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剛才搶奪汽車的時候順手把那兩人身上的現金也搜了出來。否則她現在身無分文,哪也沒法子去。
蔣怡打了個的士,回自己居住的公寓,但是當她來到公寓小區外的時候,發現自己公寓樓下停了幾輛高檔汽車。
蔣怡仔細一看車牌,十分熟悉,應該都是人途公司的車。蔣怡心裏戈登一下,知道公寓是回不去了。由于柳重的事件,讓她對警察十分不信任,所以不敢報警。
她趕緊叫的士司機離開,司機不耐煩的問她到底去哪?稍作思索後,便決定先回老家再說。
她讓的士司機将車開到一處偏遠的長途汽車站,在車站找了輛私人承包的短途班車,乘車離開了城市,而後又輾轉幾次,終于回到家鄉。
她原本害怕警方會開始大肆搜捕她,但是讓她意外的是,并沒有警察設卡抓捕,所以她猜測可能是因爲這事情如果鬧大了,歸根結底還是伍天賜綁架在前,裏頭還含着許多其他見不得光的勾當。所以伍文輝不便再求助警方,從而給了蔣怡逃跑的機會。
蔣怡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在家門口敲了半天門,門也沒開,她家的鑰匙藏了一把在門框的縫隙中,蔣怡取下發夾将那鑰匙鈎出。開門進屋,屋裏父母都不在,蔣怡一路奔逃十分疲憊,便自顧自的躲進自己房中睡了去。
沒睡多久,忽然聽見房門外有動靜。蔣怡慌忙起身,拉開房門,隻見自己爹媽一個拿着鍋鏟,一個拿着菜刀,舉得老高,正在門口要砍砸下來的樣子。
蔣怡吓了一跳,趕緊後退。
蔣怡爹娘一看是她,長籲了一口氣,她娘丢下鍋鏟,上前一把将她摟住,抱頭痛哭。
母親抱得太緊,讓蔣怡的肚子略有些不舒服,叫她母親放松些。她娘也覺得自己十分注意身材的女兒此時的肚子比往常要大些。
而後,老人家立刻反應過來,指着肚子詢問。蔣怡含淚微笑點頭,老人家的猜想得到确認,悲喜交加,再次抱着女兒又痛哭了一回,隻是這次特别注意護住蔣怡的肚子。
蔣怡覺得奇怪,不知道父母爲什麽表現得如此悲傷。照理來說,蔣怡柳重的事情,他們并不知曉。
于是蔣怡問他們是怎麽了,父母告訴蔣怡,人途公司前日剛派人來他們家了,告知柳重拳賽出事,已經去世了。蔣怡自己也失蹤了。公司說是十分關心,到處在找蔣怡,詢問老人家蔣怡有沒有回來。
想來是應爲蔣怡這兩天轉了多趟車,而且車速較慢,所以被人途公司搶先到他家來查問來了。
兩位老人聽聞這樣的噩耗,自然心如刀割,萬分難受。這兩日簡直是度日如年,于是今日商定,要去首都找蔣怡。之前便是去火車站買票去了。
蔣怡聽了這話,心裏一驚,果然人途公司已經找來,她趕緊叫爹娘收拾東西,說自己必須躲一躲。
東西還沒收拾好,蔣怡的父親就發現樓下來了幾輛車,車上下來一群氣勢洶洶的人,正往樓裏進。蔣怡父親趕緊告知蔣怡。蔣怡知道這時躲在家裏是躲不過去了,而下樓又肯定跟那幫人撞個正着。
母親提醒她,樓上住着她的發小。那姐們是和蔣怡一起長大的姐妹淘,跟蔣怡身材相仿,爲人大大咧咧,十分仗義。
蔣怡趕緊上樓,躲到那姐妹家中,并簡單告知自己的處境。
那姐妹十分仗義,拿了蔣怡的衣裳放在包裏,走下樓去,到了一樓,趕緊換上蔣怡的衣裳,而後沖出樓道,在小區門口搭了個的士就走了。
樓下人途公司車上的司機看見了那姐們出門,他們并不認得蔣怡,一看衣服像,就以爲是了。之前伍文輝已經安排了人盯着蔣家,發現蔣怡回家,就立刻告知了上頭,還詳細述說了一番蔣怡的衣着打扮。于是伍文輝馬上通過地下關系找人來蔣怡家抓她。
樓底那幾輛人途公司轎車的司機商量了幾句,其中一人趕緊上車,開車跟了出去,另外幾輛車趕緊将樓上那幫人叫了下來,而後一起驅車去追蔣怡的姐妹去了。
當時蔣怡家中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蔣怡的父母也被那幫人沖撞了幾下,但是好在并沒有受傷。
等那幫人離開之後,蔣怡趕緊下樓,回到家中,她父母知道現在女兒處境十分危急,想要報警,卻被蔣怡攔下。左右爲難之下,蔣怡父親突然想到自己在鄉下有一個獨居無後的表姐,把蔣怡送到那去,人途公司一定想不到。
