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即便劉俊彤做了所有的心理準備,他依舊隻是一個七歲的孩童,被人挑釁的受不了的時候總會動手,而他的體能天賦不差,動手的結果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告狀到他的父親和繼母面前,而且又以前者爲多。
劉俊彤的繼母在得知劉俊彤受到幼童園處分多留一年的時候,就漸漸的對劉俊彤減弱的敵意,對手已經潰不成軍,她是樂的做好人的,而留級的那一年裏劉俊彤捉雞攆狗鬧得一家之主腦袋都大了兩圈,劉俊彤的繼母很會做人,立刻就擺出了一副好好太太的模樣,讓劉俊彤在自家老爸那裏越發的不得意起來。
所以當一紙複試通知書送到劉家郵箱的時候,劉俊彤的繼母還以爲是教育系統的軟件出了錯,把不該送的郵件送過來了。
“這怎麽可能?”
劉俊彤直到現在都還記得年輕的繼母那張紅紅白白的臉,她像是完全不明白爲什麽劉俊彤的名字會出現在華聯邦少年軍校的複試通知書上,她其實很想将那張電子通知單銷毀,但是她不能做,自己的丈夫就站在離自己不遠的一米外,雖然丈夫沒有看着她,但是她删除郵件的時候家用管理系統會發出提示音,那麽她一早做好的那些準備,就成了擺設了。
“怎麽了?”
男人擡起了頭,跟他一起擡起頭的還有那個小賤種,那個她以爲已經踩到腳底下的少年。
“呵呵,老公,不知道是不是系統出問題了,我們家俊彤竟然收到了華聯邦少年軍校的複試通知書。”年輕的繼母臉色有些扭曲,看着劉俊彤的眼神裏帶着惡毒的光芒。
“這是怎麽回事?”男人皺起了眉頭,劉俊彤時隔兩年之後,第一次在這個家裏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發自内心的笑容:“我覺得有趣,就去報名了,沒有想到會收到複試通知書。”
“胡鬧!”
男人的聲音顯得非常的憤怒,劉俊彤還沒有來得及表示什麽,一旁年輕的繼母卻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來:“老公,你别生氣,俊彤不是故意瞞着你的,他現在正是叛逆期,做點什麽糊塗事也是有可能的,你看有沒有辦法讓對方取消這個通知書啊?”
“這種事情,怎麽能以有趣的心态去做?你現在跟我進書房來!”
男人沒有理會自己小嬌妻的話頭,直接沖着劉俊彤咆哮道,劉俊彤站起身,嘴角挂着一絲笑容,這絲笑容刺痛了繼母的眼,她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好像還想再說點什麽。
“你先去休息吧,不早了。”
男人轉過頭來,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年輕的繼母停住了腳步,卻知道自己可能錯過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她站在原地咬了咬牙,卻識趣的不再說更多的話。
回憶到這裏其實暫停了一下,十歲的劉俊彤擡眼看着郭天佑,有一個疑問困擾了他三年,每一次他想要提起的時候就會被郭天佑躲開,躲開的理由各種各樣,時機好的讓劉俊彤覺得自己身上是不是被裝了什麽監視器,每一次郭天佑被他逼到牆角的時候,就會有各式各樣的人出來給郭天佑解圍,最常見的方法就是“有教官找郭天佑”。
這一次,郭天佑自己跳出來提及這個話題,劉俊彤不想再給郭天佑任何躲避的機會,他就這樣定定的看着郭天佑,看到郭天佑不再躲避他的視線爲止。
“我的錄取通知書,是不是你做了手腳,才會被發到你老爸的郵箱裏的?”
劉俊彤的老爸是郭天佑老爸下屬的下屬,任何有機會跟郭天佑老爸說上話的機會,劉俊彤的老爸都是與有榮焉的,更何況這一次,郭天佑的老爸當着諸位同僚的面走到他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告訴他他的兒子跟郭天佑老爸的兒子成了同學。
當時劉俊彤的老爸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就跟在郭天佑老爸的身後去替兒子辦了确認手續,然後回到家裏的時候,直接就宣布了這個好消息。
那個時候的劉俊彤還緊張的盯着家裏的郵箱,生怕錯過了電子郵件的到來,他怕自己沒考上,更怕自己考上了卻被繼母所阻礙,當他等了那一天卻什麽都沒有等到的時候,一直将他放在視線範圍内的繼母笑的有些張揚。
“哎,俊彤啊,千萬不要太失望了,如果你真的很想上的話,可以再等三年的,你放心,你爸爸跟我都等得起。”
這話其實說的很誅心,雖然有些孩子會爲了趕華聯邦少年軍校三年一次的招生特意推遲幾年上學,但是這個年限一般都不會超過三年,考過一次還沒有考上的,其實再考一次優勢也不大,畢竟華聯邦少年軍校看的是天賦,而不是現有的技能。
劉俊彤當時咬的下嘴唇都染血了,卻還是繃住了沒有多說一個字,雖然他的心已經涼了半截,他的腦子卻在飛速的旋轉着,還有什麽出路?還有什麽出路,他一定要找到!
父親帶回來的消息讓劉俊彤無法自已的裂開了嘴,也導緻他原本結痂的傷口又崩裂開了,但是他什麽也顧不上,他就是這樣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父親,沒有開口說話,因爲他知道一定有人會搶在他前面說話的。
劉俊彤的繼母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小賤種真的考上了考上了考上了,那她的兒子呢?她的兒子要怎麽辦?
“郭長官親自來恭喜我的,俊彤,你不虧是我的兒子。”
劉俊彤擡起眼,看着臉上滿滿的都是喜氣的男人,臉上的笑容卻漸漸的收攏起來,郭長官……
“是我。”郭天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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