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沅和我的區别是什麽?
區别很簡單,曹沅雖然會說會笑,但是,歸根結底她都是個陰人!!
而我,是個陽人!!!
這是我們之間最大的,也是最根本的區别。
我是活人,她是死人。我身上噴吐的是陽氣,她身上噴吐的,是陰氣……
而拉文族的城市是毀于什麽呢?
毀于一場浩大的侵略戰争。
侵略他們的是惡魔,但是卻有着和陰人相同的特點——身上吞吐着陰氣!!
從拉文族城市入口的石人陣的特點就能看得出來,陰氣……是拉文族辨别敵人還是朋友的一個最重要的特點,石人陣手持利劍長矛,專門針對的就是陰人,活人入陣,或許還能有萬分之一的活路,但如果是陰人入陣,死定了!那種武器……太可怕了,就算是曹沅這樣的存在都能被直接刺破,陰人進去,斷無活路!!
那麽,希爾斯說的第一句話就好解釋了!
“叛徒,人族叛徒!”
叛徒,說的應該就是曹沅了。
這也是希爾斯在進攻之前發出的咆哮,很顯然,她是将曹沅當成了叛徒。
至于爲什麽這麽說?
這個無法就不好推測了。
可能身上攜帶着陰氣的,都會被拉文人當成是敵人,而類似曹沅這種的,是人類所化,那麽就好玩了……既是同族,又是敵人,那麽曹沅他們可不就是被定性爲是叛徒了麽?
當然,這僅僅是我的推測……
可能,在遙遠的太古年間,發生在美洲大陸上的這場滅族戰争當中,那些侵略拉文族的惡魔喚醒了死者,并且控制着死者進攻了拉文族,所以拉文族不光對惡魔忌憚,甚至會下意識的将死人也當成是叛徒、敵人,這也是說不好的事情。畢竟我們對這些惡魔的了解太少了,他們到底有什麽樣的能力很不好揣測,不過,既然能攻破拉文族的城池,甚至直接造成了人祖少昊的隕落,想來……恐怕也不是簡單的,說是深不可測都一點不爲過。
這一切,現在推測也已經沒什麽用了,反正有一點我很肯定,曹沅……八成是被希爾斯判定爲人族的叛徒了。
“同族不殺,敵人必死!”
這是希爾斯的第二句話。
意思很明顯,我、老白、海瑟薇這些活人,是他的同族,不殺!
事實上,希爾斯也确實是這麽做的。
就比如方才我朝他發起進攻的時候,他原本可以瞬間将我擊殺的,但是,他沒有,隻是将我擊飛了,并沒有直接把我幹掉,這就已經可以說明問題了——鐵衛針對的,僅僅是曹沅他們幾個!!
倒不是說希爾斯他有多高的靈智,現在的他,我能看得出來,僅僅是殘留着最後一絲意識了,或者說,最後一絲本能!那麽,即便我五次三番的阻撓他,他也沒有擊殺我就可以說的過去了。
他們那個時代,生存環境十分惡劣,尤其是拉文族,在戰敗以後遭到了驅逐,爲了活下去,他們隻能相互依靠着才可以,他們對同伴的那種珍視,已經遠遠超乎了我們的想象,因爲我們沒有生活在那樣的時代,永遠不知道族人意味着什麽,就像現在的我們永遠不可能了解抗日戰争時期,爲什麽咱們國家的老百姓會爆發出那樣的凝聚力,在大掃蕩的時候,甯可被日本鬼子挑死在刺刀上面,也絕對不肯交出他們藏匿着的軍人!
這種對同伴和族人的珍視,已經是沉澱在他們骨子裏的東西了,哪怕他們隻剩下了最後一絲意識,那一絲意識裏的内容也是——不能傷害同族,但是,要拼盡一切權利去打擊敵人!!
至于希爾斯的第三句話,就好理解很多了。
“讓開,準備沖鋒!”
意思就是讓我和老白還有海瑟薇讓開路,然後讓他們幹掉曹沅。
這就是他的意思!!
這僅僅是我自己的一個猜測,但我有一種預感,我的猜測十有八九是真的,所以我讓老白和海瑟薇頂上去,用胸膛去頂希爾斯的刀鋒,這也是唯一能讓希爾斯他們退後的方式了。
其實說到底,我也是在賭博。
就賭希爾斯他們對同族的珍視程度超過了對敵人的仇恨,就賭他們手中躍動着火焰的長劍對着海瑟薇和老白刺不下去!!!
行險一搏而已!!
老白和海瑟薇猶豫了,我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很明顯看到老白和海瑟薇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其實,他們猶豫是正常的,将心比心是佛心,換個位置,如果是他們讓我自己用胸膛去頂敵人的長劍的話,我恐怕也是猶豫的,畢竟命是自己的,平白無故交到别人的手上,誰都得犯嘀咕,心裏頭打個問好!!
這個時候……我是緊張的,因爲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聽我的。
如果……他們拒絕的話,曹沅和媛,還有張博文……怕是完了,先前我們對着希爾斯他們狂轟濫炸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耗光力氣了,這個時候和希爾斯他們來個面對面親密接觸,簡直就是必死無疑!
我都在近戰中扛不住一個照面,他們……行麽?
