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有點兒眼力啊!沒錯,我是學了點兒醫道的皮毛,”蕭小白随意點頭。
皮毛?愣了下的消瘦老者,神色古怪的看了眼蕭小白,随即忍不住道:“小兄弟,你看你是不是可以先幫我那個同伴解除身上的痛苦呢?”
“呵呵”蕭小白側頭看向消瘦老者笑了:“老頭,怎麽稱呼啊?”
“敝姓邱,江湖人稱九爺,”消瘦老者也是幹脆的向蕭小白自我介紹般開口道。
邱九爺?蕭小白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消瘦老者:“聽起來挺有身份的樣子,怎麽,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給你個面子啊?”
“年輕人,不應該尊重一下長者嗎?”消瘦老者邱九爺蹙眉反問道。
蕭小白嘴角笑意更濃的看着邱九爺略微沉默才道:“老頭,你知道現在你在我眼裏是什麽嗎?”
“是什麽?砧闆上的魚肉?”邱九爺看着蕭小白略帶好奇的笑問道。
輕搖頭的蕭小白,認真看了看邱九爺才道:“你在我眼裏,是個黃土埋到了脖子的老不死的。不,也許還不能說您老,準确的說,您隻是離死不遠了而已。或者,我再說得明白一點兒,您的身上陰煞戾氣太重,還有着股兒隐約的土腥味,土底下讨生活的吧?發死人财,你就不怕哪天一不小心把自個兒給埋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臉上笑容凝滞的邱九爺,忍不住目露驚色的看向蕭小白。
“一個小人物而已!”蕭小白輕聳肩随意道:“邱九爺,我隻是想提醒你,雖然我不敢在這兒殺人,可是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死得更快,而且神不知鬼不覺。我不喜歡招惹麻煩,可更讨厭有人來找我的麻煩。”
面色微變的邱九爺,看着蕭小白淡然平靜的表情,不由心中略微凜然。
而蕭小白說完便是不再理會邱九爺,在一旁閉目盤膝修煉起來。
看着閉目靜坐的蕭小白,凝眉沉默了片刻的邱九爺,這才起身下了床鋪,來到了不遠處牆角邊蹲下,伸手扶起了那還在渾身抽搐般口中發出壓抑痛苦呻吟的的壯碩漢子:“鐵山,你怎麽樣?”
“九爺!求求你,打暈我!”這個鐵打般的漢子,這會兒渾身冷汗,濕漉漉的好似剛從水裏撈出來似得,聽到邱九爺的聲音,頓時忍不住艱難開口道。
看他這般狼狽渴望哀求般看向自己的邱九爺,不由老臉面皮抽搐了下,然後伸手在壯碩漢子鐵山腦後一斬,讓其渾身一僵般翻了個白眼昏了過去。
而緊接着,似有所覺般轉頭看向蕭小白,準确說是看向蕭小白身旁的邱九爺,卻是見鬼了般的渾身僵直、瞪眼嘴巴都是慢慢張大了。
隐約的陰冷氣息在牢房内彌漫開來,使得其他老實爬到蕭小白所在床鋪對面鋪上睡覺的暫押犯們都是忍不住本能般的縮了縮身子,裹緊了身上的毛毯。
然而,邱九爺這會兒卻是心中寒意更濃,一屁股坐在昏迷的鐵山身旁,渾身酥軟無力的爬不起來了般,枯瘦的身子隐約在微微顫抖。
蕭小白這會兒卻是沒心思去理會邱九爺,沉浸在修煉中的他,吸收煉化靈氣慢慢成了一種身體的本能般,他甚至于還能略微分心去研究琢磨《太玄醫經》。
在牢房裏陰冷氣息彌漫時,看守所一棟住宅樓的一樓拐角房間中,一張老舊書桌之上,一枚靜靜擺放的古銅色羅盤突然微微震顫的其中指針急速轉動起來。
“嗯?”不遠處的床上躺着正在睡覺的一個中年男子似有所覺般豁然睜開了雙眸,凝眉起身下床披上警服外套來到書桌前一看那羅盤,不由面色一變的閉目略微感應了下,随即再次睜開雙眸忍不住驚疑低喃:“鬼氣?怎麽會?這看守所内,怎麽會有這麽重的鬼氣?”