所以蔣怡穿上母親時常穿的衣裳,帶上簡單的換洗衣物和錢财,由母親陪着,父親在前頭望風開路,一路走出小區,打了輛的士,去到老家遠郊的一個車站。母親原本想陪着蔣怡下鄉,但是蔣怡怕伍文輝那幫人生疑,于是拒絕了母親,決定獨自上路。她還告知母親,說如果那幫人再來找麻煩,就說蔣怡出國找柳重的親戚去了。
蔣怡父母含淚送别了女兒,回到家中,卻見那幫人押着蔣怡的閨蜜回來了。到這時,蔣怡父母也忍不住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和蔣怡閨蜜一起,招呼出樓道的鄰裏,同那幫人大吵了一頓,還報了警。
當地警察過來了解了情況,認定那幫人騷擾百姓生活,都帶回警局去了。那幫人也不便将蔣怡的事情捅破,隻能就此作罷。後來人途公司自然有人疏通,将那幫人給放了出來。此後人途公司又派人來找蔣怡父母,軟硬兼施的要找蔣怡的下落,但是蔣怡父母一口咬定蔣怡出國去了,那幫人也沒有什麽辦法,伍文輝居然還真派人去機場和國外做了調查,但是自然是杳無音信。
此後一年多的時間裏,始終有人途公司的人在蔣怡家樓下監視,但是一直沒有發現蔣怡回家,人途公司也就撤了崗哨。再加上人途公司自己的業務也出了問題,伍天賜被治好之後,關于柳重蔣怡的案子也并沒有東窗事發,說明蔣怡并沒有站出來告狀。所以伍文輝就也就把追蹤蔣怡的事情慢慢的給淡忘了。
蔣怡找的那個表姑媽就住在下頭村裏。這村子位于大山之中,伍文輝怎麽也不會想到蔣怡能鑽到這大山裏來。表姑媽是村裏的孤老,原本就十分孤單,蔣怡見過她幾次,這次蔣怡說要來姑媽這常住,老人家正好有了個伴,就将蔣怡當成自己女兒看待,還叫她就在這住下不要走了,老人家對懷孕的蔣怡照顧有加。山村裏民風淳樸,村民對蔣怡也很熱情,蔣怡過得到也十分自在。
這村裏離城市遠,最困難的就是缺醫少藥,有人病了,都不知如何醫治。蔣怡雖然不是醫學專業出身,但是紮實的生物學功底,讓蔣怡也能做個山裏的赤腳醫生,幫着村裏人看個小病,治個頭痛腦熱啥的。蔣怡雖然臨床治療經驗不足,但是對病情的判斷和用藥十分準确,比其他山裏郎中還要厲害些,所以本村和幾個鄰村的百姓甚至都慕名而來求醫。
蔣怡心地善良,幾乎有求必應,竭盡全力給百姓們治病。她上山不久就請趙大亮前任的村長幫她從鎮上弄來了一些中西醫的醫書,和一些常用的藥物和治療器械。她仗着自身的生物學知識作爲基礎,自學中西醫,很快醫術便有了極大的精進,除了尋常斷病用藥之外,甚至能做一些簡單的縫針、接骨之類的小手術。
自此以後,她便成了鄉村名醫。
蔣怡進村後還碰上一件山豹闖屋的事件,也是被逼的沒辦法,她被迫出手,居然一刀捅入山豹的脖頸動脈中,直接将山豹給捅死了。這一手震驚全村,都知道了蔣大夫身手了得,故而村裏原本有些單身老爺們看她長得漂亮,對她有非分之想的,經此一事,再沒人敢打她的主意了。
頻繁的給人看病,導緻蔣怡身體有些疲累,而那次手刃山豹,更是動了胎氣,這導緻蔣怡臨盆生産的時候出現了難産。
山裏隻有穩婆,沒有醫院。生孩子如同風暴雨,發動以後一時也來不及送她下山。
蔣怡隻能是靠自己沖過了鬼門關,最後總算将兒子生了出來,但是由于破羊水之後孩子在産道憋得太久,可能是腦子缺氧過度,憋壞了大量腦細胞,那娃娃出生之後腦子發育便不行,是個傻娃娃,蔣怡心痛不已,但是也無可奈何。
她給兒子取名叫柳書涯,挺好聽的一個名字,但是村裏人叫起來,變成了柳樹丫,蔣怡也覺得這名字可愛,便做了柳書涯的小名。
在撫養柳書涯的過程中,蔣怡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治好兒子的腦子,但是卻難如登天。
最後蔣怡心灰意冷,認了命,放棄了治療兒子的智力,也放棄了和兒子一起回去報仇的念想,一心隻想着養大兒子。(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