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這一下子的碰撞堪稱慘烈,也不知道那呲鐵到底是抽了什麽瘋,撞擊力量非常恐怖,一下子将囫囵墓牆頂了個稀巴爛,因爲力量過于恐怖的原因,這呲鐵到了後來都被反彈了回來,轟然落地。
哞!
這呲鐵的一味的慘叫,無奈它的身體實在是太過于堅韌,生命力也實在是太強悍了,所以,即便是如此的大力撞擊,仍舊沒能讓它當場腦漿迸射死亡,不過顯然它也不好受了,在地掙紮着要爬起來,之前摔下來折斷的骨頭從血肉裏鑽出來,現在又這麽發力,下場可想而知,當然是血液噴灑,弄的這地方到處都是血腥,一片狼藉。
而林青這一刻身體也在劇烈的顫抖着,雙眼裏竟然流淌下了兩行清淚,眼神飄忽,不過也是刹那的工夫,她收起了自己的脆弱,身子挺得筆直,大聲說道:“獻祭你的生命,回歸獸神的懷抱,這并不是屬于你的世界,放棄一切方可救贖!”
她的話那呲鐵似乎是能聽懂一樣,而且對那呲鐵也有着一種無法抗拒的吸引力,那呲鐵當場“哞哞”的叫了起來,更加劇烈的掙紮了起來,身斷裂的骨頭都發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音,最後竟然又一次站了起來!
然後,它又一次朝着那墓牆沖了過去,這一次頭顱低垂,與脖頸形成了一個特别特的角度,一路加速狂奔,跟被紅布刺激到的西班牙鬥牛一樣。
轟!
這一次的碰撞較之于從前來說更加有力,受那狂猛的撞擊力道影響,墓牆的建築材料崩開了一條條的裂痕,觸目驚心,而那呲鐵的頸椎赫然發出了“咔嚓”一聲裂響,它的頸椎骨竟然在這一刻直接折斷了,帶着血的骨頭都一下子從皮肉裏面鑽了出來了,腦袋更是呈現出了一種近乎扭曲的弧度,最後悲鳴一聲,搖晃了幾下便轟然倒地,氣絕身亡。
“死了?居然這麽死了?”
張博滿是不敢置信的驚呼了一聲,眼殘留着驚訝。
其實不光他驚訝,我也驚訝!
這呲鐵的身子骨非常堅韌,堪稱是堅不可摧的,從那麽高的地方墜落下來都沒有摔死,而現在這麽撞了兩下撞死了?怎麽看都覺得不可思議,難不成那兩下撞擊的力量能墜落下來的力量都要大?那是開玩笑,我們幾個都是武人,對這力量的強度最爲敏感,如何能感覺不出那撞擊的力量到底怎樣!
反正,這呲鐵死的蹊跷,像是一個在核彈頭爆炸心都沒被炸死的人,被人一闆磚給拍死了一樣,如天方夜譚!
不過,我也沒工夫細細探尋這呲鐵的死了,因爲在呲鐵倒下的瞬間,林青那頭也随之慘叫一聲倒地,吓我一大跳,匆匆忙忙的跑了過去。
至此,我也知道林青用的祭祀法子肯定不是簽訂本命契約的法子了,要不然那頭呲鐵怎麽可能會死呢?不過,怎麽看都像是什麽歪門邪道,那呲鐵倒下,林青也是随之倒下,情況詭異特殊到了極點。
等我看清林青的面色的時候,着實被吓了一大跳,現在林青已經虛弱到了一個極點,面如金紙,渾身都在不斷的顫抖着,猶如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樣,等我将她從地抱起來的時候,更是發現她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的力氣,仿佛連帶着骨頭都已經酥掉了,眼睛半開半阖,呼吸很是急促。
老白他們幾個也圍了過來,見林青如此情形,紛紛詫異,利連忙從背包裏取出了一瓶幹淨的水。
我看林青喉嚨湧動,确實是需要喝水,而且她瞳孔無限度的放大,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吓,不過她現在的狀态不适合說話,我也沒多問,連忙從利的手裏接過那瓶水,輕輕捏開了林青的嘴巴,一連給她喂了好幾口水,林青身的症狀才終于緩解了一些,放大的瞳孔才一點點的收縮了回來,張大嘴巴大口的喘息着。
我看她似乎多少恢複了一些,這才連忙問道:“你怎麽樣了?剛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
林青張了張嘴,似乎想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一樣,瞳孔又開始放大了,無奈,我隻好暫時按捺下了自己問的欲望,輕輕幫她拍打着背部,而林青也蜷縮在我懷裏,像個小女生,到了後頭竟然輕輕嗚咽了起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林青如此的脆弱,一時間心生憐惜,也抱緊了幾分。
過了良久,林青似乎才終于漸漸回過神兒來了,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剛剛我用薩滿巫術裏面的一種方法将我的靈魂和那呲鐵的靈魂連在了一起,我是它,它是我,那個時候我第一次完整的感覺到了一頭野獸的靈魂和内心,甚至,它一生經曆的事情我都知道,其實它們也挺可憐的,然後我控制着它自殺了,它其實也并不是無堅不摧的,在它身确實有一個特别緻命的地方,在它的頸椎骨,那塊地方骨骼之間的間隙較大,非常容易折斷,巨力撞擊的話,一下子能将整個頸椎骨都撞斷,斷裂的骨頭正好會順着刺入心髒,直接死亡!其實和許多西班牙鬥牛有點類似,你也知道,西班牙鬥牛可以順着頸椎的縫隙插入心髒殺死,呲鐵和現在的牛還是有一些親緣關系的,在身體也多少相似,那是它唯一的弱點,也是唯一可以殺死它的法子!隻是,當它死亡的那一刹那,我也深刻的體會了那種感覺,很不好受,那和我們受到威脅時候感覺自己馬要死了還不一樣,當骨裂聲響起的那一瞬間,那種絕望……真的很難形容……”
說到最後,林青似乎又回憶起了那時的滋味兒,身子又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她是死了一回啊!
我聽後也是深感這個法子的邪乎,竟然能和野獸發生靈魂共鳴,對方所經曆的一切是自己所經曆的一切,這是換了誰恐怕也是受不了的吧?靈魂的融合并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那是兩種意識的碰撞,動辄會将自己摧毀。
“以後還是不要再去嘗試這樣的法子了。”
我歎了口氣,拍打着林青的肩膀,讓她能盡快冷靜下來。
林青終究還是個真正的武士,果真很快從那種陰暗的狀态裏掙脫了出來,然後和我說道:“不過這頭呲鐵與咱們前幾次碰到的那些兇獸不太一樣,它的智慧遠遠高于那些兇獸不說,連經曆也算是一個傳!”
“哦?”
我挑了挑眉腳,一下子也來了興趣,林青說的這些連我自己都已經感覺到了,當下忙問道:“這是怎麽個說法呢?”
“這頭呲鐵被人點化過!”
林青語不驚人死不休,直接說道:“我在與它的靈魂聯系在一起的時候,曾經窺見了它的一生,它的一生一共被兩個人點化過,第一個人它也不知道那是誰,隻記得一個朦胧的畫面,至于第二個人,是青衣!總之,這頭牛和道家的淵源特别深,它似乎已經通過和道家的接觸漸漸的壓制住了體内的兇性,之所以對我們窮追不舍,其實是因爲它要守護這裏的一切,而我們的到來恰恰挑戰到了它的底線,所以才暴起跟我們拼命!”
先後被兩人點化……
我興趣更濃了,忙說道:“再說的仔細點,不,把你所看到的一切全都告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