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勁雖然可以使用透視功能看穿頭套,但他無意這麽做。他靠在靠背上,回想起和可可的過往,在喻可欣家中第一次見面,可可施展美人計将自己做入龍少的圈套,爲了拉斯維加斯的房産和自己上床,自己爲了救她來和唐甯決鬥。吳勁不禁苦笑起來,她坑了自己這麽多次,自己也認爲她不是理想的伴侶。但可可有了自己的孩子,生活還真的會開玩笑啊。
汽車行駛了幾個小時停入了一個地下車庫,很快又有四輛同樣的車子從車庫駛出。但吳勁并沒有在任何一輛車上,而是進入了地下室。
在繞了很多彎後,吳勁被帶到了一個房間坐下,手铐也被打開,但是頭套沒有摘去。吳勁坐在哪裏,也無意自己除去頭套,既來之,則安之,看看這幫fbi想唱什麽戲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吳先生,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需要我幫你摘掉頭套嗎?”
吳勁直起身來,這應該是一個熟人。掀掉了頭套,吳勁面前出現一個西裝革履抽着雪茄的老人,測謊專家萊特曼博士。
吳勁笑了:“博士,準備讓你對我進行測謊嗎?”
萊特曼聳了下肩膀:“我覺得這就是fbi和我開得狗屁玩笑,但是我還是要履行職責,你知道,我需要這個。”說着,萊特曼做了一個搓紙币的動作。
吳勁活動下胳膊:“我記得電影裏都是送咖啡和茶水的,我今天還沒有吃飯,能不能來份蛋炒飯?”
萊特曼彈了下手指:“沒問題,我也有些餓了,不過蛋炒飯可能沒有,我幫你點份意大利面吧,類似你們的西紅柿打鹵面。”
吳勁點了下頭:“記得來份紫菜蛋湯,如果廚師不會,我可以自己下廚去做。”
萊特曼笑了:“我吃過樂美美羊雜面,雖然我不吃内髒,但是面的味道還是很不錯的。這裏的廚師被我罵過很多次,手藝長進了不少。”
“這是哪裏?”
萊特曼閉上眼睛搖頭搖手指:“對不起,我不能回答你的任何問題,因爲我是要問你問題的。”
過了一會,一盤意大利面被端了上來,配有檸檬,番茄醬,另外還有一大杯冰水。吳勁開始埋頭大吃起來。萊特曼掏出一根雪茄點上慢慢抽起來。
吳勁幾口吃完,用冰水漱了口又用餐巾擦了嘴:“我怎麽感覺你們什麽都不缺呢?不是應該大災荒,物資匮乏嗎?”
萊特曼掏出一根雪茄給吳勁,吳勁擺手示意不用。萊特曼将雪茄放回:“農業并沒有被怎麽破壞,鑒于現在的情況,國會決定新的貨币綁定糧食,以前的布雷斯頓體系換了個樣子而已。我們用日用品和農業國家換取糧食,然後通過操縱彙率來獲利,政客的老一套。”
“現在還有彙率嗎?”
“大宗商品依舊用米币來定價,現在是10噸鋼鐵換5噸糧食。”
吳勁琢磨了下,在小鎮的時候,10車煤炭才能換一車糧食,全鎮的人辛苦一天也就隻能糊口。如果不是藍佩佩帶來了新的種植技術,恐怕婦女和兒童就要被餓死。
萊特曼似乎看出了吳勁的想法,微笑了一下:“吳先生,我聽說了你們在草原上的某小鎮收電子産品的案例。在我看來這是一種善舉,你們完全可以等他們都餓死,然後免費的獲得這些東西。”
吳勁擡起頭:“我記得你不是這麽惡毒的人。我還有一個問題,爲什麽拉斯維加斯所有的營業正常,并且你們沒有切斷通訊與電視網絡,難道不怕天網藏身嗎?”