不過,萬幸的是,海瑟薇和老白沒讓我失望,最開始動的是海瑟薇,她眼波流轉,忽然對着我投下了一個我無法看懂的眼神,然後,毅然決然的一下子站到了曹沅面前,猛然張開了自己的雙臂,臉上還洋溢着一絲的笑容。
那一絲笑容……
我心裏狠狠抽搐了一下,因爲同樣的笑容,我曾經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見過。
那個女人叫沈夢琪,我此生無法回頭看的一段往事。
海瑟薇一動,老白也沒法淡定着了,似乎被海瑟薇的勇氣給影響了,提着脖子吼了一句:“小天子,哥們這條命今兒個就給你了!”
然後,他擡腳沖到了張博文和媛前面,張開雙臂擋住了張博文和媛!
轟轟轟!
希爾斯和其他六個鐵衛沖鋒時發出的沉悶腳步聲仍舊在第二層回蕩着,當老白和海瑟薇頂上去以後,片刻之後,他們就已經沖上去了,七杆長劍同時刺出!
不,或者應該說,他們的長劍一直都是挺在身前的,隻要他們沖上去,就會在一瞬間将前面的人刺個對穿!
這一霎那,我的呼吸都爲之凝滞了,眼中隻剩下了七柄躍動着熊熊火焰的長劍。
那七柄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海瑟薇他們刺殺了過去,然後,在距離海瑟薇他們胸口不足五公分的地方一下子停住了,也許是因爲停下的太突然,沖鋒時帶起的氣流都在沖刷着長劍,讓他們手中的長劍發出了“嗡”的一聲輕響,劍尖都在輕微的顫抖着!
賭對了!!
我賭對了!!!
我當時興奮的差點就直接跳起來,瘋狂的朝着海瑟薇他們那邊沖了過去,仿佛已經忘記了疼痛一樣,身上的殺氣也在一瞬間崩騰了起來,血色的怒焰在身上滾滾翻騰着。
這個時候,希爾斯被海瑟薇和老白擋了攻擊的去路,好像也開始憤怒了,咆哮着,說出了一連串古老深沉的音節,雖然我聽不懂,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要老白和海瑟薇讓開,與此同時,甚至已經伸出手去扒拉老白和海瑟薇了。
無論是老白還是海瑟薇,哪裏能觸及他們身上的火焰啊?
或許,他們的本意僅僅是扒拉開老白和海瑟薇,但是,他們哪裏知道,他們的火焰一觸及到老白和海瑟薇,就能瞬間讓老白和海瑟薇變成灰燼?畢竟,他們隻剩下了最後一絲意識!
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我總算是及時趕到了,就在希爾斯剛剛伸出手的瞬間,我就像是一頭被紅布激怒了的公牛一樣,以一種近乎兇猛的姿态朝着老白他們沖了過去,然後狠狠從側面撞在了老白身上,老白對我是毫無防備的,或者說,他們五個人對我是完全沒有防備的,哪裏會想到我會朝着他們撞過去?當時隻聽老白慘叫了一聲,然後他們一個撞一個,一口氣全都被我撞飛了!
在這個過程中,我更是大包大攬,用肩膀撞飛老白他們的瞬間,一伸手臂,幹脆直接把希爾斯他們幾個鐵衛刺出的長劍一把全都抱在了懷裏,一下子頂在了我自己的胸口上。
轟!
他們長劍上的火焰瘋狂消融着我的護體殺氣,一股股灼熱的氣浪幾乎是鋪面而來,這個時候我的狀态完全是近乎瘋狂的,七把出鞘的長劍就在懷裏,劍尖頂在我的胸口上,隻需要他們輕輕一動,我就會立馬玩完,可我卻仿佛忘記了恐懼,憤怒的咆哮着:“來啊,刺死老子!”
希爾斯他們沒有動,事實證明,他們最後一絲意識裏面,對同族的守護之情遠遠大于他們的殺意,任何一個人類如我這樣做,都會讓他們束手束腳,這樣的法子很卑鄙,是利用他們對同族的守護之情在對付他們,可是,我别無選擇了,将七把烈焰熊熊燃燒的頂在胸口上,一步步朝着希爾斯他們頂過去,長劍頂的我胸口隐隐發疼,希爾斯他們終究還是緩緩後退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後退!!
我死死抱着他們的長劍,堅決不讓他們撒開,一點點的推着他們不斷後退,在這個過程中,我扭頭看向老白他們,這幾個人現在還是一臉懵逼,也不知道是被我的瘋狂舉動給震住了,還是被我撞的爬不起來,總之,就是在原地沒動彈,好懸沒給我氣死,我當時就扭頭怒吼:“都他媽的愣着幹嘛呢?坐月子呢啊?趕緊跑啊!!!”
我這麽一說,他們才終于反應過來了,連忙起身,沒傷的拖着有傷的,爬起來撒丫子就跑。
第二層通往第三層的甬道,就在對面,石門緊閉,不過有我拖延着希爾斯他們,曹沅他們幾個人還是得了足夠的時間沖到了那裏,靠近的時候,張博文幾乎是飛起一腳,直接把沉重的石門給踹開了,然後他們一起竄進了甬道裏面。
一看他們跑了,我知道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我身上的護體殺氣基本上也快被希爾斯他們長劍上面的鳳鳥之火給燒幹淨了,皮膚隐隐發疼,當下,一甩手撒開了抱在懷裏的七杆長劍,然後掉頭就朝着對面的甬道沖了過去!
我跑,希爾斯他們追。
追的不是我,是曹沅他們,不過,追到甬道口的時候,希爾斯他們停下了!
他們不能去第三層?
我眼睛一亮,心中着實興奮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沖進了甬道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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