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當時就紅了,握緊百辟刀就準備沖上去,結果一步剛剛踏出,老白就一把捏住了我的手腕,當下我豁然回頭看向了老白。
“你别沖動,你這兒子玄乎的很,我覺得你應該相信他,他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是你人屠和花木蘭的兒子,雖然誕世不久,但不能将他當成尋常的孩童來看。我覺得,如他這般的,必然是靈智早早覺醒,有自我保護意識,如果不是能吃的死的存在,肯定會離得遠遠的,畢竟趨吉避兇是所有生物的本能,生命形态越高的生靈,這種本能就會越強烈!”
老白在我耳邊嘀咕道:“靜觀其變吧,你難道沒發現,拉斐爾壓根兒都沒察覺到你的孩子已經到了他的身後嗎?要我說,咱們不妨做好搏命的準備,一邊看看那小家夥到底要幹嘛。你現在動手,打草驚蛇,或許會出現讓我們措手不及的變故!”
我想了想,也是這麽個道理,可是心裏面的焦躁卻始終無法按捺下來,畢竟,那是我的孩子,是我和花木蘭的愛情結晶,哪怕他根本不被世俗所接受對我來說也無所謂,我愛着他啊……
但是,現在也隻能忍。
一時間,場中出現了特别怪異的一幕,一旁交戰厮殺如火,一旁雙方對峙,沉靜如水,隻有一個孩童在拉斐爾身後萌萌的笑着,哈喇子嘩啦啦的往下流,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我們這些大人的焦躁不安。
尤其是我,雖然我已經盡力在克制了,但是,身子還是不可抑制的在輕輕顫抖着。
大抵也是我表現的過于焦躁了吧,一直都在盯着我看的拉斐爾可能也是注意到了我的異常,于是不禁放聲狂笑了起來:“人屠,你不是嚣張不可一世嗎?你不是無所畏懼嗎?怎麽?這個時候終于知道絕望是什麽滋味兒了?而這些,當初就是在太平洋的小島上你給過我的,現在我隻是還給你,你們這些人今天一個都走不掉。”
絕望?
真正的絕望,在龍虎山之巅我早已體會過!
我想,拉斐爾可能是誤解我了,我隻是在擔心我那頑劣的孩子。至于對死亡的恐懼,于我而言……早已淡漠,仍舊在掙紮,隻是不想吊着仇恨咽下這口氣罷了。
不過,我也懶得去多說什麽。心裏隻是在擔心墩兒。
而墩兒那熊孩子,這時候終于有了動作了,也讓我心提在了嗓子眼兒,我們這邊的人幹脆全都已經在這一瞬間做好了戰鬥準備,隻有那熊孩子感受不到這份劍拔弩張。竟然一點點的靠近了拉斐爾,然後估摸着是對拉斐爾爲什麽會笑的那麽張狂感興趣,就伸出手指在拉斐爾的脖子上戳了戳。
瞬間,拉斐爾的笑聲戛然而止,下意識的回過了頭,等她發現在自己身後的是個孩童的時候,明顯有了一瞬間的錯愕,約莫對孩子的警惕性低,這是所有種族的共性吧,反正,拉斐爾沒有做出特别激烈的行動。
然而墩兒可不知道什麽叫做禮讓,拉斐爾回頭看他,他還在萌萌的笑着,雙手背在背後,身上就一紅色小肚兜。漂浮在半空中,看着有點腼腆,别提多無害了,然後就在拉斐爾錯愕的瞬間,這小兔崽子猛然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啪”的一巴掌就抽在了拉斐爾的後腦勺上!
孩童的一巴掌能有多大勁?
大抵這是所有人的共識,可現在,這一條在這裏并不是那麽的适用,墩兒這一巴掌抽在那拉斐爾的後腦勺上以後,拉斐爾身上節節攀升的氣息頓時一滞。然後翻了個白眼,“噗通”一下就仰面倒在了地上!
“我草,幹懵逼了,幹懵逼了!”
老白咧着個大嘴就大笑了起來:“還是我這小侄子牛逼,居然就這麽幹淨利落的解決了!”
