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些頭疼地揉着眉心。這些日子顔池一直鎖在這裏疼的鬼哭狼嚎的,惹得那些看守也離這裏遠遠的,免得被荼毒了耳朵。
帝釋音足下微微一頓,唇角淡淡一勾:“不必治療,她死不了。”
也就是持續地受活罪而已。這是她應得的!
“帝釋音,你不能這麽待我!”
顔池忽然尖叫起來,她像是豁了出去:“帝釋音,我知道對不起你,害得你和她分開。可是——我也畢竟曾經是你的朋友不是嗎?還……還救過你兩次——”
帝釋音蓦然回身,涼涼地看着她,緩緩開口:“顔池,本座現在十分後悔曾經當你是朋友!救過我兩次?你确定?!你所謂的第一次救我是在一萬五千年前,而那時,真正的顔池尚沒有涅槃,沒被你鸠占鵲巢!救我的是她而非你!至于第二次在怨靈城——那根本就是你一個陷我于不義的陰謀!你還有臉提?!”
顔池身子一抖,低垂下頭,她尚不死心,顫聲道:“帝君,我……我知道很對不起你,可是,可是那也是我愛你……畢竟我們曾經做過那麽久的朋友,我們共同撫養過小謙,我……我還是小謙的娘親來着,我……我不求别的,隻求你……你就算看在小謙的面上,給我一個痛快,給我一個痛快好不好?”
她匍匐在那裏,卑微的如同一棵雜草。
帝釋音垂眸看了她一眼,聲音愈加冷酷:“你還有臉提小謙?!枉小謙一直當你是娘親,事事替你說話,你卻對他做了什麽?隻因爲他不想再替你圓謊,你便趁他不備将他打暈,将他抛進萬載寒池之中!”
顔池臉色煞白,幾乎癱軟在地:“我……我……”
她萬萬沒想到帝釋音居然連這個也調查清楚——
當年她自以爲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帝釋音一旦恢複了記憶,會這麽快将一切都調查出來……
完了!她所有的底牌都沒有了……
等待她的将是漫漫無期的疼痛下去,不死不活——
帝釋音懶得再看她,轉身走了出去。
顔池滿眼絕望,癱坐在地上,忽然又看到從進來後就一言不發的藍修,眸子一亮,撲了過去:“師父……”
藍修微微一皺眉,他望向顔池的眸光有些複雜,有些嫌惡,又有點憐憫:“我不是你的師父。”
他的徒兒是真正的顔池,而不是這個冒牌貨。
顔池拼死抓住他一個袍角:“師父,徒兒雖然是假冒的,可是……可是一直當您是真正的師父,師父的吩咐……徒兒也是照做不誤的——徒兒不求别的,隻求師父給我一個痛快——”