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本年度杜月笙的門徒徐樊昌,因暗中與官僚勾結,大做棉紗買空賣空的投機生意,一下子賺了幾十萬銀元。不過,他這樣做的後果卻使城内不少中小商人傾家蕩産,逃的逃,自殺的自殺,一時間弄得無數完好的家庭家破人亡,于是民衆憤怒,輿論嘩然,引起了商界、政界的軒然大波。
蔣介石得知後,立即命令戴笠嚴辦徐樊昌。戴笠得令,有意把這案子交給杜月笙的另一個徒弟王兆槐執行。王兆槐當時正任淞滬警備司令部偵察大隊長。王奉命後,先去密告杜月笙,這是杜月笙定下來的規矩,凡是他的門徒,隻要聽到有關與幫會有關的情報,都密報,否則便是欺師滅祖之罪,将受到懲罰。
徐樊昌得知後,吓得屁滾尿流,隻好求助他的師傅杜月笙。
杜月笙親自出馬找戴笠商量,請他代爲幫忙,給徐樊昌一條生路。其實戴笠早知杜月笙會求他,并想好了對策。他告訴杜月笙,回去後要徐樊昌先拿一部分錢買幾架飛機捐給宋美齡主持的航空委員會,讓夫人在暗中替徐在蔣介石面前說情,替杜月笙、徐樊昌鋪好路。最後,蔣介石把這個案子交給了戴笠,戴笠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送給杜月笙一個天大的人情。
兩次幫助,戴笠分文不取,杜月笙萬分感謝,一直無機會報答,做爲江湖中大哥大的杜月笙一生把持不欠朋友人情的做人準則,對戴笠的再次援手耿耿于懷。
這次戴笠按毛人鳳的提議找到杜月笙。杜欣然同意,并解囊捐出5000支快慢手槍,支持組建特務武裝。
特務武裝組織有關部署已經開始實施,這時候,戴笠感到缺乏一些既懂軍事,又懂特工的雙料人材。就在這時候,有一位名叫陳旭的軍人來訪。
這陳旭原是東北講武堂第四期炮兵科畢業,後由張學良送往日本炮兵學校(注釋:1908年春,年少的蔣介石曾東渡日本而進入了東京振武學校,被編入炮兵班;1910年冬,蔣介石在振武學校畢業遂按慣例被派赴日本高田陸軍第十三師團野炮兵第十九聯隊爲士官候補生)留學深造,回國後曾擔任過炮兵教練、炮兵團長,并在東北軍舉行步、炮、工、空軍立體演習時,當過總指揮王以哲的助手,有很強的組織與計劃才能。戴笠很高興,現在正需要這樣的人材。
在錄用之前,戴笠找毛人鳳、沈醉等人一起來到辦公室,戴笠問陳旭道:“自從張學良被囚禁以後東北軍已基本解體,你是否願意到我這裏工作?”
陳旭連忙做揖道:“陳某人正是這個意思,因擔心不予收留,所以不好開口。戴老闆既然願意收留,在下感激不盡,今後一定努力工作!”陳旭的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陳旭走後,戴笠令葉、趙兩女特務關上門,不許任何人進來,然後示意毛人鳳、沈醉進入密室如此這般商量。。。。。。
人說少帥張學良之父--張作霖專列當年從燕京返回沈陽途中是被日本人埋設的炸彈而不治身亡--1931年9月18日晚,日軍向沈陽城攻擊,“九一八”事變爆發了,在短短的4個月時間裏,日軍攻城20座,略地千餘裏,直至東北三省全部淪陷,中華民族陷入空前未有的大災難中。
應該說,蔣介石對日本人侵略中國東北的野心早已洞悉,但他此時的注意力仍然放在鞏固南京中央政權。爲此,他要不斷地面對地方軍閥虎視眈眈的挑戰,更要不遺餘力地“圍剿”紅軍,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他對日軍在東北軍事行動的反應和政策的選擇。
既然無力應付日軍的入侵,似乎是隻能實行“不抵抗政策”,無力收複失地,隻能寄希望于國際力量的斡旋。而此時的日本正是看透了蔣介石的**本質和地方軍閥的掣肘,又發現了英美等國疲于應付世界經濟危機而無力顧及,才敢無所顧忌地發動九一八事變。
當時接替父位主政東北的張學良對日本的侵略野心也是十分清楚的,并且曾說:“在我手裏不能有一根毫毛送給日本。”而日本方面則不斷給張學良施加壓力,并且利用“萬寶山事件”和“中村事件”制造戰争借口--後終于演變成全面侵華戰争。。。。。。
三大紅軍主力會師陝甘不久,奉蔣之令張、楊分率東北軍、十七路軍曾前去攻打陝甘的紅軍;1936年10月31日是蔣介石的50歲生日,上午9時,各界在洛陽西宮軍校廣寒宮爲蔣祝壽。。。。。。
