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躺在一張清潔的手術平台上,她是一個亭亭玉立的金發碧眼的白人姑娘,明眸秋波含情;一名護士小姐給她戴上了一個頭罩,用10根電線把她的顱骨的平台邊上的儀器連接起來,又在她嫩耦般白皙的手臂上插進注射針頭,然後把她推入一個入口狹窄的鋼制圓筒裏。露西很快睡着了(據說用此儀器與淩霄的催眠術有異曲同工之妙),開始做她慣常做的那個夢。
一種放射性鹽溶液從平台旁的鉛盒裏慢慢滴入她的血液中。放射性鹽溶液來自一種料子加速器,22世紀的物理學家們常用這種加速器粉碎原子核。
眼下邁克有事呆在海濱浴場沖浪無法脫身。約翰遜教授便吩咐女兒瑪麗、淩霄在鋼筒玻璃闆後面的黑暗中看守着,沒有燈光幹擾露西的睡眠。淩霄注視着熒光屏上倏忽而過的彩色陰影(應瑪麗女士邀請淩博士曾數次給其女兒露西實施催眠術。。。),這些都是露西姑娘做夢的閃爍圖像--露西層數繁多的大腦皮質正在劇烈地活動着,含有放射元素的标記物随着血液的流動在腦回間發出特别強烈的亮光。這項工作持續了将近兩個小時,露西的夢結束了,所有的信息均被記錄下來,作爲分析下一步釋夢的依據,現代釋夢同弗洛伊德的時代比起來,變得更爲科學了。
露西接受完心理測試後,立刻與淩霄等人趕到海濱浴場附近的海城飯店,她的同事們在那裏爲她準備好了生日party,邁克與“白雲騎士”自然也在其中。
整個聚會氣氛熱烈而融洽。露西雖然是在座各位的女“學生”,同時又是大多數人的小妹妹,但同事們敬慕她美麗絕倫的青春活力與聰慧,喜愛她那溫柔、善良且善解人意的嬌羞神态。(殊不知此時此刻:她那神秘失蹤有十幾個年頭的孿生姐姐莉莉在太陽系一顆神秘“死亡星球”上被擄卻她的外星人訓練成冷面無情的生物機器女殺手--此是後話暫不提。)露西是個沒有心機的人,她從來不會耍兩面三刀的把戲,也不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于是乎大家就很信任、疼愛她,即使她“批評”了誰,“批評”過也就忘了,從不記恨、妒嫉哪個人。聚會直到夜裏兩點才結束,聚會結束以後,同事們陸陸續續都回去了。“白雲騎士”走得最晚,露西決定送他一程。
露西和“白雲騎士”走在海濱浴場長長的沙灘上,月光隔了海岸線上的樹木灑了下來,化作斑斑點點的銀白。大海深處卻濤聲滾滾而來--一陣陣排浪撞上崖壁、礁石濺起的浪花在月光下如同盛開的“雪蓮花”煞是好看。“白雲騎士”的單身宿舍離海濱浴場不遠,步行也說一刻鍾的樣子。
海濱浴場的後半夜空氣涼爽,兩個人徜徉在海邊婆娑的樹影下,談着無關痛癢的話題。
“你不生我氣了吧?”白雲騎士問。
“我什麽時候生過你的氣呀?”露西故作驚訝地反問。
“那次與淩博士去太空城--新感覺藝術中心。。。。。。”
“我什麽時候去過那裏呀,騎士你記錯了吧。”
“是嗎?可能是本人記錯了,這一陣子我腦子亂亂的,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能想些什麽呢,冷血動物。”
“你說什麽,冷血動物?我好像記得你曾經說過這個詞,在哪兒說的來着,我記不起來了。”
“你應該去看心理醫生。。。。。。”
“哦!聽說你今天去看心理醫生了,爲什麽?”
“沒什麽,他們約我去的,說是要做什麽測試,最近一個多月我老做惡夢,估計是想我姐姐想得這樣了。”
“怎麽,你還有個姐姐,我怎麽從沒聽人說過。”
“很小的時候她就神秘失蹤了,我們是雙胞胎,他們說她死了,可我總覺得她還活着。”
“--‘他們’是誰?”
“警察。”
“你怎麽知道她還活着?”
“我自己告訴我的。我們小的時候,相互之間會産生一些感應,有一次她被馬蜂蜇了,我的額頭也火辣辣的痛,哭着喊着找媽媽給看。媽媽說沒蜇你看什麽,弄得我還挺委屈。”
“真有這事兒?”
“真的。這種事多了。”
“那你現在能說出她在幹什麽嗎?”
“好像她在遠離地球的另一顆行星的衛星上剛吃完飯,也和一個‘騎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