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照着做了,繩索正好落在碗狀石棺上。
劉胖子老實不客氣,一把抓起繩索,“對不住了,胖爺爬繩子不行,所以我先來。”
關雲也不阻攔,隻是看着準備爬繩子的劉胖子緩緩的道,“這裏離石梁太遠,你爬繩的動作太慢,想就這麽着拉着繩子爬過去,肯定辦不到,你抓着繩子,一離開這石棺,繩子和你就會往下落,一定都會掉進蟲子堆裏。還是個死啊!”
胖子一聽,傻了眼,“那怎麽辦?這都白忙活了?”
“也不白忙活。你拿繩子拴住自己,然後在石棺上用力拉直了繩子。我們順着繩子爬上橫梁,然後再一起拉你上去。你在下頭爬,我們在上頭拉,說不定你還有條活路。”
一聽這話,劉胖子覺得十分有道理,想也沒想,便立馬又将繩子往自己腰上死死捆住,然後拉直了繩子,慷慨激昂的說道,“去吧,兄弟們,讓我來做你們的引路人。”
柳書涯見狀有些猶豫,在想要不要替了劉胖子來拉繩索。
關雲一拍柳書涯的肩膀,“快走,慢了就來不及了。”
于是柳書涯也不再多想,趕緊踩着劉胖子的大腿,蹭的竄上繩索,走鋼絲似的從繩索上就往斜上方的石梁走了出去。
等柳書涯走到一半,關雲對着柳書涯大喊一聲,“書涯小心,我也上繩了。”
說完還囑咐了一句劉胖子,“扯緊些繩索。”
關雲沒有柳書涯那走鋼絲的本事,于是雙手抓住繩子,腰腹用力,收腳,兩腳也挂上了繩索,緩緩往斜上方爬去。
劉胖子起先還挺起勁。但是兩人的重量實在有些沉重,壓得他十分難受,繩索勒得他身上的肥肉都凹陷下去,包住了繩子,那皮肉自然十分疼痛。盡管如此,但是想着那是兩條人命,于是便死死拽住,不肯放手。
他看着柳書涯的背影和攀爬的關雲,突然覺得十分委屈,罵道,“老關,你真不是個東西,老子被你給陰了。怎麽就不是你們在這兒拉繩子,叫我先爬過去?”
關雲在繩索上哈哈一笑,“你爬得慢,我們快,争取時間。”
等柳書涯和關雲都上了石梁,關雲這才對柳書涯小聲道,“誰叫他胡鬧,讓他也吃些苦頭。”
柳書涯聽了,微微一笑,跟關雲一起要拉繩索。關雲卻一把将石梁上的鐵爪給拔了出來,遞給柳書涯。
柳書涯不解何意,關雲交代他,待會讓劉胖子放長些繩子過來,柳書涯扯着鋼爪,也将繩索綁在身上,繞過一根立柱,然後等劉胖子離開了碗狀石棺,柳書涯便拉着這鋼爪,用最快速度,沿着橫梁,繞着地宮往對面跑去。
這樣借立柱做潤滑承軸,能保持劉胖子在空中飛行的速度,不至于跌落地面的蟲堆裏。
否則劉胖子要爬過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柳書涯聽了連連點頭。
關雲吩咐劉胖子如何如何做的時候,劉胖子氣得要命,不肯聽關雲的吩咐,直到關雲威脅劉胖子,若是不肯照辦,便不管他了。
他這才沒好氣的重新将綁在身上的繩索給解了,多放了些繩索給柳書涯,柳書涯将繩索在身上捆綁死了,拉着鋼爪,繞過一根立柱,然後等劉胖子重新往身上綁好繩子,便要開始奔跑給劉胖子加速。
就在劉胖子重新往身上綁繩索的當口,突然聽見嘩啦一聲響,于此同時,就聽見關雲在哪兒怒吼,“胖子,抓緊!書涯,快跑。”
劉胖子也不知道什麽狀況,就覺得他腳底一輕,原本踩着的碗狀石棺的棺蓋已經沉了下去。
他趕緊将繩子往胳膊上繞了繞,死命抓住不放。
之後,他就覺得自己跟着那繩子飛出了碗狀石棺。這是因爲柳書涯已經開始在頭頂石梁上拉着繩子飛奔起來。
當他飛離碗狀石棺的時候,那些蟲子不知道怎麽回事,已經突破了禁制,瘋狂的往石棺爬上來。
幾隻爬在最前頭的蟲子,居然用腳爪勾住了劉胖子的鞋褲,并順勢爬上他的腳掌,鑽進了他腿腳的皮肉中去,疼得劉胖子龇牙咧嘴。但是卻依舊緊緊抓住繩索,不敢稍稍放開雙手。
梁上柳書涯沒命的狂奔,他知道隻要稍慢一些,劉胖子在空中飛翔速度減弱,就有可能跟着繩子垂落地面,那這胖子可就完了。
他像放風筝一樣,将劉胖子一路拉了上了橫梁。
