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就夠要命了,還有倆?
隻不過讓我有些不解的是——到底是誰弄出了這三才聚煞陣?
根據江都公主的金箔手劄上記載的内容,似乎那三清道人也是在給一個存在辦事,蠱惑當時的烏孫王建成了這朱砂兇墓,用上千活人兵馬俑的煞氣滋養了主墓室的獵驕靡的屍體,最後愣是讓獵驕靡在那些活人兵馬俑的殺氣、龍脈三才逆轉産生的兇氣的滋養下變成了一具血屍王!!
那麽,那個能指揮三清道人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還有……多倫王子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結合這許許多多的蛛絲馬迹,我腦子裏漸漸冒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他娘的,該不是十絕兇墳和三才聚煞陣都是出自同一位存在的手吧?
無怪我這麽想,因爲無論是十絕兇墳還是三才聚煞,在手法上都是驚人的相似,都是失傳的大術,隻不過一個是養鬼,一個是養屍!
多倫王子忽然出現在這裏,讓這二者牽扯到了一起,似是有了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是黃河決堤一樣一發不可收拾了,我的腦洞是越開越大,最後不禁想——如果十絕兇墳和三才聚煞都是出自同一位存在之手的話,那這位爺爺到底想幹什麽!!!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青衣這是忽然開口将我從沉思中驚醒了:“三才聚煞陣分三穴——人穴,地穴、天穴!三穴依次而變強,說白了就是禁锢了人穴和地穴裏滋養出來的東西,讓它們身上的煞氣跟随着龍脈的奔騰一路傳遞往天穴,最後成全天穴裏滋養的怪物!所以說,最厲害的應該是天穴裏的怪物才對,看這獵驕靡的墓建成的時代,怕是這三才聚煞陣已經形成了很久遠的歲月,天穴裏的東西……深不可測啊!!不過我估計咱們應該不是在天穴裏,因爲這古墓裏有密宗佛像鎮魔,又用朱砂封土,很明顯就是不讓那血屍王出去,困在這裏爲天穴裏的東西提供煞氣,隻是咱們到底是在地穴還是在人穴,這就不好說了!”
眼下,我們陷入了進退維谷之間。
進,面對不知深淺的血屍王。
退,面對的是上前具血屍!
似乎怎麽都不好過……
一時間,我們幾個面面相觑,誰也拿不準個主意。
這時,胖子似乎終于好多了,心情也調整過來了,掐滅了最後一支煙,然後湊過來捅了捅我的腰,跟我低聲說道:“小天哥,我給你整了樣好東西!”
我一愣,忍不住問道:“啥東西啊?”
“你自己看。”
胖子嘿嘿一笑,然後從懷裏面摸出兩個巴掌大小、長得類似于靈芝一樣的東西,上面冒着絲絲縷縷寒氣,即便是隔着一段距離我也仍舊感覺到了一絲陰森的氣息。
陰菌?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這玩意是從哪裏弄到的啊?”
“從那血屍王的棺椁裏摸出來的!!”
胖子嘿嘿一笑,跟我說道:“那老粽子的棺材闆兒上長着倆這玩意,我當時一看就知道這玩意對你那鬼媳婦有用了,所以就給你帶了出來,還尋思有機會給你送過去呢,畢竟你小子那點心思哥哥我知道,對你那鬼媳婦是疼愛到了骨子裏,她丢了道行是你的一塊兒心病,哥哥總得想着給你治治不是?”
看着胖子臉上的笑容,我不知道爲什麽,喉嚨上一下子哽住了。
酸酸澀澀的,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在胸腔間醞釀着,好懸沒直接哭出來!
胖子這一次可是遭了老罪了,差點把命丢在這兒不說,他一直挺喜歡的徒弟胡曉曉都被老粽子活生生的扯成了兩片兒,就這情況下他還惦記着我這個兄弟,因此看着他臉上的笑容,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啥了,有些心疼。
他……真的是個沒心沒肺的人麽?
