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需花費三十分鍾布置案發現場,甄時峰與楚飛妍先行來到了後*台的休閑酒吧内稍作休息,順便商量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在峰哥看來眼前的這位楚家大小姐并非像是大戶人家的千金般那麽柔弱文雅,而是打從骨子裏有種好玩的天性,性格也是活潑開朗且毫不拘束。比如現在,她就如同一個孩子樣嘟着小嘴擺弄着櫃台上的不倒翁,時不時還來句‘嘟嘟嘟嘟飛~~’,壓根就沒有因爲甄時峰的存在而感到害羞。
“咳咳!”甄時峰故意咳嗽了幾聲,楚飛妍這才回過身來,用一種警惕色狼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對方,不過在面具的遮擋下甄時峰根本瞧不見飛妍的表情,他的腦海中卻是腦補出了一幅幅充滿了愛慕與敬仰的畫面,嘴角不禁流下了兩道口水。
“本來還想略表我的感激之情的,但就憑您現在這幅尊容,呵,還是算了吧!”楚飛妍撇撇嘴又繼續擺弄起了不倒翁,停頓片刻後追問了一句:“退場的參賽嘉賓有那麽多人,其中不乏有更爲出色的人選,可爲什麽要選我呢?就因爲預賽時排名第一?還是卡牌對決時撐到了最後?”
“廢話,僅憑這兩點誰還能比你更優秀啊?你确定這不是在自誇?”
“……………”楚飛妍滿臉漲得通紅,按邏輯來講的确是這麽回事。
然而甄時峰則是眯起雙眼,胳膊肘架在桌子旁擺出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随即淡淡道:“比起我來,或許你更需要與那叫翟墨的家夥見面吧?換句話說,你倆是熟人咯?”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楚飛妍本以爲是見到翟墨時的眼神或者表情出賣了自己,但甄時峰的回答卻讓她大爲吃驚。
“首先,從你外表上來看最多隻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而已,很顯然不适合來這種成人化的場所參加什麽遊戲比賽,更不可能是專門來此消遣以彰顯自我身份的,或許酒吧、公園、小樹林這些地方更爲合适。”
“其次,預賽的三道關卡即便是簡單也不可能在毫不知曉比賽内容的情況下于短短數分鍾内順利闖過,而你的用時與第二名的裏歐又相差甚遠。因此你有相當大的作弊嫌疑,也許是賄賂了俱樂部的工作人員等等。”
聽到這裏,楚飛妍的額角已經滲出了成片的冷汗。
“比賽的嘉賓們皆是抱着娛樂的心态參與其中,誰都不會如此在意那些所謂的虛榮,退了場抱怨一下放幾句狠話也就罷了,可你不一樣,即便自己無力通過預賽也要做賄賂破财之事,可見你對比賽的結果十分看重。”
“跑到不适合去的地方,去做無法完成的事情,即使采用作弊的手段也要取得最後的勝利,很顯然,你的目的一定和那作爲最後守擂者的翟墨有關。再加上年齡相仿,嗯,該不會是情侶關系吧?”
話畢,楚飛妍垂下腦袋不願發一言,而甄時峰卻不以爲意地坐到了櫃台前接着擺弄起了那隻不倒翁,現場的氣氛頓時有些尴尬。
“你…………究竟是什麽人?”終于,楚飛妍開了口。
峰哥淡淡一笑,随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同時彎腰一躬作紳士狀,行禮道:“甄時峰,現爲私家偵探一名!”
“也就是說是我父親雇你來的喽?”
“大小姐直覺果然敏銳,不錯,我的确是接受了令尊的委托。”
楚飛妍不禁無奈的一笑,哪裏是自己直覺敏銳,都說是私家偵探了用腳趾頭想想也能明白是怎麽回事,如此之前峰哥有意無意的盯着自己也就有了解釋。
“你把自己的身份都告訴我了,難道不知道會造成什麽後果麽?”
“大小姐是聰明人,現在的我對于您來說可要比鬧情緒耍脾氣重要得多,如果我退場了,恐怕您的願望……………”
“你這是在威脅我麽?”楚飛妍忽然臉色一沉。
“沒錯,這就是在威脅你!”甄時峰回答的相當幹脆,“看在委托款的面子上我叫你一聲大小姐,但如果你不願配合我來行事的話,呵,脾氣上來哥也是會發飙的!”
楚飛妍沒有再繼續反駁,顯然是有些猶豫。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我拿了令尊的錢辦事,但委托的内容僅是監視跟蹤順便彙報彙報行蹤而已,話語權可是掌握在我手中的,即便騙騙他老人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有誰會發現呢?”
“你的意思是?”
“還聽不明白麽?我可以幫助你赢得比賽,也可以替你瞞住令尊,至于比賽後和那翟墨的恩怨你自己去解決算了,我是不會再參與的。然而這一切的前提條件是…………”甄時峰猛地俯下身來,陰冷的眼神着實令飛妍妹子吞了口吐沫,“呆在我身邊,陪我演完這出大戲!”
……………………………
三十分鍾已過,甄、楚二人再次回到了比賽的舞台。這時賽場對面編号爲一和十的鐵門之間緩緩升起了另一扇極爲寬大的閘門,布置完謀殺場地的翟墨從中踱步走了出來,嘴角掠過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然而還沒等翟墨開口,楚飛妍卻是突然上前一步,用盡全身的力氣嘶聲怒吼道:“翟墨!!!!”
原本哄鬧的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楚飛妍的身上。這一吼可謂是令翟墨猝不及防,微怔了片刻後他才勉強咧嘴一笑,淡淡道:“好久不見啦,飛妍…………不對,現在是飛燕!”
楚飛妍抑制不住眼角的淚水,自開場以來這是翟墨第一次與她正式打招呼,同樣也是幾年來唯一的一次招呼。甄時峰連忙輕咳了兩聲,飛妍妹子随即擦了擦淚痕,也是咧嘴笑道:“對啊,已經有三年十個月零五天二十八分三十六秒沒見啦!”
“哦,難道?”鮑芬博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不怕聊不完的天就怕鬧不完的八卦,隻見他清了清嗓子,一手壓着帽檐一手高舉話筒,兩眼凝視‘天空’,深情道:“如何讓你遇見我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爲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讓我們結一段塵緣。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樹,長在你必經的路旁,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随即左手輕輕撫過了胸口,表情顯得略有些痛苦,“當你走近請你細聽,那顫抖的葉是我等待的熱情,而當你終于無視地走過,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喂,現在是作情詩的時候啊?”翟墨心中着實吐槽了一番。
楚飛妍一闆正經的繼續道:“翟墨,還記得當初的承諾麽?”
“呃,當然記得,隻是沒想到你會來的這麽快,這麽快就站在了我的面前,說實話,我的心中也很忐忑!”
“如果我赢了,翟墨,告訴我你的答案好麽,無論是悲是喜,不要再讓我苦苦的等待了,好麽?”說話間,楚飛妍眼眶中已是噙滿了淚水。
沉默了片刻,翟墨終于點了點頭,而後目光便再次落到了甄時峰身上:“峰王漿先生,我精心準備的推理盛宴已經開席,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