劉胖子才被拽上橫梁,關雲瞅準了時機,撲上去一把抱住他,将他摁在了橫梁上,同時大喊“停、停”,生怕他被柳書涯給拽了下去。
那邊柳書涯其實也看準了劉胖子的方位,感覺到手上繩索一緊,立刻停住了腳,生怕将劉胖子重新又給拽下了梁去。
劉胖子之前被繩索扯在空中飛行,弄的暈頭暈腦的。而今被關雲壓在身下,安全感頓生。覺得是從閻王殿轉了一圈回來,經曆了生死兩重天,吓得都快哭了,帶着哭腔和顫音罵道:“不帶你們這麽玩的。”
關雲好生安慰了他一回兒,跟他解釋說主要是要争取時間,不然等他慢慢往梁上爬,那底下的禁制崩塌,蟲子爬上石棺,那大夥兒說不定都活不成。置于教訓懲罰劉胖子的話,關雲掩去沒說。
畢竟剛才那一下事發突然,險之又險。要不是關雲當機立斷,劉胖子恐怕就真成了蟲肚裏的冤鬼了。關雲自覺對劉胖子十分歉疚,故而更沒好意思說懲罰的話頭。
倒是關雲說起石棺處的禁制突然消失,讓劉胖子覺得萬分奇怪,爬起來一邊解開身上勒進了肉裏的繩索,一邊跟關雲一起往下頭的碗狀石棺看去。
對面橫梁上柳書涯和微微也蹲着往下頭的石棺處看。
隻見地上那些屍蹩都不顧一切的往碗狀石棺裏爬,密密麻麻的将碗狀石棺的碗口給堆了起來,仿佛一隻巨大的碗裏,盛滿了黑芝麻。
蟲子不停的往那碗狀石棺裏湧去。
看着看着,橫梁上的幾人就都覺得十分奇怪。碗狀石棺雖然站在近處看起來不小,但是這滿地宮的蟲子實在太多。地宮中央那相對而言小小的石棺,哪裏能容納得下這許多的蟲子?
柳書涯他們都在琢磨,這碗狀石棺底下肯定另有乾坤,說不定又是一個通道。
他們都瞪着碗狀石棺看,眼睜睜的看着那些蟲子鑽進了碗狀石棺裏,然後以爲底下又會出現一個大洞,但是當蟲子爬到最後,呈現在他們眼前的,卻是一個十分夢幻的景象。
碗狀石棺裏,居然很奇幻的出現了一整碗水樣的液體。
液體透明,呈現出蔚藍色的熒光。
所有的蟲子沒入了石棺中蔚藍的液體之中,然後便消失不見,不知所蹤。
那液體除了自身發光之外,還向上放出蔚藍色的光柱直通地宮頂上爬出蟲子的那個空洞,
當所有的蟲子都消失之後,蔚藍色的液體中,隐約能看見有一個人躺在裏面,浸沒在藍色水樣液體中。
那是個女人。
一個美麗的女人。
屍化的微微看了這女人,莫名變得煩躁,心裏湧上一股酸意。
柳書涯看了那女人,有幾分茫然,又有幾分酸楚。
秦曉月。
就那麽着,躺在了蔚藍色的液體中,猶如安詳的公主。
甯靜而美麗。
唯一叫人心疼的是,這美麗的人,已經不再屬于人間。
但柳書涯可不管這些,他想要沖下去将那女人撈起來。
就在他将要行動的一刹那,碗狀石棺正上方,被藍色熒光照着的空洞裏,傳來一聲令人恐懼的尖嘯聲,這聲音柳書涯聽起來覺得有幾分熟悉。
這聲音一響,立刻引來了所有人的警惕。
柳書涯也冷靜了下來,伏在橫梁上緊盯着那“天花闆”中央的空洞。
就在衆人都十分緊張,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麽幺蛾子的時候,那空洞中突然飛出一團黑影,猶如一隻碩大的蝙蝠。直接從那地宮頂上石洞中竄了出來,直撲下方的碗狀石棺。
柳書涯一看就認了出來那東西,正是在下頭村後山遇見的那些飛僵的同類。而且看這飛僵的身影,有些似曾相識。
黑影直落碗狀石棺,而後蝙蝠化作一個人形,站在碗狀石棺内,秦曉月的身旁。半身沒在奇異的蔚藍色液體中,半身立在外面。
他裹着一身銀色的袍子,内着華貴的黑色燕尾禮服,烏黑的飛機頭跟打了蠟似的,一看就叫人覺得貴氣逼人,整個臉龐儀容居然給人一種優雅的美感。
很誇張,很裝逼。
正是當時在下頭村後山最後圍堵柳書涯他們的那隻貴族僵屍首領。
柳書涯有些吃驚,不知道爲什麽會在這裏遇見他。
那“貴族”居然不忘很紳士的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後才擡頭望向柳書涯和微微,微笑點頭,還十分雅緻的擡手對着柳書涯打了個招呼。(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