手将柳亦蓮抱着,說:“怎麽會這樣?”
問水擡眸,與顧初妍對視,兩人非常默契。
“節哀。”問水轉身,走到姚晟銘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順手而下,指尖劃過他的手臂。
“嘶。”姚晟銘吃痛呻吟,看到手臂出現道傷痕,問水則轉身,朝顧初妍走去,說:“嫂子,該走了。”
顧初妍點頭,眼神痛苦看着柳亦蓮,她有太多話想說,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必須克制自己的情緒。
“我…阿姨,我答應你的承諾,會做到的。”顧初妍彎下身子,伸手摸着她的頭發,理順後才低聲說道。
姚晟銘不作聲,安靜的坐在那。
顧初妍和問水朝外走,問水開車,欲要回去公寓。
“問水,去會所。”顧初妍輕聲說道,她背靠着椅座,望着黑夜,她的手緊緊抓着扶手。
“姚晟銘今晚很反常。”顧初妍回憶剛才,那絕不是正常人的反應。
她和他說柳亦蓮出事了,他隻是錯愕,但神态卻沒傷心,仿佛早已知道一樣,特别是他的手。
顧初妍反複回憶,總覺得忽略了什麽。
“确實不正常。”問水沉聲說道,他将手上戒指取下,上面沾着姚晟銘的鮮血,遞給她說:“等下回去,便能知曉。”
“嗯。”顧初妍應聲,車停下,她推開車門,往前跑幾步。
深夜,會所門前空蕩蕩,白天停放的車輛都已開走,沒有行人,更利于她觀察地形。
“按理來說,人在爆炸後被炸粉碎,人的血肉是最黏的東西,是不會化成粉沫,你看這裏很幹淨,沒清洗過的痕迹。”顧初妍觀察着四周,樹枝還有地上草尖上,都沒有。
顧妙婷想對蕭墨寒下藥,結果陰差陽錯,沒能成功。
或許,她有兩個方案,而總統先生正巧路過,那麽放爆藥的人,時機最成熟的,應該是他。
“嫂子,你怎麽了?”問水看着她來回反複觀看,他推開車門,大步朝她走來問道。
顧初妍怔怔站在原地,她轉身看着問水,說:“我有種不好的預兆,非常不好,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