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在飄,陽光在照,地上的喪屍流着屍液。
李雲霄這一次倒沒有穿着皮衣,反而裹着一件雍容華貴的貂皮大衣,貂皮大衣的下擺到了膝蓋處,露出下面兩截玉石一般的美腿。
微微泛紅的雙頰上,因爲聽到這話有些薄怒。
這四個字是有典故的。
華夏上一任宰相,在上任期間正好遇到島國人關于領土的挑釁。
當時島國的領導人在外交會議上發表了長大一個小時的講話,強烈斥責華夏,要求華夏撤去軍隊,他們義憤填膺,這一份稿子的内容洋洋灑灑,竟然有萬字。
當時全世界的媒體都在報道這一篇講話。
但面對島國人的凜冽攻擊,上一任華夏宰相隻說了四個字——“關你屁事”就拂袖而去,氣得島國的領導差點吐血。
任你千言萬語,任你口誅筆伐,任你長篇大論,我隻回你四個字——關你屁事!
當年這一句,就直接成了流行用語。
關你屁事!
遠處傳來軍隊進攻的聲音,在掃蕩基地附近的喪屍,轟隆隆作響,炮火映紅了半邊天,也同時映紅了鍾炎的整張臉。
侮辱!
這是赤裸裸的侮辱!
鍾炎的嘴抽了抽。
這句話他不能反駁,也不敢反駁。
如果是普通人也算了,但是他自己家裏,都是政府部門的。
上一任宰相雖然離職了,可是實在是太有名了,積威甚重,沒有人敢對他有一絲不警。
他鍾炎,就更不行了。
鍾炎的胸膛劇烈的起伏,好不容易才平緩了下來,手中的骨劍捏得嘎嘣作響。
“小小平民,也敢拿前任宰相說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鍾炎雙目中露出兇光,可是我知道,他根本不會動手,尤其是在李雲霄的面前。
李雲霄這女人雖然脾氣不好,可是最讨厭人類内部起内讧,因此鍾炎僅僅隻是過過嘴上功夫。
鍾炎冷笑道:“進化者之間不能産生内讧,這對于人類來說,也是一種損失,不過僅僅隻是切磋的話,也無傷大雅。”
“切磋?”我看着一臉自信的鍾炎,一臉詫異的問道,“我跟你又不熟,我憑什麽要和你打?”
鍾炎道:“隻是切磋,你也可以認爲是比賽,隻要你和我比賽,那麽我就可以讓你和你的朋友進基地的二等區,如何?”
“你當我傻啊?”我冷笑道,“我如果輸了的話,那麽根本無臉接受你的安排,可要是赢了,進去後也會被你打擊報複。你隻不過是爲了李雲霄,找了這麽個裏有報複我。”
“李雲霄,這種奸詐虛僞的小人,我勸你還是離他遠一些。”
李雲霄輕哼一聲。
反觀鍾炎,此刻卻意外的沒有發脾氣。
他将骨劍收了回去,道:“确實,這有些不妥,不過我最近發現一些事情,還需要你的幫助。”
我眉頭一挑。
有些難以理解。
這又是哪一個坑?
鍾炎自顧自的說道:“在永巷街那裏,出現了一群人,他們以活人的腦髓爲誘餌,吸引喪屍的到來,而後斬殺喪屍,獲得生命之力,最後又将喪屍的骨骼賣給基地。”
“什麽?!”
我還沒有反應,李雲霄倒是率先出口,“鍾炎,這樣的事情怎麽沒跟我說?”
鍾炎無奈苦笑道:“我也是剛得到消息,可是我們現在要去前線,根本沒有時間,所以,我想陳小見同學一定不會拒絕的。”
我的眉頭更緊了。
末日裏,人吃人的事情,在上一世還沒有出現過,畢竟才過了三個月,食物還未曾匮乏到底的程度。
但是用人腦髓釣喪屍,我也是有所耳聞。
這樣的事情已經徹底超出了我的底線。
死人的大腦是很難吸引到喪屍的,唯有活人的大腦才行,所以他們往往是當場殺死一人,取出新鮮的大腦來引誘喪屍。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不用擔心引來太多的喪屍。
這個殘忍的方法,在上一世也有不少人使用,可我一直沒有碰到。
沒有想到,在赤城竟然也發現了。
“聽說那裏被捉了不少人。”鍾炎嚴肅的說道。
“要我我也這麽幹。”我說道。
“……”
我雖然對這種行爲不恥,可是如今我也沒有義務去幫鍾炎完成這個任務,看着李雲霄眼中的怒火,笑道:“你們就當沒看見我吧。”
“陳小見,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李雲霄喝道。
我翻了個白眼,對于這個女人有些不可理喻:“抱歉,保衛赤城是你們的工作,而我,一個小小的平民,還是想想下一頓吃什麽吧。”
“靠山!”