此慶祝活動一結束,張學良和閻錫山就去拜見蔣介石,希望能夠勸服蔣介石停止内戰,立即抗日。
然而蔣介石态度堅決,非要消滅“**”以永絕後患,并對工人進行了訓斥。
張學良、閻錫山隻得沮喪地退出。
次日張學良就離開洛陽返回西安。
蔣介石在洛陽的一個多月裏,調兵遣将,部署一場大規模的“剿共”内戰,他把解決兩廣事件的嫡系和精銳之師約30個師的兵力北調,集結在平漢線的漢口至鄭州段和隴海的鄭州--靈寶段,伺機開入陝甘;同時下令擴建西安和蘭州機場,将用麥、棉借款在美國購買100架新式戰鬥機、轟炸機都部署在西安、蘭州機場。
另外,他又馬不停蹄地偕夫人宋美齡飛太原、飛濟南、飛綏遠,先後會見閻錫山、韓複榘、傅作義,安撫和策動非嫡系勢力,集中力量,緊密配合,共同“剿共”。
同時,蔣介石大肆鎮壓全國日益高漲的愛國運動。11月23日,蔣介石下令逮捕了上海的救國會領袖沈鈞儒、章乃器等七人,制造了“七君子事件”。
對此,張學良十分氣憤,立即飛往洛陽,勸蔣釋放七君子,并遞交了請戰書。然而張學良,在幾次向蔣诤谏均遭拒絕和痛斥,心情沮喪。
回到西安他向楊虎城袒露心迹,兩人進行了一次推心置腹的談話,商量最後解決的辦法。
最後楊虎城提出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打算,令張學良大吃一驚。
蔣介石在洛陽經過一個多月的部署後,于12月4日身着戎裝,帶領大批高級将領從洛陽乘專車,再次來到西安,駐臨潼華清池,下榻于五間廳。
蔣介石到達西安後,立即着手實施新的“剿共”計劃。鑒于東北軍、十七路軍将領一緻不願“剿共”的狀況,蔣決定讓蔣鼎文、衛立煌代替張、楊。
若張、楊服從中央命令,把東北軍和十七路軍全部投入前線,則要在中央軍監視下“進剿”紅軍;如張、楊不願“剿共”,就把東北軍調往福建,十七路軍調往安徽,把陝甘讓給中央軍。顯然,這兩種辦法都是逼東北軍和十七路軍走向絕路,12月7日,張學良再次向蔣介石哭谏,8日,楊虎城亦前去勸谏,都被拒絕。
二人商量決定了抗日救國,應立即采取行動,實行兵谏。
因此,張、楊二人開始小心謹慎地調兵遣将。張學良決定讓自己的心腹總部衛隊一營和二營去捉蔣。爲了穩妥起見,他又将在固原的第十八團團長劉桂伍調回,和己在西安的騎兵第六師師長白鳳翔一同參加捉蔣。
張學良一再強調:“千萬注意,不要傷害委員長。把委員長平安帶回城裏,不到萬不得已,不準開槍,委員長一定要活着帶到。”與此同時,蔣介石也在謀劃如何整治張學良。12月9日,蔣介石給邵子力寫了一封密信,要他通知《大公報》,發表撤換張楊的秘密指示。
12月10日,蔣介石召開了一個沒有張學良和楊虎城參加的重要軍事會議,最後确定了“剿共”的計劃,解除張、楊的職務,将東北軍調往福建、十七路軍調往安徽,由中央軍充當“剿共”主力,定于12日頒布向紅軍發動總攻擊令。
蔣介石的軍事活動使張楊發生疑懼,他們感到蔣介石對他們已不信任,不重視他們了。尤其是張學良與蔣介石的政治矛盾已公開化,最後攤牌的時間已迫在眉睫。
12月11日,張學良仍不動聲色,一切如常,白天他來到華清池見蔣。蔣介石照常召見、安撫東北軍和十七路軍将領,申斥辦事不力的人,按他的原計劃,12月12日他将離開西安回南京。
11日晚,蔣介石在臨潼舉行一個告别宴會,張學良參加宴會,并始終陪伴在蔣身旁。晚宴結束後,張學良親自開車送幾位軍政大員趕往新城大樓,參加以他和楊虎城名義舉行的招待會。
新城宴會在晚10點結束後,南京來的軍政大員們個個酒足飯飽,醉意醺醺。張學良、楊虎城送走客人後,馬上返回各自公館,宣布兵谏計劃。
12日淩晨2時許,擔負扣蔣任務的白鳳翔、劉桂伍、孫銘九、王玉瓒等分乘汽車、摩托車,風馳電掣地向臨潼駛去。
當王玉瓒率陳旭、馬體玉等多人沖進二道門時,蔣的侍衛驚醒後,憑借門窗拼命抵抗。頓時槍聲大作,子彈橫飛。
王玉瓒和陳旭利用黑暗角落、廊柱,翻過荷花池,繞道貴妃池,躍到五間廳前平台上。一見蔣住的三号門半開着,他們就飛步闖進卧室。發現蔣剛剛逃走于是王、孫便帶兵在骊山展開了大搜索。
最後,孫銘九在骊山的一個山洞裏找到了蔣介石,隻見他全身凍得發抖,蔣擡頭看了孫一眼又趕緊避開,說:“你打死我吧。”
孫銘九說:“不打死你,叫你抗日!”