萊特曼眯起眼睛抽了口雪茄:“吳先生,如果天網消失了,那至少證明它畏懼現在的人類,我們還有什麽必要擔心它呢?如果國民沒有了娛樂和消費,花旗國就将陷入失業,饑餓與衰退。和你們不同,我們大多數的就業是非農甚至是服務業,我們必須繼續原有的經濟模式。”
吳勁心裏一動,在小鎮的時候,當很多人溫飽解決之後陷入了無所事事的境地,或許該讓他們從事原來的工作?
萊特曼微笑着用手指彈了下玻璃杯,房門打開,進來一個特工。萊特曼指着餐盤:“請把餐盤收拾一下,順便将瓦爾根博士請來。”特工彎身清理了桌面出去了。
萊特曼不再說話,在那裏靜靜的抽雪茄。吳勁起身走了兩圈,又摸了下肚子,好像該減肥了,小月爲什麽給自己這樣一個身體?
沒一會,一個瘦瘦高高滿頭白發的白種男人走了進來,身上居然穿的是唐裝,腳下穿了布鞋。那個男人直接走到吳勁跟前,兩手合攏行了個禮,口中更是冒出了字正腔圓的京片子:“吳先生,幸會,我是瓦爾根。”
吳勁趕緊站起來還了一個禮:“不敢當,瓦爾根博士。”
瓦爾根伸手做了個請坐的手勢,萊特曼在旁邊補充道:“瓦爾根博士是花旗國科學院院士,文化心理學專家,他對漢藏文化研究很深。在帝都生活過5年。”
吳勁笑了下:“你們是不是要開始測謊了?”
萊特曼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吳先生,我們對你從鄂東戰役之後的經曆非常感興趣,你能夠給我們講述一下嗎?”
于是吳勁又把自己的經曆講了一遍,講到51區種子計劃的時候,萊特曼皺起了眉頭。講到磁極偏轉的時候,萊特曼舉起手指發問:“吳先生,你親眼看到尹無瑕發動了裝置麽?這段經曆我們的情報人員進行了分析,認爲進行這樣的操作需要目前核能源總和的一萬倍。我還無法想象什麽樣的巨大裝置可以實現。”
吳勁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親眼見到,後來繼續講到康納用傳送裝置送自己回到21世紀。萊特曼示意吳勁暫停,然後打開了房間裏的一個投影儀。畫面直接切換到了破網者基地。一群穿着防生化服的特工正在裏面不停的忙碌着。萊特曼對着桌子上一個小麥克風說道:“将畫面切到他們的會議室。”于是經過鏡頭轉換,吳勁就看到了會議室裏的場景。
吳勁聳聳肩膀:“你們效率還真高啊,不過那張桌子你們找到了嗎?應該是假冒我的人運走了?”
萊特曼又掏出了一根雪茄點上,卻沒有說話。吳勁于是繼續講自己返回21世紀之後的發生的事情。這時,瓦爾根突然插了一句話:“吳先生,在你返回自己的身體之後,有沒有感受到人格沖突。嗯,我的意思是,21世紀的你沒有對你25世紀的記憶湧入有抵觸的情緒?”
吳勁仔細思考了下,好像沒有,當下搖了搖頭道:“我就好像做了一個夢,醒過來就看到喬恩婷要關閉我的電源。”
萊特曼和瓦爾根對視了一眼,卻沒有說話。接着吳勁又将自己後面的經曆描述了一遍,一直到破網者基地遇到菲安娜。
萊特曼似乎對菲安娜很感興趣,打開了身前的筆記本電腦,噼裏啪啦找起菲安娜的資料來了。
一直到吳勁講述自己在凱撒酒店被抓,萊特曼始終盯着電腦屏幕,過了好一會,萊特曼合上電腦,身子前傾靠在了桌子上,眼睛盯着吳勁:“吳先生,根據你的描述,我有理由相信,這是一個巨大的騙局!”
吳勁楞了一下,立刻漲得滿臉通紅:“你說我在騙你們?”
“不,你沒有欺騙我們,而是天網,它欺騙了整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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