李雲霄道,“我當你的靠山,隻要你完成這個任務,我就可以當你的靠山,到時候,你們進了基地,不會有任何人找你們的麻煩。”
鍾炎的臉色綠了,他知道,這句話是對他說的。
李雲霄是一個俠義心腸很重的人,同時也是一個脾氣很不好的人,兩種不同的性格聚集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股獨特的魅力。
我想了想,靠山對我來說倒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後,似乎以後不用擔心這個女人來找我的麻煩。
而且那些人确實失去了人性,當誅!
我看向鍾炎,道:“你對他們了解多少?”
“張歎,是這群人的首領,原來是個偵探的,末日來臨後,成爲了進化者,他的能力很特殊,能夠讓空氣形成切割的效果,曾經我們想要抓他,結果死了三個進化者。”
“他的手下倒都是一些普通人。”
“張歎很聰明,會一些反偵察術,所以這一次我們得到情報,很可能下一下,他就不再那裏了。”
我臉色大變:“你們還是當作沒看到我吧。”
“陳小見!”
“身爲赤城的子民,身爲進化者,難道你就眼睜睜看着這些暴徒欺負弱小嗎?”鍾炎義憤填膺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算我鍾炎看走眼了。”
“喲,我剛才還是平民,一下子就上升到這麽高的地位了?”
我轉身就走。
“永巷街38号……”
身後傳來鍾炎的聲音。
……
人的第一要義是活着,第二要義也是活着,第三要義還是活着,隻有活着,才有希望。
沒有人能夠随意剝奪另外一人的生命。
永巷街38号,比我們的學校離基地還遠,這裏已經有不少喪屍群出現,而且軍隊的數量也不少。
我爬上了對面的一座高樓,此時天色已黑,裝甲部隊打着探照燈,偶爾落在對面的樓層上面,能夠讓我瞥見,在對面的三樓,聚集了一群人,約莫十來個男人,拿着五花八門的武器,站在一起對着地面上三個女人踢踢打打。
張歎?
我迅速看到了其中一個長相有些粗犷的中年,從他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能量,這種能量很澎湃,隐隐間有向着異化的方向沖去。
第一時間,我就将這些人定義爲暴徒。
末日裏的暴徒,無所不作,無惡不作,隻要能夠活着!
上一世遇到的暴徒,還讓我心有餘悸,這是一群無法無天的人。
我不敢掉以輕心,張歎此人看上去魯莽,可是能夠成爲私家偵探,必然十分謹慎。
“估計殺死張歎這樣一個進化者,至少抵得上二十隻普通漫步者級别喪屍的生命能量。”這也是我來的原因之一。
月黑風高。
大災變來臨後的日子,每一刻都發生着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
張歎的幾個手下拿着一根竹竿,将一個人的大腦穿了進去,而後他們站在三樓,竹竿伸向了樓下。
風輕輕的吹,帶着腦髓特有的味道,逐漸向着四周飄散出去。
這是新鮮的腦髓,還帶着熱氣。
三樓地面上的那三個女人看到這樣的場景,瘋狂的扭曲着身體,可惜,她們的嘴被布條封住,根本沒有任何的聲音。
在她們的身邊,是一具無頭的屍體。
屍體的腦髓,就在竹竿上。
強忍住胃部劇烈的抽搐,我将匕首死死的拽在手裏。
這些人渣!
我暗恨道。
不能引起太劇烈的打鬥,不然在這裏會引來喪屍群。
我迅速計算着待會的方案。
而在這幾分鍾内,附近有三隻喪屍,正晃悠悠的沿着腦髓的味道漫步而來。
因爲隻是一個腦髓,所以引不來太多的喪屍,而這,也正是他們想要的。
竹竿收了回去。
喪屍卻沿着味道,一路爬上三樓。
等鄰近了,活人的味道就更濃郁了,一下子就刺激到了三隻喪屍。
咔咔咔!
可是還沒有等到他們撲向人群,張歎雙手朝着身前一按,頓時那三隻喪屍的腦袋,咕噜一聲就滾落在地。
死了!
“這麽厲害?”
“離異化,絕對隻有一步之遙。”
“很危險!”
我迅速估量了這次的風險。
“一米,他能夠控制自身一米以内的空氣。”
一個腦髓,利用了三次,漸漸冰冷下來,而通過這三次的攻擊,我也發現張歎進化之力的一些特點。
幹?
還是不幹?
“幹,當然要幹!”胖子猥瑣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
“來了?”
“來了。”張巍點頭。
之前我就覺得不妥,所以特地回去了一趟,可惜那時隻有許小可一人在家。
“嗚嗚嗚嗚!!!”對面三樓,張歎走向了三個女人,手裏拿着一把手術刀,那三個女人瘋狂開始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