此時,蔣介石臉色蒼白,赤着雙腳,上穿一件古銅色綢袍,渾身都是塵土。
12日上午8時半左右,唐君堯、孫銘九、陳旭等人把蔣介石押送到新城黃樓。
上午9時左右,張學良來到新城黃樓,看望蔣介石,向他說明兵谏的原因。蔣見張來神色突變,呆坐椅上長籲短歎。
當張學良說完,蔣才讷讷地說:“你既爲了國家,應先送我到洛陽,送我到洛陽再談。”張學良繼續說:“今日之事,豈容搪塞了事。我們仍希望你勇于改過,群策群力,共赴國難。如果仍執拗不悟,堅持己見,就隻有讓群衆公裁了。”
蔣介石一聽由群衆公裁,坐直了身子對張學良叫道:“過去我對你那樣好,現在,你意想把我交群衆公裁,你既然說是爲國家,你還是把我先送回洛陽再談。”說完後,蔣就閉目坐在椅子上,不再說話。談話沒有什麽結果,張學良辭出。
當天中午,蔣介石向宋文梅提出,他要見陝西省主席邵子力。事變後,那邵子力被軟禁在西安綏署衛士隊隊長室内。聽說蔣要見自己,邵便來到新城黃樓,見到蔣介石,邵亦開始勸說蔣抗日,否則會釀成難以挽回的變故。
邵子力離開後,蔣介石提筆給宋美齡寫了一份像遺囑式的電文。全文如下:
美齡吾妻:
餘決心殉國,經國、緯國吾子即汝子,望善視之。
蔣中正二十五年十二月二三日
另一份寫給蔣經國、蔣緯國的,内容爲:
經國、緯國吾兒:
餘隻承認宋美齡爲餘唯一之妻,務望汝等以生母待之,則餘雖死于九泉下亦瞑目矣!
蔣中正
蔣介石寫好電文後交給宋文梅,讓宋轉交張學良拍發出去,張學良答應當時發出。
下午,南京派來的36架飛機在西安上空低飛示威。當宋文梅告訴他是洛陽來的飛機時,蔣介石露出得意之色說:“我估計政府飛機一定會來西安的。”
12日這天,張學良去看蔣介石三次,蔣介石根本不容他說話。
14日下午,楊虎城與張學良商量之後,身穿軍裝單獨去見蔣介石。
蔣要求楊以國家爲重,盡快設法送自己回南京,以防變亂擴大,自己原諒楊的魯莽舉動。但是楊借以與張學良商量爲由婉拒,至此,蔣“始知虎城對陝變确亦預謀”。
在南京,宋美齡、宋子文爲營救蔣介石多方活動,22日,兩宋親自到西安會見張學良。宋美齡爲了争取蔣介石早日獲釋,不得不求助于中共代表周恩來。
12月23日至24日,宋美齡、宋子文兄妹代表南京方面,代表蔣介石,與張學良、楊虎城以及周恩來進行談判,基本上接受了西安方面和中共代表團提出的“停止内戰,一緻抗日”的主張,并說服蔣介石以“領袖人格”擔保實現承諾。宋美齡還巧妙地利用了張學良個人極強的英雄主義弱點,軟硬兼施,終于使張學良私自決定放走蔣介石。12月24日,張學良親自送蔣介石、宋美齡回南京,從此失去自由。。。。。。
(注釋: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成爲時局轉換的樞紐,即由全面内戰,轉向合作抗日。)
--話說陳旭來到戴笠身邊工作以後,到也規規矩矩,不曾有過什麽差錯。特務裏有很多人知道他曾在張學良手下幹過,自然而然地談到西安事變。往往這個時候,陳旭便連連擺手,說道:“東北軍解體以後,我失去依附已久,現在好不容易搭上了戴老闆,我就一心一意跟了戴老闆,希望今後不要談張學良。”
一些小特務聽到後,告知戴笠,戴笠很高興,對陳旭更加賞識。毛人鳳、沈醉等亦視他爲“同仁”。