神色鄭重的略微沉吟了下,中年男子便是伸手拿起那羅盤,直接轉身向外走去了。
靠着羅盤的指引,黑暗的夜幕下,獨自一人悄然靠近牢房所在的那棟樓的中年男子,在距離蕭小白所在那個牢房不算太遠處,突然停了下來,看着停止顫動的羅盤和指針,不由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怎麽又感應不到了?”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天剛蒙蒙亮,蕭小白便是緩緩睜開雙眸結束了修煉。
掃了眼對面床鋪上擠在一塊兒還在沉睡的其他暫押犯,靈活躍身下了床鋪的蕭小白,不禁目光落在了彼此靠坐在牆角的鐵山和邱九爺身上。
上前略微蹲下身子的蕭小白,伸手心意一動,絲絲内氣彙聚在指尖,然後閃電般點在了鐵山身上的幾處穴位。
渾身一個激靈般清醒過來的鐵山,便好似溺水之人剛逃到岸邊似得大口喘息起來。
“怎麽樣?昨晚的滋味兒如何?”蕭小白清冷淡然的聲音,讓下意識擡頭看向他的鐵山再次渾身哆嗦了下,目露恐懼之色的下意識向一旁躲,卻是不小心将邱九爺碰得狼狽摔倒在地。
熟睡的邱九爺,這一下清醒過來,看到蕭小白也是不禁渾身一顫的面色有些蒼白。
蕭小白看二人的反應有些啞然失笑:“瞧把你們吓得,我是鬼啊?”
邱九爺一聽,忍不住瞬間雙眸收縮了一下,消瘦的老臉更顯得沒一絲血色了。
叮當伴随着一陣鈴聲響起,還沒到六點,整個看守所一個個牢房已是燈光亮起,暫押犯們盡皆起床洗漱,然後有序的都來到封閉大廳般的看守所食堂,準備吃早餐。
讓蕭小白有些意外的是,食堂裏的夥食還不錯,最起碼有葷有素、能吃飽。
正坐在條桌旁吃着肉包子和面條的蕭小白,突然感到一旁座椅一沉,側頭一看隻見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頭發花白、臉色略有些病态蒼白的中年警察坐在了自己的身旁,還面帶笑意的看了自己一眼。雖然這中年警察年紀不小了,可也算得上一個老帥哥了。看他的面容,年輕的時候必然是俊朗不凡。可這和蕭小白沒什麽關系,他也就是随意看了眼,便低頭繼續吃飯了。
“小夥子,因爲什麽進來的啊?”中年警察顯得很是和藹可親的淡笑問道。
囫囵了一口面條的蕭小白,頭也不擡的淡然道:“弱小!”
“呃”似是愣了下的中年警察,轉而目光一閃,便是忍不住臉上笑意更濃,看着蕭小白輕點頭道:“這個答案,倒是有些新奇!”
說着,中年警察也是吃起了他的那一碗面條,吃了幾口才緩緩開口道:“弱小不是罪,甘于弱小也不是罪。可若是爲了變強而瘋狂不顧一切,那麽最終失去的一定會多過得到的。”
“最煩你這樣的,想說什麽不能幹脆直接點兒啊?”蕭小白蹙眉看了眼中年警察。
中年警察則是淡笑搖頭道:“沒什麽,有感而發罷了。”
“有毛病!”沒好氣嘀咕了聲的蕭小白,便是狼吞虎咽般吃完了面條,拿起最後一個包子起身離開了。
蕭小白剛離開看守所食堂,向牢房所在的過道走去,便見守在門口的一個青年警察對他蹙眉道:“小子,别不識好歹,吳叔願意教導你兩句,就好好聽着,對你沒什麽壞處。否則的話,咱們恐怕免不了以後再在這裏見面。”
“多謝好心,不過沒那個可能了,”蕭小白卻是嘴角輕翹的對青年警察一笑,然後徑直沿着過道向着牢房走去。
目送蕭小白離去的青年警察,則是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站自己的崗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