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夕顔橫他一眼:“你打哪裏看出我喜歡綠色了?”
風蕭尋頓了一頓:“綠色很好看啊,春天的顔色,萬物生發綠意始……”
方夕顔訝異地瞧了他一眼:“咦,小家夥,你居然還會拽文。你既然這麽綠色,幹嘛自己不穿一身綠?順便再整個綠頭巾……”說到最後一句,察覺失口,便頓住不說。
自己這麽說一個孩子有點惡毒的說,方夕顔在心裏立即忏悔了。
風蕭尋臉色不太好看:“你不記得那句詩了?”
方夕顔挑眉:“這句詩很有名?哪個名家的?”
她該記得這句詩嗎?
就算寫這句詩的人是這個時代的李白,杜甫,她才來這個世界幾天,不知道很正常吧?
怎麽這小家夥一副便秘的表情?
好像她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錯誤似的!
風蕭尋看了她半晌,嘴裏緩緩念:“萬物生發綠意始,萬碧層疊妖娆紅。”
方夕顔回眸看着他,忍不住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小家夥——你被哪家詩人附體了?不過,這兩句詩貌似不太合轍押韻,平仄不對,估計寫這詩的人也就一打油的……”
風蕭尋後退一步,眸中似有什麽在湧動。
這兩句詩還是當年绯月所做,那時他才認下她做義女不久,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居然跑去學作詩,學了一個月後便開始在他面前叽裏咕噜地念詩,還常常拿她的詩作給他看。
風蕭尋兒時遭遇雖然坎坷,讓人一掬同情之淚,但卻也學到了不少東西,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作詩自然也很内行。
隻不過他嫌這個東西是酸腐書生喜歡的賣弄的東西,所以平時也懶得做。
绯月所做詩詞的好壞,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那時對绯月感情淡漠,所以每每看到她所做的詩會毫不客氣地批判,幾乎批的一文不值,給她的打擊不輕,天天奄奄的。
但那丫頭很有韌性,越打擊她越奮發向上,吃飯睡覺也在想好詩的句子,走火入魔一樣。
後來她在夢中得了這兩句詩,忙忙寫出來,獻寶似的給風蕭尋看。
風蕭尋看到她那一雙滿含希冀的大眼睛,一時心軟,破天荒沒打擊她,便說還好還好,有進步了——
結果绯月就像憑空拾到一個大金元寶,眼睛刹那璀璨,興奮的走路都是飄的——
從那一天開始,绯月開始穿綠衣,深綠,淺綠,嫩綠……走在一身大紅的風蕭尋身邊,就像一片鮮嫩的綠葉……
而那兩句詩也被她死磨硬泡地讓風蕭尋大筆一揮寫出來,然後她便将它挂在她的卧房之内,天天看。
風蕭尋一向風流不羁,身邊美女成陣,桃紅柳綠,姹紫嫣紅,來來去去,卻沒有一個人能在他身邊待足半個月,隻有绯月,像一片綠葉似的始
終待在他身邊,更不知道何時走進了他的心裏,再也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