陳旭在特務武裝隊裏幹了一段時間,慢慢和毛人鳳、沈醉等人混熟了,也就無話不說。
一次,毛人鳳和陳旭打“沙蟹”,結果陳旭輸得一塌糊塗,大概連抽煙的錢都沒有了。
這時候,陳旭的臉色都有點變了。
陳旭把手伸向口袋,結果掏出一個空煙盒,毛人鳳見狀,還一包煙給他。
陳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辦公室裏還有。”因爲他常聽毛人鳳說,賭博場上無父子,打牌如果不賭錢,等于玩女人不做愛,沒啥意思。
毛人鳳也不推讓,把錢收了起來。因爲赢了,心情特别高興,最後又說到張學良。
毛人鳳問道:“西安事變後,你見過他嗎?”
陳旭盯了毛人鳳很久,然後連連搖頭。
毛人鳳道:“這沒什麽。反正你跟張學良的關系已經過去了,見不見無所謂。”
陳旭忙道:“那是,那是。”
毛人鳳又道:“不過,張學良還活着,這一點是不用懷疑的,頭一回我去溪口雪窦山看他,他過得很好的,他的夫人于鳳至和趙四小姐輪流陪伴他。”說到這裏,毛人鳳突然掌了自己一嘴巴,罵道:“這該死的臭嘴,這該死的臭嘴,把這麽重要的秘密都洩露了!”
陳旭見狀,忙道:“毛秘書大可不必多心,我陳某人耳朵背,并不曾聽你說什麽。”
毛人鳳道:“這這。。。。。。唉,不過也沒所謂,都是自己人。”
陳旭道:“毛秘書,我上次跟你說過關于請幾天假回家看看父母的事你請示戴老闆沒有?”
毛人鳳一搔腦門道:“這,我這鬼記性,把這麽大的事都忘了,真是對不起,戴老闆早就同意了,方便的話随時可以走,隻是記得早早歸隊。”
陳旭非常高興道:“謝謝毛秘書。”
陳旭離開上海後,并沒有回家看望父母,而是來到了溪口雪窦山,裝作遊山玩水的樣子尋找張學良的蹤迹。幾天以後,他終于在溪口雪窦山找到了,連忙給東北去電。
原來,陳旭是張學良一手提拔起來的東北軍骨幹,對張學良感情深笃。他利用廣泛的社會關系,組織了一批原東北軍少壯派軍人成立一個營救張學良的秘密組織。他與東北軍六十七軍軍長吳克仁密謀,決定由陳旭混入戴笠特務處,調查張學良的行動方案,因張學良屬牛,故代号爲“放牛行動”,其中有十一條營救方案。利用戴笠這是第一方案。趁着現在抗戰全面爆發,吳克仁的六十七軍由河南商丘調往上海增援,原駐武漢、洛陽的東北炮兵也調來上海參戰。于是陳旭以爲營救張學良的機會到了,在炮火連天中毅然來到上海,投奔戴笠。
陳旭很快與東北軍聯系上了,讓杭州中央航校副校長、東北籍軍官馮克昌暗地裏聯絡航校内的二百多名東北軍官兵,經過精心策劃,全副武裝,分乘幾輛卡車,開到溪口雪窦山,在陳旭的指點下,如神兵天子降,把囚禁張學良的住宅團團圍住,向特務劉乙苯提出要拜見張學良。
劉乙苯一見來者人多勢衆,頓感措手不及,隻好同意了他們的要求。馮克昌、陳旭見到張學良後,向他懇切陳詞,希望張學良同他們一起回機場,然後乘飛機飛往香港,再從長計議。就在這緊在的關頭,屋子裏傳出一陣陰陽不定的怪笑聲,衆人循聲望去,頓時感到營救張學良無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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