不光老白樂。我現在還沒回過神呢,沒想到那肉呼呼的小手那麽霸道,一巴掌就給人呼倒在地!
結果這還不算完,更加驚人的還在後面。
隻見,墩兒滿嘴留着哈喇子,一下子騎在了拉斐爾的腰上,然後低頭就去啃拉斐爾的铠甲,那铠甲原本是我一刀都沒劈開的,結果墩兒這一口咬上去,“咔嚓”一下竟然将那铠甲給咬碎了。露出了拉斐爾穿在下面的抹胸,緊接着他随口吐掉了嘴裏的铠甲,一低頭……一口,咬在了拉斐爾的胸部……
拉斐爾頓時疼醒了,凄厲的慘叫了起來。也不知道這熊孩子使了多大勁,竟然能把拉斐爾給疼成那樣,怒急之下的拉斐爾運起力量就朝着墩兒打來,更出人預料的是,墩兒埋頭在拉斐爾的胸部,卻似乎能看見拉斐爾的動作一樣,随後就将拉斐爾的手臂給拍到了一邊,于是更奇葩的一幕出現了,一個奶牙都沒長全的小屁孩,愣是将拉斐爾一個成年人給制服了。有一種壯漢強暴柔弱少女的既視感。
反正,我已經目瞪口呆,被雷的外焦裏嫩。
“媽呀,虎父無犬子啊……”
老白張着個大嘴巴,過了良久才有些郁悶的說道:“難不成這都能遺傳?這股子埋頭苦幹。不問是非的勁兒,簡直就是他爹的翻版啊,真是虎父無犬子,什麽樣的藤結什麽樣的瓜……”
擺明了,這老王八蛋是連我也給罵進去了。
不過這時候也不是和老白扯犢子的工夫。對他那張又黃又臭的破嘴我也是習以爲常了,我的視線更多的還是停留在拉斐爾的身上,毫無疑問,現在就是斬殺拉斐爾最好的時機,這女人現在體内有兩尊大帝的力量精華,如果被她活着離開這裏,日後必爲我心腹大患,那時候墩兒都未必能制住她,斬草除根是最好的方式。
當下,我快步朝着拉斐爾那邊沖了過去。老白他們幾個雖然被墩兒雷的不輕,但是腦子應該是清醒的,更應該明白這時候我想做什麽,當然是竭力配合了,跟着我一同朝着那邊沖了過去。
此時,那些吸血鬼死傷殆盡,我這邊也付出了沉痛的代價,那邊的戰況已經無法影響我們了,所以我沒有受到任何的抵抗,很快我就已經沖到了拉斐爾的近前。
“你又一次失敗了。”
我隻和拉斐爾說了一句。然後連同老白他們幾個一起朝着拉斐爾出手,欲合力将拉斐爾擊斃在這裏。
“啊!”
拉斐爾頓時瘋狂的尖叫了起來,伴随着她的尖叫聲,一個血色光照轟然打開,将她和墩兒籠罩在了裏面,顯然是想把我們隔絕了,專心應付墩兒,還别說,她撐起的這血色光罩防禦力非常驚人,任由我們幾個如何打擊。都始終不能将之擊破。
而拉斐爾,也始終無法逃脫墩兒的壓制,伴随着時間的一分一秒流失,拉斐爾的面色也在一點點的蒼白,我能感覺得到她體内的力量正在不斷流失……
“這孩子好像是在吞噬拉斐爾身上的祖血啊!”
忽然。洛凰滿是震驚的聲音在我心間響起:“不,準确的說,這孩子是看上了拉斐爾體内的那兩位大帝的力量精華,所以才吞噬的。”
難怪這小子之前垂涎三尺!
敢情,是他早就感應到了拉斐爾身上的祖血的力量,在惦記着這個呢!
隻是……吞噬就吞噬,幹嘛用這樣的方式!
我心中在想什麽,洛凰當然知道,就支支吾吾的回應我:“可能是孩童心性吧,畢竟孩子對奶壺什麽的有種天生的親近感,或者是……比較好下嘴?”
“……”
我聽得無語,隻能苦笑,看着拉斐爾也有些憐憫了,被墩兒盯上,也不知道她最後還能剩下多少力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