其實真正了解過胖子,才知道他這個人感情特豐富,也講義氣,當時在秦嶺大山裏就因爲我始終都沒放棄他,所以他就一直拿命在交我這個兄弟,或許,在他那張總是有些猥瑣的笑容後面,掩藏的卻是一顆赤子之心吧!
我手有些哆嗦,不知道該怎麽伸這個手。
“小天,接下吧!”
這時,花木蘭的聲音忽然在我心間響起了,她和我本命相連,我心裏的想法她是知道的,所以說的話幾乎是一下子就點在了我的心坎裏:“這是你的兄弟對你的義氣,你接了,比不接強!而且,這陰菌和不簡單,蘊含的陰氣比當初在武王村那邊得到的那一枚重的多,如果我吸收了的話,道行就能恢複到相當于你們葛家殺氣四段的地步了,到那時候我就能駕馭得了你身上的陽氣了,完全可以上你的身,你我合璧,我就可以控制着你的身體和殺氣去和那血屍王遊鬥了,或可傷及那血屍王,就算是傷不到,最起碼也能牽制住它,給青衣提供必殺一擊的機會!!”
花木蘭的話似乎讓我們在困境中看到了一絲生還的希望,于是我就接過了胖子的陰菌,并且把花木蘭的意思說了出來!
“有點意思!”
青衣點了點頭,臉上破天荒的露出了一絲笑容,緩緩道:“這确實是個辦法!本命養鬼術的是養鬼術裏最爲深奧、也是付出代價最沉痛的一種奇書,本名鬼與主人心心相印,能完美的契合,再加上小天和花木蘭有夫妻之情,一顆守節砂關聯彼此,如果他們融合的話,簡直就是不分彼此,将養鬼術的威力發揮到了極緻,簡直就是再造了一個有着三段殺氣的木蘭花,與血屍之王一戰未嘗不可!!!隻要幹掉那血屍王,咱們自然可以離開這座朱砂墓了!”
毫無疑問,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了!
胖子聽後頓時大笑了起來:“哈哈,終于能收拾那老粽子了,他媽的,老子就等這一天呢!”
我們沒人接話,但心裏知道,胖子其實一直都是想回去和那老粽子拼命的,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有仇不報,不是他的風格。
我心裏在想,那胡曉曉應該是個非常好的女孩兒吧,能讓胖子這般對待,想來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可是死者不能複生,這是陰陽兩界的規矩,尤其是那胡曉曉還是個修煉者,死了以後陰魂都不知道去了哪裏了,她的遭遇對我來說也就是個悲恸的故事而已,不及胖子悲恸的百分之一。
計劃敲定了,我就将那陰菌交給了花木蘭,然後花木蘭就陷入了沉寂之中。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我們一直都在這墓室裏面靜靜等候着,這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
水源沒有了,我們隻能學着胖子的手法去取水,在墓室的深處找到了胖子挖出來的深坑,足足有八九米深,地步的沙子幾乎是泡在水裏的,這應該就是孔雀河古河道還沒有幹涸掉的地下暗河河水了,把沙子和水全都提取出來以後,在找一堆石子,髒水從石子上面倒上去,然後從下面流出來的就是比較幹淨的水了,但是味道真的不咋地,有股子土腥味兒,而且總還是有一些細小的石子兒,得捏着鼻子喝。
食物沒有了,隻能從濕潤的土壤裏刨,比如……蚯蚓。
剛開始的時候我打心眼兒裏拒絕這東西,我咽不下去,可是餓了三天以後我眼睛都綠了,一整天都在刨坑找蚯蚓,你們也别笑話我惡心,人在絕境裏真的是什麽都能吃下去的,餓的眼睛綠油油的,就他娘的差啃棺材闆兒了。
就這樣,我們在這古墓裏艱難的堅持了七天。
這一天,我仍舊拿着工兵鏟在挖蚯蚓,這時,花木蘭的聲音忽然在我心間響起了:“小天,我已經吸收完那陰菌了,咱們可以動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